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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面临婚恋困境时的心理

来源:学术堂 作者:陈老师
发布于:2017-03-14 共7136字
  第二节 女性面临婚恋困境时的心理
  

  婚恋女性面临情感困境的心理活动是门罗小说屡屡表现的内容。作为一名女性作家,门罗天然地以女性经验来传达处于情感漩涡中的小说人物的种种微妙心理。女性面临情感困境时的隐忍压抑、对浪漫爱情的渴望、囿于困境的无奈妥协、看透感情之后的豁达淡然,都展现女性独特的心路历程。透过女性面对情感困境时复杂多样的心理,门罗一直在思考女性的出路,女性存在的意义。门罗以求真务实的态度超越女权,回归女性作为人本身的自由与权利,她认为女性的出路就是求生存、活下去。这样的态度也契合加拿大文化中求生存的文化主题。
  
  一、压抑隐忍
  
  在艾丽丝·门罗小说中,大部分女性人物在遭遇情感困境时,多选择隐忍压抑的态度。《公开的秘密》中的莫琳默默忍受高龄丈夫乖戾无常的性情;《多维的世界》中多丽忍受着神经质丈夫的身心折磨;《好女人的爱情》中伊内德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她对鲁佩特的爱意;《荨麻》中离婚的女主人公压抑了对初恋的深情。面对情感困境,门罗小说中的女性虽然都选择压抑的态度,但是造成压抑心理的原因却各不相同。有的是处于男权社会压制之下的无奈选择,有的则是伦理规约之下的道德自律。
  
  《公开的秘密》中莫琳嫁给比她大几十岁的老律师,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她拥有“玫瑰般的皮肤和红褐色的头发”,拥有高大健康的身体,穿衣得体名贵,这一切招致了小镇同龄女性的嫉妒。同时因为不育,莫琳遭到丈夫的冷落,甚至被丈夫粗鲁野蛮地对待。“每逢这样的时刻,她觉得是那样的空虚、无力。她要咬紧牙关,她并不想愤怒地吼叫,但忍不住发出了生病似的呜咽,听起来像一只被揍了的小狗”.莫琳作为一个凝视物,除了被男性玩弄,也招致同性的排斥。她在婚姻生活中有自己的委屈,但她选择了隐忍,因为她在经济和社会关系上依附于威严的丈夫。同样,《多维的世界》中的多丽也是一个依赖型的女性,她早年丧父,16 岁母亲去世,之后与劳埃德生活在一起。在多丽的成长道路上,大男子主义的劳埃德兼任了多丽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劳埃德不仅把自己在生活中的挫败感发泄到多丽和孩子身上,更重要的是他试图以男性的权威驯服无依无靠、天真无知的多丽。多丽跟一位独立有个性的女邻居的交往就使劳埃德激愤不已。多丽处于劳埃德掌控中完全丧失了自我。面对丈夫每一次的家暴和责罚,多丽只会处于自责与歉疚,甚至会替劳埃德的出格言行找理由,直到肆意妄为的劳埃德亲手杀了自己的三个孩子以后,多丽开始走上自我觉醒的道路。莫琳和多丽在遭遇情感困境时选择隐忍压抑的原因在于男权社会的规训。超越了性别的樊篱,门罗更深入探究了道德律令对两性情感的规约。
  
  《好女人的爱情》中伊内德爱上了一个可能是杀人犯的老同学鲁佩特。伊内德极富爱心和同情心,她不顾父亲的临终嘱托,心甘情愿地当了一名护工。她多年来一直忙于护理工作,保持单身,来到中学同学鲁佩特家照顾鲁佩特即将病终的妻子,却被病人告知,鲁佩特可能杀过人,而伊内德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勤奋踏实的鲁佩特。在道德、法律与情感的制衡纠葛之中,伊内德最终都没有对鲁佩特吐露一点爱意,她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情感。值得注意的是,小说中突出描写了伊内德的许多充满情欲色彩的梦境。伊内德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超我在她的人格结构中影响很大。弗洛伊德认为,自我是压抑结构的所在地,而实施压抑号令的可能是超我。
  
  正是由于伊内德对自我较高的道德要求,使她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情感。对鲁佩特的爱意被压抑下去了,并不意味着它就不存在了。精神分析学认为,被压抑的欲望常常在梦中获得象征性的满足。在伊内德梦境中出现了浪漫的场景:“某个男人用胳膊搂着她,或者甚至仅仅拥抱她。要么是个陌生男人,也有可能是她认识的男人--有时是一个想想都让人觉得可笑的男人。”
  
  正是这些梦境的出现,宣泄了伊内德内心深处对于爱的焦虑和渴望。同样的情感模式在《荨麻》中出现,女主人公“我”离婚后,偶遇小时候暗恋过的迈克,重燃爱慕之心。
  
  后来“我”得知,迈克不小心开车碾死自己的儿子,他要背负一生的亏欠与忏悔去维系一个残缺的家。“这样的事情不是让人劳燕分飞就是把他们绑在一起,一生一世。他们不会始终生活在谷底,而是对它有共同的了解--那个寒冷、空虚、封闭的中心地带。”
  
  作者一针见血地点明无心之罪给一个家庭带来的情感创伤。在如此不可承受的生命之痛面前,“我”的第一反应是替迈克鸣不平,因为在“我”看来,这起家庭横祸绑架了迈克个体自由。
  
  最后,“我”理解了迈克心中无法释怀的亏欠和哀恸。“好吧。如果我们再次见面或者不再见面,都会是同样的老一套。不可使用、深知本分的爱情,不会拿任何东西来冒险,却像一条甜蜜的涓涓细流,一个深藏在地下的源泉。这新的沉静如封印般压于其上,将它封存。”
  
  这两部小说中以男女的情感困境为核心,却蔓延到更具人性深度的层次,叩问囿于情感樊篱的两性,比起生命的消逝,浅薄自私的情感又算什么呢?所以,门罗是一个善于在对比中拷问人性的作家,同样是对待情感的压抑和隐忍,上升到道德、法律、生命等更高层次的克制和隐忍超越了性别局限,上升到普遍人心人性,这是门罗的深刻与真实。
  
  艾丽丝·门罗对于婚恋女性隐忍压抑心理的真切描写,带有很浓厚的自传色彩。当写人物细微精妙的心理感受与处境时,门罗毫不隐晦地把自己真实的情感经历和遭遇投射其中。“门罗的作品中,随处可见‘深藏内心的另一个自我',这些个自我,穿越她的故事、小说集,将角色们联结在一起。”
  
  婚姻中阶层差异带来的复杂心理就是非常具有自传性的心理书写。年轻的男女恋人可能冲破世俗的成见、阶级的差异、物质的困窘而仅凭满腔激情义无反顾地走进婚姻殿堂,这是文艺作品中经久不衰的婚恋题材。门罗本人就亲历了由“灰姑娘”到“富太太”的人生逆转,但是童话之后,是不是两个人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呢?对爱情充满信仰的门罗,却钟情于表现婚姻围城中女性无法承受阶级差异而带来的羞辱感、格格不入的心理。《白山包》中的伊莎贝尔、《孩子们留下》中的鲍玲、《爱的进程》中的费玛都带有门罗本人的特点,她们来自遥远的乡下,童年过的悲苦贫穷,嫁入中产家庭之后,不堪阶层隔阂的压力,丈夫的自私,最后选择离婚或逃离。通过书写一个个带有自传色彩女性的压抑心理,门罗通过文艺作品释放了自己心中的焦虑与压力。文学艺术作品就是一场“白日梦”,作家通过改变和伪装表现无意识中隐秘的欲望,而不必自我责备或感到羞愧。
  
  门罗把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心理微澜文本化为小说中的心理世界,形成引人遐想、耐人寻味的叙述风格。
  
  二、渴求爱情
  
  艾丽丝·门罗不仅写了隐忍压抑的婚恋女性心理,也出色细腻地写出了婚恋女性情感短暂逃逸的心理。当女性在婚恋中忍受了太多的冷落和漠视以后,内心的苦闷和抑郁一直蠢蠢欲动,寻求突破口,她们渴望爱情。爱情是一种心理上的情感效应,它注重过程和体验,爱情意在给予和付出,而不在意结果;爱情使人精神丰富,使人脱离了空虚与孤独。于是门罗就安排女主人公在一个偶然的场合下结识陌生的男人,暂时逃离窒息的生活,借浪漫的邂逅浇灌干涸荒芜的情感生活。沉醉于温情邂逅中的女性心理,被门罗精准敏锐地捕捉。偶然性、意外性的情节中充溢着女性真切而稍纵即逝的心理,门罗的笔触就像蜘蛛网一样,如此细微绵密的心理都被网在小说中。
  
  在小说集《恨、友谊、追求、爱情、婚姻》这部小说集中,《浮桥》《慰藉》《留存的记忆》都描写了身处平淡乏味婚姻中的女性,热切渴望爱情的心理。《浮桥》中的基尼四十岁出头,21 年的婚姻生活已经让她喘不过气来。
  
  丈夫尼尔热衷于公务事业而无心顾及她的感受,为此她多次离家出走,最后她总是独自一人悻悻而归。“她的感觉可能对任何人都不重要--除了她自己--但是这种感觉在她心里膨胀开来,压迫着她的心脏,令她窒息”现在她患了癌症,准备住院接受治疗。入院之前偶遇了少年里奇,热情文雅的里奇开车载着基尼向人迹罕至的灌木树林走去,来到静谧安详的浮桥,黑暗的夜色和静静的河水映衬着漫天的亮晶晶的繁星。如此良辰美景之下,里奇顺其自然地拥吻了基尼,这样美妙的时刻让基尼感受到了久违的温存。小说通过多处景物描写烘托了里奇和基尼在温柔的夜色中走向浮桥的轻松与自由。里奇是个成长中的少年,他渴望去探险,尝试新鲜的体验。而基尼则是在婚姻生活中压抑太久了,再加上身体的不适,对于这样难得的浪漫时刻非常渴望。婚姻生活中日渐稀薄的爱情,让基尼无法承受。对爱情的渴望,成为基尼心理压抑进而导致患病的深层原因。当基尼回到丈夫身边后“她感觉到的是一种轻松的同情,几乎就像是笑。一阵轻柔的欢快暂时战胜了她的疼痛和空虚”,一次浪漫邂逅就像一剂良药,给基尼带来了轻松与欢乐,缓解了她的疼痛和空虚。婚姻是一种契约关系,爱情则是一种心理体验,在基尼多年的婚姻生活中,爱情已经消磨殆尽,“它在婚外,婚姻所有的的功能和用处,它都不考虑。它是最纯粹的那点儿爱,它是最朴素的那点儿爱,它是最简单的那点儿爱,它也是最可爱的那点儿爱。它的存在,除了爱本身,不再有任何的意味……”
  
  这种短暂的自我释放与力比多无关,是女性对爱情的追求与渴望,是女性存在的一种确证。
  
  同样《慰藉》中的生性平和的尼娜与生性好辩的丈夫刘易斯度过了大半辈子,作为一名教师的刘易斯随时保持着扞卫自己科学信仰的姿态,学校、报社、小镇公开场合、聚会、家里处处都留下刘易斯永不疲倦的辩论声。尼娜很少感受到刘易斯对自己的关怀与体贴。62 岁的刘易斯自杀了,临死什么遗言都没留下,只留下一首戏谑反对者的打油诗。对此,尼娜绝望到了极点,她想起了多年前一次晚会上她和小镇殡仪师艾德·肖惺惺相惜的那一刻。艾德·肖的老婆基蒂是一个热情的宗教信徒,当晚刘易斯和基蒂激烈地辩论起来,而尼娜和艾德·肖都无法忍受自己另一半的偏激,都准备去院子里透气的时候相遇了。他们彼此简短亲切地打了招呼,略带歉意和婉转的笑,借此彼此传递和理解了很多信息。他俩暂时地抛弃了基蒂和刘易斯,变成了亲密无间的一对。“艾德·肖用一只胳膊搂住尼娜。他吻了她--不是嘴唇,也不是脸颊,而是喉咙,喉咙上有激动脉搏跳动的地方。”
  
  通过这一特别的吻,抚平了两人各自在婚姻生活中的厌倦与无奈。艾德·肖在厨房门外的一吻,成为了尼娜的一笔财富,“那时,仿佛她的一切都获得了承认,变得荣耀,燃烧起来”.时隔多年,现在刘易斯已经去世了,承受多年乏味无聊的婚姻生活之后的尼娜,又见到了负责葬礼事宜的艾德·肖,不幸的尼娜依旧渴望幸福,却夹杂了生命的理性与沧桑:他们是没有中间地带的两个人,在礼貌和亲密之间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的平衡是因为他们彼此的婚姻。他们的婚姻是生活的真正内容--她和刘易斯的婚姻,有时粗糙和让人困惑,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另一件事的甜蜜,给人安慰的许诺,也要依赖这些婚姻。它不可可能成为独立存在的事物,即使他们都是自由的。但它并不是虚无。尝试它,看着它崩溃,然后想着它一直虚无,都是危险的。
  
  丈夫去世后,尼娜是悲痛的,也是孤独的,她不想否认生活中仅有的那点美好时光,因为她渴望爱情,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刹那。但是门罗毕竟是深刻的,尼娜不愿意忘却的美好记忆,终于化为虚无。当殡仪师艾德·肖再次来到尼娜身边时“她感到自己内部被唤醒的仅仅是一种寒冷和广泛的好奇心”.当尼娜把丈夫的骨灰抛洒在路边后,她感到自己平静的内心下面涌动中寒冷巨大的孤独与痛苦。由此,门罗既突出了女性在情感当中的渴望,又上升到生命高度俯瞰整个人生的悲凉与无奈。
  
  直到最后一部小说集《亲爱的生活》中的《漂流到日本》类似的情感模式再次出现,女主人公格丽塔是位刚刚起步的女诗人,丈夫彼得是位桥梁设计师,两人在精神情感上没有太多的共同话语。格丽塔在一次偶然的文学聚会上认识了班内特·哈里斯。这次格丽塔带着女儿乘坐着火车,准备去班内特所在的城市旅游,两人在火车站刚刚重逢,故事就结束了。作为一个妻子,格丽塔已经不期待婚姻中的温存,妻性对她已经没有约束力;作为一个母亲,格丽塔为自己多情的行为,深感愧疚与不安,母性的因素在起作用;作为一个追求自我的女性,格丽塔情不自禁地走上了寻求爱情的道路,母性的规约也无法阻止她渴求爱情的步伐,母性与自我发生了矛盾,该怎么协调二者的平衡?小说在格丽塔与班内特见面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这篇小说并没有给出答案。“就像婚姻一样,母性是一种制度……它包括了许多习俗、传统、信仰、态度、规则和法律。和其他制度一样,它也有强大的符号构成。那些成为母亲的女性,尽管她们在母性的社会意义和象征意义的背景下养育孩子,她们仍然是独立的”母亲是女性的一种角色,女性首先是人,有她的情感和需要。
  
  艾丽丝·门罗在小说中只呈现人物情感心理的矛盾处境,而没有确切的价值倾向,开放式的创作中,带给人更多思考的空间。“门罗有能力深入情感以及精神的复杂性,深入到那些难以捉摸的内心,直到她通过意外或事故捕捉并定义那些难以定义的东西。”
  
  女性在婚姻间隙寻求心灵慰藉的微妙心理不是一般意义上婚外恋心理,包法利夫人、安娜式的婚外恋已经成为传统时代为爱而亡的凄美绝唱,现代社会更为常见的是《廊桥遗梦》中弗朗西斯卡的激情过后的理性回归。门罗对处于情感困境的女性心理的描写是女性对爱情渴望的真切表达,是当代女性在某一天、某一刻、某一个时间点、某一瞬间,对自我身心的感性流放,是女性在狭隘逼仄的婚姻生活中的一次短暂喘息和自我释放。对这种女性心理的独到捕捉是门罗对当代女性情感生活的细微洞察,也是门罗超越性别观念之后,对个体女性真切情感需求的理解与尊重。
  
  三、无奈妥协
  
  面对婚恋中的情感困境,除了隐忍克制、渴望爱情之外,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也常常怀有无奈妥协的心理。在一定程度上,女性并不是向男性、家庭、社会做出妥协,而是向自己、向生活做出了妥协。
  
  《逃离》这篇小说是门罗的代表作,典型地体现了女性在婚姻困境中无奈妥协的心理。小说讲述了年轻女性卡拉逃离了丈夫又无奈回归的故事。18岁那年卡拉义在激情的驱使下,与克拉克私奔,逃离了父母。三年后,卡拉受不了克拉克的冷漠以及婚姻生活的迟滞,在邻居女性的支持下,又踏上了逃离之路。卡拉的逃离注定是失败的,因为她没有自我。首先,卡拉在人格精神上心甘情愿地依附于克拉克。她把克拉克看做生活的设计师而,心悦诚服地顺从于卡拉克,甚至为了改善无趣的婚姻生活,编造色情故事来讨好克拉克。根据埃里克森的人格发展理论,18 岁左右的卡拉正处于自我同一性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青少年开始对社会、人生展开思考,在思考的过程中不断地确认自己的社会身份,从而获得一种自我同一性,但是卡拉在自我同一性还没有正式建立起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未来、人生盲目地托付给了克拉克,跟克拉克在一起的三年里,她始终处于克拉克的阴影之下,没有丝毫自我的空间和可能性;其次,逃离克拉克的做法是在邻居年长女性西尔维娅的引导和支持下实施的。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都需要一个成长的引路人,而西尔维娅短暂地充当了卡拉的引路人,卡拉实际上并不清楚应该怎样去改善婚姻现状,听从克拉克和听从西尔维娅的做法,都证明了卡拉在人格上是不独立的。所以,她的逃离是一时的冲动而非深思熟虑的决定,半路而返也是再正常不过。经过两次逃离,卡拉清楚了自己的脆弱与依赖,她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赚钱糊口,但是她无法靠自己强大内心去独立生活。“她现在逐渐看出,那个逐渐逼近的未来世界的奇特之处与可怕之处,就在于,她并不能融入其间”因为她在人格上的非独立性导致了她无法融入陌生的社会圈子。
  
  最终,卡拉选择了退缩,选择的妥协,她的无奈与可悲之处不在于她没有自我,而在于她即使知道了她的脆弱,她也没勇气去做些改变,而选择回到克拉克身边,无时不刻地忍着细若针扎的痛楚,这大概才是卡拉真正的无奈与妥协。如果卡拉没有自我的成长与发展,几乎可以断言,婚姻的困境和矛盾会再次爆发,卡拉该怎么办?
  
  如果说卡拉对情感的无奈妥协是由于她没有发挥主观能性去追求成长与改变的话,那么《苔藓》中的斯泰拉、《祈祷之圈》中的特鲁迪则是无奈收起自己的一片真心,还风流无度的丈夫自由,向自己的骄傲、自信、不甘心和委屈妥协。斯泰拉和大卫结婚 21 年,分居 8 年,当她得知丈夫大卫第一次出轨之后,果断与丈夫分居,自己独自承受着婚姻中爱情陨落的悲苦。在后来的独居生活中,斯泰拉建立起新的朋友圈,又投身到创作中,过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并成了大卫最信赖的朋友,就像知心大姐姐一般。回想过去一起生活的日日夜夜,斯泰拉往往情不能自已,但是她对大卫保持了一份深知本分、不再强求的态度。这样的无奈妥协背后蕴含斯泰拉多么豁达坦荡的胸襟,凸显了一个成熟女性的深层的自尊、自信和美丽。同样,《祈祷之圈》中的特鲁迪也是这样一位女性,当丈夫丹喜欢上一位年轻的单亲母亲时,刚开始她大哭大闹,争执不休,无法接受老公的移情别恋。最后丹也尝试着重新回到特鲁迪和女儿罗宾身边,但是当特鲁迪发现丈夫心已经不再她身上时,她选择了成全丈夫,当她安静地送走丈夫之后:“她感觉心如止水。她觉得仿佛他们是对老夫老妻,琴瑟和鸣,无须言爱,超越了伤害,超越了宽恕。”
  
  特鲁迪非常的爱丈夫,年轻的时候两人一见钟情,她特别希望丈夫能真心实意、安安稳稳地留在她的身边,但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是勉强不得的,比如生、死、爱情这一类的事情。无论什么事情,人们一旦能置身事外地淡然处之,它就对人没有任何影响了。斯泰拉和特鲁迪的无奈妥协,拥有化茧成蝶一般的魔力。通过对自我的妥协,她们都获得了新生。有一句话曾这样说:
  
  “婚前,我爱你,想照顾你,所以在一起;婚后,我爱你,想理解你,所以给你自由。”简短的一句话中蕴含了婚恋女性多么深情豁达的人生态度。
  
  综上所述,在艾丽丝·门罗小说中处于婚恋困境中的女性,选择无奈妥协也不同的内涵。卡拉式的无奈妥协,只在原地踏步,作茧自缚,只会让情感之路走的更加艰难;而斯泰拉、特鲁迪式的妥协,则如破茧成蝶,使人获得新生,进入一片旷达的人生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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