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绪论
1.1 选题背景.
根据保监会公布的资料统计分析得，在 2013 年，我国有 60 多家人身险公司，中国人寿除外，其中的大中型的寿险公司万能险的保费收入占到人身险总保费收入的 20%-30%，2013 年保户投资增加款占保费收入的比例为 19%，万能险比重超过 50%的中小保险公司占比将近三分之一，甚至会是更高的占比。在 2014 年，开展万能险业务的人身保险公司一共 55 家，保户投资增加款占保费收入的比例同为 19%。 在2015 年，开展万能险业务的人身保险公司一共是 57 家，占到了整个人身险市场的28%，保户投资增加款占保费收入的比例高达 31%，同比增长了 12%。2016 年人身险公司的数量增加到 65 家，保费投资款新增缴费高达 11860.2 亿元，同比增长 55.1%。
在 2017 年时，中国万能保险增长速度出现了转折点，万能险的保费和万能保险的份额有所下降，就万能保险规模来讲，规模也出现了拐点［34］。根据保险监管政策，万能险长期化是监管核心，落实保障，同时要严格控制市场上的短期和长期产品数量，一些保险企业主动调整万能险利率，这对 2017 年保费收入增幅产生了负面影响。
虽然在 2017 年，我国万能险发展速度缓慢，但是根据有关数据显示可得，我国万能险的发展速度依然是非常惊人的。导致万能险市场一度疯狂增长的重要原因有许多，简单列举以下几个原因：首先，监管政策的变化。保险资金新政“13 条”征求意见稿①，主要包括保险资金管理范围和保险投资渠道两大方向，并由此打开了保险业通往证券、基金、银行等行业的业务通道。保监会在征求意见的基础上，还公布准备实施一系列投资新政，导致保险公司投资方向更加灵活，资金流动更为自由。
其次，利率市场化带来的影响。在 2015 年 2 月 16 日之前的监管规则是万能险具有最低保证回报率的，但是最低保证回报率是小于等于 2.5％，万能保险是一款具有保障功能和投资功能的产品，因此，它设有最低保证收益率以对丰富产品线并满足保单持有人的多样化需求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但是在2015年2月16日之后，中国保监会就取消了最低保证利率限额的限制，它的利率是随着市场变化的，因此万能保险成为当下最热门的保险产品，营销非常火热，并成为当时一些新兴的产品。
保险公司把使用万能保险作为收集资金以提高利率并在金融市场上攻城掠地的一种手段，万能险有助于保险公司迅速扩大规模，除了保险公司外，房地产公司参与保险行业的热情是非常高的，并大规模多次地投入保险市场进行万能保险的发行［26］。
有的中小寿险公司通过销售个人万能险可以迅速扩大保险公司的规模，如果万能险保费收入每月在 4 亿左右的保险公司，能开展万能险业务，则让保险公司在一个月内使保费增长到 100 亿元。在高利率的发展模式下，万能险超过了 50%的公司有很多，更夸张的是万能险占了 90%以上还有许多公司。
最后是公司的保费增长偏好－用高结算利率和高费用率（特别是银保渠道）推动业务增长。不断提高我国万能险结算利率，部分万能险产品的结算利率已高达 8%。有这样偏高的结算利率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投资人购买万能险，因此增加保费收入，这种产品结构设计已经不是为了提供保障了，偏离了“保险姓保”的产品设计目的。
保险公司频繁举报事件也是这一点的有力例证。一些保险公司已将资金转向股票市场，以抵消销售万能保险的高昂成本。 许多保险公司在股票市场持有许可证或准举牌，并提高股票价格以获得超额收益。许多保险公司使用高价股票上市方式，与上市公司以及一些关联方共同来抬高股价以获得“增值收益”。在保险的快速发展中，万能险如此异化现象带来了许多问题。例如，资产负债不匹配、降低了行业竞争力、弱化了万能险的保障功能以及降低了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等。
在美国的诞生的万能险，进入中国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出现了异化现象，给中国的保险市场带来了混乱的影响。万能险产品是一款寿险产品，应该是十年以上的中长期险种，但近年来中国一些中小寿险公司推出的万能险，虽然保障期也是五年、十年或二十年，但却规定在一年或二年之后，可以无手续费或低手续费退保。
在网络上销售的万能险，期限短至三个月、六个月就可将钱取出，这是我国的万能险异化的一个方面。万能险产品的设计理念应该是在保险产品的基本属性的基础上加入了理财产品的属性，但保险公司为了增加保费收入，为了吸引顾客购买，使用了非常不“保险”的规则即保证最低收益率，承诺较高预期收益率，此外投保人可以根据意愿随意变更投保额度，只要缴纳很少的费用即可。中国的万能险与美国相比，虽然符合长期保险产品的形式的要求但是保障功能的落实程度却低很多，中国的万能险保障功能较低，是因为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同意让消费者退保，导致实际的存续期是短于要求的。再加上万能险的结算利率过高导致的保险资金的资产配置的风险增加；在股权投资方面，主要投资是金融投资，但一些保险公司的管理层积极分子过于激进，有些则采取“快进快逃”的形式［14］。随着保险业的不断发展，奇奇怪怪的保险产品纷纷出现，面对众多的保险产品，人们也开始眼花缭乱而且对于各类保险产生混淆，消费者也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本文以此为研究背景，主要研究了我国万能险异化背后推动力及其带来的问题，并提出解决办法，让我国的万能险有效全面发挥其功能。
1.2 文献综述。
（1）有关万能险快速发展。
我国有许多学者对万能险的快速发展进行了研究，他们的研究如下：
很早之前，1995 年摩根士丹利对保险业已经提出一种观点，即在未来资金运用方面是一定离不开保险资金投资的，保险资金投资必定是保险公司的生存工具。全球投资专家巴菲特，创造了业界神话，他管理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和集团的保险部分取得优异的成绩（J Birger，2008）。这是一个主要的“英雄”，他将他的大部分资金和并购资金合并为保险业务的储备金，这是成为巴菲特及其帝国成功的关键。伯克希尔哈撒韦关注保险业务的活动，该公司把均衡溢价作为其运作原则，如果她无法弥补负债成本条件下的保单，巴菲特是选择拒绝该保单收入的。
李秀芳、傅国耕（2012）曾在 2000 年就指出过，我国保险的保费收入是处于停滞状态或负增长的状态，处于此状态的原因是，保险产品种类过于单一且缺乏创新，一直都没有出现让消费比较满意的寿险产品。如果想改变停滞状态或者负增长状态，为了更快地推动中国寿险业的发展，最积蓄解决的问题是要改变中国寿险产品结构的不平衡，积极推进具有优良保障功能的传统寿险产品，最后要合理地开发投资型保险产品[23］。
李杰（2012）曾指出，影响寿险产品结构的因素有：利率水平、人民收入、宏观经济环境等因素。在我国当今的保险市场环境下，不管是有寿险公司或整个人寿保险行业，存在的问题都是寿险产品结构不平衡。 盲目追求市场份额增加和保费收入增加、逐渐减少传统人寿保险份额或不断扩大以投资为主要功能的新型寿险产品，都会带来严重问题[22］。
尚颖、贾彬（2014）曾指出，保险份额逐渐减少的是传统寿险产品，而保险份额逐渐增长的是新型寿险产品。两位学者是以寿险结构的这个变化为基础，通过面板数据回归对影响寿险产品结构的因素进行了分析。经过努力的研究得出了以下结论：造成传统寿险产品保险份额逐渐减少，而新型寿险产品保险份额逐渐增长的原因还有规模的公司大小、以获得收益的能力高低、管理公司的可持续性能力的高低以及监督力度的大小等因素[25］。
周华林、郭金龙（2016）两位学者有从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运用面板数据分析模型对影响中国的收入的因素进行了分析。 经过辛苦的研究得出以下结论：寿险产品中最大的占比的保险是分红型人寿保险，而分红型保险的保费收入也是最高的，值得笔者一提的是，金融危机和分红保险的保费收入二者是无多大关系的，因此金融危机是影响不到分红保险的保费收入的；然而，与金融危机有关的保险产品有投资保险和万能保险等人寿保险产品。 因为关联程度大，所以在金融危机中，这类寿险产品的保费收入大幅下降[35］。
王旭友，席友，龙云飞（2016）总结了中国寿险行业的快速发展特点，得出以下结论：在目前的中国寿险行业中，新的寿险产品正在对传统的寿险产品逐渐进行取代，这是中国人寿保险产品的主力军。 同时，三位学者指出了中国寿险行业当前发展的问题，包括寿险产品结构失衡，以及保险市场一直在处于不完善的资本市场环境下。在我国人寿保险业，风险缓解措施不给力，快速发展寿险产品可能成为将投资风险转嫁给企业的导火索，并对保险公司偿付能力造成严重影响。
陈文辉（2016）曾提出了我国的新型寿险一定要“理财+保障”功能均衡，否者是无法发展下去的，并且要再加积极正确的引导新型寿险产品，使消费者快速养成良好的保险消费习惯[7]。章恒盛（2014）指出当寿险产品结构不均衡时，寿险公司的业绩改善能力会降低。 例如，新型寿险产品，如投资保险和万能保险一直在持续增加，保险公司的偿付能力会降低和寿险公司经营绩效会下降。纠正结构失衡的寿险是保险公司的绩效
（2）我国万能险的快速发展的过程。
我国万能险的快速发展的过程中出现了异化的现象，在成因和问题这块的研究较少，但是还有很学者对此进行了研究，其研究如下：
Shu Tezuka，Hiroki Murata(2005)，Shuji Tanaka，Shoji Yumae(2005)曾将蒙特卡罗方法引用到保险行业中，同时也分析了保险资金在投资运用中存在的风险［6］。Reddy 和 Muellet(2008)曾研究人寿保险公司的投资组合，当保险资金在资本市场上进行投资时，如果风险越来越大，则会投资收益越来越高，相应的监管也必须加强［5］。Merton(2011)曾运用期权定价的模型进行了研究得出结论有，保险资金越多时，保险公司越容易进行高风险的投资［3］。甄晓微（2013）指出保险对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的影响是“双刃剑”，又指出保险资金的合理投资会对保险公司偿付能力提升具有重大的作用。有学者认为，投资保险产品市场份额的增加对于保险公司的稳健运行是不利的，这也不利于中国保险业持续健康发展[36］。笔者是非常赞同这个观点的，一定要落实保险“姓保”。众所周知，万能险除了具有保障功能还具有投资功能，保险公司投资保险基金，保险基金投资活动增加保险公司保费，同时也对保险公司施加压力。黄蕾(2010)曾指出万能险被销售叫停不仅因为保险公司的投资压力变大，也是因为 2010 年监管层对保险实施了新的监管政策：保费是不能完全计入保费收入，如果保险公司对保险合同拆分投保或者保险公司对保险公司面临的重大风险检测不合理，这必定会导致保险公司无力推动万能险的发展［17］。张艺曦(2015)曾指出，最近几年，一些小的保险公司在推出新型万能险时，把它的产品特点设计和传统寿险类似，期限也相似，承诺在短期可以退保，在网上销售的也是如此，这也是保险企业频繁举牌的原因［37］。李致鸿(2015)曾指出保险公司为了迅速增加保费收入，承诺最低结算利益吸引客户购买万能险来增加保费收入；为了扩大保险公司的资产规模，将原本长期的万能险的期限缩短在 12 个月以内，在产品到期后，消费者可以随时退保，而保险公司为了吸引消费者购买，将结算利率定的非常高，高出保险公司的自身经营能力，这会造成资产负债的严重不匹配问题[21]。王茜(2016)曾指出如果想要快速发展我国的万能险，就必须要满足消费者对保险产品的保障需求又要满足了提升保险公司利率风险管理水平的需求[27]。林宏山、庄海涛、黄建泉和陈泉琛(2016)曾认为，我国万能险的监管水平不足，因此万能险发展存在许多不足的地方，因此相关法律法规必须重视起来，提高监管水平[12]。
（3）有关学者对万能险发展提出的建议。
在万能险如何发展的问题上，李腊云（2008）就提出任何产品都要维护消费者的权益，首先产品创新要从保护消费者权益这点出发。杜林（2010）的《我国保险创新的环境与对策》中提出，在保险公司面对压力各方面的压力时，保险公司应该在渠道创新和营销方式创新等方面着手进行。万晴瑶（2014）提出，随着经济的发展，保险企业经营模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此保险公司应从服务价值创造出新的企业经营效益。然而葛宇（2016）却从制度创新角度提出建议。
以上的学者们的研究主要侧重理论研究，从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对万能险进行了研究和分析，这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理论基础，他们的研究以及部分结论对我们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但是他们研究万能险异化带来的问题及其原因单一，不全面，学者提出的建议也相对落后，最重要的事是他们均没有对保监会 134 号文件进行深刻的解读。
1.3 研究内容。
本文主要研究内容首先是万能险的异化，万能险异化是指现在的万能险产品严重偏离了万能险产品的设计理念，万能险是一款寿险产品，本应该是长期限，我国的万能险却是较短期的；本应该保障和投资功能是平衡的，但我国的确是重理财低保障；本应该是资产和负债匹配的，但我国保险公司在资产端进行激进的投资，造成资产负债不匹配；最后一点就是万能险的结算利率普遍高，结算利率应该根据保险公司的自身盈利状况来确定，但保险公司为了追求保费增长，把万能险结算利率定的非常高。接下来主要研究我国万能险异化的原因，我国万能险异化的主要原因有监管导向引起的异化如费率市场化，股东贪大求快心态引起的异化以及经营管理者的经验与惯性等。本文主要分析了万能险异化带来的问题，资产负债不匹配，公司偿付能力降低和销售误导严重等等，最后针对我国万能险带来的问题提出几点建议。
1.4 研究思路和方法。
本文先从万能险的发展历程出发，然后分析了我国万能险的现状，此部分结合国内有关万能险的理论文献，指出万能险发展出现了异化问题，万能险更加侧重投资理财的功能，弱化了保障功能，负债成本高，倒逼着保险公司进行激进的投资。
然后，分析了我国万能险异化的原因，作者主要分析了监管方面和股东与管理者的问题。最后，针对分析的问题原因提出了几点意见，希望以后有更好的发展。图示简单如下：万能险发展历程及现状→万能险异化的概念→分析我国万能险异化的原因→万能险异化带来的问题→针对万能险异化的原因提出意见。
本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有如下几种：
（一）文献综述法：本文借助大量的网络资源,如中国知网，《保险研究》和《金融时代》等，可以查询到许多与本文课题相关的文献研究，对万能险异化的原因和万能险异化带来的问题进行了收集和整理，吸收了国外万能险发展的经验教训，提出针对异化的几点意见。总的来说，文献研究增加了本文研究的可信度和科学性。
（二）规范研究：采用规范研究法，研究中外万能险发展历程，探讨出我国万能险发展的现状及万能险异化的原因和问题。
（三）比较研究法：运用比较研究法，比较之前的监管制度与现在的监管制度，分析监管政策的变化是我国万能险快速发展的原因。
1.5 创新与不足。
纵观全文，本文是对万能险异化问题研究，最终如果想要对保险行业及万能险发展起到指导实践作用，距离还相差甚远。但经过笔者的研究，认为还是几点细微的创新之处： 第一，选题较为新颖，伴随着监管政策的改变，我国万能险发展迅猛，万能险具有很强的话题性。第二，分析角度较好，主要是在我国保险市场的基础上，结合科学的研究方法，探讨我国万能险异化的原因及问题，希望理论研究能够跟上我国万能险快速发展实践的步伐。 第三，本文是从多维度进行了探讨研究。不仅探讨了监管层面也探讨了股东和经营管理者的问题等。
本文不足之处还有许多。因为万能险在中国发展的时间并不长，对监管刚刚开放的万能险，其投资研究的文献还是相当少的；再加上我国和欧美国家的万能险存在差异，因此在问题梳理和引用以及建议方面带有较多个人主观看法，建议还不够成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