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学术期刊参考文献标注问题总结

　　2006年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编委会发布了新版“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即修订版本的“CAJ- CD B/T1- 2006规范”（下称：“ 2006规范”），自2006年10月1日起实施，迄今十年之久。作为综合类学术期刊入编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的高校学报参考文献标注的实施情况如何呢？随机查阅30家（册）学术期刊（25家为高校学报），对修订版中参考文献标注方式修改后的执行情况作了统计，发现存在明显问题，大致归纳为如下几个方面。
　　
　　一、从专着等原文献析出文献的标注问题。
　　
　　“ 2006规范”在修订说明中指出：从专着（汇编等）中析出文献的标志，用“//”代替“[A]”.即无论采用顺序编码制还是采用作者-出版年制标注参考文献时，从专着（汇编等）中析出文献与原文献的关系均用“//”标志，示例如下：
　　
　　[序号]析出文献主要责任者。析出文献题名[文献类型标志]//原文献主要责任者（任选）。原文献题名。出版地：出版者，出版年：析出文献起止页码。
　　
　　在查阅的30家学报中，有23家标注有错，占77%.其中沿用“对于专着、论文集中的析出文献采用单字母`[A]‘标识”[2]标注法，用[A]与原文献标识[C]等配套标注的有20家，在“//”或[A]使用上错误的有7家。
　　
　　如× × × ×学院学报2007年第3期17页：[4]赵满军。冷冉教育文集·跋[A]//冷冉。冷冉教育文集。大连：大连出版社，1998:跋685.这里把两种标注办法同时用上了，显然作者或编辑没有理解“析出文献题名”
　　
　　后的“[文献类型标志]”是指析出文献的原文献标志，在此例中，原文献是“冷冉教育文集”,标志应为“[G]//”而不是“[A]//”.另外，作为析出文献标志的“[A]”在“ 2006规范”中已被标志“//”代替，不再使用。
　　
　　该期学报第66页还有：[6]中央党校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研究中心。关于和谐社会的哲学思考[J].//求是， 2006,（6）：23.此条标注中的“//”多余。符号“//”只用于表示“从专着中析出有独立着者、独立编名的文献”时使用。从“报刊中析出具有独立着者、独立篇名的文献”时，“其析出文献与源文献的关系用`.’表示”,即只需在“[J].”后加期刊名即可。
　　
　　如× ×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7年第5期45页：[2]蒋祖康。第二语言习得研究概况导读[A].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0.此文献如析自期刊，[A]应改为[J],再补加期刊名；如析自专着则用“[原文献标志]//”,再补加原文献题名。同页[6]亦是同错。
　　
　　又如× × × ×学院学报2007年第6期85页：[2]苏青。《天地》发刊词//[M]张哓春。天地。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2004.其中“//[M]”应标为“[M]//”,析出原文献名标志和析出符号标注位置错位。
　　
　　同页[3]、[4]、[5]均是这一问题。
　　
　　还有把析出符号“//”用于表示“转引自”:× × × ×大学学报2007年第3期57页：[16]MANNING.TheShareholdersAppraiaalRemedy:AnEssayforFrankCoker[J].NewYorkL.J,1962.//张善斌。论强制取得少数股东股权---简易式兼并探析[J].法学评论，2002,（5）。查该期原文，参考文献[16]标注的是从张善斌文章中转引MANNING教授文章原文，按“ 2006规范”,“转引自”则应放入“注释”.
　　
　　此类错误并不鲜见，如× ×社会科学2007年第4期226页：[9]全球治理委员会。我们的全球伙伴关系[M].牛津大学出版社，1995:23//俞可平。治理与善治。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4- 5.也是这类误标注。
　　
　　专着中析出文献是一种使用较频的引文方式，从不规范比例高达77%看，应该说是专着析出文献标注格式的修改尚未进入众多高校学报编辑部的视野，编辑、作者依然习惯于“中国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编排规范”[2]中的析出文献标注方式。值得注意的是，国家标准“文后参考文献着录规则” 2005年3月发布的修订版“GB/T  7714-2005”已代替了“GB/T  7714- 87”,新版国家标准中“专着析出文献”标注方式已作修改，前言亦作了说明，此标准2005年10月1日即实施[3],算来已逾两年，还有如此高比例的学报编辑部未采用，甚至有发表于2007年讨论学术期刊参考文献规范化的文章，文内的依据仍然是“GB/T7714- 87”[4].可见，新修订的“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中“专着析出文献”标注方式要引起各期刊编辑部足够的重视，在期刊编排中认真实施，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混用错用析出标注符号“//”的现象，可归结为作者、编辑对新规范中“专着析出文献”标注方式掌握不够准确，也不排除校对原因。
　　
　　二、同一文献重复引用时页码的标记问题。
　　
　　“ 2006规范”修订说明还指出：修订版“增加了同一文献重复引用时的着录格式”.国家标准“文后参考文献着录规则”（GB/T  7714- 2005）中规定：采用顺序编码制时，“当文献题名等内容相同而仅页码不同时，可将页码号注在正文中的指示序号后”;采用作者-出版年制时，“同一作者的同一文献被多次引用时，在文后参考文献表中只出现一次，其中不注页码；在正文中标注首次引用的文献序号，并在序号的角标外着录引文页码。”这些说明中表述非常明白，但依然有5家学报标注有误。
　　
　　× × × ×大学学报（社科版）2007年第2期，所有重复引用同一作者同一文献时，所有引文页码统统注在参考文献表中的这一引文序号后面。最突出如第157页：[2]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颜一，秦典华，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3:158,95,96,158,… … .共列36个页码号。这36个页码号双栏排了4排，而正文中33个引文序号[2]角标外都没有页码，作者查阅起来恐怕是相当的不方便。
　　
　　另需一说的是，“ 2006规范”在“ 14.4.2外文文献”一节指出：“各类外文文献的文后参考文献格式与中文示例相同”.显然，如外文参考文献涉及“同一作者的同一文献被多次引用”时也应遵守本规定。有违此规定的如：× ×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4期129页：[7]A.Esmein,A history of continental criminal proce-dure（Trans.By John Simpson），Little Brown &Company,1913.p.125,p.126,p.136.此处页码应放正文相应序号角标外。同时，这一页的[8]、[9]两条文献与[7]文献完全相同：A.Esmein, A  history of continental criminal procedure（Trans.By John Simpson），LittleBrown& Company,1913.仅引文出处的页码不同。这三条文献显然只应该用一个文献序号，被引页码应放正文中相应序号角标外。还要指出：这三条外文引文也没有标注参考文献类型标志。
　　
　　同一作者的同一文献被反复引用，在引用古籍、名家名着时尤为常见，有编辑撰文认为只要统一，标注在文中或标注在文末都未尝不可，总之“是以方便作者、读者和编辑为前提”[5].国家标准“文后参考文献着录规则”（GB/T7714- 2005）和新修订版“ 2006规范”的有关修改显然有利于作者写作、有利于读者阅读，也有利于编辑编排，这应引起编辑和编辑部重视。
　　
　　三、外文参考文献标识不全。
　　
　　“ 2006规范”的修订说明还指出：新修订版“增加了外文文献的引用格式和示例… … ”.查阅中发现有5家期刊的外文参考文献无文献类型标志，有8家学报在同一期内，外文参考文献有的有标识，有的没有标识。两种合计13家占43%.
　　
　　如× × × ×学院学报2007年第6期第81页上25条外文参考文献均有标识，但第69页上共28条、88页上共23条外文参考文献均无标识，在65- 66页上33条外文参考文献，其中28条有标识，5条没有标识。
　　
　　外文参考文献标识不全的比率高达43%,说明这也是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在编辑部外文专职编辑和编辑外文水平难以很快改善的情况下，要求作者逐条按规定标注，为编辑部提供完整的外文参考文献条目，就显得尤其必要；同时，编辑部在请专家审稿时也应要求对外文参考文献进行审核。
　　
　　四、注释、参考文献问题。
　　
　　“ 2006规范”修订说明中有“对参考文献与注释的区别和关系作了进一步的说明”的提示语。其中14.8“参考文献与注释的区别和关系”一节指出：“参考文献是作者撰写论着时所引用的已公开发表的文献书目，集中列表于文末；注释主要包括释义性注释和引文注释，… …释义性注释是对论着正文中某一特定内容的进一步解释或补充说明；引文注释包括各种不宜列入文后参考文献的引文和个别文后参考文献的节略形式… … ”.所查阅的学报的注释和参考文献标注上存在问题如下：
　　
　　（一）“内部资料”的着录问题。“ 2006规范”把“内部资料”列为注释，在14.8节中举例：“如：… … c.内部资料，例：（3）南京市教育局中教处内部资料《目标教学基础》有关章节”.在查阅中依然发现有2家把“内部资料”列为“参考文献”.
　　
　　如× × × ×学院学报2007年第4期，63页：[1]四川省涪陵县地名录[Z].内部资料，1986.这家学报在2007年6期多处把产品“使用说明书”、“操作手册”等列入参考文献。这些并非公开出版物的引用，按规定是在注释中标注。
　　
　　（二）注释和参考文献混淆问题。在查阅中我们看到有的学报和期刊把“注释”和“参考文献”混合列为“注释”或混列为“参考文献”.
　　
　　如× × × ×学院学报2007年第5期，70- 71页上，注释共有15条，其中④、⑤、⑥条及⑧条以后均应列为参考文献。同期第47页“注释”也存在此问题。
　　
　　如× ×社会科学2007年第4期226页，共列参考文献24条，其中[16]、[22]、[23]诸条均应作注释。
　　
　　目前，有的高校学报针对“ 2006规范”提出“注释”或“参考文献”都是文献引证的具体形式，“注释体例”与“参考文献体例”一样可以完成文献引证的功能[6],并把“注释”分为“资料性注释”和“内容性注释”[7],赋予“注释”部分参考文献的功能。这样的“注释体例”是否比“ 2006规范”的“引文性注释”、“释义性注释”及“参考文献”的引证功能更优越、更合理，各类期刊以至各类学术论文以何种引证体例为宜，都可以讨论。但“ 2006规范”对“注释”和“参考文献”的总体职能区分是依据国家标准，虽是推荐性国家标准，但其权威性、指导性不言而喻，也为大多数期刊编辑部所接受。如果提倡混用“注释”和“参考文献”,把本应列为“参考文献”进入检索计量统计的信息漏掉，既对被引作者成果不尊重，也削弱了自家刊物的影响力。“ 2006规范”可以通过不断集思广益而更加完善，如仅因其某些方面有缺点就非要另立规范，则可能不仅达不到预期效果，还可能引起混乱造成倒退，诚不可取。
　　
　　五、期刊基本参数中的参考文献格式标注问题。
　　
　　“ 2006规范”修订说明指出：“在期刊的基本参数中增加了参考文献格式”,即在目次页下面那一串“期刊基本参数”末新增“参考文献格式”一项。采用顺序编码制的期刊标“n”,采用作者-出版年制则标“d”.在所查阅的30家学报中，仅有3所大学学报按此规定加标了一项“n”,其余27家即90%的“期刊基本参数”均未加标此项。这个问题在于，顺序编码制（n）和作者-出版年制（d）是两种文后参考文献标注体系，一篇文章用何种参考文献标注体系，通常视学科惯例和作者习惯，并无定规。按新规定，“期刊基本参数”末项只能标注n或d,不能同时标n和d,这对于高校学报的综合性几乎没作考虑。
　　
　　另，按顺序编码制办法，文末的参考文献表应与正文中标注的参考文献出现顺序序号对应，但有的文章其参考文献并未在正文引用处依序标出序号，而只在文末列出一堆参考文献以作敷衍，实在也算不得规范的参考文献。
　　
　　六、其他参考文献着录问题。
　　
　　以上是“ 2006规范”中修订项目中的问题，参考文献标注还有一些其他问题，如：
　　
　　（一）网上资料着录不全。
　　
　　按“ 2006规范”规定：“对于载体为`OL‘的文献，除了将对应的印刷版的[文献类型标志]换成[文献类型标志/载体类型标志]以外，尚须在对应的印刷版着录项目后加上发表或更新日期、引用日期和电子文献的网址。”在实际操作中，有的只有网址，无其余项；有的标出“OL”但无网址；有的无文献类型标志；有的多列网站名称。随科技发展和网络应用广泛，参考文献中引用网上资料的数量日益增多，如不逐条标注规范，将失去参考文献的引证意义。对此，作者和编者都应给予高度重视，不能随意处置。
　　
　　（二）文末无参考文献。
　　
　　学术论文罗列参考文献，在我国是近二十年才形成的[8],1991年我国科技期刊论文仍有20%文后无参考文献表[9],文后无参考文献现象在近年高校学报中依然存在[10- 11].本文作者查阅的30家（册）期刊中，有22家学报刊发无参考文献的文章。有文章认为，影响文后参考文献着录量的因素有期刊性质、论文类型、语言障碍、作者个人等四方面[12],其实还有学术之外的一些因素，如稿件采用超过期刊编辑部的掌控，如期刊为开辟办刊道路不得已而为之。但鉴于期刊评价中参考文献的作用日益增大，论文的参考文献规范性也是论文质量评价的参照因素[13].随学术规范化，学术界期刊界均认为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的论文应有参考文献，而且还应标注规范，否则将视作不严谨甚至是不道德。作为综合性学术期刊的高校学报在参考文献标注的完善上多下些功夫，减少乃至杜绝无参考文献的文章便是必然之举。
　　
　　七、结语。
　　
　　如何解决上述种种问题，我们认为，由“ 2006规范”编制者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编委会举行第二届“`CAJ-CD B/T1- 2006’规范执行优秀期刊”评选活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2000年至2005年，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编委会举办了“规范执行优秀期刊”评选活动，从入编光盘版的5013家学术期刊中评选出“规范执行优秀期刊” 2230家[1].这一活动激励了各期刊学习落实“CAJ- CD B/T1- 1998”编排规范，对我国学术期刊编排规范化功不可没。但时过境迁，国家标准“文后参考文献着录规则”、“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都有了新的修订，期刊的编辑人员也有更新和流动。本文查阅的30家期刊的封面或封底，标注了“`CAJ- CD ‘规范执行优秀期刊”的有13家，CNKI公布的“规范执行优秀期刊”名单上还有9家，共22家，占查阅期刊数的71%.这22家“执行优秀期刊”在“从专着等原文献析出文献的标注”上有误的15家，“外文参考文献标识不全”的10家，在“期刊基本参数”未标注参考文献格式的20家。另外，还有一些“执行优秀期刊”高校学报编辑部已在2007年对新修订规范提出了不同看法，并将另立规范[14].再以修订前规范评选的“执行优秀期刊”闻于世已有不妥。对大多数学报而言，遵循有利于期刊国际化的、有权威性、有约束性的规范标准作编辑工作指导，是共同愿望[15- 16].为另立规范造势的一组文章中，潘国琪先生的“我的两点看法”[17]对当前编排规范若干问题的看法，实是真知灼见，值得认真思考。总之，举行第二届“`CAJ- CD B/T1- 2006’规范执行优秀期刊”评选活动，树立和扩大新修订版“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检索与评价数据规范”的权威和影响，在执行规范中讨论、并逐步形成修改意见，使学术论文参考文献标注规范性臻于完美。这样的评选活动一定会受到期刊编辑部的欢迎，也一定会把我国期刊编排规范化提到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