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哈萨克族民间文学的自然生态
生态美学的内容首先体现在自然生态上,这在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有着最明显、最直接的体现。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为我们描绘了哈萨克族人与自然相互尊重、平等交往及和谐相处的画面,这种天人合一的关系体现了浓厚的生态意味。本文将从以下几个角度对哈萨克族民间文学的自然生态进行分析。
1.1 依生之美:自然崇拜的生态意识。
生态美学专家袁鼎生先生提出了生态美学的三大范式分别是依生之美、竞生之美和共生之美。依生之美是指"在美的生成过程中,审美的主客体关系表现为:客体占据着本体、本源、主导的地位。首先是客体潜能的自由实现,表现为衍生和派生主体,形成客体化的主体,构成客体的对象世界。其次是主体潜能的自由实现,表现为依存的一元整体。"生态美学的三大范式指的不仅仅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这里的主体与客体指的可以是人与神、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个体与群体等任何产生主要矛盾的关系主体。然而早期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的依生之美主要体现了人对自然的依生。
哈萨克族人民早期对自然的依存与他们所生活的自然环境和民族心理是有关系的。
哈萨克族属于典型的中亚游牧民族,他们以生态环境为依托,享受着牲畜、树木、草场、水源等自然资源的无私馈赠。同时,人们还得应对暴风、寒潮、干旱、畜疫等各种自然灾害以及毒蛇猛兽等动物的攻击。在当时生产力不发达的情况下,哈萨克族人民原始的生存方式和落后的认知能力导致了他们对这些自然现象无法解释,对自然界的力量无法战胜,以及对自然资源的极度依赖。这种不可抗拒产生了人对自然的畏惧和膜拜。人对自然依生的一个突出表现就是人对自然的崇拜。自然崇拜是原始宗教的信仰之一,它包括对动植物、风雷雨电、日月星辰等自然物或自然现象的崇奉。因为崇拜,所以珍惜,哈萨克族先民对自然的崇拜使人们对自然产生敬畏,间接地起到了生态保护的作用。哈萨克族人民在很早的时候信奉过原始宗教,他们形成了自然物皆有神格的原始思维。这些自然物和自然现象被哈萨克族先民作为神来崇拜。根据哈萨克族所生存的独特生态环境,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所崇拜的对象也具有地域特色。
1.1.1 动物崇拜。
对于一个以牲畜为主要生产资料的游牧民族来说,动物与哈萨克族人民的生产和生活休戚相关。首先,哈萨克族民间文学的动物崇拜带有鲜明的功利色彩。它们为人们提供食物、交通工具、还是人类的伙伴,为人类做出了巨大贡献。其次,动物的某些特性是人类望尘莫及的,哈萨克族民间文学赋予动物以神性和不可抗拒性。在人类社会的早期,人类屈服于自然脚下,人类的生命受到自然的严重威胁。因此,哈萨克族人民希望像动物一样神勇有力,来灵活应对大自然的危险,同时得到神性动物的护佑。再次,动物不仅是人类的伙伴,一些凶猛的动物还对人类的生存产生威胁,使人类产生恐惧和躲避的心理状态。震慑于动物的这种野蛮力和破坏力,哈萨克族人民对它们产生了敬畏心理以求获得自身平安。在这些情形下哈萨克族人民对动物产生了崇拜心理。
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不仅流传着关于羊神巧潘阿塔、牛神臻恩格巴巴、马神坎巴尔、骆驼神奥依斯尔哈拉的神话,还有着关于狼、天鹅、鹰等神性动物的美丽传说。众所周知,哈萨克族把天鹅奉为始祖母,是民族的图腾,哈萨克民族起源的传说就和白天鹅有关。在哈萨克流传下来的习俗里严禁猎杀天鹅,否则会给人们带来灾难。在哈萨克族古代的氏族起源传说里还把狼作为图腾,《乌古斯传》《史记·大宛列传》《汉书·张骞传》都有着把狼作为本民族保护神的记载。鹰在哈萨克族人民心中也占据着重要地位,是哈萨克民族精神的象征。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的动物崇拜现象主要表现了以下几方面的文化心理。
首先动物的勇猛体现了哈萨克族民间文学对力量的崇拜。哈萨克族人民对凶猛的野生动物产生了浓郁的崇拜之情,这些动物的身上具有伟大而神奇的力量,它们凶猛威严、健壮有力、灵活善战,游刃有余地存活在任何恶劣的环境中。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很多英雄诞生之际,母亲都通过吃老虎、狼、狮子、豹子、熊、野马等凶猛动物的肉,生下了力大无比的孩子,而且长相身形和动物相似。哈萨克族叙事长诗《英雄贾尼别克》中贾尼别克快出生的时候母亲吃了狼肉,生下来后孩子宽胯骨、高胸脯像麋鹿,后背长着鬃毛似野马,双肘双臂粗壮像山鹰。乌古斯出生时长了公牛的腿、狼的腰、黑貂的肩和熊的胸。英雄阿勒帕米斯出生时母亲害口吃豹子肉,后来他生下来真像豹子一样勇敢。
这些人兽合体的英雄都象征着哈萨克族人民希望和动物一样拥有强大力量的民族心理。
其次动物的羽毛体现了哈萨克族民间文学对飞翔能力的崇拜。哈萨克族对动物的羽毛有着浓厚的喜爱之情,这种感情体现在哈萨克族人民生活的各个方面。比如年轻姑娘帽子上要用猫头鹰毛来装饰,希望自己像猫头鹰一样眼光锐利,是非分明。赛马时人们把它插在马头上,希望马能像猫头鹰一样自由疾驰。他们还把天鹅羽毛挂在小孩子胸前,以求带来吉祥。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的羽毛崇拜的大致情节通常是在主人公遇到危难时,只要拿上动物的羽毛就可以飞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的羽毛崇拜体现了哈萨克族人民想象可以像鸟儿一样在天空中飞翔,寄托了哈萨克族崇尚自由的民族精神。
再次动物的肉、血和奶体现了哈萨克族民间文学对健康长寿的崇拜。动物的肉、血和奶不仅为人类生存提供必需的食物,还为人们的身体健康提供重要的保障。在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动物的这种作用得到了强化。在人类朴素的自然观中,人们无法医治自身的病痛,也无法理解生老病死的规律,希望借助动物的神力帮助人类祛除病痛,实现延年益寿的美好愿望。在很多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动物的肉、血和奶都拥有着包治百病、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等神奇功能,由对动物的崇拜暗含了人们对健康长寿的渴望。
1.1.2 水崇拜。
水是生命之源,是万物生存必不可少的自然资源。尤其对于中亚干旱地区的游牧民族来说,水显得更加重要和可贵。有了水,牧草才长得丰茂,牲畜才有食物,人畜的生命才不受到威胁。哈萨克族处于欧亚大陆的腹地,属于典型的温带沙漠、草原的大陆性气候,主要由荒漠、半荒漠和草原构成。这里的年降水量特别稀少,大都在 200 到 300毫米左右,有的地方甚至只有 100 毫米左右。自然条件的特殊性使哈萨克族人民对水产生了深厚的情感,水是他们心目中最珍贵、最神奇、最值得敬畏的东西。
哈萨克族神话中有湖泊之神哈木巴尔和河水之神苏莱曼,这都是由于对水的崇拜而被祭拜为神。哈萨克族叙事长诗中不仅很多地方直接对水进行了描写,而且还通过对恶劣自然环境的呈现间接体现哈萨克族人民对水的渴望。叙事长诗《少女姬别克》中有大量关于沙漠的描写,它为故事的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托列甘为寻找理想的伴侣姬别克,需要经过一个四十天才能走完的沙漠。这里不仅表达了托列甘追求爱情的顽强不屈的精神,也暗示了客观自然环境的严酷。故事的发展中,一群来自远方的卡尔梅克人带领士兵侵占姬别克的家乡三年,为了摆脱外族人的侵略,哈尔哈齐把敌人的一万九千名士兵分两次引入沙漠,最后导致那些士兵全部葬身于沙漠腹地。这让人不得不震撼于沙漠可怕的毁灭力,表达了人类的生存离不开水的永恒主题。
在哈萨克族民间故事里水无所不能,有起死回生、变换人形、延年益寿和复苏万物等神奇功能。《长生水》描述了有一种神奇的长生水,人喝了它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无名孩儿受国王的任命带着一群人去寻找这种长生水,途中遭遇大火,所有的人、衣服、船都被烧坏了。后来无名孩儿用长生水抚摸,这些烧毁的东西又全部恢复了原貌。
他把几滴长生水洒在结成冰的海面上,冰瞬间化成波浪滔天的海水。把水滴在放了几条干鱼的水盆里,死去的鱼马上游来游去,后来竟长成千年不死的鲸鱼。沾过长生水的乌鸦活了千年,淋过长生水的松树永远苍翠。这个故事表明哈萨克族人民本能地认识到水的重要性,强化了它孕育生命、复苏万物的能力。《三个孤儿》讲述了三个孤儿在寻找父亲的途中遇到了一滩积水,小弟弟喝完后立即变成一只兔子。走了一会又遇到一滩积水,大弟弟喝完后变成一峰骆驼。后来他们又听说一个湖里的水很神奇,有缘人喝了会变年轻漂亮。这个故事里所有的水都被披上了神奇的外衣,体现了哈萨克族人民对水的崇拜之情。
哈萨克族民歌里有一种习俗歌叫加勒巴热奴歌(也被称作呼风唤雨歌),它是哈萨克族人民专门在祈雨时唱的歌,这种风俗的形成是建立在现实需要的基础之上,通过加勒巴热奴歌的广泛流传反映了哈萨克草原民族严重缺水的严酷现实以及人们对水的渴望。比如以下的这首加勒巴热奴歌中,人们用强烈的情感祈求大风能够带来充足雨水的美好愿望:
"请你把桦树头刮得弯下,请你把柏树头刮得散开,请你把绣线菊刮得摇曳,请你把公骆驼刮得倒下,请你从骏马的胸脯刮过,请你把马鞍的镫子刮断,请你把马鞍的鞍韂刮穿。"这首歌里深刻地体现出哈萨克族人民对水的期盼,一连用了七个排比句,祈求一次比一次强烈。歌唱者不仅希望大风把植物刮倒,甚至把坚硬的马镫和马鞍韂刮断。由此可见牧民面对缺水的绝望心情,也迫切希望通过吟诵加勒巴热奴歌来感化上苍,实现降雨,给草原民族带来风调雨顺。
哈萨克族民俗中也体现了哈萨克族人民对水的珍惜和敬畏。他们不准在水源内吐痰、大小便、洗衣服、洗澡、扔脏东西等,否则认为会亵渎神灵。哈萨克族男女在订婚仪式上有一个习俗叫"踏水礼",这种习俗是在订婚仪式举行得差不多的时候,把男方推入河水或水池中,表示踏水之后对待婚约永不反悔。哈萨克族人民把水看作非常圣洁的东西,在水的面前不可说谎。这种习俗起到了规范个人品行的作用。哈萨克族有一个习俗是在孩子出生40天的时候给孩子进行满月礼,礼仪进行中要用40勺水给孩子洗澡,这象征着孩子可以除去污秽,祛除疾病。哈萨克族人民由对水的热爱演变成一种根深蒂固的风俗习惯,这对良好生态环境的建设起着积极的作用。
1.1.3 土地崇拜。
哈萨克族一直有崇拜土地神的习俗,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有大地之神索里坦的传说。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对土地的崇拜的原因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从人类的自身利益来说土地为广大哈萨克族人民提供了必不可少的水源、农作物、牲畜以及草场,对人类的生存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然而由于生产力的低下,人们对一些威胁农作物、牲畜生存的瘟疫、虫害、暴风雪等自然灾害缺乏驾驭能力,于是认为土地等自然物具有掌控万物生长的灵性,把这些自然灾害归咎于人类对土地神的不敬。因此人们把风调雨顺、牲畜成群的美好愿望求助于土地,期待土地拥有着更强的生殖能力,为人们带来更大的丰收和更多的好处。鉴于以上原因,土地必然成为哈萨克族民间文学崇拜的对象。它是原始社会自然崇拜衍生而来的产物,蕴涵着深厚的生命意识和生态智慧。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的土地崇拜现象有以下几种表现形式。
首先,在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土地是生命的源头,它扮演着造物主的角色。土地影响着万物的生长荣枯,孕育着生命的存在状态。哈萨克族人民认为不仅动植物的生存靠土地,人与土地也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人类是由土地创造而成,人和土地是异形同构、浑融合一的整体。在哈萨克族创世神话《迦萨甘创世》里,迦萨甘用黄土捏了两个泥人,一个是人类之父阿达姆阿塔,一个是人类之母阿达姆阿娜,人类之父和人类之母的结合才形成了人类的繁衍生息。这起创世神话建立了人与土地实质性的联系,指出人类有着与生俱来的土地根性,体现出人类对土地本能的亲和及崇高的敬意。
其次,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土地具有很好的修复功能。在现实生活中,土地本身具有很强的治愈作用,尤其是对于植物,"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就是土地包容、滋养万物的生动体现。土地的这种治愈作用在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被得到强化。民间故事《狼的关怀》中沙克特双眼失明,狼从地上抓起一把土涂在他的眼睛上,他马上就恢复了视力。民间故事《馕勇士》馕勇士从地面摔到一个深井里,身体被摔成了碎片。他看到一只摔断腰的蚂蚁用土接好了身体,突然受到启发,也在土堆里滚了几圈,就把摔断的手脚、胳膊、肚子都治好了。这些故事可以看出哈萨克族人民的生命意识以及对土地的敬仰。
最后,哈萨克民间文学中土地还被作为一种斗争的武器。它被赋予了神奇而伟大的毁灭力量。民间故事《加拜依和美女哈拉恰希》中的女主人公哈拉恰希为了战胜邪恶力量,从地上抓了把土,把贪婪的国王和三个大臣变成了一头黑公猪和三头黑母猪。民间故事《巫师的礼物》中,勇敢正直的猎人也是用一把土把一个恶毒的女人变成了四十头驴和一只狼。哈萨克民间文学中的土地具有灵性和神力,它能起到惩恶的关键作用。在这里土地以这种巨大的摧毁力显示它不可侵犯的神圣性和权威性。这正是根植于哈萨克民族文化心理的土地崇拜情结。
1.1.4 树崇拜。
哈萨克族民间文学还与树有着不解之缘。首先,哈萨克族位于中亚的沙漠地区,气候终年干旱,严重缺水,昼夜温差大,只有生命力特别旺盛的生物才能扎根于这片土地。
而一些不畏严寒酷暑的树木却在这里顽强地生存下来,尤其是白杨树和白桦树,它们在生长的过程中经历了无数风霜。树的这种顽强不屈的精神暗合了哈萨克民族文化心理,因此受到了哈萨克族人民的喜爱和崇拜。其次,正是因为树木在这片贫瘠的土壤中生存的不易,使得哈萨克族人民特别珍惜绿荫的存在。这从本质上反映了哈萨克族人民期盼实现绿洲家园的文化心理。再次,哈萨克民族以游牧和狩猎为生,茂密的树林是动物栖居的地方。没有树木的存在,人们就很难狩猎。所以哈萨克族人民对树有着深刻的依赖和崇敬感。树崇拜在哈萨克族民间文学里有以下体现。
树被作为灵魂的寄放处,有"寄身树""寄魂树"之说。哈萨克族的创世神话中有这样一个传说,迦萨甘创世的时候大地上生长着一棵生命树,每一片叶子代表人类的一个灵魂。迦萨甘用黄土造了一对泥人,然后把灵魂吹进泥人体内,人类的始祖就产生了。
在这个神话里,人的灵魂寄存在生命树中,只有把灵魂吹入泥人中,才有了人类生命的诞生。哈萨克族神话《乌古斯传》里乌古斯的第二个妻子在树中出生,暗示了人的生命来源于树。乔坎版本的哈萨克叙事长诗《阔孜库尔佩西与芭艳苏露》里男女主人公在殉情后变成两株合抱的拜铁列克树(杨柳科乔木),这个结局不仅寄托了人们对爱情的美好祝愿,也象征着生命不仅从树中来,死人的灵魂回归到树中又以树的形式继续存在。
从最初的出生到最后的归宿,人类的血肉和灵魂都离不开树,表现了人类与树的密不可分的关系,蕴含了人们对树的肯定和尊崇心理。
树上伸入天,下深入地,既可以与天父对话,也可以与地母相见,是连接天地的唯一通道。因此,树被赋予了神秘的色彩,是可以和天地对话的使者。哈萨克族神话里把拜铁列克树作为沟通天地的神树。哈萨克族人民认为树是有灵性的,他们对年长的杨树、白桦树等非常敬畏,不准随意破坏它们。
树还是哈萨克族人民的护身符和保护神。它可以保平安,给人带来吉祥和福气。在哈萨克民族的早期,树很好地保护了人们的生命健康。它可以使人们面对山洪的自然灾害,躲避野兽的袭击,可以挡雨遮阳,也是人们休憩的地方。哈萨克民间文学中每当主人公遇到危难,总是寻找大树作为庇佑。民间故事《金髌骨》中一个年轻人受到女妖的追捕,情急之中爬上了一棵拜铁列克树,最后终于获得了救助。民间故事《神枪手阿里青》中阿里青为了躲避铜指甲妖怪的追杀逃到了一棵大树上,最后不仅在大树中保得性命还杀死了妖怪。民间故事《遭灾要带奶疙瘩,金银财宝救不了你!》中面对山洪连续三天的暴发,牧工不得不爬上大树等待洪水消退,最后保全了性命。这些故事都体现了树为哈萨克族人民做出的贡献。
树是哈萨克民族精神的象征。随着时代的发展,树崇拜的宗教色彩逐渐转淡,情感色彩越来越浓。哈萨克族民歌里常用树的意象代表人物的人格特性。如民歌《钻天杨》题目中直接把心爱的姑娘比作参天的杨树。民歌《铃铛刺》中这样唱道:"你是旷野的参天杨,别招那乌鸦落枝头。"民歌《湖中的月亮》中唱:"高山顶上有一棵钻天杨,人群中有我喜爱的姑娘。"这种以树喻人的方式在哈萨克族民间文学中经常出现,它在人们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树的坚忍不拔的品性与哈萨克族在历史长河中艰苦探索的精神不谋而合,它折射了哈萨克民族的精神追求和情感寄托。
这些对大自然各种自然物的崇拜对生态保护有很有利的作用。早期的哈萨克族人民普遍相信自然的神性,只要敬重自然就会得到它的保佑,这是一种民族情感的集体认同。
它对企图破坏自然的人们起到一种普遍的威慑作用,使人们不自觉地尊崇和保护动物、植物、水、土地等自然资源,从而有效地维护了生物的多样性。虽然把自然神化带有一定的夸张和迷信色彩,但在哈萨克族人民的意识里已经认识到自然界有着人力所不能战胜的能量,只有顺应自然才能有利于人类生存的客观规律。这种人与自然的良性关系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生态保护的作用,这种朴素的生态观对当时的生态建设来说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