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安塞腰鼓的文化释义
3.2.1 飞动的黄土文化情怀。
舞蹈研究的最终目的是要通过对舞蹈形态的艺术语言阐述来挖掘其所蕴含的内在理性认识、精神内质和文化内蕴。事实上,研究舞蹈文化的终极目标也在于此,即找出人对自然、社会、生命的内在连接与情感关怀。如人类学家格罗塞所说"没有其他一种原始艺术像舞蹈艺术那样具有高度的实际的文化意义".
1、圆润·粗犷--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之交融。
历史上的安塞,是北方少数民族和中原汉族融合聚居的特殊地域,这样的社会、历史环境促使当地的人们选择着农耕与游牧相结合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机制。
安塞地处黄土高原腹地,在这里,"靠种地谋生的人明白泥土的可贵。城里人可以用土气来藐视乡下人,但是乡下,'土'是他们的命根。
"安塞人勤劳朴实,每天过着凿井而饮、躬耕田畴的恬淡生活,在对土地深沉的热爱与挚恋中展示了他们坚韧的精神与单纯的生命本质。
"在农业社会中,时间的规则是根据自然界的周期性变化所决定的……仅是循环往复而不变化,这是支配他们的思想和行为的决定性因素。
"农业耕作与节气、季节变化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人们通过辛勤耕作提供全家人的口粮,春耕、夏种、秋收,只有寒冷的冬季,人们疲惫的身体才得以休息。安塞腰鼓的表演时间与季节亦有着密切关联:人们打起腰鼓,动作的挥洒自如不仅是使精神放松,更是庆祝丰收;人们打起腰鼓,唱诵的便是充满了期盼和感恩的秧歌唱词;人们打起腰鼓,一步一动中满是农耕时劳作动作的展现。可见,安塞人的腰鼓中,充满了农耕文化的信仰。如张华老师所言:"居身于耕、播、收、藏的生存模式中,祈望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是一切农耕生活共有的基本欲求。中国农耕文明的独到之处,在于它从耕、播、收、藏对天时地利的依存这种人天关系中,抽象出一套天人合一的本体论观念,建立起了传统文化的宇宙图景。
"至今,安塞腰鼓以及秧歌等各种民间舞蹈活动中,仍然包含着消灾免难、四季平安、风调雨顺、除疫逐魔的思想内涵,体现出其中所蕴含的"以农为本"、"以农立国"的农耕文化的主体意识和文化内涵。
安塞腰鼓的表演动作中,有舒缓轻盈、潇洒秀气的动作,体现了中原文化之圆润灵秀;也有粗犷奔放、张扬激情的动作,体现了游牧文化的磅礴豪迈。根植于农耕文化区的安塞腰鼓,体现着农耕文化的朴实,但也融合着游牧文化的精神,从表演动作到精神内涵,都是二者的完美结合。
2、形态·意蕴--"天圆地方"与向心力。
中国舞蹈中,特别是舞蹈图式中,有着诸多对圆的运用。古人认为"圆者,天之形也……方者,地之形也。
"天似圆周,周而复始;地似方物,承载万物。
在古人的文化观念中,圆象征天,意味着以无边能力主宰万物。人们把对圆的崇拜敬仰化入舞蹈造型,于是便有了舞蹈中大圆、同心圆、逆时针或顺时针环绕舞蹈等多种多样的表现形式。在安塞腰鼓中,圆形、方形的舞蹈图式亦不在少数,诸如八角楼、双连环、卷白菜、内辫、一朵花、四季花等圆形的舞蹈构图,足以说明安塞腰鼓这一舞蹈艺术中对于圆形、方形的运用,其中更体现了运转不息的圆所代表的人们对于生活的圆满追求,以及有棱有角的方形所代表的人们对于为人处事要方方正正的要求。
安塞腰鼓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圆形、方形的表演图式对于我们全面了解安塞腰鼓的形态含义有着重要意义。
首先,安塞腰鼓中多圆形的舞蹈图式主要是因为安塞腰鼓经常要在各种形状不同、大小各异的场地中进行表演。圆形的舞蹈图式可以适用于各种场地,并可以根据场地的大小扩大或缩小;同时,圆形的表演队伍也使整体的舞蹈具有循环不息、不断延续的视觉效果。
其次,围成圆圈的舞蹈形态古已有之,在诸多史料中都有记载。早在 1973年,青海的大同县上孙家和同德县边沟乡宗日出土了两个舞蹈纹彩陶盆,其内壁上均绘有围圈而舞的人物图像。"绕树而舞"、"马韩歌舞"以及"芦笙舞"等都是史料和部分少数民族文化中关于圆形舞蹈图像的记载。
圆形,在中国人的文化观念中有内聚力和向心力的象征,安塞腰鼓中有诸多圆形的舞蹈图式,与当地人民所天然具有的内聚力和向心力有很大关系,当然在这种文化的影响下,安塞腰鼓也必然会朝着一个具有内聚和向心文化的方向发展,这也是安塞腰鼓能够存活至今的内在驱动力。
3、和·合--中国传统文化之追求。
"天人合一"最初由庄子提出,"天地者,万物之父母也。"古人认为,天地人是一体的,世间万物都要顺应一个自然规律,不可违背。
自然万物的生成有其规律,恰如舞蹈中的"和谐".安塞腰鼓便体现了其舞蹈形态在对"和"的追求中达至从"神人以和"到"人人以和"的整体文化观。
这种舞蹈形态不仅在"鼓""乐"和"舞"中达到了人与自然的内在协调,更在其和谐、融合的文化内蕴中构筑了声、形、心的大融和的舞蹈文化体系。
中国艺术之"和",不仅仅是宇宙万象之和,其最终落脚点乃是人的生命之和。这种生命之和包容着天人之和、人人之和以及人的内在精神之和。天人之和是人与自然万象的交会与融通,是人从自然万象中承纳生命、享用生命的过程,因此天人之和还表现为重生态、重环境。人人之和是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和合共生,是生命与生命的对流,也是生命与生命共享和融通的过程。因此,中国的艺术美学追求人伦风化,追求乐以治心、乐以致仁。人的内在精神之和,是生命内因的秩序调整,是情与理、志与情、心与身的完善与协同。这一观点对于舞蹈文化之研究同样适用。
通过对安塞腰鼓艺术体系的分析,安塞腰鼓包含"鼓、乐、舞",其文化内涵中又有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之体现,它以"神人以和"、"舞乐相合"为标志,沟通人、神、自然,连接可知未知、沟通现实与精神,以舞、乐、鼓之精神导引人体律动,表达美好愿望和至高崇敬,形成了一种完整的"和谐"图景,这正是华夏艺术"和"之体现。
3.2.2 相依相生的文化连锁。
舞蹈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它是一种与社会文化背景、与其他艺术类型相依相伴的艺术现象。安塞腰鼓也是如此,与共同存在于黄土高原上的其他艺术类型有着密切的连锁关系。
1、依存·派生--腰鼓与花鼓、秧歌。
安塞腰鼓被誉为"神州第一鼓",它集舞蹈、武术、民歌、打击乐和吹奏乐为一体,以豪放、威武、铿锵有力、刚劲激昂的舞姿风格和质朴、憨厚、乐观的精神面貌着称于世。
安塞腰鼓经历了秧歌、花鼓的演进过程,最终形成一种以腰鼓为主的民间舞蹈。因此,安塞腰鼓自然会吸收一些其演进过程中的艺术形式和传统习俗。例如"伞头""拉花"等角色既是安塞腰鼓所不可缺少的角色,也是部分秧歌和花鼓所共有的角色;再如"沿门子"和"转九曲"等当地习俗,正是陕北地区自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民间习俗,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独特的民间习俗,才使得秧歌、花鼓以及腰鼓等民间舞蹈活动有了展现的空间。
因此,严格来说,安塞腰鼓以及其他的民间舞蹈不仅是一种民间的舞蹈形式,更是一种民俗活动。人们运用舞蹈这一艺术形式来体现这些民俗活动,也借此来抒发他们的情感,表现他们的意愿,体现他们的信仰,宣扬他们的个性。
自大唐盛世以后,我国乐舞文化的中心逐步从宫廷的高墙庭院走入贴近生活的民间。在宋元之际到明清末年,民间舞蹈达到了空前的发展,从中诞生了秧歌、花鼓、腰鼓、花灯、旱船等众多异彩纷呈的民间舞蹈艺术。尽管当时的民间乐舞艺术异常繁荣,可艺人们大多没有脱离穷苦的命运,还在背负着卖艺养家的重担。
而乐舞艺术自从失去了它的神圣性以后,一直被人视为"佐食之物".因此,古时的文人士大夫们不屑于记录,而群众性的民间乐舞又时常受到官府的禁令。因而,对于"腰鼓舞"以及其他民间舞蹈的来历和传闻等的史料记载,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但是,从那些少之又少的诗词中,依然可以看到民间舞蹈的宏大场面。
与安塞腰鼓联系最为紧密的民间艺术是秧歌。秧歌为百戏之源,起源于插秧耕田的劳动生活。在李调元的《南越笔记》中,记载了秧歌与鼓之间的联系:"农民每春时,妇子以数十计,往田里插秧。一老挝大鼓。鼓声一通,群歌竞作,弥日不绝,是曰秧歌。"湖南《晃州厅志》载:"岁,农人联袂步于田中,以趾带鉏,且行且拔。滕间击鼓为节,疾徐前却,颇以为戏。"这里所说的"大鼓"是指秧歌中最初采用的一种伴奏乐器--大牛皮鼓。
在秧歌的发展过程中,其伴奏乐器也逐渐由大鼓变成了小巧灵便的花鼓,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民间表演方式。《越谚》载:"打花鼓,其鼓槌用花绒扎竹枝,故名。"此为"花鼓"的"花"字来源。在明清时期,花鼓在秧歌中已经极为普遍,甚至成了秧歌的"代名词".
随着花鼓从秧歌这一综合性较强的民间舞蹈形式中分离出来,花鼓中又派生出腰鼓这种表演形式。所谓腰鼓,即是指将最初花鼓中的腰鼓部分独立出来的一种民间舞蹈。
2、祈福·驱邪--腰鼓与沿门子、转九曲。
沿门子,是腰鼓队挨门挨户进行的拜年演出活动,通常开始于大年初二,直到二月二才算结束。无论是本村的腰鼓队还是外来的腰鼓队,都要在"沿门子"前先敬神。摆好香桌,献上供品,全体腰鼓队成员在伞头带领下烧香叩头,并由伞头唱诵歌曲以求神灵祝福护佑。
沿门子的队伍进到群众的院中,伞头便举伞鸣哨示意,腰鼓队开始表演,大场、小场,一气呵成,激情四溢。主人家要对腰鼓队热情款待烟酒、水果、糖果甚至红包,以示接祝福、表谢意。
转九曲在当地也是广泛流行,当地人称为"观灯".通常在正月初八九、正月十五晚上进行。转九曲需要的场地较大,灯阵由中心灯、九曲灯、九曲外灯以及九曲门组成。与沿门子一样,转九曲开始之前先要拜神,伞头通过歌唱请来大神观灯压风,祈求神灵保佑一方风调雨顺。之后,腰鼓队、秧歌队和参加转九曲的群众便环绕九曲阵走一圈,称为"围场",这是转九曲的必经步骤。进场之前,伞头要在此向神灵唱诵祈祷,之后便可进入九曲阵。九曲阵的中心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也是九曲阵的五个部分,待五方彩灯全部点完,九曲阵便转完了。
转完九曲阵,腰鼓队便在指定场所进行腰鼓表演,称为"夜场"、"踏夜场"或"闹夜场".
3.2.3 安塞腰鼓的文化功能。
马林诺夫斯基认为,文化"显然是一个有机整体,包括工具和消费品、各种社会群体的制度宪纲、人们的观念和技艺、信仰和习俗。
"它们对于人类的生活具有一定的功能,使人们在自然、社会中处于有利的生存地位。拉德克利夫·布朗也曾指出:"每个风俗与信仰在该社区的社会生活中都扮演着某些决定性的角色,恰如生物的每个器官在该有机体的一般生命中扮演着某些角色一样。
"这说明了要了解文化整体的意义与内涵,必须要先了解文化各方面所具有的功能。
1、驱邪·求福--安塞腰鼓的民间祭祀功能。
据《安塞县志》记载,佛教从北魏时传入安塞,历代相传至今。安塞各地信奉佛教、道教、民间俗神的庙宇更是处处可见;从转九曲、庙会等仪式与禁忌中也能够窥探出敬神、娱神的文化心理结构。在当地群众的日常生活中,这些庙宇神灵是他们攘祸祈福、治病消灾、求子延寿的精神寄托。如祈雨仪式,下雨这种自然现象多是伴随电闪鸣,人们打鼓祭神,鼓声似闷雷,击鼓象征着是对天庭的回应。在《安塞腰鼓》一书中,作者也有对祈雨仪式的描写:"安塞降雨量集中在七、八两月,春伏旱严重,天不下雨就'抬楼子',祈雨'放牲'.祈求龙王爷降雨救万民。
"安塞传统的文化移俗在世代沿袭的祭祀仪式中形成了"打鼓通天神"的祭祀形式。在严肃的气氛中,鼓点的节奏变化代表着人们向天祈求的内心独白。人类的动作大部分是自然合于节奏,而且人类的情绪似乎也倾向于以节奏的动作发泄出来。世界上大多数祭祀活动都有乐器相伴,即使没有乐器,也会通过身体的动作来发出声响。也许正是因为节奏可以给祈求者的情绪增添附加值,所以鼓被运用于其中来表达一种畏神、敬神、通神的精神状态。正如费孝通先生所言:"我们对鬼神也很实际,供奉他们为的是风调雨顺,为的是避灾免祸。我们的祭祀很有点像请客、疏通、贿赂。我们的祈祷是许愿、哀乞。鬼神在我们是权利,不是理想;是财源,不是公道。
""其实,尽管前提是虚假的,神是不存在的。但是由于信徒笃信神的存在,因而由宗教礼仪所产生的精神力量却是真实的。宗教礼仪似乎是一种神秘活动,但正是通过这种活动,宗教感受进入人们的意识,鼓励他们,熏陶他们,使他们的精神进入一种神圣状态。这种精神感受尽管是人同虚幻的神的交往二产生的虚幻的感受,但却是一种真实地感受,由此产生的精神理论也是真实的。
"安塞腰鼓驱邪求福的民间祭祀功能,彰显出人们真诚而又向往理想状态的心理需要。从宗教祭祀信仰与意识中激发出来的情感体验使人们获得内心的平静与安定,在经过无数次大浪淘沙般的历史沉淀,这种情感体验渗透和转化到民族情感、心理需要和风俗习惯之中,成为当地文化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2、狂欢·抒泄--安塞腰鼓的庆贺娱乐功能。
在严肃、庄重的敬神仪式和娱神活动中,安塞腰鼓的主要功能是驱邪求福;而在国家统一昌盛时期,安塞腰鼓便成为展示太平盛世,颂扬宏伟大业的一种礼仪;在盛大的节庆节日之时,安塞腰鼓更成为一种表达来年美好期望、蕴含春节辞旧迎新等内涵的方式,同时也是当地群众在春节农闲期间的集体狂欢、自娱自乐的宣泄途径。在当地农村,许多村民愿意到村里或外村去参加腰鼓表演,主要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获取心灵的自由与快感。正如格罗塞所说,"最强烈而又最直接地经验到舞蹈快感的自然是舞蹈者自己。但是充溢于舞蹈者之间的快感,也同样地可以拓展到观众,而且观众更进一步享有舞蹈者所不能享受的快乐……他感觉到舞蹈,却看不见舞蹈;观众没有感觉到舞蹈,倒看见舞蹈。在另一方面,舞蹈者因知道他已引起群众对他的善意和赞赏也可以得到一种补偿。因为这个缘故双方都激起了热烈的兴奋……"每年农历春节期间,只要各乡、各镇、各村腰鼓队的组织者开始吆喝张罗,男女老少便会积极关注腰鼓队的动向,姑娘小伙都希望自己能够被选入腰鼓队,人们情绪高涨,将此看成是一件大事。毫不夸张地说,只要腰鼓队所到的地方,无论远近,村民们都会及时赶到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为腰鼓队的演出捧场喝彩。在敲锣打鼓氛围的烘托下,在民众欢声笑语、聚精会神地观看中,人们顿时忘记了一年的农耕辛苦,抛却了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烦恼,彻底地、毫无保留地、尽情地去享受舞蹈带给他们最纯粹、最有生命情调的节庆狂欢。
3、向心·凝聚--安塞腰鼓的社区凝聚功能"生活在一个共同社区之内的人,如果不和外界接触不会自觉地认同。民族是一个具有共同生活方式的人们共同体,必须和'非我族类'的外人接触才发生民族的认同,也就是所谓民族意识,所以有一个从自在到自觉的过程。
"安塞腰鼓表演是一种具有全民性且以村落为单位进行的集体活动,因此,它也具有一定的凝聚民族内部向心力的功能,村民们可以借此来祭祀神灵、娱神娱人,加强族群观念。只要一个村子的腰鼓队开始张罗,全村无论男女老少、血缘亲疏、辈分高低,从腰鼓表演的人员挑选、排练、装扮……大家在最短的时间里组成了一个团结一致的大家庭,每个人都会拿出全部的热情,发挥自己的长处,为腰鼓表演的顺利进行不遗余力。
在敬神、娱神的祭祀仪式中,同村同姓同祖的人聚在一起,加强了村社、族规的神圣性,以仪式加强村民内在精神的凝聚力;在参与春节民俗活动时,人们击打腰鼓表达喜悦之情,尽情地释放自己的真情实感,人们的感情在这一时间被凝聚、被联结。从这个角度来说,打腰鼓不仅具有内在强大的凝聚作用,而且还是村民之间和谐相处的润滑剂。相对来说,安塞县的部分村镇交通闭塞、经济落后村与村之间因现实条件受到阻碍,来往较少。当有机会参与到秧歌、腰鼓的表演中时,人们往往怀着自豪、澎湃的心情去准备,大家都希望能够以最佳的精神状态和技艺为本村、本县赢得赞赏。这也是村与村之间和谐共处、凝聚人心的重要渠道。
4、涵括·传承--安塞腰鼓的文化传承功能。
毫不夸张地讲,民间舞蹈是民众宗教信仰、习俗习惯、行为礼仪、审美倾向在舞蹈形态形象中的集中反映,它既是一部绘声绘色的民间风俗史,又是一部色彩斑斓的民风民情画卷。民间舞蹈自诞生起就与人民群众的生活习俗习性密不可分,为民间舞蹈提供了进行表演的典型环境和浓郁氛围。
综而观之,安塞当地每年都会举行极具特色的春节民俗活动,其整个过程集歌、舞、乐、唱词、仪式等为一体,涵括了本民族、本地域丰富多彩的传统文化,有器乐、歌曲、舞蹈、旱船、舞龙舞狮等的精美工艺、神话传说等艺术形式,充分展现出当地的宗教信仰文化、仪式礼仪文化、服饰审美文化、风俗习惯等,无论是参与者还是旁观者都会感受到强烈的视觉冲击。因此,就弘扬民俗文化、传承地方民间文艺的功能而言,安塞腰鼓的确是民众宣传民间习俗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