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恐惧症论文第三篇：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不同假说与时程性研究
摘要：恐惧症作为以恐惧症状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神经症,分为不同的亚型,不同恐惧症个体对特定事物的注意偏向存在特异性。眼动技术作为一种新的研究范式逐渐进入恐惧症研究领域,为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探讨提供了有利支持。本文聚焦近年来关注较多的社交恐惧症和蜘蛛恐惧症,梳理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成分和时程性等方面的眼动研究,并在最后提出未来研究展望,以期为该领域的后续研究提供启示。
关键词:社交恐惧症;蜘蛛恐惧症;注意偏向;眼动研究;
Abstract：Phobia refers to a neurosis in which fear symptoms are the main clinical manifestation. Phobia is divided into different subtypes, and individuals with different phobias are specific to the attentional bias of specific things. As a new research paradigm, eye movement technology has gradually entered the field of phobia research, providing support for the exploration of attentional bias of phobia.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attention bias of social phobias and spider phobias which has fruitful research results in these years, exploring the application of eye tracking technology in the components and time course of attentional bias. Future research prospects were proposed for subsequent researches in this field.
1 引言
恐惧症是以恐惧症状为主要临床表现的一种神经症,患者对某些特定的对象或处境产生强烈和不必要的恐惧情绪,而且伴有明显的焦虑及自主神经症状[1]。恐惧症状的持续存在会对个体的正常生活和社会功能发展造成不利影响[2]。已有研究表明,恐惧症个体对威胁刺激存在注意偏向,而且这可能是导致恐惧症状持续与发展的重要原因[3]。因此,探讨恐惧症个体注意加工的认知机制,有利于构建减轻患者恐惧症状的干预方案,并为恐惧症的临床治疗提供思路。
注意偏向是指相对于中性刺激,个体会对相应威胁或特定刺激进行选择性注意并形成一种固定的行为倾向[4]。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早期研究大多使用点探测范式,并依赖行为反应时作为注意偏向的指标。然而,基于反应时的实验任务可能仅关注单个时间点的注意加工,仅能捕获小部分注意过程[5]。当特定威胁刺激长时呈现时,个体在此期间内完全可能发生多次注意转移,仅依赖反应时指标并不能精确监控这些注意转移以及整体注意过程的动态变化[6]。近些年来,研究者们开始使用眼动技术对恐惧症个体展开研究。眼动追踪技术能够追踪个体眼睛注视的轨迹,探索不同条件下视觉对信息的处理过程,进而揭示个体心理活动的内在机制[7]。在注意偏向的研究中,眼动测量可用于辨别视觉选择的时间进程和本质[14],进而更准确和真实地反映恐惧症个体的在线认知过程,这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反应时指标的不足。学者们采用点探测任务、视觉搜索任务、情绪分类任务、自由观看任务等研究范式并结合眼动技术对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特点进行了深入探讨。通过分析发现,眼动追踪技术的应用弥补了恐惧症早期注意偏向理论解释的不足,并促使学者们提出新的理论来解释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特点。
根据恐惧对象的不同,恐惧症分为不同的亚型,其中社交恐惧症和蜘蛛恐惧症为比较常见的两种亚型[9,10]。社交恐惧症,又称社交焦虑障碍,是对日常生活中的消极评价及尴尬场景的一种夸大的恐惧感[11]。当恐惧程度尚未发展到功能损伤时,则称为社交恐惧[12]。而蜘蛛恐惧症是一种动物恐惧症,指恐惧症个体看见蜘蛛或接触蜘蛛从而产生恐惧感。研究发现,社交恐惧症作为一种常见的心理疾病,终生患病率约为12.1%[13],蜘蛛恐惧症在一般人群中患病率为3.5%～6.1%[14]。因而,这两类恐惧症是较为常见的、具代表性的亚型。此外,在现有对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偏向眼动研究中,社交恐惧症和蜘蛛恐惧症受到了研究者们的广泛关注,在近些年取得了较大进展。
本文根据已有研究成果,聚焦社交恐惧症和蜘蛛恐惧症,重点探讨注意偏向的注意增强、注意固着和注意回避三种成分及其相关的二分说和三分说两种假说,同时对其时程性进行了探讨,以期为恐惧症个体的临床鉴别与治疗提供良好的理论基础并对国内开展该方面的研究提供有益的启示。
2 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不同成分
注意偏向包含注意增强、注意固着和注意回避三种成分[4]。以往研究大多围绕以上三种成分展开,以探索恐惧症形成和持续的原因。
2.1 注意增强
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增强表现为恐惧症个体的注意更容易被威胁信息所吸引。具体而言,社交恐惧症个体更容易被社交威胁信息所吸引,蜘蛛恐惧症个体更容易被与蜘蛛有关的威胁信息所吸引。注意增强通常发生在注意加工的早期,表现为初始警觉[16]。已有研究主要选用首次注视点作为眼动指标,包括首次注视点的位置、首次注视点落在目标刺激上的概率、首次注视点的数量、首次注视时间等。
在社交恐惧症的眼动追踪研究中,研究者一般呈现生气面孔或厌恶面孔作为社会威胁线索,以中性和快乐面孔作为对照材料,结果发现与正常个体相比,社交恐惧症个体的首次注视点更多的指向威胁面孔,表现出对威胁面孔的注意增强[17,18]。以亚临床的高社交恐惧成人和儿童以及青少年为被试,同样发现了对社会威胁信号的注意增强,具体表现为首次注视点更多的偏向消极面孔[19,20]。同时,也有一项研究发现,高社交恐惧个体更快的注视情绪面孔(积极和消极面孔),对积极情绪面孔也表现出注意增强[21]。有研究者将社交恐惧个体对积极情绪的注意偏向解释为对信息加工不充分,将积极情绪视为消极情绪,也有研究者认为恐惧个体害怕过高期望,因而惧怕积极情绪[22]。此外,以蜘蛛恐惧症个体为被试的研究也发现,与控制组被试相比,恐惧症被试迅速注视威胁刺激(蜘蛛图片)[23,24]。然而,可能是由于刺激材料和刺激呈现时间等的差异,另有一些研究并没有发现恐惧症个体在注意加工的初始阶段对威胁刺激存在初始偏向,而是仅在注意加工的晚期才出现对威胁刺激的注意偏向[25,26]。
最近的一项研究将这两种恐惧症结合起来,探讨了不同类别的威胁刺激如何竞争注意,以及特定恐惧如何调节该注意过程[27]。研究者将配对的图片(即蜘蛛和生气面孔、生气和中立面孔、蜘蛛和蝴蝶、蝴蝶和中性面孔)并排呈现给蜘蛛恐惧、社交恐惧和正常对照组被试。结果发现,与正常被试相比,高蜘蛛恐惧的被试对蜘蛛图片注意增强,而高社交恐惧的被试并没有表现出对生气面孔的初始注意偏向。一般而言,社交恐惧症比动物恐惧症(如蜘蛛恐惧症)更复杂[28],这可能是导致该研究中两类恐惧症个体对威胁刺激的注意偏向存在差异的重要原因。
2.2 注意固着
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固着是指恐惧症个体对威胁刺激存在注意解除困难[29]。恐惧症个体在刺激呈现的早期阶段可能会发生对威胁刺激的注意增强,之后注意从威胁刺激延迟脱离,表现出注意解除困难[24]。相关研究所使用的眼动指标主要包括恐惧症个体注视点在目标刺激上的总停留时间(total dwell time)、在目标刺激上的总停留时间占总注视时间的比例等指标。
研究者采用点探测任务等范式,发现蜘蛛恐惧症患者的注意从威胁刺激上延迟脱离,表现出对蜘蛛刺激的注意固着[31,32]。在社交恐惧症中也发现了类似的结果,社交恐惧个体难以将注意从负性面孔上解离。例如,Buckner等人发现,与低社交恐惧被试相比,高社交恐惧被试将注意从厌恶面孔上脱离开来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26],Schofield等人使用生气面孔也得到了类似的结果[8]。另外,早期使用自由观看任务结合反应时指标的研究并没有发现恐惧症个体对威胁刺激的注意固着现象[35]。与早期的一些研究不同,近期有研究使用自由观看任务结合眼动指标发现,高社交恐惧组被试对威胁面孔总注视时间显着高于低社交恐惧组被试,即表现出对威胁面孔的注意固着[36,37],说明眼动追踪技术可能是检测恐惧症个体注意固着的一种有效技术手段。
2.3 注意回避
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回避是指恐惧症个体在注意早期优先加工了威胁刺激之后,在注意加工的后期避免再将注意力分配给威胁刺激的一种趋势[38]。在目标刺激呈现晚期,已有研究主要使用恐惧症个体对目标刺激的注视时间以及注视点数量等指标来研究注意回避。
一些研究发现,蜘蛛恐惧个体在初始搜索阶段注视更偏向蜘蛛,但随后回避注视蜘蛛刺激[39,40]。例如,Buetti等发现,高蜘蛛恐惧被试会回避蜘蛛刺激,但对其他的负性威胁刺激(如甲虫)和中性以及积极刺激均无明显的回避倾向[41]。而社交恐惧者的注意回避一般表现为对情绪面孔和眼睛区域的注视点数量和注视时间均显着降低[42,43]。例如,两项使用增长曲线分析方法的研究将总的刺激呈现时间(1500ms)切分为30个50ms的时间窗,结果发现,与控制组相比,社交恐惧症个体对情绪刺激的总注视时间更少,表现为对情绪刺激的注意回避[44,45]。另有研究发现,社交恐惧者会在最初对情绪面孔的眼部区域注意增强之后出现注意回避,具体表现为对眼部区域的总注视时间和注视点数量均显着减少[46,47,48]。然而,最近的一项以高社交恐惧个体为被试使用生气、悲伤、快乐以及中性面孔为实验材料的研究发现,社交恐惧被试对生气面孔的注意持续时间更长,而在注意加工的晚期并没有发现社交恐惧个体对威胁性刺激的注意回避现象[49]。
纵观现有研究,虽然已有研究结果还存在一些分歧,但是眼动追踪作为一种实时记录技术,弥补了反应时等行为指标的不足,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成分的研究。
3 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不同假说与时程性研究
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偏向表现为对威胁信息的注意增强、注意固着以及注意回避三种成分。然而,这三种成分是否同时存在,每种成分的出现顺序又是怎样的?对于这些问题,早期有研究者基于以反应时为指标的实验研究成果提出了注意偏向的二分说。然而后续研究发现,反应时指标是一种不可靠的注意分配指标[50],因为使用反应时作为指标无法精确区分注意定向和注意转移之间的关系[51]。眼动追踪技术的出现很大程度上弥补了以反应时作为指标带来的不足,因为眼动技术能够测量注意的转移、视觉注意集中的位置以及视觉选择的时间过程。因而,研究者们结合眼动研究成果进一步提出了注意偏向的三分说,并认为各种成分之间可能具有时程性。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时程性是指恐惧症个体对威胁性刺激注意偏向的时间进程。
3.1 注意偏向的二分说
注意偏向的二分说认为,恐惧症个体采用过度警觉-回避的注意模式来加工威胁信息,即恐惧症个体首先将注意迅速指向威胁刺激,表现为对威胁刺激的注意增强,接下来会显着减少对威胁刺激的注视,回避对威胁刺激的细节加工。
二分说得到了一系列实验证据的支持。例如,Hermans等人发现高蜘蛛恐惧被试在前500ms注视点更多地落在蜘蛛图片而不是花朵图片上,在1000ms～1500ms后对蜘蛛图片的注视显着减少,表现出对蜘蛛图片的回避[39]。Pflugshaupt等人在对蜘蛛恐惧症个体的研究中,选取前十个注视点,计算每个注视点到最近蜘蛛的距离,结果发现在刺激呈现的初始阶段(第二个注视点到第五个注视点),与控制组被试相比,蜘蛛恐惧症被试的注视点离蜘蛛更近,表现为对蜘蛛的初始警觉,接着,在1700ms左右(第六个注视点)开始远离蜘蛛刺激,表现为对蜘蛛刺激的回避[40]。Rinck和Becker以蜘蛛、蝴蝶、狗和猫四种图片为实验材料发现,高蜘蛛恐惧被试的首次注视点更多的落在蜘蛛图片上,而后大约在500ms左右注视点迅速脱离蜘蛛图片,同样呈现出对威胁刺激的过度警觉-回避模式[54]。另一方面,对社交恐惧个体的研究发现,与低社交恐惧被试相比,高社交恐惧被试在社会评价压力下迅速注视情绪面孔,而后对情绪面孔注视时间显着减少[21]。同样,Lange等人也发现在长时刺激呈现(2500ms)条件下,社交恐惧被试的首次注视点会更多的落在生气面孔上,而后迅速移开视线,表现出对威胁性面孔的注意回避[44]。
然而,也有一些研究结果并不支持二分说。例如,在5000ms的刺激呈现条件下,Gamble和Rapee发现,仅在刺激呈现的前500ms,社交恐惧症被试的注视点更多的落在生气面孔上,表现出对生气面孔的初始警觉[57],而后续对情绪面孔的注意模式与对照组相比无显着差异。
3.2 注意偏向的三分说
随着研究的深入,一些研究者发现在注意偏向中还存在注意固着成分[29]。因此,有研究者提出注意偏向的三分说,认为当威胁刺激出现,恐惧症个体先对威胁信息进行自动化警觉,然后将注意固着在威胁信息上,最后对威胁信息进行策略性回避[4]。
一些研究为注意偏向中存在注意固着成分提供了实验证据。例如,Buckner等人以被试在面孔图片上的注视时间相对于每个时间段的总注视时间的比例为指标,发现高社交恐惧被试在500ms～2000ms的时间段内很难将注意从厌恶面孔上解离[26]。Boll等人使用情绪分类任务发现,当情绪面孔呈现150ms时,社交恐惧症被试对眼部区域表现出更多的眼跳,出现了对情绪面孔眼部区域的初始过度警觉,而且在3s的刺激呈现时间内被试主要注视眼睛和嘴巴,对眼部区域的总注视时间高于嘴巴区域,表现出对眼部区域的注意固着[61]。而Liang等人使用自由观看任务的研究虽然未发现社交恐惧被试对生气面孔的初始注意偏向,但他们在250ms～1000ms的时间段内对生气面孔的注视概率更高,而且对生气面孔的注视时间比正常被试更长,出现了对生气面孔的注意固着[49]。另有Lin等人使用预先录制的观众演讲任务发现,高社交恐惧组被试对消极刺激表现出更长的总注视时间,而对积极刺激总注视时间更短[63]。
从上述研究中可以看出,注意固着成分的存在得到了相当一部分研究的支持。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三分说的提出虽然补充了二分说存在的缺陷,但是目前尚未有明确的研究验证三分说所提及的全部过程。因此,后续仍需加强该方面的研究。
4 总结与启示
通过分析已有研究可以发现,在评估恐惧个体注意偏向的成分和时程性方面,眼动技术发挥了巨大优势,它不仅可以提供直接和连续的显性注意测量,而且不易受手动反应时间测量的潜在混淆因素影响[64]。尽管由于实验范式和实验材料等方面的差异,恐惧症领域的注意偏向研究结果存在一些分歧,但目前有关社交恐惧症和蜘蛛恐惧症领域注意偏向的眼动追踪研究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果,为后续研究的开展以及临床实践的应用都提供了重要启示。
4.1 学术研究启示
首先,现有恐惧症注意偏向的眼动研究需要进一步分析和整合。在研究对象方面,恐惧症状是一个连续的维度,从非恐惧到亚临床的高恐惧再到临床水平的恐惧症。部分学者以达到临床水平的恐惧症患者为研究对象,另外一些学者则选用了亚临床的高恐惧个体为主要研究对象,因而研究结果出现分歧也就不足为奇。因此,未来研究应尽可能制定出一套被试选取的标准,并就每种恐惧水平进行研究,以探讨不同程度的恐惧是否存在本质差异。此外,目前大多数研究选用成年人作为研究对象,虽然也有一些研究者以青少年和儿童恐惧症个体为研究对象进行了探究[65,66],但所得结果并不一致。因此今后还应关注不同年龄段的恐惧症个体是否存在差异。在实验材料方面,现有研究主要采用静态图片作为实验材料,而眼动技术同样可以有效处理视频材料,因此未来研究可以尝试使用更具生态效度的动态视频材料,考察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偏向。
其次,恐惧症的眼动研究需要进一步丰富和拓展。在研究数量上,目前使用眼动技术考察恐惧症注意偏向的研究还不够丰富,本土研究更是几乎尚未开展,仍有待进一步的探讨和验证。在研究内容上,未来研究可以借助眼动技术深入探讨恐惧症个体注意偏向的影响机制,比如Eysenck提出了注意的控制理论[67],认为注意偏向与注意控制的损伤有关;另外,大部分运用眼动技术的实证研究都集中在对恐惧症个体的注意偏向方面,随着对恐惧症个体研究的深入,有研究初步探讨了不同类型的恐惧症与返回抑制[68]、自我关注[69]和记忆[70,71]等的关系,然而这些方面的研究还相对较少,后续需要增加这些方面的实证研究。在研究技术上,尽管眼动技术是研究恐惧症个体认知方式的有效工具,但在研究恐惧症个体的内隐注意(covert attention)问题时,眼动技术还存在一定的缺陷[8]。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应将眼动技术与ERP、fMRI等技术相结合,进一步揭示恐惧症个体的认知机制以及神经机制。
4.2 临床实践启示
在对恐惧症的干预治疗方面,眼动追踪技术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以往研究表明,眼动技术可以作为评估治疗效果有效性的可靠工具[14,73]。例如,一些研究者指出,眼动测量结合潜意识暴露技术,可以成为一种可靠且非侵入性的辅助工具,用于评估和治疗恐惧和恐惧症[75]。另外,虚拟现实技术与眼动技术相结合能够充分发挥眼动技术的优势[73],为进一步了解恐惧症个体的认知机制和干预矫正治疗提供了可行性。除此之外,也有研究尝试使用眼动追踪技术评估新型局部注视音乐奖励疗法[77]以及安慰剂[14]对治疗恐惧症的有效性。总之,已有研究主要借助眼动技术揭示恐惧症个体的注意过程和内在机制,今后可以考虑将眼动技术应用于恐惧症的评估和治疗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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