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心理健康不仅指无心理疾病，还指拥有一个积极的心理健康状态(王鑫强，张大均，2012; Antar-amian，Huebner，Hills，& Valois，2010)，应把生活满意度作为积极心理健康的一个核心指标(王鑫强，张大均，2012; Keyes，2010)。生活满意度是个体对生活质量所做的一个总体评价(孙配贞，郑雪，余祖伟，2010; Proctor，Linley，& Maltby，2009)。生活满意度与抑郁、自杀、暴力行为、物质滥用等密切相关(Antaramian et al． ，2010;Proctor et al. ，2009)，提高生活满意度能有效地促进个体健康(Zulling，Val-ois，Huebner，& Drane，2005)。因此，有必要探讨影响青少年生活满意度的因素及其作用机制，进而为提供青少年生活满意度提供依据。
中国传统文化自古以来就倡导感恩，“羊跪乳，鸦反哺”，“知恩图报”，“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等有关感恩的佳句对中国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浸染着每一个华夏儿女的心灵。感恩是关注和欣赏生活积极面的一种生活取向(Wood，Froh，& Geragh-ty，2010)。在众多有关生活满度的研究中，研究者们一直很重视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感恩倾向强的个体生活满意度会更高 ( 孙配贞等，2010;Wood，Maltby，Gillett，Linley，& Joseph，2008)。
有必要在以往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感恩影响生活满意度的内部机制(孙配贞等，2010)。对中介效应的探讨有利于阐明感恩如何对生活满意度产生影响，研究调节效应有利于阐明这种影响何时起作用，而研究有调节的中介则可以揭示中介的过程是否会受到调节变量的调节，可以解答自变量“怎样”影响因变量以及此影响“何时”更强或更弱(温忠麟，刘红云，侯杰泰，2012;MacKinnon & Fairchild，2009) 。
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本研究认为领悟社会支持可能是感恩对生活满意度产生影响的重要中介变量。领悟社会支持指个体在社会中对受尊重、被支持、理解的情感体验和满意程度(Sarason et al. ，1991) 。感恩的拓展建构理论( Broaden － and － BuildTheory of Gratitude) 、层面理论 ( Facets of GratitudeTheory) 、社会认知理论 ( Social Cognitive Theory) 均支持感恩水平高的个体更易领悟社会支持。拓展建构理论指出感恩能扩大个体的注意范围、增强认知灵活性(Fredrickson，2004)，因此，感恩体验所引起的思维 － 行动空间的扩展使个体更易领悟社会支持(代维祝，张卫，李董平，喻承甫，文超，2010;孙配贞等，2010;郑裕鸿，范方，喻承甫，2011)。层面理论指出感恩水平高的个体更易感知到他人的支持，更易将取得的成就归因于他人支持的结果，更可能将他人的任意行为理解为支持性行为，从而领悟社会支持水平会更高(李艳春，2011;Brissette，Scheier，&Carver，2002)。社会认知理论指出感恩水平高的个体更能敏感地感受到他人支持，倾向于认为施加恩惠的价值大以及施恩者真诚无私(Wood，Maltby，Gillett et al.，2008; Wood，Maltby，Stewart，Linley，& Joseph，2008)，从而更易体会到来自社会的支持，进而领悟社会支持的水平高。实证研究也发现，感恩可提高个体的领悟社会支持水平(李艳春，2011;Wood，Maltby，Gillett et al. ，2008) 。研究表明领悟社会支持强的个体的生活满意度会更高(胡琳丽，于新，刘雪卿，2011;Fife，Adegoke，McCoy，& Brewer，2011) 。综上所述，感恩水平高的个体更易领悟社会支持，进而提高了个体的生活满意度。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1，领悟社会支持是感恩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中介变量。
虽然感恩可能会通过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产生重要影响，但这种影响可能存在一定的差异，因此，有必要考察这一中介过程是否会受到其它变量的影响。考虑到相同领悟社会支持水平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并不完全相同，因此，有必要考察是否有其它变量调节领悟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关系。生态系统理论(ecological systems theory)认为，个体会与环境交互作用进而影响个体发展。具有相同或类似个体特征的青少年会因环境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行为表现(Lazuras，Eiser，& Rodafinos，2009)。
领悟社会支持这一个体特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是否因环境的不同而有差异呢? 本研究将对此进行考察。
青少年需要同时面对来自家庭、学校、社会等多方面的压力(叶宝娟，李董平，陈启山，王艳辉，2011;van Jaarsveld，Fidler，Steptoe，Boniface，& Wardle，2012)，而压力会降低个体的生活满意度(Extremera，Durán， & Ｒey， 2009; Weinstein & Laverghetta，2009)。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是否因个体经历的压力性生活事件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呢?
一方面，在压力性生活事件较少时，领悟社会支持高的青少年比领悟社会支持低的青少年更易体会到他人的支持(Uchino，2009)，进而提高生活满意度。
另一方面，压力易损性假说(stress － vulnerability hy-pothesis)认为积极因素在高压环境下往往失去保护作用(王建平，李董平，张卫，2010;Li，Zhang，Li，Li，& Ye，2012)。换句话说，在较少压力性生活事件时，具有积极品质的个体会适应良好，但是，在较多或较严重压力性生活事件时，他们的适应力会迅速减弱(傅俏俏，叶宝娟，温忠麟，2012)。不少实证研究为压力易损性假说提供了实证证据，比如，在压力性生活事件较大或较严重的情况下，复原力、感恩、情绪智力等积极心理品质对抗风险的能力会显着下降甚至丧失(傅俏俏等，2012;Li et al. ，2012)。
在较多压力性生活事件时，根据压力易损性假说，领悟社会支持可能会丧失其对抗风险的能力，此时，无论青少年领悟社会支持的水平如何，其生活满意度都将不高。也就是说，压力性生活事件调节了领悟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 2，压力性生活事件会调节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
综上所述，本研究提出了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本研究主要有两个目的:(1)探讨领悟社会支持对感恩与生活满意度的关系是否具有中介作用;(2)考察压力性生活事件对这一中介作用是否有调节作用，即感恩通过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中介过程是否受到压力性生活事件这一变量的调节，本研究关注的是压力性生活事件是否调节 这一过程的后半路径。
2 方法
2. 1 被试
采用整群随机抽样，选取某地区六所中学的1319 名青少年( 平均年龄为 16. 95 岁，SD = 0. 73) 作为调查对象。其中，男生 677 人，女生 642 人;高一641 人，高二 678 人。
2. 2 工具
2. 2. 1 感恩问卷采用 McCullough 等(2002)编制、Li 等(2012)修订的感恩问卷，修订后的问卷共 6 个条目，采用李克特 7 点评分法，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给予 1 ～ 7 分的评定。对反向题反向计分后，计算 6 个项目的平均分，得分越高表示感恩越强。合成信度可比较准确衡量测验信度(温忠麟，叶宝娟，2011; 叶宝娟，温忠麟，2012) ，用 Delta 法可比较简单而精确的估计合成信度的置信区间(叶宝娟，温忠麟，2011)。本研究问卷的合成信度是 0. 84，其 95%置信区间是［0. 82，0. 86］。
2. 2. 2 领悟社会支持问卷参照谢倩，陈谢平，张进辅和洪显利(2011)的研究，修订姜乾金(1999)的领悟社会支持问卷，修订后的问卷共 12 个条目，采用李克特 7 点评分法，从“完全不同意”到“完全同意”分别给予 1 ～ 7 分的评定。计算 12 个项目的平均分，得分越高表示领悟社会支持越高。修订后，将问卷施测于两所中学的457 名青少年( 平均年龄为 16. 95 岁，SD = 0. 73)，其中，男生 235 人，女生 222 人;高一 232 人，高二 225人。问卷的合成信度是 0. 83，其 95% 置信区间是［0. 81，0. 85］，对 67 名青少年间隔半个月后重复施测，问卷的重测信度为 0. 84，问卷的信度良好。对问卷(N = 457)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表明:RM-SEA = 0. 04，NNFI = 0. 94，CFI = 0. 96，SRMR =0. 04，模型拟合良好，问卷的结构效度好。因此，修订后的领悟社会支持问卷的信效度良好。本研究问卷的合成信度是 0. 85，其 95%置信区间是［0. 81，0. 89］。
2. 2. 3 压力性生活事件量表采用刘贤臣(1997)编制的压力性生活事件量表。量表共 27 个条目，采用李克特 6 点评分法，从“没有发生过”到“发生过且影响极大”分别给予 0～ 5 分的评定。计算 27 个项目的平均分，得分越高表示压力性生活事件越多。本研究量表的合成信度是 0. 86，其 95%置信区间是［0. 84，0. 88］。
2. 2. 4 生活满意度量表采用 Diener，Emmons，Larsen 和 Griffin(1985)编制的生活满意度量表。量表共 5 个条目，采用李克特 7 点评分法，从“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别给予 1 ～7 分的评定。计算 5 个项目的平均分，得分越高表示生活满意度越高。该量表是测量生活满意度最广泛的工具之一，具有较好的信效度(欧阳益，吴明霞，张大均，胡姗姗，朱毅，2009;谢倩等，2011) 。本研究量表的合成信度是 0. 83，其 95% 置信区间是［0. 81，0. 85］。
3 结果
3. 1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及变量间的相关分析
各研究变量描述统计和相关矩阵如表 1 所示，感恩、领悟社会支持均与生活满意度存在显着正相关。压力性生活事件与生活满意度存在显着负相关。【表1】
3. 2 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机制
除性别外，先将各变量标准化，再将领悟社会支持与压力性生活事件的 Z 分数相乘，作为压力性生活事件与领悟社会支持的交互作用项分数。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成立需要满足 4 个条件(温忠麟等，2012) :(1 ) 方程 1 中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2)方程 2 中感恩对领悟社会支持的效应显着;(3)方程 3 中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4)方程4 中压力性生活事件与领悟社会支持的交互项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Harman 检验显示，本研究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在方程 1 中，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β= 0. 39，t = 15. 82，p ＜ 0. 001)，说明青少年的感恩水平越高，其生活满意度越高。在方程 2 中，感恩对领悟社会支持的效应显着(β = 0. 29，t = 11. 37，p ＜ 0. 001)，说明青少年的感恩水平越高，其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越高。在方程 3 中，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β =0. 11，t = 4. 40，p ＜0. 001)，说明青少年的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越高，其生活满意度越高。在方程 3 中，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仍然显着(β = 0. 36，t = 13. 88，p ＜ 0. 001)，说明领悟社会支持在感恩与生活满意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因此，假设 1 得到支持。在方程 4 中，压力性生活事件 × 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β = – 0. 08，t = – 3. 24，p ＜ 0. 01)，说明压力性事件对领悟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关系具有调节效应，支持了假设 2。
为了进一步分析压力性生活事件的调节作用趋势，按压力性生活事件的 Z 分数为1 和 －1 进行分组，Z 分数为 1 是高压力性生活事件组，Z 分数为 － 1 是低压力性生活事件组，在此基础上，绘制调节作用示意图(图 1)。从图 1 可以看出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怎样”受到压力性生活事件的调节，直线斜率衡量了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叶宝娟，杨强，胡竹菁，2012)。简单斜率检验表明(Dea-ring & Hamilton，2006)，在较少压力性生活事件时，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显着(β =0. 21，t =5. 53，p ＜ 0. 001)，领悟社会支持增加 1 个标准差，生活满意度增加. 21 个标准差;在较多压力性生活事件时，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效应不显着(β =0. 05，t = 1. 63，p ＞ 0. 05)，领悟社会支持增加 1 个标准差，生活满意度仅增加 0. 05 个标准差。换一个角度也可以说，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会随压力性生活事件的增多而降低。【表2】
感恩通过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中介效应等于 0. 29 × (0. 13 – 0. 08U)，受到压力性生活事件(U)的调节(即与 U 有关)，当 U 变化一个单位，中介效应变化 0. 08 个单位(温忠麟等，2012;温忠麟等，2006) 。上述结果支持了本文提出的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温忠麟等，2012):领悟社会支持在感恩与生活满意度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压力性生活事件调节了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
4 讨论
自古至今，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黎民百姓，感恩都是其道德修养的重要内容。感恩是一种积极情绪，是个体发展的重要心理资源。本研究发现感恩对生活满意度具有促进作用，即感恩倾向越强的个体生活满意度越高，这与以往结论一致(孙配贞等，2010;Wood，Maltby，Gllett et al.，2008)，由此增加了感恩与生活满意度之间关系的概化性(叶宝娟，李董平等，2011;Kim，Kwak，& Yun，2010)。在验证了直接联系的基础上，本研究建构并检验了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探讨了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机制。
4. 1 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
本研究引入领悟社会支持来探讨感恩影响生活满意度的具体机制。结果表明，领悟社会支持会对青少年生活满意度产生显着的正向影响，与前人研究结论一致 ( Fife et al. ，2011; Sheets & Mohr，2009)。更重要的是，本研究发现领悟社会支持是感恩与生活满意度之间的“黑箱”，在感恩促进生活满意度的过程中，起着部分中介作用，即感恩对青少年生活满意度的影响，一方面是通过直接的途径来实现，另一方面通过影响领悟社会支持这一间接途径实现，在此，领悟社会支持起了“桥梁”的作用，既反映了与感恩的关系，又反映了与生活满意度的关系，回答了感恩“怎样”或“为什么”会对生活满意度起作用，因此，领悟社会支持是感恩影响青少年生活满意度的重要内因。首先，感恩提高了青少年的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这与以往结论相同(李艳春，2011;Wood，Maltby，Gillettet et al.，2008)。感恩引起的认知和行为的拓展帮助青少年建立并保持与周围人的良好社会关系，使个体得到更多社会支持(代维祝等，2010;孙配贞等，2010;郑裕鸿等，2011;Fredrick-son，2004)。同时，感恩水平高的青少年有更强烈和更频繁的感恩体验、更广泛的感恩范围及更密集的感恩事件，倾向于认为施恩行为代价高及施恩者真诚无私(McCullough et al. ，2002;Wood，Maltby，Gillett et al.，2008;Wood，Maltby，Stewart et al.，2008)，更易感知到他人的支持，从而提高了领悟社会支持水平(李艳春，2011;Wood，Maltby，Stewart etal.，2008)。其次，领悟社会支持促进了青少年生活满意度，这与以往的研究结论相同 (胡琳丽等，2011;Fife et al. ，2011)。综上所述，感恩除了直接影响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外，还通过影响青少年的领悟社会支持，进而间接影响了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
这一中介作用的发现具有实际意义，一方面，它提示我们，感恩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是复杂的，感恩不仅直接影响生活满意度，而且会通过其它途径间接影响生活满意度;另一方面，这种中介作用的发现将有助于提升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
4. 2 压力性生活事件的调节效应
本研究考察了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效应是否因青少年经历的压力性生活事件的不同而不同。对感恩通过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产生影响的中介模型加上了“何时”更强或更弱的限定条件，对这一中介模型做了进一步的深化和拓展。结果表明，压力性生活事件会对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产生显着的负向影响，与前人研究结论一致(Extremera et al. ，2009;Weinstein & Laverghetta，2009)。尤其重要的是，本研究发现压力性生活事件会调节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当压力性事件较少时，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有很显着的促进效应，即青少年的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越高，其生活满意度越高;当压力性事件较多时，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促进效应不显着，此时，压力性生活事件的力量远远超过领悟社会支持的力量，大大降低了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当经历较多或较严重的压力性生活事件时，青少年更多地遇到不能给其提供帮助和支持的人(Lakey & Orehek，2011; Li et al. ，2011)，进而领悟不到来自社会的支持，降低了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本研究的数据也对此提供了支持，方程 2(表 2)中压力性生活事件对领悟社会支持效应显着(β = – 0. 16，t = – 6. 30，p ＜ 0. 001)，即经历较多或较严重压力性生活事件时，青少年的领悟社会支持水平会降低。也就是说，压力性生活事件这一风险因素大大削弱了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促进作用，从而揭示了领悟社会支持是一个压力易损因子，再次为压力易损假说提供了实证支持(王建平等，2010;Li et al. ，2012)。换个角度看，无论压力性生活事件的水平如何，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较低的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都不高，但是，随着压力性生活事件的增多，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较高的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会降低。因此，减少压力性生活事件最能使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较高青少年从中受益。这一模型对我们有两点启示，其一，在较低压力性生活事件时，领悟社会支持可以很显着地提高青少年生活满意度，因此，应注重培养青少年的领悟社会支持特质;其二，不要过分夸大领悟社会支持这一特质的作用，在较多压力性生活事件时，领悟社会支持对提高青少年生活满意度的作用相对有限，所以，也应注重给青少年适当减压。因此，为了提高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一方面需要加强个体领悟社会支持特质，另一方面还需尽量给青少年减压。
总之，本研究提出的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比较深入地揭示了感恩与青少年生活满意度之间的作用机制。感恩通过领悟社会支持影响青少年生活满意度，这种影响随着压力性生活事件的增加而降低甚至消失。
4. 3 意义及展望
青少年是当前及未来人类社会赖以发展的人力资本，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是各国的重要发展目标(常淑敏，张文新，2013)。本研究既丰富了感恩对青少年生活满意度的作用过程的理论模型，也对提升青少年生活满意度具有参考价值。
首先，感恩不仅直接影响青少年生活满意度，而且还会通过提升青少年领悟社会支持水平进而提升其生活满意度，因此，应重视感恩对青少年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青少年时期是感恩形成和发展的关键期(喻承甫，张卫，李董平，肖婕婷，2010;Bono & Froh，2009)，因此，要重视培养青少年的感恩特质，并用有效的干预方法(如“细数恩惠”)进行干预以提高青少年的感恩水平。实证研究已表明，对青少年的感恩进行干预可以提高其感恩和生活满意度(熊珍明，2012;Emmons & McCullough，2003) 。其次，考虑到领悟社会支持在感恩与青少年生活满意度之间起着中介作用，应注重提升青少年领悟社会支持的水平。
再次，压力性生活事件不仅降低青少年的生活满意度，而且削弱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促进作用，因此，应注重改善青少年的生活环境，适当给青少年减压。
5 结论
(1)领悟社会支持在感恩与青少年生活满意度之间起着部分中介作用;(2)领悟社会支持的中介作用受到压力性生活事件的调节，压力性生活事件调节了感恩 － 领悟社会支持 － 生活满意度这一中介过程的后半路径。领悟社会支持对生活满意度的影响，随压力性生活事件的增多而降低。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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