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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文化论文(精选范文6篇)

来源:未知 作者:万老师
发布于:2021-11-06 共14452字

  粉丝文化是指一个个体或者群体,由于对自己内心虚拟的对象或者是现实存在的一个对象的崇拜和追捧的心理造成的文化消费,并由此生发的为了自己喜爱的对象过度消费和付出无偿劳动时间的一种综合性的文化传媒以及社会文化现象的总和。下面我们就为大家介绍一下关于粉丝文化论文范文,供给大家作为一个参考。

  粉丝文化论文范文第一篇:社会心理视角下的新粉丝文化

  作者:雷开春

  作者单位: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

  摘要:在社会经济快速转型、信息技术日新月异和粉丝经济产业化三大因素的加持下,一种新型的粉丝文化现象逐渐在我国显现:原子化"个粉"逐渐转换为集群化的"团粉",对自尊感、安全感、归属感和意义感的追求是团粉形成的社会心理动机,而通过情感聚焦、情感固化和情感收割等策略,粉丝社团展现出了明显的集体行动能力。

  关键词:粉丝文化;集群效应;社会变迁;

  一提起"饭圈",人们就很容易联想到各种暴力性的网络失范行为:控评、屠版、互撕、互踩、挂黑、人肉、网络恐吓……一些粉丝的极端行为不断冲击着公众的价值观:老师粉组织学生集体"应援"偶像,土豪粉为偶像定制环游世界的机票,甚至有"私生饭"跟踪、偷窥、偷拍偶像的日常生活。这使"饭圈"文化及粉丝群体都被涂抹上了一层极强的负面色彩:追星被认是脑残行为,粉丝就是脑残本体,而"饭圈"则成为脑残者聚集地。

粉丝文化.png

  2019年当"饭圈女孩"们在海外社交媒体切换多语种、变换各种花式口号、表情包为"为国出征"时;2020年当来自内地、港澳台以及海外的27家粉丝团体迅速组成"666联盟",分工协作,支持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时,粉丝们向社会展示出的是满满的正能量。与传统粉丝文化相比,当前我国粉丝文化最大的特征是集体行动能力--一种兼具破坏与合作的双重力量--本文称为"新粉丝文化".

  新粉丝文化的社会推动力

  自2005年《超级女声》选秀节目将一大批粉丝及其社会动员能力展示在社会公众面前,大量"个粉"就已经完成向"团粉"(饭圈中的一员)的身份转换,粉丝文化也从"个粉时代"走向"团粉时代".从本质上来说,粉丝身份转换的实现离不开社会经济快速转型、信息技术日新月异和粉丝经济产业化三大社会变迁要素,这是"个粉"成为"团粉"的社会推动力。

  (一)网络:新粉丝文化的第一推动力

  从历史来看,粉丝群体和粉丝产业早已出现,但在即时通信的互联技术成熟之前,粉丝文化大体只属于小范围现象:组织性较弱,集体行动特征并不明显。在"个粉时代",粉丝们只是购买歌星专辑、演唱会门票,以及明星所喜欢或代言的商品等,虽然他们有时也会组织看比赛、见面会、演唱会、签售会、庆生会等集体性活动,但活动结束后大体也就散了。追星只是粉丝个人层面的事。被追捧的大多为明星、偶像和行业名人等,当名人们出名后,经纪公司、媒体和企业大多蜂拥而至,利用粉丝对于偶像的狂热,刺激和推动消费,赚取高额市场回报。粉丝产业面对的只是原子化个体,作为消费者的粉丝之间几乎没有沟通和联结。同时,那种"放纵自己""我行我素""非如此不可"的欲望也易因受到时空的限制和社会的压力而有所收敛。

  当互联网,尤其是高效便捷的即时通信技术不断成熟之后,粉丝之间可以轻松突破时间和空间上的束缚自由地沟通交流,建立联结。跨时空的联结机制,不但使个粉们能获得前所未有的群体认同和支持,也使微薄的个人力量逐渐汇聚为巨大的集体力量,与现实生活中的社会压力相抗衡,使被压抑的欲望重新释放。可以说,粉丝间的联结对粉丝们产生的最大影响,就是极大地强化了粉丝的心理需求和粉丝崇拜行为的正当性。正如有研究者所指出的,互联网使粉丝不再是造星产业被动收编的对象,而是主动参与的生产者,网络不但为粉丝提供了追星平台,也使其在追星过程中找到自己的归属与价值。通过粉丝间的互联互动,追星不再是个人层面的事,而转变成为群体层面的事。

  (二)资本:新粉丝文化的幕后赢家

  在互联技术帮助个粉实现互联互动后,个粉的社会压力逐渐由团粉的社会压力所代替。在个粉时代,粉丝对追星活动参与不参与、参与到什么程度基本上由自己决定,因此追星行为也局限于买个专辑、听个演唱会,再加上买几张海报贴在床头,像杨丽娟这样极端的粉丝并不多。进入团粉时代后,随着粉丝间联系变得越来越紧密,饭圈逐渐吞噬了粉丝的个人社交,粉丝投入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越来越多,甚至慢慢发展成为具有自组织特征的"饭圈".为增强应援能力,粉丝们"心甘情愿"地接受并积极参与资本运作过程,努力完成投票、打榜、刷数据、应援、宣传、做公益等一系列集体行动。

  资本运作的商业逻辑是:粉丝"养成"偶像,资本"养成"粉丝。首先,为了满足或迎合粉丝的"市场需求",资本开始批量"造星",操控或打造出一个看起来完美或正能量的偶像。品质、才华、作品都不重要,只有流量最重要,有了流量就会有粉丝来买单。然后,利用流量效应和攀比心理,让粉丝为之疯狂花钱。例如,资本先利用商业营销手段打造出各类打榜平台,再利用打榜平台刺激粉丝相互PK,并利用粉丝图省事的心理将他们从"手动打投"导向"花钱打投",最后通过修改规则或加码福利的手段,让粉丝花更多钱充值,而后援们也会从煽动粉丝集资中牟利。甚至还有明星直接下场,亲自示范,引导粉丝通过花钱来证明爱意,推高数据标榜人气,用打投来体现支持。有人将饭圈比喻为传销,就是因为在资本的绑架和利用下,进入饭圈的粉丝大多无力逃离。在资本的怂恿下,当下的饭圈已变得非常系统化、专业化、利益化,在把粉丝牢牢地黏在饭圈的同时,也构造出一条包括偶像、粉丝、商业平台、娱乐经纪、营销机构、广告商,一直到产品方的完整利益链条。在资本的推动下,单纯的崇拜心理开始变味,追星行动开始异化,各种粉丝文化乱象随之而来。

  (三)焦虑:新粉丝文化的社会基础

  如果说网络为新粉丝文化提供的是客观条件,资本为新粉丝文化提供的是催化剂,那么,普遍的社会焦虑可能是饭圈文化不断壮大的根本原因。社会公众在批评粉丝不理智、脑残的同时,他们可能只关注到经济上的付出与收获的失衡,却没有关注到粉丝的社会收益和心理收益。

  心智不够成熟或许能够解释青少年粉丝的行为,却很难解释成年粉丝的主动参与。与传统粉丝崇拜已经成名的偶像相比,饭圈中普遍奉行的"养成"模式更能为粉丝带来自我成就感,弥补现实生活中的遗憾;甚至有一些粉丝将其视作社会参与的一种重要方式,一种与社会联结的方式。这可能与目前我国泛化的社会焦虑有关。教育内卷、职业内卷、住房内卷、医疗内卷……在激烈竞争的现实社会中,新粉丝文化,甚至那些极端的应援行为都可能成为社会焦虑的另一种缓解或释放方式。因为现实生活中,极少有人关注和解救他们精神上的苦楚,才使得他们自愿接受资本的操纵,只关注"饭圈"社交。

  新型粉丝的社会心理动机

  参与饭圈、获得团粉资格并不容易,这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根据社会认同理论,人们之所以会在众多社会资格(社会阶层、家庭、足球队等)中关注、凸显并拥抱"团粉"这一身份,是因为"团粉"身份能最大程度地满足粉丝的社会认同需求。成为"团粉",不但可以使粉丝们逃避现实焦虑,更能使他们获得心理满足。

  (一)提升自尊感

  自尊感,即自我价值感,是对自己价值的肯定,并要求受到他人、集体和社会尊重的情感体验。这意味着,在决定入团之前,粉丝会评价和比较各个粉团之间的优劣、社会地位和声誉,争取参与更优越的粉团,因为获得成员资格就代表着获得了这些良好特征。

  首先,团粉会强调甚至夸大偶像的成就和杰出之处(不管这些优势是否真实),这使粉丝能以身为该粉团的一员而倍感骄傲。自尊感有强弱之分,过强则成虚荣心,过弱则变成自卑心理。在饭圈中,粉丝的自尊感需求极易被虚荣心所代替,新闻里也经常报道有粉丝为"爱豆"打投时代广场大屏广告,送豪车、豪华邮轮票等,就是典型的例子。当偶像的表现不尽如人意时,团粉们仍会通过改变社会比较的对象来维持这种骄傲感。

  其次,当粉丝认同的粉团或偶像受到攻击或威胁时,他们会在思想和行动上捍卫粉团的声誉,在思想上坚信偶像的特征和价值,以具体行动还击。这就解释了粉丝们为何会将负面新闻理解为别人在故意抹黑,并乐于参与网络骂战。

  最后,当粉丝感觉到自己的偶像在声望和权势上都比不上其他社群的偶像时,为了维护自尊,他们会采用多种应对方法,包括模仿强势社群的做法以图自强(如干涉偶像的私人生活、代言产品等),寻找偶像的其他优势特征,或寻求加入有优势的其他粉团。

  (二)增强安全感

  团粉身份使粉丝们"觉得自己清楚"自己是谁、自己和自己认同的粉团的成员有哪些特征、其他人或粉团又有哪些特征。通过这些知识,粉丝们能较轻松地预测其他粉丝的行为,也懂得如何与粉丝交往。显然,团粉身份可以降低粉丝现实社会生活中的无常感,赋予他们社会认知上的安全感。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粉团都能降低粉丝在社会生活中的无常感。那些规范模糊、成员混杂的粉团,很难起到增强安全感的作用;相反,在规范越清晰、成员组成越单纯的粉团,新加入的粉丝也就越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因此,入团条件越高、管理越严格的粉团,可能对粉丝的吸引力越大--这也是饭圈群体必然会向自组织演化的心理基础。值得注意的是,粉丝对粉团规范的需求会因人因时而异,有些人较能接受或容忍粉团的严格规范,而有些人则会因此而选择退出粉团。

  (三)满足归属感

  每个人都害怕孤独和寂寞,希望自己归属于某个群体,这就是归属感需求。根据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归属和爱的需要"是人的重要心理需要,只有满足了这一需要,人才有可能"自我实现".在粉团中,粉丝不但可以与其他粉丝保持联系和互动,获得友情与支持,还能在采取一致对外的行动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然而,在归属感被满足的同时,粉丝们的个性需求可能无法得到满足。因此,粉团能为粉丝提供平衡保存个性与获得归属感两种心理需要的机制。网络的匿名化,为充分展示个人观点提供平台,虚拟化交往意味着随时可以退出。当满足归属感的需要大时,粉丝们会倾向于选择能容纳较多成员的粉团;反之,当保存个性的需要大时,粉丝们倾向于认同排外性强或成员较少的粉团。因此,当粉丝发现与团体内其他粉丝的想法或行为有较大差异时,差异性带来的社会压力会使他们修正自我行为,以维持一致性。当粉丝发现自己的表现与圈外人没有差异时,他们又会启动差异性的表现,如表现出氪金攀比或追求更极端的行动。"存在感是刷出来的",也就是说,孤独的人更渴望做出一些不平凡的事情或举动吸引别人的注意,以获取所谓的存在感。

  (四)获得意义感

  当下社会,在享受物质生活的丰富和选择获取的便利时,人们被快节奏的现代生活裹挟着狂奔,寻找存在的意义逐渐变得迫切,正如一位网友所说:"在单位是渺小不被重视的,在家是不被关注的,走在大街上是被淹没的,日子一天天平凡地度过,无波无澜,无惊无喜,那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显然,粉团为粉丝,尤其是为青少年粉丝快速地赋予了存在的意义:用偶像的被关注度来满足个人求关注的欲望,用粉团的集体力量来满足个人影响社会的欲望;用粉丝间的虚拟互动来满足个人与世界相联的欲望……加入粉团,极易为团粉们带来理想中的自我得以实现的错觉,从而获得虚假的意义感。例如,许多饭圈粉丝都会认为,"爱豆的资源是我们撕来的,爱豆只有我们了,爱豆的资源是我们拉的,公司没一点用,只有我们对爱豆的爱才是真的!"只有成为团粉,才能在打榜、控评、反黑这样的集体行动中体验现实日常生活中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和崇高感。尤其是在"814 大行动"和支援武汉行动中,许多粉丝都被激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爱国热情和公益热心。与传统的粉丝-偶像关系相比,当下呈现出的粉丝"权力反转"错觉就是典型的表征。粉丝们"上管天,下管地,对爱豆的控制欲和英子他妈有一拼".事实上,当粉丝有机会被允许并获得参与偶像塑造甚至干预其真实生活的"权力"时,个体崇拜心理可能已经被社会成就心理所代替了。

  粉丝社群的情感行动逻辑

  与传统粉丝文化所不同的是,新粉丝文化经常展现出巨大的集体行动力,粉团行动本身常常脱离偶像崇拜的"个人行动逻辑",展现出越来越强的"集体行动逻辑".由于粉丝社群和粉丝行动依托的是对"爱豆"的喜爱之情,因此粉团集体行动呈现出了更强烈的情感行动逻辑。

  (一)情感聚焦:粉丝的加入

  "守护爱豆",是粉丝聚集的出发点。借助互联网的传播沟通优势,同一个偶像的粉丝很容易聚集到一起,无论他们来自天南海北,无论他们的性格、生活习惯有多大差异,无论他们的经济水平和工作性质有多么不同。在网络社群中,找到"志同道合"者,与他们一起专注投身于对"偶像的爱",这一过程在社会心理学里被称为"自我类化".通过自我类化,粉丝将自己划归为某一偶像的粉丝。根据法国社会学家马费索利的观点,这种以"在一起"为核心机制,以"只有在集体的社会关系中,个人才能感受到自己的价值"为核心特征的社群,就是典型的情感部落。

  然而,在这个看似以情感为联结的社群中,"团粉""唯粉""CP粉""双担""博爱粉"的特征完全不同。此时,粉丝需要通过比较其他粉丝的行为特征,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粉丝身份。但取得这些粉丝身份资格,还需要其他粉丝的认可才行。为了使社群内部更加团结,并约束粉丝行为,粉丝社群大多设置了严格的筛选准入机制。例如,有贴吧设置偶像相关的问题来判断申请者对偶像的了解程度;也有些粉丝群管理者会对申请者的社交账号记录进行核查,以此来判断申请者对偶像的忠诚度。通过这些操作,那些有强烈情感需求的粉丝被抽离了出来,这不但可以提升社群自身的活力和影响力,还能吸引更多"路粉"的加入。

  (二)情感固化:粉丝的自治

  审美疲劳、偶像替代、江郎才尽、负面新闻、情感枯竭、心理成熟……这些让传统偶像掉粉的重要因素,似乎很难适用于新粉丝文化。用网友的话来讲,粉丝们"很容易与养成系小爱豆产生共情,对方受一点委屈粉丝也会跟着大哭一场,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了,一旦入坑养成系,真的很难很难出坑".这种真情实感的程度与养育孩子的过程极为相似,用"孩子的成功"来代替自己的成功。有研究者指出,当下成年人尤其青年粉丝群体对"爱豆"不再是单纯的情感投射性依恋,更像是竞争氛围下的情感游戏,粉丝在打投行为中获得对现实社会的情感补偿。换句话说,尽管粉丝表达的是对"爱豆"的喜欢,但在情感游戏中成功地"让爱豆成为爱豆",才是粉丝社群中情感氛围得以巩固化的根本原因。粉丝会以"养成系"粉丝自居,甘愿为"爱豆"倾其所有。

  为了强化粉丝的情感,许多粉丝社群还采用了一种"受难-殉道"的叙事框架。自家爱豆被塑造为"美强惨"--"颜值不凡、才华出众",却被资本和恶意包围在"无情世界"之中,并常被其他群体中伤。粉丝们往往以追随受难者的殉道者自居。"在现实中,我都不配给这样的美人花钱"是他们常挂嘴边的口头禅。这种将追星替换为殉道的策略,使粉丝最初的好感得到了质的飞跃和升华,快速转变为一种殉道式使命感。有的粉丝甚至喊出"安利是合格粉丝的终生事业".正如有研究所发现的那样,对于绝大多数"饭圈"而言,"出坑""脱粉""转粉""爬墙"都是少数,粉丝主体结构是稳定的。

  (三)情感收割:粉丝的规训

  无论是打造依恋式的情感游戏,还是塑造殉道式的集体使命,粉丝社群的最终目标是对忠实粉丝情感的现实收割--无论是打榜、投票、做数据,还是签到、反黑、买代言,或是氪金、宣传、做公益……然而,自发的集体情感极易使粉丝们成为勒庞所说的"乌合之众",许多"饭圈"乱象都在这一机制下得以产生,例如,机场踩踏、粉丝大战、手撕经纪团队、倒牛奶打投等。

  粉丝社群的情感收割过程,常常使用福柯所说的"规训"和"惩罚"两个手段--粉丝社区俨然成了一种社会规训机构。其中,打榜、做数据、买代言是"规训"的目标;踢出粉丝群、剥夺粉丝参与权、人肉搜索,是典型的"惩罚"手段。为了避免"粉丝行为,偶像埋单"的后果,许多饭圈还自觉或不自觉地开始对其集体情感进行自我管理,并逐渐形成一套清晰的规则体系和等级结构,包括对成员相互联系、集体整合和集体身份的认定;对责任的分担和群体成员角色的协商;对背叛或越轨行为的解决或处理,以及对组织目标的协调。

  结 语

  综上所述,"个粉时代"已经过去,"团粉时代"已经到来,并伴随强大的社会动员和社会影响能力--这一集体能力既可能创生社会正能量(如公益行动、爱国宣传等),也可能滋生社会负能量(如"网络撕B"、应援攀比等),这是当下甚至未来网络空间治理不可回避的现状。从社会心理视角来看,正负新粉丝文化都建立在我国社会快速转型、互联技术日益便捷和商业资本无孔不入的背景之下,通过一系列情感策略的运作,粉丝社团不但能有效回应个粉的社会心理需求,也能同时实现其集体行动的社会目标。因此,从生成机制上引导团粉的集体力量,可能比单纯从结果上打击粉丝乱象更加有效。

  文献来源:雷开春。社会心理视角下的新粉丝文化[J].青年记者,2021(19):18-21.

  粉丝文化论文范文第二篇:媒体与粉丝文化__一种互动关系的视角

  作者:孟威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网络学研究室

  摘要:本文以新媒体为侧重,从媒体与粉丝互动关系的角度探讨粉丝文化的形塑与演进,着重揭示两大核心问题,一是媒体与粉丝之于粉丝文化的功能作用,二是媒体与粉丝互动关系下的粉丝文化形塑,期冀深化对媒体文化功能及新媒体环境下粉丝文化关系和文化机制的认识。

  关键词:媒体;粉丝;粉丝文化;形塑;双向"驯化";

  粉丝、粉丝文化与媒体

  对粉丝现象展开系统研究并深具影响力的学者詹金斯所理解的粉丝(Fans),是那些"狂热介入球类、娱乐或商业活动,仰慕、迷恋影视明星或运动明星的人",[1]进而粉丝被引申为"对特定人或事物拥有强烈兴趣或赞赏的人".[2]对待其所专注的人或事,粉丝具有一些不同于普通公众的执着表现:痴情、迷恋、忠诚、狂热、奉献,粉丝群体规模庞大,并形成了一种文化风向--粉丝文化。

粉丝文化.png

  什么是粉丝文化?对这一问题,国内外学术界关注度颇高,却未有明确的答案,研究者多倾向于对粉丝文化形态作归类的划分。本文认为,无论从文化心理还是现实行动的层面,粉丝文化都具有其独特性,确切地说,粉丝文化是粉丝最真实的一种生活方式,是他们以符号、文本为表现形式,借助媒体所实现,由情感、技术、观念、态度、行为共同建构的自成一体的生活体系。这种生活方式可归属"在一个大文化区域中那些具有独特文化特征的亚区域"[3],呈现出基于年龄要素而产生的差异文化的特点,因而,可将其视为一种青少年亚文化。这一认识的不同之处在于,将粉丝塑造文化的主体性作用认知,还原于真实的媒体传播场景之中,尽力展现媒体与粉丝文化的互动关系与形塑机制,使之契合于当代社会文化发展的技术现实和媒介逻辑,从而规避简单化的外部归因和模糊定位,呈现粉丝文化在地的、阐释性的独特价值。

  媒体具有文化塑造力。美国学者道格拉斯·凯尔纳认为,"所有的文化形式都由媒体直接或间接地建构"[4].多维度的传播学理论揭示出媒体施加文化影响的力量来源与制约因素,也为进一步探寻新技术场景下媒体、粉丝与粉丝文化的关系打下了基础。

  新媒体技术发展和传播形态的改观,已在实然层面扩大了媒体这一概念的所指范畴,本文研究视域中的"媒体"指向作为机构组织的整体力量,一是传统的大众媒体及其新媒体,二是互联网平台媒体。前者主要致力于传播消息,提供事实、观点,后者的基本功能为维系公共社交和公众意见的表达空间。借力于互联网技术的赋权赋能,两者通过信息传播和观点的汇聚,共同促进意见及行为的深度弥散。

  粉丝文化,是媒体与粉丝互动建构的结果。在前互联网时代,由于传播技术的局限、渠道的稀缺、信息的垄断等原因,媒体信息对于粉丝文化的形成虽起到主导作用,但粉丝也是图书的读者、影视戏剧的观众,与其身份所对应的读者俱乐部、票友会、影迷会等组织,便成为他们接触、选择、追随或淘汰某种媒体文化样态、文化潮流的重要场域。互联网传播环境下,粉丝不再被动地接受,而是深度参与到媒体产品的生产和消费中,得以更直接地推动媒介内容、形态的变化或迭代。粉丝与粉丝、粉丝与偶像、粉丝与媒体的互动甚为密切,媒体通过平台搭建、信息与价值观传递等方式影响粉丝的作用未减,而粉丝通过数字化表达形塑媒体的力量愈渐强大。在涉及明星偶像在内的众多社会事件中,粉丝以其关注和言行为媒体设置议程,甚至可以抗衡媒体,引导话题和舆论,粉丝文化的影响力愈加强劲。就粉丝文化的形塑而言,粉丝借助论坛、微博、微信、知乎、豆瓣等社区、平台传播,使粉丝文化的代际差异、情感价值取向、群体性和组织化的特点更加突出。媒体则成为形塑文化的场景,一种原生信息的资源,一种可资发展利用的工具,以及构建、维系新文化关系的纽带。

  媒体-粉丝互动:双向"驯化"下的粉丝文化

  (一)粉丝对粉丝文化的形塑

  "大自我"联盟。拉什的"自恋性自我映射"理论认为,消费主义催生自恋文化,其重要支撑就是媒介和粉丝。桑德沃斯进一步认为,在自恋心理之下,粉丝会把自身的体貌特征、经历、价值信仰投射到偶像身上,使偶像成为投射式的自我延伸。[3]这种投射,对于大多数粉丝来讲,是实现了一种虚幻的满足感--进而代偿了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由于学业紧张、缺乏自律、校园规则制约、家长的管束等种种原因所导致的心理不满足,让他们体会到自由、宽容、爱、理解与尊重。爱偶像代表着他们对青春价值的肯定:爱美、好玩、励志;爱偶像填补了他们对"梦中情人"求之不得的缺失;爱偶像传递出他们达成目标、实现自我的渴望。

  同时,个体自我借助于粉丝组织、借力算法等传播技术相互辨认、相互连接、相互学习、相互补充,能够快速壮大成为一个由众多同好者结成的"大自我"联盟,进而对个体产生方向性引导,使个体感受到自我的强大。这样一来,粉丝的交往更充满乐趣--既拥有影响他人行为、制造事件的能力,又能够摆脱作为个体的孤独无力。粉丝文化成就青春梦想,也成为自我的精神皈依地。

  情感展演。情感是形成与维系粉丝文化的重要因素。粉丝个体或将记忆中情感因素的缺失通过倾慕对象加以弥补,或当他们无法结识、接触偶像并与其建立情感关系时,就会通过海报、专辑等物品的收藏寄托情感、建立联系。

  移动、社交、智能化的新媒体场景将中国的粉丝文化推入到饭圈文化的新阶段,行为范式亦展现出新特点。首先,群体的联系更为紧密。追星不再单打独斗,出现了明星后援会这一负责事务管理的新建制。其次,成员身份更具行为标识性:共同出资、打榜与反黑。最后,圈群活动自主性增强,追星与造星渐趋融合。[3]理解数字平台饭圈粉丝群体内操控与服从,涵容熟悉与陌生多重因素的社交关系,情感驱动是一把有力的钥匙。饭圈群体构建了一个边界分明的"爱的自组织"[3],粉丝对于偶像的情感投入、表达联合了自我,架设了个体与外界、虚拟与现实、情感与理念的联系,黏合社群,塑造了现时代的粉丝文化。

  部落游戏。粉丝文化让粉丝产生沉浸与迷恋的一种原因,是其中所蕴含的游戏性--既表现为某些粉丝们喜爱的游戏方法实践,也包括文化整体的趣味感。成年人爱将粉丝文化贴上"青春""不成熟"的标签,尽管他们自己也可能曾经是粉丝中最狂热的分子,但从不少人的不屑或忧虑里面,总可以体会到粉丝文化被作为无知者的游戏看待的态度。

  有些游戏性是粉丝自行或互动创造出来的。如通过"弹幕"自发站队,表达赞同或抵制,这种方式为90后粉丝所喜爱,不仅被认为可以凸显代际群体的个性,也让他们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多种喜悦--引发社会关注、提升话语权、建立社交归属感。有些游戏性是娱乐化需求与技术演进结合的结果,虽然产品开发商的目的在于增加用户黏性,但会被粉丝们富于创意地利用,增添追星造势的乐趣。如利用"聚容易"等软件上临时共享、定位分发等功能,饭圈应援团的成员们不仅能够随时变动聚会地点而不至离散,还能看到每一位成员从四面八方聚往指定地点或场所的形象和动态。当相关信息、评价和鼓励被传送至每一个节点之时,原本发自个体一厢情愿的追星行动便充满了部落化、组织化行动的期待、乐趣和力量。粉丝们的付出和汗水被参与游戏的快感和愉悦所掩盖,游戏性会进而加深粉丝部落对粉丝文化的迷恋和依赖。

  风格表意。风格往往是一种亚文化最显眼的标志。在审美、休闲、消费等方面通过外在形象、行为、俚语等方式呈现,使一种亚文化表现得与众不同。在风格表意方面,媒体技术发展赋予粉丝的不仅是更广大的行动空间,更是扩大了的文化视野和丰富多样的思想文化面向,如果粉丝不只是将兴趣局限于其所感兴趣的偶像个体,他们就不难在对话与观点的碰撞中,重新发现粉丝文化的风格价值,并建立起与主导文化的一种温和的协商与融合。这一点在饭圈文化发展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体现。在抵制"台独"分裂国家、援助抗击疫情等行动中,饭圈将国家称作"阿中哥哥",通过拼贴、表情包、动漫等方式接龙、戏仿、互文,表达亲密、热爱、忠诚的情感。将娱乐成分融入严肃议题的表达,粉丝文化的外壳之下包裹着主流文化的精神内核,使亚文化旨趣与主流文化价值观连接在一起,呈现出一代人思考和参与社会议程的独特风格。在这类实践中,风格已不仅是一种文化象征,亦非"收编-抵抗"的解释框架所能涵融,它定义了亚文化群体的自我身份,能够辅助亚文化群体通过一种符号的方式与主流文化和外部建立联系,并以一种新的面孔参与主流价值观建设,发挥出积极的社会文化建构功能。

  (二)媒体对粉丝文化的形塑

  媒体的参与主要体现在内容生产与渠道供给。在商业运作之外,围绕着粉丝文化的参与式生产源自两种力量,一种是粉丝及其组织,一种是媒体。互动、自主、去中心化、开放、共享的新媒体技术场景下,粉丝参与的自主性提升,也能够便捷地通过集体协作的方式,共同开展粉丝文化的内容生产,进而有力地突破消费者的角色限制。不仅如此,粉丝的关注与认同对媒体"文本"指向及意义生产具有重要的参照价值,甚至能够牵引媒体生产的方向。

  在粉丝文化的形塑方面,参与内容生产和提供渠道是媒体的基本功能。为更好地适应娱乐领域的消费需求,媒体会千方百计地使产品更接"接地气",通过文本和符号塑造、推广或包装内容产品--包括精心打造偶像娱乐栏目、设计榜单和创意社区粉丝圈、积极参与商业合作推出新人塑造网红等,更大程度地贴近粉丝心理,捕获粉丝的关注,赢得认同和喜爱,借此强化、提升媒体品牌、服务和形象的附加值。而作为媒体客户的粉丝,对媒体满足其心意的产品也会做出支持的回应和行动配合。这使一些诸如微博、社区之类的平台社交产品或者媒体的某类栏目、频道,在经历了由于技术迭代或融合更新所导致的大规模用户迁移之后,仍能够凭借粉丝文化的吸引力和聚合作用赚回公众的注意力。用户服务与粉丝旨趣达成一致,使媒体大有所获,这增强了一些媒体参与粉丝文化的积极性,继而在其中积极施展影响,发挥出推波助澜的文化促进作用。

  定型审美标志与潮流推动。虽然粉丝的言行表达方式是产生不同阶段粉丝群体风格差异的主因,但如果缺乏媒体对于风格敏锐的感知、发掘以及倾向性的渲染和推广,一些风格也很难得到认同,或成为具有代际、时尚特征的标志。如中英文夹杂的表达方式,并非90后、00后的话语创造,本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一种附带物,作为所谓知识精英的一种话语时髦,还遭到过钱锺书先生在《围城》中不露声色的嘲讽。但当这一特点被再度发掘出来,并得到媒体的认可和推广后,这种语言方式就被作为一种另类与前卫的风格对待,成为90后、00后粉丝文化的一种区隔标志。有粉丝抱怨,有些时候读不懂饭圈粉的一大串英文缩写,就会被嘲讽为"你太low了,这都不知道"[8].同时,算法、大数据和智能搜索等技术的发展,更为媒体快速定型粉丝文化的审美标志提供了便利。不仅如此,媒体也会为了密切与用户的联系而将其所掌握的技术、信息资源融汇于潮流化趋势之中,特意制造并推广这种审美艺术"范儿"表达,强化"时代感".但一些媒体走得过远,不仅没有取得预期效果,反而减少了用户的好感。一项针对南京市民的调查表明,700名参与新媒体传播效果调查的市民中,有七成的人表示广播电视和报纸上的词语由于过于时髦而"看不懂"[9].语言符号带来了信息传递和理解之间的障碍,消解了媒体产品的吸引力。

  隐秘而有力的跨界行动者。对于粉丝文化的促进或抑制,媒体一般不会像粉丝那样尖叫呐喊着直抒胸臆,也不像经纪公司那般大张旗鼓地为明星造势,其行动更具隐秘性,从对象上看,可分为四种类型。

  一是媒体曝光、追踪并跟进粉丝行动。可以从媒体是否扩大娱乐版面、壮大娱记队伍,是否扩展报道规模、增加热点娱乐信息比重等方面了解一家媒体对粉丝文化是热衷、认同还是不屑。有些媒体热衷于明星绯闻八卦,甚至提供行程安排或金钱资助鼓动、怂恿粉丝的追星行动。杨丽娟追星悲剧的发生多年来一直是媒体深刻反省的教训。二是媒体与经纪公司联合出品节目造就新人。《偶像练习生》《创造101》《乘风破浪的姐姐》等偶像养成类综艺节目推出后,一大批新流量明星开始走红。三是媒体展开与商界更具深度的跨界合作,如将粉丝文化内容产品与电商、游戏、支付服务、红包应用、广告营销等捆绑起来,既增加了粉丝使用媒体软件、渠道、平台应用的方便度、娱乐性和游戏性,也扩充了粉丝文化信息消费的内容、时间和领域,从而建构出一种媒体跨界、系统化、联动的粉丝文化消费生态,并促使其成为常态。四是媒体常常邀请与之关系密切的明星在栏目中露面,作为嘉宾出席,帮助他们通过互动深化公众对明星的了解和喜爱。与之相反,如果明星出现偷税漏税数额巨大,或代孕弃婴等违反法律和道德伦理的行为等,媒体也会给出证据,使出封杀利剑或通过有意识地规避和冷处理,有力地熄灭粉丝的狂热。

  价值观导向。就粉丝文化来说,媒体的导向功能表现在:其一,媒体发挥"瞭望者"[10]作用,通过报道展现动态、趋向,监测粉丝文化的航船不至偏离文明的轨道。其二,媒体及时纠偏或止损,对于粉丝的群体性刷榜、"火焰战"[11]、暴力冲突等不端行为加以规劝或抵制,帮助粉丝迷途知返、建立理性认识。其三,媒体与专家合作,对文化管理政策措施展开全面而深入的报道,做出阐释提出建议,对粉丝文化起到教化、提醒和警示的指导作用。其四,媒体也可以成为开药方的人,如通过态度鲜明的评论表达主流价值观立场,或通过对科学家、思想家、德艺双馨的艺术家等人物、群体的报道,来培养和提升粉丝对于粉丝文化的认识与行动理性。其五,媒体平台可以借助技术手段发挥作用,如划定粉丝行为底线,对违法违规者的言行或其本人提出警告、劝阻或对相关内容做出删除处理。

  媒体通过种种方式实现文化功能,发挥主流媒体文化思想引导的正能量,这合于职业操守和社会伦理的要求,能够满足公众对于负责任媒体的殷切期待,对媒体的这一功能价值体现,现代公众并不质疑。但在达至这一目标的方式方法上,媒体尚有可提升的空间。来自粉丝与公众的意见多指向媒体生硬、教条的话语方式,或高高在上的说教态度。特别是对于标榜另类、新潮,并带有逆反情绪特征的粉丝亚文化群体来说,媒体的遣词造句是否带感、亲切度如何,观点指导是否能够真正抵达他们的内心,都是他们选择、认同或排斥媒体的影响因素,这方面的问题也值得媒体认真对待。

  (三)粉丝-媒体的双向"驯化"

  粉丝文化的形塑也是粉丝与媒体双向"驯化"的结果。驯化理论源于英国学者西尔斯通的研究,最初围绕家庭场景中电视媒体使用的研究展开,此后被用于考察数字媒体技术的现实生活和社会文化影响[12].驯化的过程以文化实践为前提,强调占用、客体化、纳入和转换四个环节,其中,"占用"解决如何引入的问题,"客体化"指向将主体置于何种位置,"纳入"关联嵌入实践的角度,"转换"注重的则是如何向外界做出展示[13].

  粉丝驯化媒体。粉丝通过诉求表达、观念传递、符号表现等方式共享媒体形式传情达意,形成群体价值认同,在物质、精神与情感层面建构出一种群体、富有个性的生活方式,从而吸引媒体的注意、参与。他们注重经由新的平台渠道壮大力量,在不断扩展的领地寻求信息和支持,并对媒体施加影响或制造压力;他们擅长将个体持有的观点抑或偏见与公开讨论、组织行动结合在一起,表现出更强烈的文化参与性和掌控力;他们也常常与作为组织机构的内容生产者、传播者比肩而立,以群体声势浩大的一致性舆论为媒体设定关注的议题。进而使媒体成为对象物,驯化出于己有利的媒体角色和意义。

  媒体驯化粉丝。在粉丝文化的发展时序与空间中,媒体始终扮演着重要角色--媒体技术持续框定着缠绕其中的人际关系和文化呈现形式;媒体内容的真实性、时效性、完整性、权威性能够影响、刺激、改变粉丝言行的轨迹;作为粉丝与世界发生联系的中介,媒体建构了粉丝群体价值实现和行动的空间;粉丝文化的生存状态及其传播方式等取决于媒体的技术可能性,媒体的升级优化因而紧密关联粉丝文化的样态和体验;媒体的引导、纠偏和矫正,很大程度上定位了粉丝文化的走向。

  结语:媒体作为与粉丝文化的未来

  媒体、粉丝与粉丝文化,三者之间的关系密切、微妙且复杂。从互动关系的角度切入粉丝文化研究,探寻媒体、粉丝之于粉丝文化的形塑作用机制,能够加深对粉丝文化作为青少年亚文化形态独特价值的清晰把握。

  商业资本的大举介入激发了粉丝文化的消费热情,也引发享乐主义、网络暴力、侵权、泛娱乐化等种种问题,但粉丝文化的价值属性并未因此而被遮蔽。粉丝将自我成长、价值实现的诉求投射于他们富有特点的文化生活之中,其精神世界的探寻,情感的诉求,游戏的天性,以及特立的风格,都塑造了粉丝文化的时代特质。另外,粉丝文化的形塑,也得益于新媒体技术赋能之下的媒体内容生产与渠道供给,以及对于这种亚文化审美风格的定型及潮流推动。媒体隐秘而有力的跨界行动进一步打通了粉丝文化圈层与外界的联系。通过价值观导向作用的发挥,媒体更能够引领粉丝和公众由外而内地思索这种文化力量的方向与前景。在粉丝文化的发展中,粉丝与媒体的双向驯化亦发挥着作用。这种作用力的结果能够通过粉丝的理性行动得到呈现,也可能反映为主导文化与亚文化的对抗。

  在新媒体文化环境中,既往文化研究中的收编-抵抗的理论框架未必能够充分诠释粉丝文化的当代气质。依据本土的案例事件,文本亦探索性地揭示出,如果粉丝不仅仅将兴趣局限于其所感兴趣的偶像个体,他们能够在对话与观点的碰撞中,重新发现粉丝文化的风格价值,并建立起与主导文化的一种温和的协商与融合。

  解决现实问题,促进粉丝文化文明、健康、规范地发展,已经成为全社会的呼唤和共识,这离不开粉丝自律与其媒介素养的提高,媒介也能够有所作为。作为形塑文化的重要渠道,媒体首先要摒除无原则地取悦市场的传播倾向,避免媒介产品成为粉丝文化的附庸。也要下大力气多出融合时代气质和主流文化精神的精品佳作,丰富青少年文化生活,牵引亚文化的文明发展。在多元文化共存的新媒体文化格局中,媒体亦需担负起主体责任,推动文明的交流与共进,将爱与美,寻求快乐与自我实现的粉丝文化纳入向善、理性的主流轨道之中。

  对于粉丝文化来说,未来的发展必须更具反思性和人文主义精神追求的气质,才能有效地避免陷落于非理性和情绪乌托邦陷阱,成为更具建设性的文化样态,凸显独特而可爱的个性价值。

  参考文献

  [1]亨利詹金斯。文本盗猎者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 .5Price,L.;Robinson L.,"Being in a Knowledge Space':Information Behaviour of Cult Media Fan Communities",Journal of Information Science 2016(7)。

  [2]Price,L;Robinson L.,"'Being in a Knowledge Space':Information Behaviour of Cult Media Fan Communities",Journal of Information Science ,2016(7)。

  [3] [5][6][7]孟威"饭圈"文化的成长与省思。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20(19)。

  [4]Gordon,M.,"The Concept of the Subculture and Its Application" ,Social Forces,1947(1)。

  [8] 你太low了,这都不知道htt://cche. baiducontent com/c?m=dXj-8omsdn,2021-09-20.

  [9]"网语倒灌"绑架传统媒体htp://media. people .com .cn/n1/2016/0512/c192372-28345272.html,2016-05-12.

  [10]李普曼舆论学。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

  [11]孟威网络互动:意义诠释与规则探讨。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 2004:147.

  [12]Berker,T.et al."Introduction." Domestication of Media and Technology .Eds Berker,.,Hartmann,M. , Punie,Y,and Ward,K. New York,NY:Open University Press ,2005:1-21.

  [13] Haddon,L."Roger Silverstone's Legacies:Domestication." New Media & Society 9.1 (2007):25-36.

  文献来源:孟威。媒体与粉丝文化--一种互动关系的视角[J].青年记者,2021(19):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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