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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溪小说动物形象的意义和不足

来源:学术堂 作者:周老师
发布于:2018-04-24 共5391字

  第六章 沈石溪小说动物形象的意义和不足

  沈石溪自上世纪 80 年代开始创作动物小说,至今创作动物小说作品逾 500 万字,获得包括“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奖”、“杨奂儿童文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在内的数十个文学奖项。沈石溪被誉为“中国动物小说大王”,其创作的作品对中国的动物文学、儿童文学,乃至生态文学都有一定的影响。动物文学方面,他的作品开拓了动物形象的塑造手法,塑造了众多动物典型形象;儿童文学方面,他的作品丰富了动物形象的类型,改变儿童文学中动物形象拟人化、扁平化的不足;生态文学方面,他的作品提供了非人类中心的创作视角,将动物和人类放在平等的位置,用动物的视角审视人类和自然。但沈石溪在塑造动物形象方面也有很突出的问题,如动物形象的失真、同类形象的重复。

  第一节 沈石溪小说动物形象的影响

  沈石溪在其作品中使用开拓性的创作手法,塑造了众多典型的艺术形象,如《狼王梦》中的紫岚、《残狼灰满》中的灰满、《情豹布哈依》中的云豹、《第七条猎狗》中的赤利等,这些形象即属于动物文学,也属于儿童文学,同时还属于生态文学范畴。沈石溪笔下的这些动物形象对动物文学、儿童文学、生态文学的创作提供了可贵的范本,对这些文学类型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一、为动物小说提供了丰富、典型、开拓性的艺术形象

  动物小说以塑造动物形象为中心,沈石溪动物小说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其塑造了一批典型性的艺术形象,沈石溪的创作丰富了动物文学长廊中的艺术形象,也开拓了动物形象的塑造手法。

  第一,动物形象的丰富性。沈石溪从上世纪 80 年代开始动物小说创作,其塑造的动物形象种类极多,有猎狗、马、狼、豺、雪豹、长臂猿、黑叶猴、野猪、野牛、斑羚、盘羊、亚洲象、棕熊、白天鹅、犀鸟、乌鸦、猎雕、鹩哥、鸽子、牦牛、骆驼、野驴等多达数十种。沈石溪写作这些动物的素材很大一部分都是其在云南西双版纳插队时的真实见闻,其在《西双版纳是我的文学故乡》中说:“我写的许多动物小说,如《野猪王》、《白象家族》、《牧羊豹》等,就是取材于当年我在西双版纳真实的生活经历。当然,有些情节经过改造、取舍和重新组合的,为了使作品完整生动,也进行了适当的艺术加工。但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作品里头的动物和人物,皆能在生活中找到原型,故事的基本情节确实是生活中曾经发生过的。”①沈石溪在西双版纳的生活使他与野生动物近距离接触,成为他动物小说写作的素材库。许多动物小说家只写自己身边熟悉的动物,而沈石溪在西双版纳的动物故事写完后,为了获取更多的素材继续创作,他曾五次深入滇北高山雪域,在当地向导的陪同下到梅里雪山自然保护区生活了近半年,了解那里的野生动物生活和习性,并以它们为主角创作了《刀疤母豺》、《雪豹悲歌》等动物小说。为了了解动物园和马戏团中动物的行为习惯和生活状况,他又到动物园和马戏团体验生活,写作了《妹妹狐变色》、《丹顶鹤再嫁》等小说。沈石溪小说中种类众多的动物形象丰富了动物小说的艺术形象,让更多的野生动物走进了人类的审美视野。

  第二,动物形象的典型性。能否塑造出具有典型性的艺术形象是考量小说是否成功的标准,而沈石溪的动物小说正是因为塑造出众多的典型形象,才获得了广大读者和文学界的认可。《狼王梦》中紫岚即是动物中强者形象的典型,也是母亲形象的典型;《残狼灰满》中的灰满是逆境中奋斗、不屈服于命运的强者典型;《第七条猎狗》中的赤利是所有忠诚犬类的典型;《红奶羊》中的茜露儿是关于种族性格与命运的思想家、改革家的典型。沈石溪在塑造典型形象时,善于设计情节利用激烈的矛盾和冲突,让形象在极端的环境中彰显出来。如塑造母亲形象时,常常将孩子放在险境中,需要母亲冒着生命危险去营救,在自己的生命和孩子的生命中抉择。当母亲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救出孩子时,母亲的形象就会异常伟大崇高,如《狼王梦》中的紫岚、《疯羊血顶儿》中的母羊、《母熊大白掌》中的母熊、《苦豺制度》中的母豺。在塑造强者形象时,让角色受到不公正的命运安排,生活中处处受阻,被命运暴虐的同时,还受到同类的排挤,但它们却能奋起抗争,通过努力实现自己的目标,如《残狼灰满》、《混血豺王》、《疯羊血顶儿》等。沈石溪塑造动物形象时,突出主角身上最光辉的一面,围绕这一点来结构故事、安排叙事,使得动物身上某一方面的特质得到彰显,成为动物文学中的典型形象。

  第三,动物形象塑造的开拓性。自西顿以来的动物小说都注重动物真实性的刻画,即主要描写动物的自然属性。沈石溪则在此基础上进行开拓,着重关注动物的社会属性和主体意识。在沈石溪的笔下动物形象不再局限于动物自身,还影射人类社会的某些现象。朱自强说:“阅读沈石溪的动物小说不能采用由西顿式的真实表现自然生态的动物小说所格式化的审美习惯和标准,因为沈石溪的小说是动物小说的一种变体,体现了作家自身的一种艺术探索和追求。”①沈石溪开创了“类人动物小说”的创作模式,在基本遵从动物自然属性的基础上,赋予动物以类人的情感和智慧,并对动物进行详尽的心理描写,突出动物的典型形象。

  二、丰富了儿童文学的动物形象和生命主题

  动物是儿童文学中的重要角色,但在儿童文学中动物形象普遍存在着扁平化和低幼化的倾向,并且故事所表现的主题也缺乏思想深度。这样的作品孩子阅读起来没有困难,但也没有足够的引导教育意义。沈石溪的动物小说塑造了诸多丰满立体的动物形象,并且作品也承载了成长、自然、生命等深刻主题,让小朋友们在阅读中成长。

  第一,丰富了儿童文学的动物形象。儿童文学中的动物形象普遍存在着扁平化和低幼化的倾向,如“狼”就是凶恶的代表,“狐狸”就是狡猾的代表,“狗熊”就是蠢笨的代表,“兔子”就是善良可爱的代表等等,只抓住动物身上可能存在的某个特征,来概括这一动物的全部性格。这样的人物设计利于文本叙事,传达作品所要表现的真善美的主题,却可能导致孩子对动物的认识产生偏颇。沈石溪的动物形象以自然界中动物的真实面貌为基础,进行合理的艺术想象和加工,让小读者既能在阅读中了解真实的动物,也能获得情感的共鸣。《狼王梦》中母狼紫岚,它不仅是残忍的猎食者,也是一个历经坎坷、望子成龙的母亲;《再被狐狸骗一次》中的公狐狸,它的狡猾和自残更彰显了其父亲形象的伟大;《疯羊血顶儿》中,羊的性格不在懦弱,它成为一个与命运抗争的强者。沈石溪小说中性格鲜明的动物形象可以给小读者以很好地情感教育和美学教育。

  第二,丰富了儿童文学的生命主题。儿童文学中有绝大部分都是反映儿童生活,引导儿童健康成长的主题,而反映社会现实与生命价值思考的主题却非常少。儿童文学评论家刘绪源曾说:“作为儿童文学创作,应当不仅是向儿童展示美丽的生活图画,也要把真实的人生滋味传递给他们,让他们在审美的过程中,也能体验到人世的黑暗、丑陋和罪恶,体验到人生所难免的琐碎、平庸、烦杂、疲惫,也让他们接触一些成人自己还无法理解的复杂事物。成人不必过于回避使自己感到尴尬的场面,不必把自己和其他成年人神圣化或偶像化,不要一味高唱‘人生是美好的’这类高调,而应更注意促成孩子坚忍的生活意志和不屈的追求精神。”①以人类为主角的儿童文学很难向儿童直接展露社会的黑暗与丑陋,也难以表达生死这一大的生命主题。

  动物小说恰恰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动物小说先天具有知识性、趣味性和传奇性的优势,十分适合求知欲旺盛的少年读者的阅读胃口。因为描写的对象是动物,禁忌就要少一些,人类社会某些不能披露,也不忍卒读的东西在动物身上就能理智强壮地反映出来。”②“动物小说由于经常接触到生与死这个主题,与生命哲学有一种内在关联,也会被成年读者所接受。特别是那些以动物为视角所写的作品,开掘出了一个新的审美层次,也会引起成年人的阅读快感。老少咸宜,童叟无欺,是一种‘两栖类’文学作品,或者说是一种有超越价值的儿童文学。”③沈石溪的《狼王梦》、《残狼灰满》、《斑羚飞渡》、《雪豹悲歌》等诸多作品都涉及到生死的问题,这些动物为了亲情、族群,亦或是为了个人生命的尊严而选择了死亡,这种生与死的抉择和思考会给小读者带来生命的震撼。

  三、彰显了生态文学“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创作立场

  生态文学是以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的文学,它而不是以人类中心主义为理论基础、以人类的利益为价值判断的文学。但从动物小说家西顿开始,这种不以人类中心主义为理论基础的文学形式,却一直在使用人类中心主义的创作视角,即以人类的视角去观察和审视自然万物。当人类是故事的叙事者时,动物自然而然成为了被观察者和被评价者。以人类中心主义的视角去创作,难以避免用人类的尺度去审视和评价动物。而沈石溪的一部分作品开始尝试用非人类中心主义的视角去创作,即用动物的视角去描绘动物自身的生存活动,将动物放在叙事的中心位置,人类退居配角的位置,或根本不出现人类。这类作品中动物是叙事的主体和中心,动物的行为和心理活动推进着故事的进展。非人类中心主义的创作视角,将动物和人类放在平等的位置上,用动物的眼光审视人类和自然万物,避免了人类尺度的评价。同时,非人类中心的视角增加了对动物心理活动的刻画,使动物形象立体饱满,具有艺术感染力。总之,沈石溪以其独特的艺术手法,塑造了种类多样、性格鲜明的典型动物形象,为动物小说、儿童文学和生态文学提供了有益的范本。

  第二节 沈石溪小说动物形象存在的不足

  沈石溪在动物小说领域的开拓和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这也不能掩盖其创作中存在的一些显着问题。就其所塑造的动物形象来说,主要有形象失真和形象重复两个问题。

  一、动物形象的失真

  从“类人动物小说”角度来看,虽然真实性不是评价的绝对标准,但对于动物一些基本属性的描写还是应该恪守真实性的。朱自强认为:“与写人的写实主义小说一样,动物小说以真实性为自己的第一道生命线,在动物小说中动物的生活习性和行为方式首先要经得住生物学的检验”①,沈石溪自己也说:“动物小说受物种自然属性的严格限制,不能随意、反常规改变描写对象的行为特征,应讲究科学性和知识性”②。虽然其在西双版纳生活了十八年,与那里的动物亲密接触,还曾为了搜集素材深入梅里雪山生活半年,但仍旧不能避免其在写作中出现动物形象失真问题。沈石溪作品中的动物形象的失真可以分类两类,一类是科学性失真,一类是艺术性失真。科学性失真是指在对动物自然属性的表现中出现科学性错误。如《象群迁移的时候》、《象冢》、《白象家族》都是作者以亚洲野象群为创作对象的作品,在描写中象群的头领是公象担任的,但根据动物学家的研究显示,象群的首领都是雌性,大象是母系氏族的社会结构,公象成年后就会离开象群独自生活。《天命》中描写雌鹰出于同情将丧母的小鹰抱回巢抚养,但鹰是一种独居鸟类,有着很强领地意识,它不可能进入别人的领地把幼鹰抱走。文中提到的是雌鹰要攻击的是眼镜蛇,但具体描写中却是黑白环带的银环蛇。《鸟奴》中,鹩哥的幼鸟和蛇雕幼鸟的生长期出现错误。③出现这些自然属性失真的原因,在于沈石溪是自然界动物的观察者,毕竟不是专业的动物学家。

  艺术性失真是指为了表达某一主题而对动物形象进行艺术上的加工,以致其失去真实性。如《狼王梦》中母狼紫岚的自然属性地地道道的草原狼,但在作者的艺术加工下,读者看到的是一个望子成龙的母亲形象。《红奶羊》中的母羊茜露儿的自然属性是一只柔弱的红崖羊,但在作者的艺术加工下,读者看到的是一个不屈服种族命运,试图改变种族性格的改革家形象。这种艺术上的失真源于作者赋予了动物形象一些特殊的精神内涵,以表达故事文本所要阐释的深刻主题。沈石溪在谈《一直猎雕的遭遇》时说:“我虽然写的是动物世界,但我的最终目的,是要通过猎雕巴萨查悲惨的命运,展示人际关系中一个血淋淋的侧面,使人们受到震动与警醒”①,抱着这样创作目的塑造出的动物形象,肯定不是自然界的真实动物形象,而是经过作家加工过的艺术形象。艺术性失真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都是可以接受的,但前提是必须塑造出生动感人的艺术形象。

  二、动物形象的重复

  沈石溪创作了众多的动物形象,但一个突出的问题是同类型形象经常重复出现。以母亲形象为例,其作品就有《狼王梦》、《瞎眼狐清窝》、《暮色》、《母熊大白掌》、《棕熊的故事》、《白天鹅红珊瑚》、《白狼》、《天命》、《红奶羊》、《王妃黑叶猴》、《狼妻》等。这些形象无一列外的都是表现母亲为了子女的牺牲精神,彰显母爱的伟大。以人类的忠诚卫士形象为例,作品有《第七条猎狗》、《退役军犬黄狐》、《警犬拉拉》、《野狗》、《野牛传奇》、《一直猎雕的遭遇》、《虎女蒲公瑛》、《老黑猪》等。

  为什么沈石溪笔下会有如此众多的同类型形象?其背后的原因与作家的创作习惯有关。沈石溪在塑造动物形象时,为了使故事的主题深刻,动物的形象生动,常常集中描写动物的社会属性,赋予动物某一崇高的品格。而动物界可表现的社会属性有限,仅有母亲、父亲、王者、弱者、人类朋友等几种,所能体现出的高贵品格也多雷同,母爱、父爱、牺牲精神、拼搏精神、忠心护主等。出于动物角色自身属性的限制,对其正面的赞扬也只能从那几个方面来下笔,这就造成了众多雷同形象的出现,不同的故事文本、不同的动物种类所表现的主题和形象内涵其实是一样的。同类形象的重复是沈石溪动物小说创作不容忽视的一个问题,小说以塑造人物为中心,而反复塑造同一类型的人物显然是没有必要。

  总之,由于沈石溪本身动物学知识和创作手法的局限,其作品中存在着动物形象失真和重复的问题。但鉴于其对于类人动物小说的开拓,这些问题可算是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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