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流变下构建中国成人教育新的学科体系

　　现代科学发展过程中，自然科学能够采用从定性到定量的研究方法，研究对象以实在之物为主，往往被称为“精密科学”。而社会科学由于涉及社会关系和人的意识，复杂性更强，更不稳定，通常采用从定性到定性的思辨、描述方法，多被称为“描述科学”。

　　即使在主要条件相同的经济基础下，“可以由于无数不同的经验的事实，自然条件，种族关系，各种从外部发生作用的历史影响等等，而在现象上显示出无穷无尽的变异和色彩差异，这些变异和差异只有通过对这些经验上已存的情况进行分析才可以理解”。因此社会科学中一门学科的建立完善需要实践支撑和时间过渡。成人教育学科也必然如此。理论在社会实现的程度取决于理论满足当时社会需要的程度，也受限于这个社会能够提供的实践多少。成人教育学科发展的动力来源于经济社会发展中的成人教育形式、方法、范围、议题。忽视人的主观能动性和实践作用都不可能探索出理论的本质、建立完整的体系；理论只力求成为现实还不够，现实也应力求趋向理论。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需要遵循与成人教育发展同步，又积极能动引导社会行为的原则。高于社会发展，外延不断扩大，成人教育学科就会消散于其他学科之中；低于社会发展，理论创新无法指导实践，成人教育学科就会枯萎于自身之内。一个学科建设是一个系统运行的思想基础，也是这个系统运行探索的一部分。一个系统的探索只囿于本系统，它只能是片面和低下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不站在社会大系统之上，只用教育的逻辑透视，哪怕再游刃有余也得不出完整的特性，何况成人教育学科建设不一定就完全属于教育系统之内。有了思想原则的准备，理论探讨的路径才有了方向上的把握。以上就是成人教育发展与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分析的原则。

　　一、成人教育的变与贯要求其学科建设应动态开放

　　任何社会科学都是可比较的。要与本体的历史做比较，也要与相同学科内同时代不同发展程度研究做比较，更要与其他学科和社会大系统的其他子系统做比较。至关重要的是与社会大系统的其他子系统作比较，也就是对学科所处环境的脉络梳理清晰。自然对其在社会发展中应有的议题、影响的因素、所发挥的作用能够本质性掌握。这需要一种超越。

　　（一）超越成人教育活动和教育逻辑，认识成人教育变化处于五位一体社会布局中的一定的社会活动必然受到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的影响。成人教育活动的动力就来源于社会的深刻改革开放，深处经济社会改革背景之中。2013 年统计我国农民工总量 2.68 亿，外出农民工 1.66 亿；新增城镇就业 1310 万人，随着城镇化率不断增加，就业人数还会增加；65 周岁及以上人口 1.31 亿；专科以上在校生 2600 多万人；数亿计的在职职工。

　　庞大的人口数量交织在一起，各种学习需求复杂多样，催生着各种实践的产生。

　　原有的成人教育概念和内涵已无法包罗丰富的社会实践，人们头脑中的困惑不可避免产生。成人教育活动已无法用原有的教育逻辑———规模化集中式教学、师生近距离互动、完整的教学计划、没有自主选择的知识传播、阶段性的教学评价、毫无市场因素下的纯净———进行思考；成人教育面对着庞大的需求，但满足需求又必须应对不同人群、不同空间、不同时间、不同知识体系、不同需求程度的困难，这足以让成人教育发展陷入耗散结构之中；成人教育发展是以传统教育发展规律作为基点还是纳入社会管理放入市场之中进行运作；原有教育系统内部还在以教育逻辑透视成人教育发展，而系统外部已经瞅准机遇跃跃欲试，如依托媒体的 MOCC 课程、社会化培训；成人教育发展如何突破，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是否重构也值得考量。

　　教育归根结底是人的学习过程，学习“人之所以成为人”的根本，学习作为社会人的必备知识，学习内心向往境界所需的条件。社会深化改革背景下，教育无法封闭，教育在满足人基本所需之后，需要利用社会资源满足更大范围需求，教育已经融合到社会管理和市场经济之中。“法无禁止即可为”。市场足以提供强大的资源可供利用。成人教育就是最为直接的表现。成人教育学科的成长环境，提供的专业知识，研究的对象、方法，学科的社会意义都面临着深度思考和改革。

　　（二）超越成人教育历史发展，认识成人教育变化

　　在近古代史中，人们会对人发展的一般性规律产生认知，但是对于某些学科的建立还不具备社会条件和个人认知能力；欧美真正意义的现代文明的起步阶段———工业革命———后，资本逐利疯狂，成人教育的意义最多是在特殊阶层简单的知识获取，从《资本论》关于厂矿调查和当时的儿童调查委员会文件中一目了然；只有在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秩序相对稳定，特别是 20 世纪 90 年代后，世界各国才真正以清醒的头脑主动认知成人教育，以期通过人的不断学习成长为经济发展注入动力、提高人的自身素质、满足人的幸福愿望。而且在本世纪之交全球互联网迅速发展也加速了人类生活方式、获知方式的改变，为成人教育发展注入动力。

　　这给我们揭示了三条真理：人的真正的全面发展，成人教育是过程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成人教育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的内生动力；成人教育学科不再是教育学意义的学科，必须脱离传统教育范畴，指引资源社会性配置，而不是引流社会资源单入教育系统。我们可以毫不避讳地展望：当真正实现以上功能的成人教育学科完善之时，也必将改变社会科学分类中某一学科的定义。

　　（三）超越中国成人教育发展，认识成人教育变化

　　我国成人教育最初的动因来自于补习基础文化和基本技术，这必然要依托教育系统，或者说依托教育系统已经足够。随着社会发展，教育系统内的学历成人教育已不能真正满足社会需求。短期训练研修、技术更新、社区教育、老年人教育都发出了强大需求。

　　但面临的问题随之而来：教育好像渗入社会方方面面，教育不再是教与学的叠加，但教育又显得无能为力。如果还以教育系统内审视这些社会实践，只会出现争论和无奈，相应的学科建设也会进入彷徨之中。

　　以教育系统内审视就意味着教育概念和外延是否应该扩大，成人教育是否应演变为继续教育还是应该消亡；意味着成人教育缺乏办学特色，教学质量不强，工作场所缺乏，教师编制缺少，财政投入不足，法律不完善；意味着成人教育学科理论混乱和成人教育实践无法找到突破。其实这些都不应该成为问题，问题在于我们站在低矮的位置看待本应更高大的事物并妄想把此事物纳入我们的全部视野之内。

　　党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提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让一切劳动、知识、技术、管理、资本的活力竞相迸发。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推进继续教育改革发展。拓宽终身学习通道。鼓励社会力量兴办教育”。构建学习型社会，让一切生产要素迸发活力，同时又要满足人全面发展需要，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之路的必然。这已经是一个社会大系统层面的问题。一切生产要素迸发的原动力来自于每一位生产参与者的能力和不断提升能力的手段。中国成人教育发展的基点在于此。目前我们可以得出一项判断：中国成人教育发展只要利于调动生产要素积极性就是可行的，中国成人教育发展只要能满足人的全面发展需求就是可做的，中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只要不再限于教育学术之内就会有活力的。

　　二、动态流变中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要脱离传统教育体系

　　世界发展社会系统中各种职能相互融合吸收，政治、文化、教育、经济职能出现；同样人类认识一方面分化为越来越细的学科，一方面就越需要各学科交叉贯通。站在三种超越之上，更容易清晰地看到成人教育发展面临的问题已经不是教育问题，是成人教育经济化、社会化以及与文化、科技融合问题。

　　经济发展规律包含经济内部规律和外部影响规律，外部影响规律恰恰是经济内生动力理论。内部规律如资本积累、供需关系、货币流通、实物流通、劳动生产率等；外部影响规律如人力资本再生、技术创新、政治战略、政府策略、社会管理等。内外部规律影响的主要目的是社会资源的有效配置。在人力资本再生和技术创新中因涉及知识传授、技术培训，自然将其化为教育任务。以固态反方向透视，教育往往被等同于知识传授、技术培训等。这只不过是学校教育而已，其实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社会依托学校进行的继续教育。其实教育远远不能止于此，特别是成人教育。成人教育只有化为经济职能，纳入社会管理才能突破固有视野。成人教育应该成为社会资源有效配置的重要手段。成人教育学科也不能再限于研究成人怎样接收知识、成人教学方式，更不能限于成人办学思路，应该展现更大视野。未来社会发展，有两大职能会逐步去掉其狭隘性，从概念认识到理论研究再到实践都要有其独立性并逐步扩大其职能，直到扬弃其原有认识，建立新的体系，这是社会发展所需。两大职能就是成人教育和媒介传播。在城镇化过程中，成人教育这一改变更为显现；在信息化过程中，媒介传播这一改变更为显现。这两点都逐渐显现其经济职能，又有其社会管理内涵，最为重要的是直接作用于人的行为。政治民主化程度提高、经济内生动力加强、文化传承厚重、大数据下的生活方式改变都加速着这个预期的实现。

　　面对社会实际需要，成人教育如果不在理论上前进，就会被现实的狭隘性淹没。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应该沿着六种主要方向发展。

　　第一，引导社会资源配置，引领经济合理行为。市场存在两大缺陷：市场无序和满足实际需要的被动性。前者指单个资本流向能实现利润再积累之处，而不充分考虑人的真实需求程度和可持续发展，社会资源配置不能直接优化，出现波动再由市场自我调节，在波动中实现一定的平衡，随着新的逐利诱惑，平衡又会被打破。后者指面对实际需要只能把新的世间创造物和世间关系吸引到自己的活动范围之内，能实现产品和管理创新；但不能任意扩大创造新的世界，而是随着社会状况的进一步发展而扩大。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应在补足市场缺陷中发挥应有之义，这绝不是盲目自大。

　　第二，树立战略思维，作用政治决策。一个学科只限于所谓“学术探讨”，往往不是陷入混沌就是进入云霄，必须作用于辐射的社会系统范围，同时又不能只盯偶然性经验。这一点我国政治学科建设做得非常出色。

　　第三，舍弃一般性教育规律。这也就意味着成人教育学科建设要脱离教育学学科，形成自己的独立性。重复性交叉研究对于两者都没有益处。

　　第四，进行学习动力研究。这也是经济问题，是对于在第一条中的第二个缺陷的回答。市场能提供直接得到利润的任何东西（市场的创新），但对于人可持续发展而不能立即得到回报。即使无比重要，资本也没有耐心等待未来才能摸得着的哪怕是更大的利润。但这在市场发展中无法避免，那么进行学习动力研究就有了两层意义：一是个人在市场中的学习动力，二是市场能够主动为个人提供学习的直接动力。

　　第五，养成科学思维。人类认识世界规律越加清晰，思维科学重要性就越发凸显。成人教育学科建设要从自身延伸到影响对象，养成科学思维。

　　第六，建立成人教育反馈。当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环境领域及自身出现问题时，成人教育学科都能积极总结成人教育在此中的问题，及时作出理论性和实践性调整。

　　三、构建中国成人教育新的学科体系

　　成人教育要作为独立的学科，应具有专门的知识集合、独特的理论、先进的研究方法、指导实践的现实能力和足够的实践支撑。现实已经展露了曙光。站在新的起点上，成人教育学科必将发展完善成为学科体系。

　　（一）成人教育学知识范畴

　　一个学科如果把任何相关的知识都纳入自己范围之内，能把人类迄今为止的认识积累全部收入其中，那么这个学科也就消失于所有知识之内了。成人教育学科应有自己的专门知识范畴，所谓“专门”也就不应是其他学科所共有，更不应是其他学科知识的剪辑拼凑。

　　1.成人教育经济学。精确研究人力资本在利润中的构成，以国家、区域、实体企业为样本；研究城镇化过程中人口结构变化对经济的压力和张力；研究市场开辟知识服务的获得利润程度；知识技术更新、传递的经济成本；不同知识构成对劳动生产率的影响程度；人的需求对社会资源配置影响；不同群体依靠的市场提供范围、需求程度，市场满足不同群体的资源构成、资本数量，资本对于不同群体需求特别是物质外的服务需求、知识需求等的迫切程度。当然内容和此学科体系一样也应是动态开放的，吸收与扬弃并重。需要注意的是构建新的体系就不应再用原有逻辑推论，这些在以上分析中已详尽阐释。

　　2.成人教育传播学。先不论知识与传播的先天性亲缘基因，就是全球化状态下，媒介传播释放的力量也足以让每个角落都要对其加以重视，也只有如此才能更好地了解人们的交往方式、交往行为、交往心理。媒介理论已繁荣发展，有媒介生态学、媒介融合论、媒介执政论、媒介依赖理论等，但是研究中国成人教育传播还需针对中国国情和世界发展背景下人的行为、心理，而且不同媒介理论也是从某个视角认识试图解释人特有的社会活动。成人教育传播学当前的任务主要是研究媒介提供人知识需求的可能性和路径以及对媒介的经济影响，研究成人教育传播的个性化模式（包括可行性、市场主体、经济结构），研究成人教育传播依托主体、传播范围、影响程度。

　　3.成人教育社会学。按照教育原有逻辑，成人教育当然是社会事业的一部分，而且往往在研究中也把社会看成包罗万象的系统，既包含政治问题又包含社会管理问题，也把人的学习方法列入其中。这与成人教育叠加社会学无异，更不用辨析其中是非了。新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设要求不能再走旧路，绝不是为哗众取宠，而是实践所需。成人教育社会学应涵盖：成人教育活动对社会影响分类、影响程度；政府治理、社会调节、居民自治良性互动所需的人的改变；国家安全体系下的人口流动、人口知识结构、人口服务需求影响；个体心理诉求与自我修复；科技类和志愿服务组织针对不同群体的知识支撑；成人社会化所需。

　　4.成人教育思维学。研究不同成人群体特别注意知识结构不同人群、地域文化不同人群对于知识的认知、接受的动机、方法；研究人在不同环境下的认知；形成接受知识的分类方法；研究文化传承与语言表达在不同分类人群中的融合；研究认知中的思想形成。

　　5.成人教育反馈学。这是关于成人教育学科如何应对社会系统和自身出现问题时，积极总结成人教育在此中的问题，及时作出理论性和实践性调整的研究。

　　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建立肯定不能止于以上知识，而且这些也不能完全代表知识中的重要性。比如战略思维、学习动力、作用政治决策在新的体系中都是至关重要的，而且科学的发展已能够支持任何门类的学科，研究内容更为精确化、研究方法更为先进，建立成人教育研讨厅式综合集成系统分析学应该可行也十分必要。钱学森认为“：现代科学技术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它和自然科学和数学科学之间桥梁的自然辩证法、作为它和社会科学之间桥梁的历史唯物主义（社会辩证法）、自然科学、数学、社会科学，然后是技术科学、工程科学。”

　　陈寅恪在《吾国学术之现状及清华之职责》中认为“：盖今世治学以世界为范围，重在知彼，绝非闭户造车之比。”两位先生所言就是在构建新体系中最为需要说明和所应坚持的。

　　（二）成人教育学原理

　　原理是对事物和现象的认识和把握的高度抽象的产物。一个学科原理体系应该覆盖整个领域各种现象和各种活动。原理的归纳和解释显然不是个体和“闭户造车”所能实现的。这里只能以现有认识确定一些基本原理。

　　1.成人教育是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

　　2.成人教育能引导社会资源优化配置。

　　3.成人教育要与市场充分融合。

　　4.成人教育是城镇化、信息化社会管理的主要组成。

　　5.成人教育具有社会反馈职能。

　　6.成人教育应独立于传统教育体系，继续教育属于教育范畴，只是成人教育一部分。

　　7.成人教育具有引导社会意识功能。

　　8.学习动力和思维科学是成人教育与传统教育理论的交汇点。

　　9.成人教育的最高境界是在文化中指引人的合理经济行为、民主政治参与、理性事物判断。

　　10.成人教育发展应与经济社会发展同步，体系是开放动态的。

　　理论有概念性、原理性、指导实践性层次之分，每条基本原理下又可划分出不同层级的原理。总之，在实践中我们的目的就是尽力把其原理系统化和体系化。

　　（三）成人教育学研究方法

　　从社会科学研究的目的性和社会发展要求来说，成人教育就是为实现全面客观认知人的活动。从不同角度借助不同手段分类看，研究方法会有很多种，但有三种方法是可以当作基本方法加以重视的。

　　1.比较研究法。德国学术传统中有一词 die Grü-ndlichkei（t彻底性）。比较之意就是为筛选出真实的彻底性。语言学和政治学的比较研究方法最为成熟，值得借鉴。比较的内容上文已经说明。

　　2.陈寅恪治学法。“没有自由思想，没有独立精神，即不能发扬真理，即不能研究学术。”

　　这是陈先生最根本之原则。原则之下，就是集实物与纸文、本国书籍与国外书籍、儒释道与其他文字记载、外来观念与固有材料于一体，广泛占有资料，对比联系，多重考据，以小问题牵出大问题。从陈先生的笔记和接受学生要求看，其对数学思维要求较高，这和马克思在学术研究之余练习微积分以作休息有相通之道。陈先生说过自然科学家研究精确到秒，历史研究精确到日是应该的。这些都是由陈先生身上的最高层次的爱国主义———爱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所牵引的。陈先生的治学法完全可以引入到成人教育研究之中。限于文章结构只能浅谈至此。

　　3.钱学森主导的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综合集成研讨。

　　厅法。此方法首先要在调研和统计的基础上全面收集数据资料信息，建立定量关系。在建立系统模型后，需要借助大型计算机进行系统仿真，再根据定量结果再分析、讨论和判断，包括理性的、感性的、科学的和经验的知识的相互补充。结果不可信时还要修正模型和调整变量，重复上述工作。成人教育的复杂巨系统工程计算法要求成人教育与外部系统特别是经济系统相结合、定性研究和定量分析相结合、多学科交叉相结合、专家和社会智力相结合，以实现其科学量化。

　　一门学科的建立完善是在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背景下，在历史———当今———区域坐标中逐步的演化过程，实践的丰富多彩给予了理论的丰满动力，理论的开创性点化了现实的优化性。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应该会沿着我们的展望前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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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894.
　　［3］国家统计局.2013 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EB/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