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量衡的翻译
《雪国》中与度量衡相关的例句共出现 16 处,下面试举例分析说明中文译本是如何翻译这些与数量相关的词汇的。
例 1
原文:「ちがい。往 一里もある。」叶译:
“你疯了,来回足有一里地呀。”
高译:“你疯啦?来回快八里路呢。”
日语中的“一里”相当于 3.9 公里,中国的“一里”是 500 米,所以原文中的“一里”相当于中国的“八里”.中国的“一里”是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到达的距离,和日文的意思相差很远。叶译本采用了直译的方式,译成了“一里”,而高译本采用了置换的方式,译成了“八里路”.
例 2
原文:「次の间の三 の衣桁にも、小さいくせに胴の太い蛾がとまっていた。」
叶译:“隔壁三铺席房间的衣架也落了一只,它虽小,但躯干却很粗壮。”
高译:“隔壁三张小房间里,衣架上也停着一只身小肚大的飞蛾。”
原文中的
传统上是用蔺草编织,并且用稻草捆扎而成的东西,也是用来计算
数量的单位,
一般是 910mm×1820mm.在现代汉语中“铺席”是指用板子搭的床,“张”只是一个量词,没有大小的概念。叶译本将“三”置换成了“三铺席”,高译本直译成“三张”.
例 3
原文:「共同汤に入ってるわ、三人。六座敷あったんだけれど四座敷しか れなかった。」
叶译:“我们三人进公共浴池啦。本来有六场宴会,只转了四场。”
高译:“在公共澡塘里洗呢,一共三个人。本来有六处饭局要应酬,结果只转了四处。”
例句中的“座敷”是日本特有的词汇,意思是在铺设榻榻米的房间接待客人或摆设酒席,中国读者很难想象这是什么样的场景。译文中的“六场宴会”和“六处饭局”,都采用了置换的方式进行处理的,后面的“四座敷”,只翻译成“四场”“四处”,省略了“宴会”和“饭局”.
例 4
原文:「…十烛灯のほの暗い次の间では、…」
叶译:“…十支光灯泡的昏暗房子里,…”
高译:“…十烛光灯泡的房间,…”
例 4 中,叶译本将“十烛灯”,直译成“十支光灯泡”.根据文脉“暗い次の间”这样的描述,推测出作者是想描写环境的昏暗,所以高译本补偿了能够表示昏暗意思的“烛光”.
此外,还有表示房间数量的“七八轩”、货币的“二钱か三钱”、和服的“一反”、车厢节数的“三四辆”、城市的“三都”等。其中“七八轩”(七八家)、“一反”(一匹)、“三四辆”(三四节车厢) 采用了置换的方式;“二钱か三钱”(二三分钱) 采用了直译;“三都”叶译本用了注释的方式,译成“三大城市(注)”,高译本用了补偿的方式,译成东京、大阪和京都。
两个译本所采用的翻译策略统计累计次数(同一译者同一词语相同或相近的译法视为 1 次) 为:直译 9 次、置换 15 次、补偿 4 次、省略 2 次、注释 2 次。
(二)服装服饰的翻译
《雪国》中许多人物描写都涉及到了日本特有的服装及其服饰。日本传统的服装和服饰有很强的民族性,传递着独特的文化信息,在表现日本独特的审美意识中是不可或缺的。《雪国》中与服装和服饰相关的用语有“着物”(5 处)、“外套”(2 处)、“足袋”(2 处)、“元禄袖”、“山”(14 处)、“メリンスの”(1 处)、“寝间着”(1 处)、“伊达卷”(1 处)、“襦袢”(5处)、“袂”(4 处)[8].
“着物”译成了“衣服”“衣着”等词语。“着物”是日式服装,是汉语中所没有的,翻译时多数用上位词进行了替换;“外套”采用了直译和省略两种方式;“足袋”是和“着物”配套的一种特殊袜子,译文中采用了一般化的方式,译成了“袜子”;“元禄袖”采用了注释的方式;“山”译成“雪裤”,也加了注释;“寝间着”( 睡衣)采用了用上位词替换的一般化方式的翻译策略;“メリンスの袷”(夹衣、毛料和服)、“襦袢”(衬衫、内衣、贴身的单衣、衬衣)、“伊达卷”( 窄腰带)、“袂”(袖子、袖兜),都是采用了置换的方式。
两个译本所采用的翻译策略统计累计次数(同一译者同一词语相同或相近的译法视为 1 次)为:直译6 次、置换 10 次、注释 2 次、省略 2 次、一般化 6 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