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宫观是志怪小说产生的重要场域,唐宋时期的亳州真源县太清宫,产生过不少志怪故事。宫观题材志怪小说有宫观灵应、尊像显效、瑞木圣井法物应验、斋醮拜章灵验、经法灵验等类型;其叙事,有据传闻以实录、寓虚于实、行文简洁的特点;呈现出宗教、政治、世俗讽喻等不同传播动机。它是古代文言短篇小说发展的新阶段。
关键词: 志怪小说; 宫观题材; 叙事特点; 传播动机;
Abstract: Taoist temple is the important field where the weird novels are produced. In the Tang and Song Dynasties, there are many weird stories in the Taiqing Palace in Zhenyuan County, Bozhou. The weird novels on the subject of Taoist temple fall into several categories, such as the spiritual response of Taoist temples, the manifestation of the image, the fulfillment of the sacred wells of Ramu, the efficaciousness of the zhaijiao chapter, the efficaciousness of the scripture; the narrative is based on the rumors and records, embodies the the fictitious and concise features, and aslo presents the different dissemination motivation such as religion, politics, and secular allegory, which is a new stage in the development of ancient classical short stories.
Keyword: weird novel; subject of Taoist temple; narrative characteristics; dissemination motivation;
佛、道之鬼神灵异是志怪小说的题材来源,宫观则是志怪小说产生的重要场域。如古亳州真源县太清宫,是老君降生之宅,“其古迹自汉宣、汉桓增修营葺,魏太武、隋文帝别授规模,边韶、薛道衡为碑以纪其事。唐高祖、太宗、高宗、中宗、睿宗、明皇,六圣御容列侍于老君左右。两宫二观,古桧千余树,屋宇七百余间。有兵士五百人镇卫宫所。”[1]唐宋时期,达于全盛,有不少故事产生、流传。但由于像崔元山《濑乡记》这样专书的散佚,古亳州太清宫故事显得异常零散。本文钩稽道书如《道教灵验记》《混元圣记》,正史如《宋史》,类书如《册府元龟》,别集如张耒《柯山集》,笔记如《友会谈丛》《家世旧闻》诸书,从题材类型、叙事特点、传播动机及效用等方面,考察宫观题材志怪小说的特点。
一、宫观题材志怪小说的类型
“宋代虽云崇儒,并容释道,而信仰根本,夙在巫鬼,故徐铉、吴淑而后,仍多变怪谶应之谈。”[2]古太清宫志怪小说,即以变怪谶应、应验显效为主要内容。依题材,可分为宫观灵应、尊像显效、瑞木圣井法物应验、斋醮拜章灵验、经法灵验五类。
(一)宫观灵应
其一,《亳州太清宫验》记“老君挫贼”故事。
咸通中,庞勋据徐州十道。征师诏讨,长围将合。庞勋恐力不支久,遂领徒三千余人径来,欲夺宫所,据为营垒。是日避难士庶千余家,咸在宫内。见黑气自九井中出,良久昏曀一川。老君空中应现,庞勋徒党迷失道路,自相蹂践,蕲水桥断,尽溺死水中。逡巡开霁,贼党无孑遗矣。广明中,黄巢将领徒伴欲焚其宫,亦有黑雾遍川,迷失行路。又有草贼遍地,自欲凌毁太清宫,迷路,乃往亳州城下,因围逼州城,攻打弥急。刺史潘稠,望宫焚香,以希神力救护。顷之,黑雾自宫中而来,周绕城外,腥风毒气,闻者顿仆。密雪交至,寒冻异常,死者十有五六。初,攻城之时,有神鸦无数,衔接贼箭,投于城中,贼辈已加惊异。既而城内朗晏,城外风雪,贼人惧此神力,解围而去。寻亦散灭。潘稠奏云:“自大寇犯阙之后,群凶诛殄已来,大小寇逆前后一十八度,欲犯太清宫,或迷失道途,或龙神示见,终挫凶计。宫城晏然,所庇护居人,不知其数。……”敕旨:……县依旧所,宜准万年例,升为赤县。仍降青词,修斋告盟[1]75。
按,《混元圣记》卷九亦载此故事,记“庞勋”事在咸通“十年己丑九月”,“僖宗广明元年庚子三月,黄巢攻劫郡邑。七月,寇淮南,将焚太清宫。”[3]
其二,《混元圣记》卷七载:
吴兴戴洋年十二时,死五日而苏,说死时天使为酒吏,授符箓,给吏从,旛麾将上蓬莱、混仑、积石、太室、常、庐、衡等诸山,既而被谪遣归。洋自此好道术,妙解占候卜数。吴末为台吏,知吴将亡,托病不仕。尝至濑乡,经老子祠,追思境物,皆是洋昔死时所见处,因问守藏应凤曰:去二十年前,尝有人乘马东行,过老君祠不下马,未达桥而坠马死者不。凤言有之,所问之事悉与洋同。盖洋由此被谴而谪还人世也[3]87。
其三,《友会谈丛》载:
班行钱允凝,大中祥符末督役于亳州太清宫。惟采宫中鹁鸽充庖膳,多自弹之,靡不应弦而落。朝夕不舍,栖宿咸稀。或有勉之,则曰:“天生此物供口腹,若而致罪,况人乎?”采捕之心,从兹益□。众皆怒其轻脱。更一日,因弹钟楼上者,缤纷坠地。允凝自往取之,忽跃入殿前花栏。允凝遂踰栏而入,不觉折栢一枝,正穿足心,尖上腕露,流血斗余。人掖之置于寝室,号呼弥月而卒,识者谓其余诛焉[4]。
(二)尊像显效
张耒《记异》云:
元丰己丑六月,予故人子假承务郎杨克勤,自合肥赴京师,过咸平。为予言:道出亳州太清宫,下太清之人为杨言,有道人方士者,贫窭而意气甚扬。携药炉烧药老子殿下,大言自尊,指老君像曰:“吾,老君师也。”众聚观。须臾有火自其炉出,燃其衣,即熖发满身。其人惊走,左右以水沃之不灭,狂走庭中,火所经地,物不然,独烧其身。须臾,北面老子像若首伏者,已而毙,视其身灼烂矣。杨问之太清宫人,与验尸官不异。呜呼!其亦异矣。狂士之以僭诞自尊者,其情岂有他哉?欲惊愚夫痴氓以自售其药,为一金之利而已[5]。
(三)瑞木圣井法物应验
其一,《册府元龟》卷二十五载:
后唐庄宗同光元年十二月,亳州太清宫道士奏圣祖玄元皇帝殿前枯桧再生枝,画图以进。宣示百官,其表云:按《濑乡记》,此树枯来莫知年代,自高祖神尧皇帝武德二年,太上老君见于晋州羊角山,语樵人吉善行云:“为报唐天子,吾是尔远祖。亳州曲仁里,是吾降生之地,有枯桧重荣,唐祚永兴。”高祖遂于羊角山置兴唐观……既至亳州,果有枯桧树复生枝蓊欝。后因安禄山僭号之时,萎悴。及禄山殄灭,玄宗翠华归,奏枝叶复荣。今年十月中,又于其上再生一枝,约长二尺,耸身直上,迥出凌虚,叶密枝繁,独异众木。敕:当圣祖旧殿,生枯桧新枝,应皇家再造之期,显大国中兴之运。同上林仆柳,祥既协于汉宣;比南顿嘉禾,瑞更超于光武。宣标史册,以示寰瀛。……仍付史馆编录[6]。
其二,《册府元龟》载:
(玄宗)二十九年正月,亳州刺史郑愿奏玄元皇帝庙中之井涌气成云,五色相映。……三月己丑,亳州奏老君庙九井先涸,自奉诏增修观宇,九泉皆涌。及树已枯,复荣。……五月戊寅,有庆云见于亳州真源县之玄元皇帝庙,兼有白鹊翔于庙门楼[6]244。
(四)斋醮拜章灵验
其一,《混元圣记》卷九载:
哲宗皇帝绍圣五年戊寅二月十五日夜,亳州太清宫道众朝礼次,见老君像两眉间红光浡浡而出,渐照满殿,通彻瓦屋,上连霄汉,入洞霄宫先天大圣后殿。逡巡光定,左右二道,烂若红霞,中间一道,皎如白练,辉华连属,亘若虹桥。数百里间,光明如昼。远近居人,皆出户仰望,烧香瞻拜。至二更已后,光影浸移,寻入天门而去。宫主观妙大师张景先并道众韩惟吉等一百四十人、洞霄宫主女冠王景素等八十一人状……知州事喻陟等亦睹灵光之异,遂以奏闻。有旨就宫开建金籙道场一月日,差守臣喻陟代拜命,左街都监道士贾善翔率其属从事。……三月十八日丁卯,降青词:嗣天子臣某谨遣入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干御药院臣苏珪,请道士三七人于太清宫开启祈福道场一月,罢日设普天大醮一座三千六百分位。……二十日将晚,执珪升殿烧香,忽见老君两眼下有光,如双珠圆明,至巳时方散。四月初九日,珠光复现如前。州郡贺表云……化潜格于无形,福自生于有象。浮云异彩,为史官甚盛之书,表圣洪禧,协帝绪无疆之庆[3]119-120。
其二,《江西通志》卷一百三载:
张惠感,字智元,高安崇元观道士。武后召为国师,斋于明堂,有庆云神龙黄鹤之应。又奉诏往亳州太清宫祀九井,时冰雪凝冱,忽有声如雷,水涌溢,二龙出戏。后异之,赐帛归浮云山炼丹。天宝中,丹成冲举[7]。
(五)经法灵验
《混元圣记》卷九载:
善翔尝至太清官,众请讲《度人经》。至说经二遍,盲者目开。时会中有媪年七十余,丧明已三十年,一闻经义,豁然目明。至醮之夕,梦众灵官传太上命,赐其仙服,以善翔为太清官主者。后数日返真。张商英作《真游记》备载其事[2]120。
陆游《家世旧闻》也载有老君为人去病的故事。“楚公少时,病羸瘠,骨立。忽梦一老翁,曰:‘吾为老聃,与子有缘,当愈子疾。’遂探取肠胃,于流泉中洗涤之,复纳腹中。既觉,犹痛甚。自此所苦顿平。晚自政府出守亳社,谒太清宫,始悟梦中之言。”[8]按,“楚公”即陆游祖父陆佃,追封楚国公,曾任亳州知州。
二、宫观题材志怪小说的叙事特点
宫观题材志怪小说,在叙事上,承袭六朝志怪小说的特点:据传闻实录、寓虚于实、叙述简洁。
(一)据传闻以实录的叙事态度
志怪小说“有出于文人者,有出于教徒者。文人之作,虽非如释道二家,意在自神其教,然亦非有意为小说,盖当时以为幽明虽殊途,而人鬼乃皆实有,故其叙述异事,与记载人间常事,自视固无诚妄之别矣。”[2]24宫观灵怪故事的记录者,秉持“人鬼乃皆实有”的观念,多据传闻以实录,对故事来历有清楚交代。杜光庭说:“访诸耆旧,采之见闻……直而不文,聊记其事。”[1]75徽宗序亦云:“览杜光庭所集《道教灵验记》二十卷,其事显而要,其指实而详。”[1]75强调故事乃自民间、宫观调查得来,言之有据、真实可靠。张耒《记异》中详尽记录故事来源,“予故人子假承务郎杨克勤……为予言:道出亳州太清宫,下太清之人为杨言”,并补记“杨问之太清宫人,与验尸官不异。”[5]774也在强调并非杜撰,乃信实可征。按照史笔实录的原则来叙写灵验故事,让信众相信不疑。如《老君错贼验》的第一部分,“亳州真源县太清宫,圣祖老君降生之宅也。历殷周至唐,而九井三桧宛然常在。……有兵士五百人镇卫宫所。”[1]75一段,交代古太清宫的兴废变迁、古迹留存,叙述简洁,纯是史笔。故事之后,加入“潘稠奏云”部分,则意在突出故事的纪实性。这种史笔实录的笔法,实是受到了史传文学注重文直事核,不虚美不隐恶的书写传统的影响。
(二)寓虚于实的叙事策略
尽管“当宋之初,志怪又欲以‘可信’见长”[2]64,记录者没有虚构故事的主观动机,但现在看来,灵怪故事本身,仍然有虚构、想象,以显出灵异。如“老君挫贼”故事中黑雾、神鸦的描写,老君像两眉间红光勃发的景象等。这是灵验故事不同于史传的地方。要言之,寓虚于实,是灵验故事的主要叙事策略。作者常把灵异之象置于人们的亲眼所见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如“老君像两眉间红光”故事,“远近居人,皆出户仰望,烧香瞻拜。……宫主观妙大师张景先并道众韩惟吉等一百四十人、洞霄宫主女冠王景素等八十一人状,并监宫兼谷阳镇监酒税李翔、缴连到市户王靖等一百一十一人状申州,知州事喻陟等亦睹灵光之异,遂以奏闻。”[3]119记下许多见证者。《度人经》中“张商英作《真游记》备载其事”一句,也是增加证人。前文故事中的“奏”“表”“敕”,也同样起到见证的作用,证实其事不诬、于史有征。
(三)少所铺叙的简洁文风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宋代志怪诸书“大都偏重事状,少所铺叙”[2]65,宫观志怪小说大多篇幅短小,粗陈所闻所见之梗概,叙述简洁,和六朝志怪小说一脉相承,和“有意为小说”的唐宋传奇仍泾渭分明。
三、宫观题材志怪小说的传播
“释氏辅教之书……大抵记经像之显效,明应验之实有,以震悚世俗,使生敬信之心,顾后世则或视为小说。”[2]32记述宗教故事的小说,都有鲜明的宗教动机。此外,道教宫观灵怪故事的传播还有政治动机、世俗讽喻动机。
(一)宗教动机
宫观显威灵,古太清宫灵怪故事,“述奉道之显应,以自神其教。”[9]借灵验故事宣扬道教祖庭、道祖老君可行功济人,法力广大,能庇护居民,挫败敌寇;福佑家国,昭示兴衰;能去人苦痛,给人光明,以巩固太清宫的地位,提高道祖老君的社会信仰。有些小故事,如张惠感祀九井,“忽有声如雷,水涌溢,二龙出戏。”[7]426“亳州太清宫道众朝礼次,见老君像两眉间红光浡浡而出,渐照满殿”[3]119等,都充满人神交互感应的现场感,鲜活地显示老君常在、威灵永驻。
宗教动机的另一个层面,关乎宗教惩劝教化功能。杜光庭自述编纂《道教灵验记》的宗旨:“况积善有余福,积恶有余殃。幽则有鬼神,明则有刑宪。斯亦劝善惩恶至矣。……直以法字像设,有所主张。真文灵科,有所拱卫。苟或侵侮,必陷罪尤。故历代以来彰验多矣。”[1]75徽宗序说:“验征应之非一,明肹蠁之无差,诚觉悟于苍黔,而彰瘅于善恶也。”[1]75“肹蠁”为弥满布散之义,言征验之多。多则古太清宫灵验故事都宣扬老君祖庭和圣像不可亵渎、不可轻慢,否则必受惩处。如《记异》中的“狂士”受罚、戴洋过老君祠不下马遭贬,都属此种动机。及钱允凝事,评云“识者谓其余诛”,其“积恶有余殃”的惩恶之旨也很鲜明。
《册府元龟》卷二十六论“感应”云:“《书》曰:‘惟德动天。’又曰‘至诚感神。’是知为善者降祥,好谦者受福。天人相与之际,交感诉合,如律之命吕,云之从龙,未尝斯须而不应也。……德之盛也,合于天地;诚之至也,通于幽明。神以知来,聪以知远,善行无迹,有开必先,则感而应之,乃自然之理也。”[6]256归结起来,道祖老君威灵昭示人君和士民要守德、虔诚,方能得到福佑。
(二)政治动机
古太清宫瑞木圣井灵验类故事,多有政治动机。枯桧再生,九井涸而复涌,被赋予朝廷振兴的灵瑞之意,象征皇帝圣明、国运中兴、国祚永昌。《册府元龟》卷二十二“符瑞”云:“《传》曰:‘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瑞也。’夫德之休明,天降茂祉,则必百神幽赞,庶物效灵,故有非人力之所能致,而自至焉者。先民有言曰:‘人主和德于上,百姓和合于下,则天下之和应矣。’故嘉禾兴,朱草生。《记》曰:‘天不爱其道,地不爱其宝,盖珍符之应,以应有德。’故王者重之。是以《书》载归禾,《诗》咏鸣凤,芝房宝鼎,升于乐府,神雀甘露,标为年纪,皆所以发扬景贶,光昭丕烈者也。然而洪覆在上,其道玄远,坤厚载物,其德沉潜。人灵歆乎至和,昆虫蒙乎利泽,非布于伟兆,震乎珍物,又安能发辉眷佑,而觉悟黎蒸者哉!”[6]218对符瑞的出现、帝王重视的原委、载之史册诗书的动机都做了阐述。董仲舒从天人感应的角度,也把祥瑞的出现归于王者有德,他说:“夫仁谊礼知信五常之道,王者所当修饬也;五者修饬,故受天之佑,而享鬼神之灵,德施于方外,延及群生也。”[10]古太清宫的桧木、九井等祥瑞之象,多次“付史馆编录”,都是为向天下昭示当朝“德之休明”,君主有德,受神明庇佑、百神幽赞,故“庶物效灵”,方有“珍符之应”。如“大中祥符六年十月甲子,亳州太清宫枯桧再生。”[11],“咸平四年十二月,亳州太清宫锺自鸣。”[11]1436
(三)世俗讽喻动机
世俗讽喻动机在张耒《记异》中表现明显。他在叙述异事后,调转笔锋,讽刺“世之狂者”:“世之狂者,欲自售其学,以诳昧者之耳目而冒其利,灭弃训典,毁訾先儒,操臆见私智而以圣人自欺者,与太清之狂士何以异哉!……夫学不死、养气炼形者,皆宗老子。狂士之术,出于老子者也。因其师以有知,乃掩其所得而求售焉,叛其本甚矣。世之欲自大而忘其大者,可以鉴诸此。”[5]774杜光庭所言:“庶广慎微之旨,以匡崇善之阶。”[1]75劝谕民众慎微崇善,也有此种动机。
从宗教角度看,古太清宫灵怪故事的记载与传播,在当时取得了良好的效应。它增加了宫观对信众的吸引力,扩大了太清宫的影响力,提高了当时朝廷对太清宫的重视程度。从唐、宋,以迄金、元,或有帝王亲临拜谒,或派遣大臣以时祭祀、祈雨和祷福;太清宫也持续得到官方的修缮、管护,并屡屡勒石为记[12]。
四、结语
古亳州太清宫灵怪故事,在唐宋崇道的背景下产生,从唯物史观的立场来看,多是荒诞不经、夸大其词,不足传信。但灵怪故事中所蕴含的慎微崇德、扬善惩恶、济世利生、爱国爱民的精神,则仍值得继承、发扬。唐宋时期的宫观题材志怪小说,承袭六朝志怪小说的文体特征、叙事特点,而在题材内容、传播动机方面又有所拓展,是古代文言短篇小说发展的新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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