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价值论是关于价值是一种凝结在商品中的无差别的人类劳动,即抽象劳动所创造的理论,本篇文章就为大家介绍几篇劳动价值论论文的范文,希望通过以下的范文,大家对劳动价值论论文写作有一定的基础了解。
劳动价值论论文教授热荐10篇之第一篇: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及其新时代意义
摘要: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批判以他的劳动价值理论作为基础,指明古典政治经济学中错误的部分,同时对其合理内核进行补充完善,创立了科学系统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除此之外,马克思最大的贡献在于,他的劳动价值理论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在货币分析中一直提出的理论,其开创性在于将金钱引入价值的演绎。同时,马克思的探究对象是资本被理解为"生产的社会关系",这些都不可避免地需要提到劳动剥削和资本主义社会潜在危机之间的关系。文章从这些逻辑基点上延展出新时代以来中国经济体制改革中相关的理论应用,以期为进一步探索建立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提供一点借鉴。
关键词:马克思; 新时代; 劳动价值理论; 剩余价值理论; 货币价值理论; 危机理论;
马克思对政治经济学的批判与马克思给予"劳动价值理论"的意义是分不开的,马克思通过领导工人革命和前往工厂调研后得出结论: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工资工人不断重复使用生产资料生产商品,商品在市场上表示为新的货币价值,该价值被添加到历史上从过去继承的生产资料附加的货币价值中。这个附加值是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货币表达,这个时间已经被这个时期的工资工人所客观化。在货币工资中表现出来的劳动力(对整个工人阶级而言)的价值取决于再生产所需的劳动时间,从而通过生活资料再生产所需的劳动时间来衡量。因此,剩余价值(增值减去劳动力价值)来自剩余劳动力,一方面是生产资本总产品所花费的全部生活劳动力之间的正差异,另一方面,马克思称之为"必要的劳动",这是生活劳动的一部分,它必须用来获得工资。问题在于,生产与流通的关系如何在资本主义社会发生作用,同时新时代以来我国又是如何取其精华,应用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我们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分析:(1)货币价值理论;(2)剩余价值理论;(3)资本主义生产的宏观货币理论;(4)危机理论。
一、货币价值理论
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金银天然不是货币,货币天然是金银。"[1]金银是国家批准的历史选择和排斥过程的结果,是具有普遍购买力的特殊商品,当它越来越多地扮演了一般等价物的角色时,它就成为了货币商品。同时,在市场上销售的产品的相同"有效性"实际上是产生它们的劳动力的后验均衡。劳动力不是提前社会化的,而是在其真正的产出将是金钱,一种"通用"或"抽象"的财富形式作用下产生的结果。私人劳动,即产生一个对某些其他生产活动具有一定效用的具体劳动(社会使用价值),对于生产者来说,它是抽象劳动的对立面。虽然私人劳动力只是通过金钱作为普遍的等价物而成为社会劳动力,但使商品可以相称的并不是金钱。相反,商品具有交换价值,因为即使在商品市场的最终交换之前,它们已经获得了普遍可交换的理想特性,赋予它们价值的形式。可以说,这种财产是从客观化的劳动中产生的,是价值的实质:个体商品中的价值形式是一个幽灵般的实体,但它通过占有货币作为商品来实现;在商品货币的外部二元性中,内部二元性现在"加倍".金钱只不过是价值在交换中自发的、与商品脱节并与它们并存而形成的价值形式,它是抽象的,间接的社会劳动的外在必要展示。
这种对交换的定性分析具有定量对应关系。商品价值的大小取决于其生产所需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有两个含义:生产必须按照平均技术和强度(由行业内竞争决定)来运行,但它也受到社会需求的支配。在特定的生产分支中,给定类型和质量的每种商品以相同的货币价格出售。因此,价值的大小不是由单个生产者实际花费的"个人"劳动时间(即由其个体价值)决定的,而是由在"正常"条件下必须消耗的劳动时间决定的(即,通过其社会或市场价值)。价值的大小与劳动的生产力(生产商品所需的劳动时间,与现有的强度水平)呈负相关。商品价值必然表现为货币价格。在给定的国家和时期,一小时劳动产生的货币数量可以定义为劳动力的货币表达:商品价值的大小乘以劳动力的货币表达式,即所谓的简单或直接价钱。
从这个角度来看,总是有可能将每种商品价值的外部货币指标(交换前的生产者理想地预期)转化为以劳动时间为单位的内在指标。但价值与价格不同,后者定义为市场上固定的商品和货币之间的任意相对比率。相反,价值表达了与商品生产中花费的抽象劳动时间的必要关系。为了有效地调节市场价格,价值意味着个人供需之间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私人劳动力的自发分配证明了自己在市场上作为社会分工的后验。价格是商品所采用的货币统称,由于个别供应和需求可能差异很大,价格可能反过来表现出与社会必要劳动力含量不同的劳动量,同时企业生产的有组织性和市场竞争的无序性也有可能造成产能过剩,有效需求不足等矛盾。
***针对这些早已在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问题,在我国提出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理论。总书记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理论与西方供给学派有本质区别,西方的供给侧经济学起源于对凯恩斯主义的总结反思,把经济活动的供给侧因素和需求侧因素割裂,否定后者重要性,以阿瑟·拉弗提出的"拉弗曲线"(也称减税曲线)为代表,过分强调减税政策对经济活动的刺激作用,其结果是进一步扩大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间的收入差距,最终伤害经济增长水平和长期可持续性。中国特色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则是在经济发展新常态下全面把握供求关系,抑制不合理增长和过快增长,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抓住主要矛盾,从供给侧入手,通过经济体制改革,消除弊端,解决发展中出现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创造新的可持续增长点。作为一个完整的概念和工作指导,"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长期目标是实现创新发展、协调发展、绿色发展、开放发展和共享发展,近期任务则是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以及降成本、补短板。长期目标与近期任务都是在中国所处的特殊时代背景下所提出,在逻辑上完全一致。"[2]不仅准确揭示了中国经济当前问题的原因和面临的挑战,也指明了解决问题的根本路径;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剩余价值理论
剩余价值理论是马克思区别于古典政治经济学家的重要标志,其产生的前提是商品交换。只有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主导地位时才是普遍存在的。也就是说,只有当工人被迫将其劳动力作为资本出售给资本家时,才能实现自我价值,同时也产生了劳动力工人之间的相互竞争,这些都是资本家榨取工人剩余价值的必要条件。另一方面,为了解释货币增殖原理,从而解释其中所包含的剩余价值,马克思从两个假设开始:供给满足相同数量的需求,商品以与生产它们所需的劳动成比例的价格出售,第一个假设,其中从工资工人中提取的活劳动力等于产生历史上给予的生存所需的必要劳动。这是一种没有剩余价值的简单再生产的情况,类似于约瑟夫·熊彼特的"循环流动",其中利润率不存在。第二个假设,马克思想象延长超出必要劳动时间所产生的剩余劳动力用货币表示即剩余价值。
在这两个论点中,必须注意一些要点。首先,马克思根本没有从流通中抽象出来。在资本主义劳动过程之前,必须考虑在劳动力市场上购买和销售劳动力,以及确定生存方式。他还必须假设所生产商品中的潜在价值将被确认为流通中的"社会使用价值":商品变为真实货币必须根据销售预期发生。而且,要明确抽象劳动是唯一的价值来源,马克思必须从生产分支之间利润率均等化的趋势中抽象出来。此外,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和第二卷中,忽视了"静态"竞争,认为这是行业间利润率平等的趋势。同时,他又无法避免考虑"动态"竞争,在行业内争取获得额外剩余价值。盈余的"生成性"是一个内生变量,受到生产所采用的社会形式的影响,即生产在市场上实现的剩余价值。通过给定的工业技术,并假设劳动力市场上的竞争建立了统一的实际工资和必要的劳动力,通过延长工作日来获取剩余价值,马克思称这种增加剩余价值的方法为绝对剩余价值的产生。当工作日的长度有限时,资本家通过技术创新和加快生产节奏等方式实现相对剩余价值的扩大。技术的变革增加了劳动生产力,降低了商品的单位价值。如果生产组织的变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工人工资,必要劳动力就会减少,劳动力的价值也会下降。这为更高的剩余劳动力提供了空间,因此剩余价值更高。
在跨越绝对剩余价值所需的简单个人控制之后,产生相对剩余价值的生产技术的变化是控制工人绩效的更有效方式。从"合作"转向"制造业分工"到"机械和大工业"阶段,资本家发展了一种特定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工人(劳动力的人类承担者)仅仅成为生产资料的"附属物",工人与生俱来的劳动属性发生转变,由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变为资本家获取利润的手段。
与资本主义相比,社会主义的根本目的就是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原则和本质特征。***指出:"我们的责任,就是要团结带领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继续解放思想,坚持改革开放,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努力解决群众的生产生活困难,坚定不移走共同富裕的道路。"[3]"正是因为中国走出自己的经济发展模式,始终坚持公有制为主体,鼓励、支持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不断完善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原则,效率优先、兼顾公平,以共同富裕为目标,不断扩大中等收入者比重,提高低收入者收入水平",[4]城乡基本公共服务供给的均等化程度显著提高,各类收入差距趋于缩小,就业保持稳定和提升,取得了一系列民生领域的新成绩。
三、资本主义生产的宏观货币理论
从宏观上看,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也即货币再循环的过程。在货币资本周期中,货币是银行系统的初始融资,允许企业作为一个整体从工人阶级购买劳动力。金钱作为一般等价物,将资本家与生产中的工人建立起相对稳定的"社会关系".资本家的投资开支和扩大再生产影响着产出和利润,他们产品的市场占比定义了收入的利润份额。此外,资本主义经济下,生产资料必须源源不断地流入企业。因此,资本家必须留有足够的资金用以再生产,利润率的设定必须在一定的水平,以保证利润大于已投入的成本。这个增值的过程简单来看是货币-商品-更多货币,实质上还包含扩大再生产、周转周期、生产价格等等因素,这些都连同剩余价值一起被资本家掩盖。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从抽象劳动中获取真实财富。
虽然马克思强调货币作为商品市场中的"流通手段"本身就是一种商品,但代表货币作为一种资本形式的货币必须是一种信用形式,更具体地说是银行信贷。货币作为银行信贷从无到有的作用在资本中并不明确,因为当马克思写这部分时,特别是在《资本论》第三卷中,他并没有提出货币政策的"纯粹"理论,而只是对相关概念进行了调查和描述。此外,银行在为产业资本家服务的过程中逐渐衍生出一批金融资本家,他们利用实体产业富余的金钱进行金融投资,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投资行为确实缩短了货币周转周期,加快了货币增殖速度,但是从长远来看,由于大量货币从研发部门转向投资部门,这也间接影响了全球范围内技术革新的速度,不利于实体经济的发展。
近年来,中国经济也出现了过度金融化的趋势。对此,***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对发展实体经济的重要意义有着精辟的论述。总书记指出,"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显著增强我国经济质量优势。"[5]这一论断清晰阐明了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发展实体经济与推动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的关系。同时***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发展实体经济七大重点任务也表明中国实体经济的发展,不仅仅是某些产业领域的变革,而是全方位的产业现代化,是体制、机制和环境的深刻变革。只有高、中、低产业均衡发展,才能使就业状况得到持续改善,产业竞争力得到全面提升,实现供给质量提升、增长动力转换,达至新的动态均衡等根本目的。
四、危机理论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中另一个有争议的领域是危机理论。马克思认为,生产社会化与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有制是一个矛盾的过程。危机是矛盾的必然爆发,也是对它们的反抗和警醒。资本主义的不稳定倾向在其作为货币经济的结构中就已经非常明显,商品交换普遍存在,这个矛盾就在时时刻刻进一步加剧。对于一些私人企业来说,资本主义社会分工中的无政府状态可能很容易导致生产过剩和滞销。货币的存在将销售与后续支出分开,因此当收入用完时,囤积可能会导致资金链的断裂。然而,马克思在三卷《资本论》中的大部分调查都依赖于这样的假设:商品在市场上以"社会价值"(第二卷和第三卷)或"生产价格"(第三卷)出售---类似于凯恩斯的短期出售模型。
在《资本论》的第二卷中,马克思构建了他的再生产方案,这表明平衡的增长路径,与消费需求水平无关,是理论上的可能性。马克思将社会产出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生产资本品,第二部分是消费品(可以分为生活用品和奢侈品)。两个部门的价值输出被视为其三个组成部分的总和,即不变资本,可变资本和剩余价值。在简单的再生产中,资本家非生产性地消耗了整个剩余价值,导致零增长。在扩大的再生产中,它们或多或少地将剩余价值完全投入到新的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中,从而允许积累。该方案表明的是,输出的每个价值组成部分也是其自身或其他部门的需求的组成部分。马克思反对马尔萨斯和西斯蒙第提出的资本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扩大而不会遇到有效需求的障碍,因为它是自身需求的主要动力。
由于缺乏计划而偏离正常生产的可能性仅仅反映了市场环境中发生危机的可能性。因此,马克思试图解释资本主义阶级关系本身产生危机的必然性。在他看来,有效需求的降低是由投资增加引发的,而投资本身也是从盈利危机中产生的。所以,问题变成了解利润不足的主要原因。《资本论》第一卷末尾的"资本积累一般规律"中描述了第一个论点:假设资本成分不变,投资价值的足够快速增长会耗尽劳动力供给并拉紧劳动力市场,工资增长超过了生活劳动生产力的上升,利润率开始下降,因此,积累和对劳动力的需求减缓。对于这种困难的更持久的解决方案,是引入节省劳力的资本密集型生产方法。对于给定的资本,机械化减少了可变资本的份额,从而减少了对劳动力的需求,以产生相同的产出,机器取代了工人,大量工人失业,整个工人阶级的购买能力下降,贫富差距的不断扩大最终导致经济危机爆发。
另一方面,根据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两种力量的相对权重,资本规模的增加及其构成的变化中可以看出,工人始终处于劣势地位,资本积累率的上升随时可能会降低就业率,工人工资也始终存在下行压力。对实际工资的永久性下行压力,即工人的"绝对"贫困,这些都可能导致全球经济发展失衡,经济衰退甚至经济危机。
然而,党的十八大以来,我国全方位外交布局深入展开,将四十余年改革开放的成功经验与各国分享,通过"一带一路"倡议与落后地区共同治理贫困问题,不断为人类带来中国方案,与世界各国一道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
结语:
劳动价值理论虽然最早不是由马克思提出,但马克思通过《资本论》以"研究商品和货币为切入点,深入考察了社会资本的再生产与总过程,从微观和宏观两个方面全面、深刻地认识和把握了人类经济活动尤其是资本主义经济活动的内在本质联系及其发展趋势,阐明和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的一系列基本原理和运行规律,诸如价值与使用价值原理、劳动的二重性原理、剩余价值理论、分配原理、消费原理、社会生产两大部类原理和价值规律、供求规律、竞争规律、资本增值规律、积累规律、社会资本再生产过程中的社会总产品实现规律等等",[6]形成了科学辨证的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劳动二重性和劳动价值理论的统一使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理论随之统一起来,人类的经济认识从盲目转为自觉。但是,由于马克思所处时代的局限,他的研究对象主要是英国、法国和德国等资本主义国家,其作品批判的问题、揭示的原理也就不可避免地带有一定适用范围。
因此,马克思一再告诫人们,他的理论不是教条,而是行动指南,必须随着实践的变化而发展,马克思的劳动价值理论也只是为我们观察、提炼、分析现实问题提供了方法论导向和可行性参考,这种开放性的理论体系有助于我们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为指导,立足中华五千年文明史,借鉴西方经济学中的有益成分,总结改革开放取得的伟大成就,建立符合中国国情的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从而更好地指导实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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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轩硕。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经济体制改革的三重维度[J].鄂州大学学报,2019,26(04):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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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蔡昉,张晓晶。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指导原则[J].劳动经济研究,2017(4):3-23.
文献来源:张毅,张轩硕。马克思劳动价值理论及其新时代意义[J].鄂州大学学报,2019,26(06):22-25.
劳动价值论论文教授热荐10篇之第二篇:基于劳动范畴的马克思主义整体性诠释
摘要: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是其内在逻辑结构的外部延伸,诠释马克思主义整体性必须内在于马克思主义的构建过程和逻辑结构。劳动范畴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劳动问题的总体看法和根本观点,含蕴着马克思主义的逻辑整体。劳动范畴的科学化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生成过程的缩影,成为马克思、恩格斯剖析人类社会演进问题的主线。劳动范畴的理论图景是马克思主义逻辑结构的映像,是连接马克思主义各个理论模块的枢纽。因而,劳动范畴是马克思主义的逻辑内核,为呈现马克思主义整体性的内在结构提供了新视角。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整体性; 劳动; 劳动对象化; 逻辑内核; 劳动价值论;
Abstract:
The integrity of Marxism is the external extension of its internal logical structure. Interpretation of the integrity of Marxism must lie in the construction process and logical structure of Marxism. The category of labor is the overall and fundamental view of Marx and Engels on labor issues, which contains the logical whole of Marxism. The scientization of labor category is the epitome of the generation process of Marxist theories and becomes the main line of Marx and Engels' analysis on issues of evolution of the human society. The theoretical prospect of labor category is the reflection of the logical structure of Marxism and the hub connecting all theoretical modules of Marxism. Therefore, the category of labor is the logical kernal of Marxism, and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presenting the internal structure of Marxism as a whole.
Keyword:
integrity of Marxism; labor; objectification of labor; logic kernel; labor theory of value;
整体性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基本命题,是科学完整地构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关键问题。目前,学界主要从两个层面展开马克思主义整体性的研究:一是从学科视角对整体性问题的内涵、结构和研究方法等进行界定,力求在学科建设中贯彻马克思主义整体性原则;[1,2,3]二是从经典文本的逻辑结构出发探讨理论如何生成以及何以成为一个整体。[4,5]从根本上讲,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品质是由其内在逻辑结构决定的。本文尝试从劳动范畴来解读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揭示劳动范畴的科学化在马克思主义创建过程中的关键作用,呈现劳动范畴的理论图景与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对应关系,提出劳动范畴是马克思主义的逻辑内核,力图为呈现马克思主义整体性的内在结构提供新视角。
一、劳动范畴的科学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创建
劳动范畴是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劳动问题的总体看法和根本观点。在马克思主义的创建过程中,劳动范畴的科学化与新型科学理论的创建相得益彰,成为理解马克思主义形成过程的逻辑主线。马克思、恩格斯对劳动问题的探索含蕴着对科学世界观问题的总体性思考。正是由于马克思、恩格斯认识到并紧紧把握住劳动问题,激活并融汇各条理论阵线的具有新世界观性质的认识,才形成了"有血有肉"的、内涵丰富的、不断发展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
自工业革命开始以后,工厂制度及其对蒸汽动力的采用急剧地改变着人类的劳动方式,对于资本主义劳动及其本质的探索成为思想理论界的主题。马克思、恩格斯批判地吸取前人成果,站在工人阶级的立场上考察社会劳动现状。譬如,他们从批判黑格尔法哲学原理出发得出如下见解:要获得理解人类历史发展的锁钥,应当到被黑格尔蔑视的"市民社会",即现实的物质生产过程中去寻找,而对市民社会的研究必须深入经济学领域。在这里,马克思实质上已经开始为劳动正名,将劳动从卑贱的行为提升为人类生活的基础。正是由于对现实劳动问题的重视,马克思才实现了世界观上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的转变,政治观上从革命民主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转变。
在完成研究立场和研究方法的转变之后,马克思着手探讨"当前的国民经济事实"--异化劳动现象。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分析了工资、利润和地租这三种典型的异化现象,"我们已经承认劳动的异化、劳动的外化这个事实……现在要问,人是怎样使自己的劳动外化、异化的?这种异化又是怎样由人的发展的本质引起的?"[6]在马克思看来,劳动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本质,是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而在资本主义社会,私有制造成劳动异化。工人阶级只有采取共产主义革命,打碎私有制的桎梏,才能变异化劳动为自由自觉的人的劳动。围绕这一基本思想,马克思提出一系列新的经济学观点、哲学观点和共产主义观点,构造出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雏形。但此时,马克思对劳动问题的探索尚未深入到社会的深层结构,故而无法找到消除异化劳动的现实道路。
为解开历史之谜,马克思、恩格斯从劳动的现实状态即物质生产出发,分析劳动的内在结构和矛盾运动。在《神圣家族》《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德意志意识形态》《哲学的贫困》等文本中,马克思、恩格斯论述了物质生产之于人类社会生产生活的基础性意义,并将生产形式与历史发展阶段联系起来考察。与此同时,马克思批判了以往机械地区分劳动主客体的观点,在研究物质生产时引入"实践"概念,彰显了劳动者的主体性,揭示出主体与客体之间的辩证关系,从而实现对劳动问题研究视角的转型。马克思、恩格斯将劳动置于历史过程中加以考察,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辩证运动中寻找历史发展的动力。可见,马克思、恩格斯不仅确立了劳动的本体论意义,更是赋予劳动历史辩证法特征,在劳动范畴上实现了唯物论和辩证法的统一。马克思以劳动范畴为基础,渐次阐释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之间的关系等问题,大致构建出唯物史观的科学体系。
《共产党宣言》是劳动范畴科学化的里程碑式文本。马克思、恩格斯根据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原理,阐述了资本主义产生、发展和灭亡的规律。他们认为新旧世界的主要区别在于劳动形态,即活劳动能否支配物化劳动。"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劳动只是增殖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已经积累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因此,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是过去支配着现在,在共产主义社会里是现在支配着过去。"[7]"过去"是指物化劳动,即劳动产品,在资本主义社会表现为资本;"现在"是指活劳动,即主体的劳动能力。在共产主义社会,由于消灭了资本,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丰富人们生活的手段,这种劳动不再是异化的劳动,而是恢复了自身面目的自由自觉的劳动。因此,共产主义革命和建设始终以实现劳动解放为目标,这也是科学社会主义与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的区别。
然而,要揭示资本主义的秘密,不能局限于对劳动过程的一般分析,必须要深入社会经济关系内部。以唯物史观为指导,劳动范畴被推进到一个科学系统的发展阶段--劳动价值论,这为马克思创立剩余价值理论奠定了基础。马克思从资本主义的细胞--商品着手研究,指出商品是价值和使用价值的统一体,商品二因素决定于生产商品的劳动所具有的二重性。马克思认为劳动二重性理论是其政治经济学理论中最为科学完整的地方。这一理论使"劳动创造价值"这一古老命题有了崭新含义,即抽象劳动创造新价值、具体劳动创造使用价值并转移所消耗的生产资料中的旧价值。这样,长期困扰劳动价值论发展的理论障碍被破除,劳动价值论成为剖析资本主义经济关系最重要的理论武器。
据此,马克思科学地阐述了商品、货币和资本的本质,继而运用从抽象到具体的研究方法揭示出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运行规律。马克思将商品二因素理论运用于对劳动力商品的分析,找到了剩余价值的来源。在此基础上,马克思考察了再生产过程中的资本积累、资本流通和经济危机问题,得出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结论。可见,马克思正是以劳动价值论为依据,阐发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和历史命运,这不仅验证而且极大丰富了他对整个人类社会历史的认识,为实现劳动解放指明了科学路径。
在科学剖析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马克思提出只有在劳动解放中才能真正实现人的解放。因为"任何解放都是使人的世界即各种关系回归于人自身",[6]而人的世界归根结底是由劳动创造的。劳动解放是"给每一个人提供全面发展和表现自己的全部能力即体能和智能的机会",[9]其政治表现就是工人解放,"社会从私有财产中解放出来、从奴役制中解放出来,是通过工人解放这种政治形式来表现的",而且"工人的解放还包含普遍的人的解放".[6]马克思阐述了推进劳动解放的总体方案,即必须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消除资本逻辑、重塑劳动形态、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政权"变成了资本借以压迫劳动的全国政权,变成了为进行社会奴役而组织起来的社会力量",[11]只有通过无产阶级政党领导,推翻资本主义制度,"消灭雇佣劳动、资本及其相互间的关系",[7]才能实现劳动解放。马克思设想在未来社会,"每一个民族都将有同一个统治者--劳动!"[11]此时,"社会化的人,联合起来的生产者,将合理地调节他们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把它置于他们的共同控制之下,而不让它作为一种盲目的力量来统治自己",[14]从而构建出实现人类解放的生态,形成"建立在个人全面发展和他们共同的社会的生产能力成为从属于他们的社会财富这一基础上的自由个性".[15]
19世纪70年代以后,资产阶级学者借助科学技术知识对马克思主义发起进攻,影响较大的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为了批判这股逆流,恩格斯潜心研究自然科学,从人类学意义上分析了劳动的基础地位,实现了自然辩证法和历史辩证法的结合,进一步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恩格斯从"两种生产"(物质资料生产和人自身生产)的历史进程中,分析了两种生产的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揭示了私有制、阶级和国家的起源,并指出劳动是实现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基本途径。此外,马克思、恩格斯分析了共产主义社会劳动的基本特征和发展阶段,不断寻找和更新无产阶级革命的途径。马克思还通过对东方村社土地所有制和劳动方式的探索,提出了东方社会"跨越卡夫丁峡谷"等设想。总之,在晚年著作中,马克思、恩格斯从人类社会整体发展的角度,运用唯物辩证法深入分析劳动的特点及其历史发展进程,探索出东西方不同的解放道路,从多个层面发展和完善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
二、劳动范畴的理论图景与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映像
劳动范畴不仅伴随着马克思主义的创建而不断科学化、革命化,成为马克思、恩格斯探索无产阶级解放道路、构建新型世界观的理论生长点,而且在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发挥着枢纽作用,成为铸成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脚手架。劳动范畴既勾连着马克思主义的各个理论模块,能够加强各个原理、范畴的有机联系,又具有从简单到复杂、从抽象到具体的逻辑结构,含蕴着马克思主义的潜在丰富性。因而,把握劳动范畴的理论图景并辨析劳动理论与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对应关系,有助于理解和呈现马克思主义的整体性品质。
(一)劳动的唯物辩证本质与马克思主义整体性的科学基石
世界不会满足人,而人决心以自己的行动改变世界。劳动行为的出现既源于人与自在世界的对立,又为结束这种对立关系、满足人类生存发展需要提供了现实途径。因而,劳动范畴本身是一种交互关系,内含着主体与客体的相互转化,这就是"劳动对象化"理论。劳动对象化是主客体矛盾的最简单规定,是劳动的最一般存在,其内在的否定之否定辩证法推动着劳动不断展开自身。
劳动对象化是这样一个辩证过程:人为满足自身需要,依据对自然规律的认识能动地改造外部世界,把主体力量对象出去,使自然存在物成为劳动的产物,这是对主体力量的否定。然后,人把劳动对象重新加以占有(如消费),扬弃对象,使主体力量回归自身,并得到丰富和发展,即实现对主体的否定之否定。劳动对象化唯物辩证地揭示了劳动的本质:劳动是人和自然的物质变换,在这个过程中实现着主客体的辩证统一。劳动对象化是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任何社会活动,无论多么高深玄奥,都不过是劳动对象化这个为满足人的生命需要而进行的人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过程的发展而已。
在这一点上,片面夸大劳动主体的作用甚至相信精神、意志、观念的作用便会忽视劳动对象(客观世界)的先在性,如黑格尔认为劳动是绝对精神的自我运动,整个世界不过是这种运动的结果;或者简单否定主体的能动作用便会将劳动客体的客观性想象为对劳动主体具有无穷的支配性,如费尔巴哈抹杀主体能动作用,都会错失开启崭新世界观的钥匙。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揭示和呈现了劳动作为物质活动的辨证属性,并将劳动理解为主客体之间的对立统一过程,因而能够科学地揭示意识和物质的辩证关系。可见,劳动对象化理论是马克思超越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的关键,也是创立新唯物主义的科学基石。
(二)劳动的对象化过程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整体视角
劳动的对象化过程为马克思、恩格斯发现人类社会生成、运作的规律提供了基础原理。劳动主体运用自身力量改造客观世界,并将这种力量固定在某个对象中,这一对象化过程成为社会产生和发展的动力之源。随着劳动对象化的发展,不仅意味着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不断增强,而且不断产生和更替着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人与人的关系,不断展开着人类社会的一切矛盾。正是出于对人类社会劳动对象化矛盾运动的理解,马克思主义社会革命的范畴、原理生成发展起来,推动着社会有机体理论的形成和完善。这成为马克思、恩格斯等无产阶级理论家、革命家观察社会、改造社会的整体视角。
劳动不仅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而且如同"干细胞",包含着人类社会的一切矛盾。劳动对象化是人有目的改造自然的物质活动,它既是主体改造客体的行为,彰显了人改造自然的能力即生产力;同时,现实的劳动过程是在不同主体之间的联合即在一定的生产关系中实现的。因此,生产一经产生,就立即表现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两个维度。另外,由于人是有意识的存在物,在生产过程中必然存在着对社会存在作出反映的社会意识。马克思将生产劳动中所包含的复杂关系概括为"生产力、社会状况和意识",这三者分别反映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自身的关系,而这三种关系构成了社会的基本框架,"彼此之间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矛盾".[6]
随着生产范围的扩大,劳动分工逐渐形成。劳动者受分工的限制,通过满足对方需要而间接地满足自身需要,这使劳动真正具有了社会性。然而,这也带来劳动的私人性和社会性的对立。并且,由于主体力量不同,对劳动产品和劳动资料的占有分配也不同,私有制由此产生,劳动者与劳动产品分离,这就是劳动异化的过程。由于生产只有在相互交往中才能进行,因此,它不再受个人力量的支配,而是受个人之外的社会关系力量的支配。并且,随着生产的发展,这种社会性力量愈加增强。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的矛盾要求突破私有制的束缚,实现劳动自主化,这也是人类解放的最终途径。劳动对象化、劳动异化、劳动自主化是劳动自身的否定之否定过程,"劳动"范畴的这一辩证运动完整地呈现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解放的全部世界观与方法论的内在逻辑。
同时,分工导致私人利益和共同利益的对立,"正是由于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间的这种矛盾,共同利益才采取国家这种与实际的单个利益和全体利益相脱离的独立形式".[7]国家、法律这些上层建筑作为社会意识的集中表现,正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因此,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是人类社会的基本关系,包含着人类社会发展的其他一系列矛盾。如同细胞分裂,社会以劳动对象化为基础,以劳动分工为依托,按照从简单到复杂的辩证法,形成了逻辑严密的有机整体。可见,马克思将社会领域建构成人类生产有用物品的领域,并由此衍生出以"生产方式"而著名的概念复合体以及与之相关的政治经济学批判。
(三)劳动的主体-客体关系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总体视角
劳动对象化理论不仅揭示了社会有机体的形成规律,而且通过不断新陈代谢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人与人的关系,引发劳动主客体之间的辩证运动。正是劳动对象化所引起的这种新陈代谢运动成为历史发展的内在动力。劳动发展史与社会发展史相一致,构成历史唯物主义的题中之义,成为理解人类活动史的总体视角。
在人类社会的初期阶段,劳动以单纯的对象化形态存在,以共同劳动的形式发展起来,主体和客体天然统一。然而,劳动对象化是一个将主体力量对象化为客体的过程。因此,其本身就潜伏着主体和客体对立的危险,蕴含着客体对主体的否定因素。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这种否定性因素逐渐加强,主客体之间的原始统一被自身运动打破,生产一旦冲破自身界限,劳动产品一旦出现剩余,交换就成为可能。"这就包含着随之而来的全部变革的萌芽".[18]
分工的发展带来劳动的私人性和社会性的对立,导致私有制产生,主体和客体日益分离。这是劳动异化的过程。由于在分工条件下,生产只有在相互交往中才能进行。因此,它不再受个人力量的支配,而是受个人之外的社会关系力量的支配。正如恩格斯指出的,"用不了多久就又发现一个伟大的'真理':人也可以成为商品;如果把人变为奴隶,人力也是可以交换和消费的。人们刚刚开始交换,他们本身也就被交换起来了。主动态变成了被动态,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18]劳动主客体发生颠倒,对象化异变为异化形态,这是劳动过程的第一个否定。
从劳动主体手中剥离出去的生产资料聚合成不受劳动主体控制的社会力量,生产活动日益社会化,但与社会化生产相悖,生产资料集中于资本家手中。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应该受到批判,是因为它在劳动领域构建了不合理的主客体关系。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导致了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否定,即对原初劳动形态的否定之否定。这一否定之否定要求实现劳动主客体之间的再次统一,即实现对原初劳动形态的复归。与之相适应,就是要重建个人所有制,建立共产主义社会。
劳动主客体的矛盾运动引发劳动形态的演变,劳动形态的转变对应着社会形态的转变。劳动的原初形态对应的是物质资源不丰富、以人的依赖性为基础的原始共产主义社会,劳动的异化形态即主客体关系的倒置状态对应的是以物的依赖性为特征的剥削社会,劳动的自主化形态即劳动主客体关系的复归对应的则是未来共产主义社会。劳动的原初形态、劳动异化和劳动自主化之所以表现为一个系统,是因为它们都是劳动本身的主客体矛盾相继出现的发展形态。劳动对象化贯穿于人类社会发展始终,而其引发的主客体辩证运动则是解释历史发展的途径。
与此同时,马克思认为,人民群众是社会发展的主要力量,社会的发展与人的发展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整个历史也无非是人类本性的不断改变而已".[6]劳动对象化是对人的本质的确证,是实现自由的根本保证,其本然意蕴是解放。但是随着分工的产生,劳动对象化异变为异化,劳动反而成为限制人自由的工具。因此,只有消除异化,实现共产主义,才能实现真正的自由和人性的复归。可见,劳动展开过程与社会和人的发展过程这三者是统一的,"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6]劳动主客体矛盾的发展,在这里既是逻辑的展开,又是理解历史发展的钥匙。就这样,以劳动对象化为基础,通过劳动主客体之间的矛盾运动,马克思、恩格斯揭示出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并以范畴的逻辑形式呈现出来。
由上可见,劳动范畴的理论图景构成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基本映像。劳动的唯物辩证本质为马克思主义整体性提供了坚实基础,而劳动对象化理论、劳动主客体关系为科学地认识人类社会演进规律提供理论原型,劳动发展史成为人类社会发展史的缩影。可以说,劳动主客体的辩证运动过程不仅构成社会有机体的形成机制,而且是打开社会历史奥秘的钥匙。尤为重要的是,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马克思劳动思想的逻辑终点,也是马克思全部学说的最终目的。社会整体的现实规定性必然通过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性表述出来,而劳动范畴成为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脚手架。
三、劳动范畴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的逻辑内核
马克思主义整体性既具有现实的外在的学科形态,又具有抽象的内在的逻辑内核。从根本上来说,马克思主义整体性是其内在逻辑内核的外部表现。这一逻辑内核是整体的马克思主义缩影,具有以下两个特点:一是马克思主义构建过程的逻辑主线,自身便具有从简单到复杂、从具体到抽象的历史发展逻辑,是新型世界观生成的缩影;二是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逻辑中枢,包含着马克思主义理论丰富性,自身便具有沟通各个原理、范畴的逻辑演绎能力,是新型世界观结构的映像。应当指出,在马克思主义的诸多概念中,哪一个概念、范畴、原理能够挈领理论体系的逻辑内核,是构建整体性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关键。
目前,学界对此已经提出一些方案。比如,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以"异化劳动"为主线分析资本主义劳动异化,将共产主义作为克服异化的理想愿景。因此,有学者把"异化劳动"作为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认为"异化劳动"范畴是马克思系统构建理论体系的逻辑大纲。[22]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提出了"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6]基于这一论断,夏建国等学者将"实践"视为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认为实践范畴将各理论融为一体,从而实现对感性世界的科学说明。[24,25]在对唯物史观系统阐述的《德意志意识形态》中,马克思提到"全部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6]因此,有研究者提出,"现实的个人"作为创始人认可的理论出发点,可以成为整体性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27]而高放等学者则以《共产党宣言》为依据,建议学界以"人的解放"理论为轴心重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28,29]在《资本论》中,马克思以商品为研究对象,揭示出资本主义运行规律,得出共产主义必然胜利的结论。因此,"商品"概念似乎也可以成为马克思主义的逻辑内核。
在梳理学界关于马克思主义逻辑内核的研究中,可以得出如下结论:一是马克思主义不是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的简单叠加,马克思恩格斯在其重要著作中均运用唯物史观的方法,去分析现实社会经济关系,进而得出共产主义的结论,从而使马克思主义理论成为一个"艺术的整体";二是异化劳动、实践、现实的个人、人的解放、商品等虽然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重要概念,而且在具体的著作中可以作为核心概念,但作为整体性马克思主义的逻辑起点就显得过于偏狭。如前所述,劳动范畴不仅是马克思主义构建过程的缩影,是理论生长点,而且是马克思主义逻辑整体的映像,是逻辑中枢。
事实上,经典作家已明确了"劳动"范畴的逻辑起点地位。劳动是"古老而适用于一切社会形式的关系的最简单的抽象",[15]是"人类生存的永恒自然条件",[15]"在劳动发展史中找到了理解全部社会史的锁钥".[18]可见,"劳动"范畴符合逻辑起点的标准。遗憾的是,马克思并没有像在"商品"范畴基础上构建政治经济学体系那样,首先界定"劳动"范畴的内涵与外延,继而构建起一个逻辑清晰的社会历史理论体系。这给后人理解劳动范畴和系统掌握马克思社会历史发展理论造成一定困难。另外,虽然对劳动问题的探索贯穿于马克思主义发展始终,但在文本形态中,马克思在不同的语境会使用"物质生产""实践""雇佣劳动"等范畴来替代"劳动"范畴。这些范畴之间是何种关系,它们和"劳动"是否可以表述为同一过程,这成为分析劳动范畴与马克思主义整体性构建的前提。
就其实质而言,生产、实践等范畴可以看作是"劳动"范畴在不同层面的表现。作为逻辑起点的劳动是指劳动本身,即人的"有目的的活动",[33]亦即主体的现实的创造活动或主体与客体的对立关系,它是最简单的规定。劳动作为现实的过程,必须体现在结果即产品上面。任何现实的劳动,如果对整个过程即从其结果即产品的角度来看,就是一个生产过程。"劳动、活动即生产本身",劳动转变为生产,就是劳动从自然领域进入社会领域,劳动成为社会规定性的劳动。而雇佣劳动则是包含具体社会形态的劳动过程。
"实践"范畴与"劳动"范畴均是指主客体之间的交互运动,即人能动地改造物质世界的对象化活动。只是,对于同一社会活动,实践范畴是从"感性的人的活动",即从与"认识"相对应的角度来概括,劳动范畴则是从主体的对象化角度来概括的。从逻辑上看,实践不是最抽象的范畴,它所概括的是复杂的感性活动,其本身反映的恰是马克思主义所要再现的具体--人类社会生活,从社会生活到社会生活,逻辑的进程难以展开。而劳动则是社会生活中最本质的抽象,是社会的因子和细胞,从劳动到社会,在劳动的展开过程中,社会本身可以得到逻辑的再现。
因此,实践、生产、雇佣劳动这几个范畴是层层递进的,在逻辑上可以看作是劳动范畴自身展开的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是作为类本质的劳动,自由自觉的活动即劳动是人的类本质;第二层次是指现实的物质生产,这是类本质的现实展开,"劳动的现实化就是劳动的对象化";[6]第三层次是指劳动的具体形态,如资本主义雇佣劳动。这三个层次本身按照从抽象到具体的逻辑序列展开,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等范畴都是劳动这个本质抽象上升到具体的不同阶段上才出现的范畴。这三个层次本身按照从抽象到具体的逻辑序列展开,内蕴着马克思和恩格斯探索崭新世界观的认识轨迹。
综上所述,"劳动"范畴具备了马克思主义逻辑内核的基本条件,是一个融合哲学、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等多论域的综合性范畴。正如卢卡奇所讲,"在马克思那里,劳动到处都处于中心范畴,在劳动中,所有其他规定都已经概括地表现出来".[35]把劳动范畴作为马克思主义的逻辑内核,不仅有助于理解马克思、恩格斯构建马克思主义的现实关怀与逻辑主线,呈现他们对无产阶级的深刻同情和对科学世界观彻底性的学术追求,而且能够展现马克思主义的整体面貌,摆脱把马克思主义机械地分裂为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等理论板块的做法,更加有利于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当然,基于劳动范畴来认识和构建整体的马克思主义仅仅是一种方案,而关于马克思主义逻辑内核的探索仍然是马克思主义整体性研究的一个基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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