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体系

　　本文着重梳理国外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研究文献，辅以话语连贯视角和关联理论视角，对比分析、系统论述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研究成果，并对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研究前景进行展望。大家在相关论文写作时，可以参考这篇题目为“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体系”的语法学论文。
　　
　　原标题：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研究
　　
　　提要：话语标记语本体研究主要从话语连贯、关联理论和语法语用3个视角进行。国内学界对前两种视角阐述颇多，而对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研究关注较少。本文着重梳理国外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研究文献，辅以话语连贯视角和关联理论视角，对比分析、系统论述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研究成果，并对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研究前景进行展望。
　　
　　关键词：话语标记语；话语连贯；关联理论；语法―语用研究
　　
　　1引言
　　
　　上世纪中期Quirk研究well,you know,you see等小词的话语标记功能后，引起学界广泛兴趣。话语标记语研究目前已 形 成 以Schiffrin为 代 表 的 话 语 连 贯 视 角，以Blakemore为代表的关联理论视角和以Fraser为代表的语法语用视角3种研究范式。国内学者对前两种视角阐述较多，而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研究鲜有关注。本文着重分析语法语用视角的理论体系，从内涵和外延的角度辨析不同视角下话语标记语的异同，并就话语标记语的未来研究方向进行展望。
　　
　　2语法语用视角下的话语标记语体系
　　
　　尽管话语连贯视角和关联理论视角共用“话语标记语”这一术语，但前者主要从话语层面探究话语标记语对语言内部连贯关系的解读，后者则主要从认知层面关注话语标记语对程序意义和概念意义的区分。因此，除Schiffrin（1987:31） 曾笼统给出话语标记语工作定义和语义特征外，一直以来话语标记语的概念内涵不清，外延不明，即什么是话语标记语，哪些词是话语标记语，能分成几类，有什么功用？ 这些问题一直都无法得到系统清晰的回答（ 殷树林2012）。Fraser（1987,1996,2006） 从语法语用视角，采用分类研究与例证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系统重构话语标记语研究的理论体系。
　　
　　2. 1理论基础
　　
　　话语标记语语法语用研究立足于言语行为理论，认为施事行为的语力源于说话人意图在特定语境中的彰显，反映说话人对事物的交际态度。句子意义涵括命题内容和非命题内容，前者表征说话人想要引起受话人注意的事件状态，后者则在命题之外彰显句子潜在的直接施事语力，标记说话人特定交际意图，通常由包括感叹词、情态词和句式等在内的语气标记以及长度和复杂度不等的词汇结构组成。Fraser（1987） 将这类特定词汇统称为语用构成语，后改称语用标记语（Fraser 2009） ,用以指称一般位于句首、自身具有语义（ 概念意义或程序意义） ,语用功能可以影响命题意义表达却不承担句子命题内容（ 具有语义内容的词汇在做语用标记语时命题功能和语用标记功能不同现） 的副词、名词、动词、介词词组以及习语等多种词类成分。
　　
　　2. 2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特征
　　
　　语用标记语虽然独立于句子命题内容，但能够标识前后文的逻辑关系，间接彰显潜在交际意图，往往被视为元语 用 能 力 的 重 要 组 成 部 分 （Fraser 2010a）。Fraser（2006） 根据语用功能不同，将语用标记语分为基础语用标记语、评述语用标记语、平行语用标记语以及话语标记语4大类，并认为4者相互补充，在言语表达中依据其与命题内容的关系紧密度依次排列，在话语表达中分别起到标识说话人基本意图、评论基础信息、标识补充信息、标识基础信息与前文关系等作用，共同致力于言语交际意图的实现。
　　
　　2. 21话语标记语的语用特征
　　
　　语法语用视角下话语标记语被限定为“一组由连词、副词、介词词组等不同语法词类构成的功能词类，能够对前文小句S1和话语标记语引入的小句S2的关系进行解读”（Fraser 2006）。因此，话语标记语能够连接相邻小句，帮助听话人识别小句逻辑关系，引导话语理解，但并不创造小句关系或者对小句原有语义命题和真值含义产生影响。基于话语标记语对相邻命题关系的不同解读，其语用功能可以分成对比性话语标记语（contrastive dis-course markers,如but,although,however等）、阐发性话语标记语（elaborative discourse markers,如and,above all,further-more等） 和推导性话语标记语 （inferential discourse mar-kers,如so,therefore,for this reason等 ）3大 类。 Fraser（2009） 认为这3大类能够穷尽所有的话语标记语，并且每一个话语标记语都能依据其自身语用功能特点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这种基于语用功能的分类基本类似于Blakemore（1992:138） 的话语标记观，即话语标记语能够起到拓展语境言外之意、强化现存假设和否定现存假设的作用。目前学界关注较多的是对比性话语标记语，尤其是其在不同语言中的使用以及多个话语标记语在同一语言中共现时的排序，如Fraser（1998,2005,2010b,2015）。
　　
　　2. 22话语标记语的语法特征
　　
　　话语标记语标识相邻小句的关系，为话语理解提供导向，位置相对较为固定，多位于小句或句子之间，主要有[S1,DM + S2]、[S1,DM + S2]和[DM + S1,S2]3种句法模式。实际上，两个小句并不是话语标记语存在的必要条件，特定语境下小句S1的缺省也并不会妨碍整个话语表达的理解。如果非语言语境能够帮助听话人理解句子，或话语标记语能够通过句法并列结构暗指前文命题信息或者语境信息，又或是话语标记语自身具有前指S1事件状态的能力，如像despite this/that等带有指示词的话语标记语，那么小句S1可以省略，变成[DM + S2]模式（Fraser 2001）。此外，两个话语标记语也可能同时出现在小句之间，变成[S1 - DM1,DM2 - S2]模式，其中DM1标识S1与S2的关系，DM2标识DM1外的其他关系，二者不同的交际功能相互补充（Frank-Job 2006） ,共同作用于言语交流中的语义建构与识解。
　　
　　2. 3话语标记语的语法语用研究特点
　　
　　语法语用视角下话语标记语研究整体呈现出概念缩小、功能细化和动态发展的特点。Fraser首先将研究对象严格限定在词汇表达，基本排除言语表达中具有语用标记功能的非语言特征。学界对语用标记语的细化分类及其在排列结构上的深入探讨也进一步彰显其语法语用功能特色。此外，Fraser的话语标记语语法语用研究建立在自上而下的理论体系上，整体研究呈现出不断自我否定与创新动态发展的趋势。除去术语调整外，语用标记语的分类也从基础语用构成语、评述语用构成语以及平行语用构成语3类（Fraser 1987） 发展到基础语用标记语、评述语用标记语、平行语用标记语以及话语标记语4类（Fraser 1996,2006） ,再最后调整为Fraser（2009） 的基础语用标记语、评述语用标记语、话语标记语和话语结构标记语（discourse structure markers）4类。
　　
　　伴随语用标记语理论体系的调整，话语标记语也从平行语用标记语和评述语用标记语的子类跃升为与之平行的语用标记语子类（Fraser 1990）。语用标记语分类体系的动态调整贴切地反映出学界对话语标记语的语言定位及其语用功能理解的不断深化。实际上，就笔者检索到的资料而言，话语标记语3种研究视角中，语法语用视角研究目前最为活跃。Schiffrin（1987） 自《话语标记语》（Discourse Marker） 一书构建话语连贯视角框架以来鲜有理论创新，而Blakemore（2002） 更专注关联理论在话语标记语研究和话语意义表达中的作用，而不是话语标记语本身的语义结构、句法特征及语用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