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等教育正步入以提高质量为目的的内涵化发展轨道。 胡锦涛同志 2011 年在清华大学百年校庆时指出， 建设若干所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批高水平大学， 是我们建设人才强国和创新型国家的重大战略举措。 然而， 目前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还存在很多困难和问题， 比如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能力较为薄弱、 培养出的学生不能适应社会各行业的需求、 高校管理结构不合理、 高校专业结构亟须优化等。 比利时作为欧洲发达国家之一， 虽然国土面积小， 却拥有自己独特的高等教育模式，其公立大学得到全世界的广泛认可。 比利时高等教育的管理体制、 大学专业的设置、 招生及其经费等方面的做法， 对我国提高高等教育质量和完善中国特色现代大学制度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 比利时高等教育管理体制
比利时王国成立于 1831 年， 根据宪法规定，比利时实行世袭君主立宪的联邦制。 但国家的行政和立法权分别由政府和议会负责。 经过 70 年代到 90 年代的几次修宪， 国家将多种行政权力都下移给了各行政区政府。 因此， 各区教育政策和教育管理由各个行政区政府负责。 比利时的行政管理体系可以分为 5 个层面： 联邦、 社区 （语区）、 地区 （地理区域）、 省和市。 比利时全国分为三大语言行政区： 荷兰语区、 法语区和德语区。 首都布鲁塞尔区由荷语区委员会和法语区委员会共同管理。 三大语言区政府各自负责所属区域的政策制定及实施， 包括教育和文化。 在教育方面， 教育政策的制订及实施都分别由三大语言区的委员会、 政府和教育部长负责。 同时， 比利时全国又分为三大地理行政区： 弗兰芒 （即荷兰语） 区、 瓦隆区 （包括法语和德语区） 和首都布鲁塞尔区。 在地理行政区划中， 德语区属于瓦隆区的一部分。 三大地理行政区分别有自己的立法机构和政府， 教育由各行政区政府管理。 在比利时， 高等教育主要由荷兰语区和法语区负责。
德语区的学生一般会进入法语区的学校或者德国的学校。为了增加高校办学的自主权， 提高办学的效率和活力， 联邦政府把办学权力逐级下移，并注重教授治校。 整个比利时王国的教育权力被下放到各区， 各区、 省则依次下放到高校和高校学中的各院、 系。 这些权力既包括财权，也包括各种人事权。 例如， 在比利时的大学，系主任就有权力聘任教授。 联邦政府十分重视教授在治校中的作用， 由教授组成的教学指导委员会在大学的管理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并且影响校长的任命。
二、 比利时高等教育的特色
比利时的正规大学分为完全大学和大学学院。 完全大学至少要包括以下五个传统的学院：哲学和文学院、 理学院、 工学院、 医学院、 法律学院。 目前比利时全国共有 20 所正规大学，其中 6 所为完全大学： 法语鲁汶大学、 法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 荷语鲁汶大学、 荷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 国立根特大学 （荷语）、 国立列日大学 （法语）。 总的来说， 比利时高等教育有以下五个特点：
1. 重 视学校的办学特色 ， 注重优势专业的发展
比利时高校高度重视自身的办学特色， 注重形成自己的优势专业， 而不是追求大而全、毫无特色的办学模式。 在这种理念的指导下，各个学校都形成了自身的优势学科： 法语鲁汶大学的农学、 食品加工、 细胞和分子病理学；法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的法律、 冶金、 非平衡态统计物理； 荷语鲁汶大学的分子生物、 微电子学、 固体物理； 荷语布鲁塞尔自由大学的理论物理、 计算机应用、 电子学； 根特大学的遗传学、 分子生物学、 基础矿物学； 列日大学的植物学、 矿物学、 电子学等等。
比利时具有多元的文化传统， 大学使用的主要语言是荷兰语和法语， 也有部分课程使用英语授课。 不过， 教师如果要使用英语授课，必须提前向学校申请。 在比利时， 人们很少笼统地对高校进行比较， 而一般会更多地关注学校是否具有优势和王牌专业。 这不仅使比利时的不同大学形成了自己的鲜明特色， 成为学校招生的 “金字招牌”， 也保证了比利时在很多领域的研究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2. 强 调高等教育的全民性 ， 同时严格要求毕业生的质量
根据 2007 年的数据， 比利时 82.6%的 20-24 岁年龄段的青年具有高中以上学历 ， 其中荷语区为 83.7%， 瓦隆区为 78.7%， 布鲁塞尔区为75.4% （欧盟的平均水平为 76.8%）。比利时高等教育毛入学率在 1990 年就已经达到 35%， 是世界上入学率最高的 13 个国家之一。 目前， 比利时的入学率高达 56%， 几乎所有想上大学的学生都可以进入大学。 学生在上什么学校、 什么专业上都有自主选择权。 在比利时， 接受高等教育被看作是每个人的权利， 所以已具有中等教育文凭的学生都有权利在他们所选择的高校登记注册入学， 而无需入学考试。 但几个特殊领域如医学、 艺术和航海科学专业等除外。 进入这些专业必须经过入学考试， 但考察的重点有所不同。 例如， 医学专业的学生要进行科学知识测试、 IQ 及心理倾向测试； 艺术类注重考察学生的实际能力； 而一些科学类专业则注重考察学生数学知识、 专业动机等。 目前， 法语区已经取消了医学专业的入学考试， 荷兰语区取消了艺术专业的入学考试。 但比利时大学采取宽进严出的政策， 大学的淘汰率达到 30%-50%。 比利时大学的课程结构紧凑 、 专业性强 ，因此学生课业繁重。 学校对学生的考核标准明确， 对留级、 肄业等情况都有非常详细且严格的规定。 由于淘汰率高， 各大学的注册办公室常年开放， 以方便给退学的学生返还学费。
3. 政 府注重拨款模式的弹性化 ， 强调对贫困家庭学生的资助
比利时政府教育经费投资占国民生产总值的 5.5％， 高等教育费用基本都由公共财政支持。因为高等教育由政府全额资助， 因此学校也不受供求关系的影响， 可以根据学生的需求提供教育。 比利时政府的教育拨款属增量拨款模式，是预算程序和协商的结果， 政府非常注重决策过程的透明性。 从近几年开始， 比利时政府积极推动在不改变增量拨款基本框架的情况下引入竞争机制， 逐步使联邦政府拨款数量与高校教学成绩、 科研水平挂钩， 以增加教育经费拨付的弹性。 同时， 政府将高等学校的办学经费分为基本部分和增量部分， 其中增量部分比重逐步增加， 并以人才培养质量和教学科研绩效作为政府拨款的基本参照指标。
在比利时， 政府规定各大院校的注册费用，并且建立公开索引， 供大家查询。 学费的高低取决于学生的申请资格和获资助的情况， 学生获得的资助取决于须纳税的收入、 所拥有的房地产的租税价、 双亲的收入或入学申请者自己的收入。 学生每年必须通过考试才能得到这份资助。虽然这些经费支持来自于各语区政府，主要根据学生的家庭收入和家庭环境决定是否给与经费支持， 而不是以学生的学习成绩为参照， 但是， 如果学生在很多科目上都不及格，则将丧失获得助学金的资格。
4. 学 术型与专业型人才培养并重 ， 根据各自的培养目标设置对应的培养方式和考核标准
比利时正规大学的学制为 4-7 年， 一般文科为 4-5 年， 农科为 5 年， 工科为 5-6 年， 医科为 7 年。 学校大多实行三学期制， 在每年的 9月底 10 月初开学， 到次年 7 月结束： 第一学期从 10 月初到 12 月底 （圣诞节前）； 第二学期从1 月中旬到 4 月中旬 （复活节前）； 第三学期从 4月下旬到 7 月中旬。 每学期结束时会组织统一期末考试， 学年结束时则进行学年考试来决定升级或者留级， 凡考试不及格者会有一次补考的机会 （一般在新学年开始前的 9 月份）。
在比利时， 正规大学授予的学位分为两类：法定学位和科学学位。 其中， 法定学位是满足比利时法律所规定的研究条件、 研究题材以及研究期限而批准授予的学位； 科学学位则是在法律规定以外， 由大学根据自身所从事研究的必须条件、 研究题材及期限而批准授予的学位。
在 “博洛尼亚进程” 之前，①比利时的大学里并没有所谓的学士学位或硕士学位之分。 学生在结束第一阶段学习后， 由学校发给毕业生一个“Candidate” 学位； 第二阶段学习结束发给证书或执照 （视科系不同而颁发 Engineer 或 Licence，例如工程师、 建筑师、 医师、 药剂师、 会计师、律师等执照）。 所以学生在第二阶段结业时所领到的不仅仅是一张学历证明， 更是一张从业执照。 学生可以凭借这份执照进入与专业相对应的劳动力市场。 值得一提的是， 比利时没有职业认证考试， 所有的从业执照均需经过求学而来， 连厨师也不例外。 在第二阶段学习结束后，学生也可以申请进入第三阶段的硕士和博士班就读， 这一阶段都是专业课程。 第三阶段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大学毕业后可以直接就读的两年硕士 （Master） 课程； 第二类则是针对已经拥有硕士文凭， 欲进入博士班就读的一年博士预科 （Pre-doctoral） 课程 （第二类可能没有文凭， 或者有些教授同意在课程中加入一篇论文而发给硕士文凭）； 第三类则是在第一类或第二类结束后才能就读的博士学位课程。②在 “博洛尼亚进程” 之后， 比利时实行了美国式的本硕模式， 将过去的本科加博士的高等教育设置模式改为美国式的本硕连读模式，其目的是强化对专业性人才的培养。 一般而言，完成第一阶段学习后颁发的学位已经可以学生顺利进入劳动力市场， 而有志进入第二阶段学习的学生必须先完成至少三年的第一阶段学习任务。 具体流程见图 1：【图1】
比利时的学士学位分为专业型学士学位和学术型学士学位。 专业型学士学位的培养目的在于帮助学生掌握某一方面的专业知识， 使学生具备独立从事某种职业的能力。 因此， 这些项目是实践倾向的， 并包括很多实习的渠道。
专业型的项目主要由大学学院提供， 学生至少要修 180 个 ECTS 学分， 需要三学年的时间。③学术型学士学位的目的在于夯实理论知识基础，主要为学生进一步获得硕士学位做准备。 学生也至少需要三学年的学习时间并修够 180 个ECTS 学分。 另外， 在学生获得一个专业型的学士学位后可以进入高级学士学位项目， 这些项目的目的是帮助学生深化某一专业的知识和能力。 学生需要修 60 个 ECTS 学分， 平均需要 1学年的时间。 学生也可以通过导入项目补充一些专业课程， 进入硕士阶段的学习。
比利时的硕士学位由 60 个 ECTS 学分组成，至少需要 1 学年的学习时间， 并根据学习领域来延长学习的时间。 硕士学位既有学术型方向的，也包括一些专业型方向的。 攻读硕士学位的学生需要完成硕士论文， 会获得 15-30 个 ECTS学分。 另外， 在学生获得硕士学位后可以进入高级硕士项目， 目的是帮助学生在某一特定的学习领域获得更高水平的知识和能力， 学生至少要修 60 个 ECTS 学分和 1 学年的学习时间。
在成为博士以前， 研究生必须提交一份建议报告， 提交给由教授组成的答辩委员会主持答辩。 博士生培养计划一般分为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为学生自主选修一些课程和参加各种研讨会。 其中约三分之二的内容要在博士培养计划的背景下组织进行。 博士生的培养计划规定教学学习和其他相关的教学活动不少于 1500 学时， 不超过 1800 学时， 即相当于 1 年的学习或60 个学分。 第二部分要求博士生要参与一定有价值的活动， 完成所要求的学分。 例如， 研讨会、 学术会议、 暑假班、 发表论文和指导本科生等。 在实践中， 研究生可以自己设计计划，而这个计划必须要由一个特殊的博士培养委员会批准。 学生通过博士论文的公开答辩， 并且证明自己已经具备了独立进行科学研究的能力以后， 由大学学术委员会授予博士学位。 在比利时， 只有少数研究生才能完成学业获得博士学位。 不能完成博士学位的原因有很多， 例如：因没有工作合同而缺少做博士的资金、 对导师的研究主题不感兴趣、 研究项目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结论等等。
5. 政府注重以评估为手段来监控大学的教育质量， 并设置与评估结果挂钩的预算体制
比利时政府注重以评估为手段来监控大学的教育质量。 评估既包括对机构的评估也包括对教授的评估。 政府设立了教学质量评估团，若学校不积极按评估意见改进将会被减少甚至取消拨款。 同时也有学校自我评估和社会层面的评估， 现在学生也参与到了对教授及其学校教学质量的评估。
在荷兰语区， 负责高等教育质量监控的机构被称为 NVAO； 在法语区， 高等教育评价机构被称为 AEQES。 这些机构都是具有高度独立性的实体， 具有专业的评估人员和方法。 它们既不隶属于政府某部门， 也不属于某个社团或者个人， 更不受某个或几个高校的操纵。 在荷兰语区， 如果高等院校在 NVAO 的评估中获得了积极的评价， 其将获得 8 年的注册资格。 如果高校未能通过这个外部评估， 将会被从高等教育院校的名单中删除， 并且取消其授予学位的资格。 NVAO 的评估结果也是荷兰语区高等院校获得政府资助的重要依据。 法语区的 AEQES成立于 2002 年， 并在 2008 年进行了重构， 目的是为了提高机构的自主性和改变经费资助方式，通过评估促进法语区政府政策的改进。
三、 比利时高等教育对我国的启示
1. 明晰我国高等教育办学层次 ， 促进高等教育合理分工与定位
进一步促进高等教育的合理分工与定位高层次人才培养的合理分工是一个国家健康发展的重要保证。 在比利时， 完全大学强调基础研究， 大学学院强调实用技术教学， 各大学内部又分为以职业为目的的专业型人才培养体系和以学术发展为目的的学术型人才培养体系， 并在目标、 内容、 教学计划方面泾渭分明， 各有各的培养层次及生存空间。 反思我国的高等教育， 经常有意无意地走向学术型的发展道路，造成学生毕业后无一技之长， 使得一方面大学生就业难， 一方面企业找不到能够胜任的职员之局面。
我国高校在教师聘任和晋升过程中，往往过多考虑学术标准而忽视实践经验， 这成为制约我国高等教育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此， 如何实现高等院校的科学定位与合理分工，特别是如何有效建立起适应应用型人才培养的教育模式， 是我国高等教育界需要加以认真研究和审慎探索的一个重大问题。
2. 明 确我国各高等院校的特点与优势 ， 推动高校的特色化发展
比利时各高校都高度重视自己的办学特色，很难笼统说哪个大学好或哪个大学不好， 不同大学各有千秋、 各有特色。 在比利时， 最不受学生和家长欢迎的就是特色不鲜明、 无个性的学校。 在我国， 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推进， 一些高校纷纷向综合性大学看齐， 出现高校发展模式趋同， 千校一律、 特色模糊的现象。
从国外高等教育发展的经验来看， 一个国家从精英教育过渡到大众教育的重要表现之一， 便是高等教育机构类型从 “同质性” 到 “多样性”的发展， 高等教育格局更加多样， 高等教育机构的特色更加鲜明。 我国高校在推进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 一些学校由于对自身的缺乏科学的定位， 在办学目标、 办学层次、 办学模式等方面出现了千校一律的不正常现象。 综合性大学要打造 “航空母舰”， 地方学院要升格为区域性大学， 多科型大学要办综合性大学， 单科型大学要发展为多科型、 综合性大学。 然而，具备足够有条件发展成综合性大学的高校毕竟是少数。 不顾自身实际， 盲目地贪大求全， 不仅无法彰显自身的核心竞争力， 而且连原有的优势和特色也会丧失。 当今时代经济全球化席卷蔓延， 市场竞争日趋激烈， 高等教育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深刻变革。 高校要想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脱颖而出， 就必须在多样化的教育格局中找准自身的定位， 发展鲜明的办学特色。
3. 制 定 “宽进严出 ” 的政策 ， 保障我国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质量在比利时， 只要想读书， 一般都会如愿以偿， 这就体现了比利时高等教育的大众化和全民性， 可以说大学教育的门对所有的人是敞开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进了大学就万事大吉， 每个阶段都要淘汰一批学生。 尤其是在大学一年级和二年级， 淘汰率很高。 而我国高校扩招后的毛入学率虽然已从 1978 年 1.4%提高到 2008年 23%， 毕业率却可高达 95%以上， 可谓典型的“严进宽出 ”。 众所周知 ， 我国的基础教育的质量得到了世界的认可， 但为什么到了大学阶段后， 我国学生的质量就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
笔者认为， 在一定程度上这是因为西方国家高等教育 “宽进严出” 的机制保证了高等教育人才的质量。 因此， “宽进严出” 的机制不仅有利于实现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进程， 也有助于素质教育的开展， 使学生能更多的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特长来选择专业和学校， 从而有利于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另一方面 “宽进严出” 可以敦促学生更好的学习， 确保高等教育的质量，维护高等学校的权威性。
4. 设 置独立的高等教育评估机构 ， 提高评估的作用和效力
比利时的高等教育评价机构既不隶属于政府某部门， 也不属于某个社团或者个人， 更不受某个或几个高校的操纵， 是具有高度独立性的实体。 它独立地进行评估， 并对所提供的评估信息直接负责， 从而保证了评估活动的公正性、 开放性和透明性。 高等教育评估是一项极其复杂的、 科学性极强的活动。 它要求评估活动从时间选择、 人员构成到技术运用、 结果处理等等， 都必须周密策划、 科学行事。 独立、专业化的评估机构无疑能更好的保证评估的客观性。 而我国的高等教育评估是由国家行政机构领导组织实施的， 带有浓重的行政色彩。 评估结果甚至都不予以公开， 由于缺少社会和相关群体的有效监督， 人们对于评估结果的公正性也持怀疑的态度。 所以当评估来临的时候，高校多忙于准备检查材料迎接上级领导， 而缺乏可持续的主动意识； 评估过后， 缺乏实质性的措施和效果， 评估往往流于形式。 另外， 在评估过程中， 政府多强调整齐划一， 评估标准的统一性、 自定性强， 且存在评估人员不够专业、 评估过程不够规范等现象。 因此， 借鉴国际上成功的经验， 实现评估组织的中介化， 使社会的第三方评估组织和机构走向合法化、 科学化和规范化， 是我国高等教育评估值得探索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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