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例分析
4.1 万福生科所在行业背景及行业竞争现状分析
4.1.1 稻米加工行业背景简介
我国是一个六成以上的人口以大米为主食、稻米产量世界第一的国家。2013 年全国稻谷播种面积约 4.54 亿亩，稻谷总供给量约 4192 亿斤。中国农业信息网资料显示，2010，2011 两年湖南省稻米产量分别为 2506 万吨和 2575.40 万吨，超出黑龙江省，位居全国第一。
稻米加工是一个精选的过程,稻米通过砻谷脱壳得到糙米，糙米经过辗米程序转化成大米。但在辗米的过程中除了产生合格大米，同时伴随着产生不合格米、碎米。
在我国，加工过程中的碎米率在15%左右,每年碎米量接近千万吨,60%以上的碎米被加工成饲料,其余部分则主要被加工成技术含量不高的水磨糯米粉、米粉、米糕、米酒、米醋、怡糖等一些老产品。导致稻米利用率仅为60%。
20世纪60年代起，随着技术的进步，我国出现稻米精深加工。稻米精深加工是指采用物理、化学、生物等技术把大米、糙米、碎米、米糠等原料加工转化成各种利用价值较高的产品的过程。近年来，生物工程、微博、高压、低温、分子蒸馏、超微粉碎、膜技术、超临界萃取、微胶囊化等高新技术的应用，为稻米精深加工提供了更加高效的手段。
4.1.2 稻米加工行业竞争现状
由于稻米精深加工受原材料供给的影响大，所以稻米加工行业分布区域化特征非常明显。企业大多集中在稻谷出产量大的黑龙江、湖北、湖南、江苏、江西及广东。
虽然都是稻米深加工企业，但不同企业在加工产品上有所差异与侧重。根据企业主营产品及生产模式的不同，对这些企业进行划分。
东北地区的稻米精深加工企业采用模式一，稻谷直接加工成食用米和米糠油，代表企业有：辽宁中稻股份有限公司、北镇市五峰米业股份公司、北大荒农业股份有限公司、中储粮（三河）米业、益海（佳木斯）粮油有限公司。
模式二：稻谷生—食用米—米制品。因米制品生产技术要求不高，很多企业采用这一模式。典型代表有：湖北福娃公司、湖南金健米业、安徽稼仙米业等。
模式三：稻米—米蛋白—米营养产品。这类企业通过技术引进、创新，掌握了大米制取淀粉、食品级大米蛋白，以及食品级米蛋白制取稻米营养品的关键技术，进入营养保健产品市场，此类企业在技术、资金实力、品牌推广方面具有较高水平，主要代表是上海融轩行商贸有限公司。
模式四：稻米分别加工出碎米制淀粉酶和米渣制蛋白粉。此类企业探索出了大米制取淀粉酶的技术，产业链相比较前三种生产模式更加完善，典型代表：武汉佳宝糖业有限公司、广州双骄公司、中粮融氏科技有限公司。
模式五：以万福生科、江西金佳谷物公司为代表的资源型企业，应经开始实施了对稻谷“榨干吃净”、副产品高效利用的循环经济模式。也就是说前四种生产模式生产的所有产品这类企业都生产。
4.2 万福生科简介
4.2.1 公司概况
公司前身为湖南省桃源县湘鲁万福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于 2003 年。经过六年的发展于 2009 年 10 月 7 日，公司整体变更为现在的万福生科湖南农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并于 2009 年 10 月 28 日在工商行政管理局登记注册，注册资本 5000 万元，法定代表人龚永福。龚永福和妻杨荣华各自持有公司 29.99%的股份。
2011 年 9 月 15 日，公司在深圳证券交易所首次公开发行 1,700 万股，每股面值1.00 元，发行价格为人民币 25.00 元并于当年 9 月 27 日在深交所创业板挂牌上市。
2011 年 10 月 17 日，常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为公司换发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公司注册资本由原来的人民币 5000 万元增加到人民币 6700 万元。
4.2.2 公司主营产品
公司主要从事稻米精深加工业务，即以稻谷、碎米作为主要原料，通过自主设计的工艺体系和与之配套的设备系统，运用先进的物理、化学和生物工程技术，对稻米资源进行综合开发，生产大米淀粉糖、大米蛋白粉、米糠油和食用米等系列产品。在国内，公司首创以大米淀粉糖、大米蛋白为核心产品的稻米精深加工及副产物高效综合利用的循环经济生产模式，并已成为国内稻米精深加工循环经济水平和副产品产业链条最长、综合利用效率最高的企业之一。公司主要产品有麦芽糊精、高麦芽糖浆、大米蛋白粉、葡萄糖粉、食用米（普米和米糠油）等，可广泛应用于饮料、食品、饲料、保健品、医药、化工等领域，具有广阔的市场前景。
通过近八年的发展，公司逐步实现了产品结构、工艺技术、管理水平的动态升级，已发展成为我国南方最大的以大米蛋白、大米淀粉糖为核心产品的稻米精深加工及副产物高效综合利用的循环经济型企业。除此之外，公司的技术优势是科技成果“稻米淀粉糖深加工及副产物高效综合利用”由袁隆平院士为首的专家组鉴定，技术成果整体上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在稻米葡萄糖结晶技术等方面居国际领先水平。根据公司 2012 年年报资料显示，整理得出万福生科主要产品及所占当年营业收入比重，见表 4-1。
4.3 “万福生科”的财务造假事件回顾
外界首次发现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是在 2012 年的半年报中。营业总收入 8217 万元变 2.7 亿元。该行为导致该公司 2012 年上半年财务成果由亏转盈，金额巨大，情节严重。湖南省证监局很快对万福生科开始进行立案调查，万福生科财务造假黑幕从此被拉开。2012 年 9 月 17 日开盘后公司股价大幅下跌，下午跌停。2012 年 9 月 18 日晚，证监会稽查总队对万福生科再次下达立案调查通知。通知书编号：稽查总队调查通字 12788 号。9 月 19 日起，万福生科开始了为期一月之久的停牌调查。2012 年 10月 25 日，公司发布公告承认了 2012 年中报存在虚假记载和重大遗漏情形“2012 年半年报中虚增营业收入 1.88 亿元、虚增营业成本 1.46 亿元、虚增利润 4023.16 万元，而且对循环经济型稻米精深加工生产线项目 2012 上半年长期停产的事实进行了隐瞒”。
2012 年 11 月 22 日，万福生科因 2012 年中报造假受到深交所公开谴责。2013 年3 月 2 日,万福生科发布<<关于重大事项披露及股票复牌的公告>>“经公司自查发现2008 年至 2011 年定期报告财务数据存在虚假记载，初步自查结果如下：2008 年至2011 年累计虚增收入 7.4 亿元左右，虚增营业利润 1.8 亿元左右，虚增净利润 1.6亿元左右。”据万福生科招股说明书及 2012 年年报显示，2008—2011 年，公司净利润分别是 2565.82 万元、3956.39 万元、5555.4 万元和 6026.86 万元，四年内净利润总数 1.81 亿元。但其中有 1.6 亿元是虚构的，实际四年合计净利润数只有 2000 万元左右，90%为造假所得。之后，万福生科及公司全体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受到深交所第二次公开谴责。
最终，证监会对万福生科此次财务造假行为做出如下处决：责令万福生科改正违法行为，罚款 30 万元。对万福生科董事长兼总经理龚永福给予警吿，罚款 30 万元，同时对龚永福和财务总监覃学军采取终身市场禁入措施，并移送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平安证券作为保荐机构没能勤勉尽责，出具的发行保荐书存在虚假记载，被罚以7,665 万元的罚金、暂停 3 个月保荐机构资格并设立 3 亿元专项基金赔偿投资者损失。
与此同时，平安证券高管薛荣年等也遭到连带处罚。撤销何涛、吴文浩保荐代表人资格，撤销证券从业资格，终身证券市场禁入。与此同时，对保荐业务的相关负责人给予警告并分别处以 30 万元罚款，撤销其证券从业资格。为万福生科提供审计服务的中磊会计师事务所，被证监会没收全部审计收入，罚款 276 万元，撤销证券从业许可资格。为万福生科签字的会计师被处于 13 万元罚款且终身市场禁入。
4.4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手段
经过对万福生科财务数据调查研究，其 2012 年上报营业收入中存在虚增额达到18759.08 万元，由此带来虚增的净利润额达到 4023.16 万元。经过对万福生科实际经营账务审计发现，上半年度实际营业收入仅仅为 821.69 万元，较 2011 年上半年缩减比例为64.61%，当期营业利润为-1436.53万元，较2011年上半年缩减比例接近148%，当期净利润值为-2655 万元，较 2011 年上半年缩小比例为 143.78%。万福生科通过伪造虚假财务数据，给外界投资者和社会公众营造了虚假的繁荣假象，分析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方式，成为解答财务造假谜团最佳的方法。
4.4.1 虚增销售收入
万福生科的主要经营项目是销售大米、麦芽糖等多种农副产品。伪造绝大多数产品的实际销售收入，相比正常售价的四五倍以上，由此所伪造出的销售收入是真实销售收入的一百倍以上，甚至有些产品并没有实际销售额，凭空捏造销售行为的存在。经过对万福生科伪造事实的调查发现，收入虚增最不可接受的是麦芽糊精此类产品。
在万福生科半年报中，麦芽糊精实现的收入达到 1124 万元。但实际情况却让人大跌眼镜，该企业在整个 2012 年度的麦芽糊精销售额不足十万元。由此可以计算出，单纯就麦芽糊精一类产品虚增的倍数已经超过一百倍。另外一类造假严重的产品是其大力宣扬的葡萄糖粉。该企业半年报数据披露该产品销售额已超过 1400 万元，经过调查研究发现，该产品市场销售萎靡，收入延续下滑，实际销售收入仅仅四十三万左右，该产品虚增倍数超过三十倍。万福生科宣传力度最强大的麦芽糖浆作为公司未来销售主力，在 2012 年半年期间销售额为 1.22 亿元。在后来该企业发布的更正性公告中表明该企业的实际收入仅仅为两千万，由此计算出该产品的虚增倍数大约为五倍。万福生科另外一项有关水稻深加工农产品为蛋白粉，半年财务数据显示销售收入达到2754 万元，但是经过对实际账务的盘查，实际销售额仅仅为 352 万元，虚增倍数几乎为七倍。万科生物是依靠起初的大米深加工产业发展起来的，大米的销售收入一直是万福生科的主打业务，也是本次造假行为中最严重的产品。同样在 2012 年半年财务数据披露的优质大米的销售额达到 5112 万元，但后期更正公告中声称实际销售额刚刚 1120 万元，虚增系数几乎达到四倍。不仅仅存在产品虚增销售额的现象，上述各类产品的毛利润率也被虚增。从后期发布的更正公告中计算得知，葡萄糖粉、麦芽糖浆、蛋白粉等深加工产品的实际营业利润分别为 5.75%、10.88%、14.07%，比之前财务半年报中披露的数据 22.08%、21.84%、25.99%差距甚大，其中葡萄糖粉实际的毛利润率仅仅为虚增数据的四分之一。万福生科的虚增收入手段主要依靠两种方式：
方式一：伪造虚假合同。为了证实销售额的真实性和合理性，万福生科当前伪造了五份销售合同。主要涉及到的下游客户为东莞樟木头花苑粮油公司（2 份）和湖南傻牛食品厂（3 份）。
方式二：伪造虚假上、下游客户。对于万福生科类似的农产品加工企业的上下游科客户很难集中，尤其是下游销售客户大多数为较小的企业或者个体经营者，容易混淆公众视听。万福生科在 2012 年半年财务数据中提到的大客户大多数为伪造的客户信息，相关的销售往来账务均为虚构。在万福生科所提供的主要下游客户中，基本一半以上的客户存在虚假交易嫌疑，并且销售额均为捏造。具体的对比数据详见表 4-3所示。在其披露的主要客户中，湖南傻牛公司早在几年之前已经停产歇业；另外一家东莞常平的粮油企业经过实际调查发现仅仅是个体经营门头，经营面积仅仅五十平米；天津的中意糖果并非披露的 1341.95 万元，实际交易额仅仅为 118.73 万元人民币；怀化的小丫丫食品在经过调查曝光以后凭空消失；湖南的另外一家食品企业祁东佳美同样由实际的 223 万虚增至 1415 万元。
4.4.2 虚增预付账款
万福生科的预付账款科目在 2011 年年底报表中为 1.2 亿元人民币，与前期相比增长规模达到 449.44%。万福生科在当前的中期报表中将预付账款在此进行调整，增加了 10100.72 万元人民币，再次虚增 4468.83 万元，调整的幅度超过百分之四十。后期经过实际的账务盘查，预付账款基本流向是万福生科下属的粮食经纪人。通过该群体将现金重新回到上市公司，这部分现金在回流到公司时直接计入现金。万福生科的预付账款明显是通过个人增加现金流，利用往来科目掩盖虚假的真实情况。万福生科最终的收益是在建工程科目，简要介绍整个在建工程科目的伪造过程。首先，万福生科以工程项目名义设立银行存款明细科目，并虚拟支付工程款项。由此造成企业现金的减少；另外，所预付的工程款项借方计入在建工程科目，借方增加。其次，万福生科将工程转包给虚假的承包单位，同时将银行账户中的工程资金转到该承包商的银行账户中。最后，虚假客户与万福生科之间签订虚假的购销合同，其账户中转入的资金再次回到万福生科的账户中，由此整个过程万福生科的现金流增加，现金科目余额不变，但在建工程科目的借方虚增了余额，虚增了利润值，并且构成了一个看似合理的闭环。
4.4.3 虚增在建工程科目
万福生科除了上述的虚增预付账款外，在建工程作为企业非流动性资产同样被用来虚假运作，以达到虚增利润的目的。由于在建工程借方发生额虚增带来该科目规模不断攀升。在 2012 年中期报表中，其在建工程的余额已经达到 1.8 亿元人民币。相比较 2011 年全年在建工程为 8700 万元，仅仅半年的时间，该企业的在建工程增加上亿元，万福生科处于上市初期阶段，本身存在大量的工程项目，以在建工程科目作为幌子进行虚增并没有引起外界的过多关注。因此，募投项目成为大多数违规操作上市公司将自身门面改头换面的最佳途径。所募集的资金大多数用于建设中的项目中，不会引起外界猜疑。
万福生科在中期报表中对在建工程科目同样做了较大的调整。在下表 4-4 中罗列出调整前后在建工程存在的较大变动的项目，在建工程账面价值由原来的 4201.20 万元调整为 201.20 万元，虚增余额达到 4000.00 万元，与虚增后带来的利润增加值相比，其比例基本达到 99.42%。与虚增后的利润基本一致。由此可以看出万福生科财务数据伪造金额和规模已经超出预料。
4.4.4 隐瞒公司重要经营事项
对万福生科经营过程中有关公司经营规划和经营政策变动的情形并未作出公布，经调查发现，其经济型稻米深加工项目由于技术缺陷需要改进而停滞不前，因此整个生产线处于停产状态，各项米产品的生产受到影响，均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停产损失，普通大米生产线在 2012 年上半年累计停产 123 天，精制大米生产线整个上半年累计停产 81 天，淀粉糖生产线在 3 月 17 至 5 月 23 日期间实际停产 68 天，三类产品上半年平均停产天数累计超过 100 天。在 2012 年第二季度末，该稻米深加工生产线的技改工作基本结束，进入生产前的调试工作，但是停产造成的损失对万福生科来说是巨大的。但是万福生科并没有向有关投资人和社会公众作出通知，在其披露的企业经营信息中同样没有体现。另外，万福生科借鉴胜景山河财务造假被曝光的教训，利用虚假的媒体和广告宣传，伪造销售行为掩盖虚增的销售额，对外塑造销售业绩良好的形象。
4.5 万福生科财务分析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跨过会计师事务所、财务法律顾问、券商、证监会审核人、保荐机构等一系列机构的监督和制约,可谓披荆斩棘。本节以万福生科 2008-2012 年披露的数据为依据,来分析万福生科的财务造假问题。
首先，通过对万福生科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和现金流表的分析来发现其存在的各种问题,然后对万福生科在盈利能力方面、营运能力方面、偿债能力方面和现金流量方面的财务指标进行趋势分析，并将各个指标与行业公布的均值或行业领先者的相应指标比对,结合图表揭示万福生科远超过行业领先者以及脱离行业平均值而存在财务造假的可能性。
4.5.1 财务报表分析
(1)资产负债表分析
资产负债表，亦称财务状况表，表示企业在一定日期（通常为各会计期末）的财务状况（即资产、负债和业主权益的状况）的主要会计报表。资产负债表可以使我们在最短时间了解企业经营状况。下面通过万福生科近几年的资产负债表及报表附注来了解公司资产、负债及所有者权益的构成及变化趋势，加深对公司的全面了解。
通过对万福生科资产的构成和占较大比重的资产项目环比趋势分析,可以看出,公司两年多来资产规模的资产结构的稳定程度和扩张程度。下表 4-5 和 4-6 分别是万福生科从 2010 年至 2012 年的资产负债简表和资产趋势表:
从上表 4-5 和 4-6 可以看出,万福生科的资产结构中流动资产占很大比重,且总体呈上升趋势，2010-2012 年，每年都在 56%以上，在 2011 年高达 75%。2011 年的应收账款、预付账款分别增加 2890 万、9765 万，增加幅度为 357.07% 、449.44%。显然这两类资产的增量属于重大的、异常的波动。在 2011 年底到 2012 年 6 月，半年时间里在建工程所占比重由 8.24%增加到 17.94%,上涨了两倍之多，而存货由 24,508 万元，增加到 2012 年的 29,456 万元，增加 4948 万元。
万福生科中报中关于重大在建工程项目建设的细节中出现重大差错。根据万福生科 2011 年年报显示，当年淀粉糖扩建工程投入资金 208.4 万元，工程进度完成 90%；2012 年中报显示，上半年投入资金 2600.93 万元，是 2011 年全年投入资金的 12.48倍，但是工程进度却只完成了 30%，远远低于 2011 年的进度。投资巨额加大而进度却放慢，在这一点上存在重大嫌疑。
除此之外，年报中金额与工程资金使用说明不符。稻米精深加工生产线技改项目在 2011 年年报和 2012 年半年报中均未提及，但根据 2012 年年报的期初金额和期末金额的比较可以看出，2011 年期末有 151 万，2012 年投入 6973 万元，金额很大。进一步地，在 2012 年 4 月 16 日平安证券有限责任公司发布的《关于公司 2011 年度募集资金的使用和存放情况专项核查报告中》可以看出 2011 年对循环经济型稻米精深加工生产线技改项目投资了 7058 万元，2013 年 4 月 27 日《2012 年募集资金存放与使用情况的专项报告》中显示当年对循环经济型稻米清深加工生产线技改项目投资为11605 万元。显而易见，在建工程资金投入方面万福生科的几份公开资料中的说法很不一致，值得推究。
(2)利润表分析
利润表是反映企业一定会计期间(如月度、季度、半年度或年度)生产经营成果的会计报表，是一种动态报表。企业在某一特定时期实现的各种收入、发生的各种费用、成本或支出，以及企业实现的利润或发生的亏损情况这些都可以在利润表中得到全面体现。本文通过对万福生科利润表进行分析来判断公司的成本费用与收入配比是否合理。万福生科 2010-2012 年利润表如下：
①主营业务收入分析
根据表 4-7 可以得到万福生科最近几年利润表趋势图,如下图 4-2 所示:
农产品加工类的公司并不赚钱，甚至很多公司的运转需要依赖于国家的财政补贴。而从上表 4-7 和上图 4-2 可以看出,万福生科在 2008 年—2010 年三年间，营业收入、净利润持续保持高速增长：2009 年净利润分别同比增长 54.20%；2010 年净利润较上一年同比增长了 40.22%。 再看营业收入,从 2008 年的 22,824.42 万元增加到2011 年的 55，324.00 万元,绝对值翻了一倍多,增长幅度高达 142%,平均每年增幅高达 47.33%。表 4-8 显示行业平均值仅为 23.68%，万福生科比行业平均水平高 23.65%。对比之下,万福生科的营业收入增长速度非常值得质疑.
②营业成本及期间费用的分析
一方面，万福生科 2011 年营业收入由 2010 年的 43,358 万元，增加到 2011 年的 55,324 万元，增加了近 30%，但装卸运输费用却下降了 49.3%。这种极不匹配的矛盾现象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万福生科通过低估部分期间费用达到虚增利润的目的。另一方面，近几年万福生科一直在实行加大研发投入的公司战略，与之不相符合的是万福生科的科研费用却在降低，这也说明其有降低费用虚增利润之嫌。
(3)现金流量表分析
现金流量表是反映一家公司在一定会计期间经营活动、投资活动和筹资活动等对现金及现金等价物流进与流出产生影响的财务报表。它是一张从动态角度反映企业资金运行过程和结果的报表，对于评价企业的实现利润、财务状况及财务治理，优势明显高于传统的损益表。万福生科 2008 年-2012 年的简化现金流量表见表 4-9。
由表 4-9 中可以看出万福生科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在上市前大幅稳定增长，但 2011 年底上市后出现了回落，这并不是企业经营不善所致，而是大规模融资之后进行资产改良与投资，从而从逐步成熟的中小企业跨度为成长期的上市公司，与现金流量变化规律并不矛盾。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呈波浪形增长趋势，主要由于规模经营水平滞后于投资支出；上市后筹资活动的减少源于 IPO 获取大量资金。
4.5.2 万福生科财务比率分析
比率分析法是以同一期财务报表上若干重要项目的相关数据相互比较，求出比率，用以分析和评价公司的经营活动以及公司目前和历史状况的一种方法，是财务分析最基本的工具。一般来说，用三个方面的比率来衡量风险和收益的关系：偿债能力：
反映企业偿还到期债务的能力；营运能力：反映企业利用资金的效率；盈利能力：反映企业获取利润的能力。下面主要计算万福生科在这三个方面的财务指标后,再结合行业财务指标进行分析比较,得出万福生科存在着财务造假上市的问题。选取的代表万福生科在盈利能力、营运能力及偿债能力三个方面的指标如表 4-10 所示:
（1）盈利能力分析
盈利能力也称为企业的资金或资本增值能力,通常表现为一定时期内公司收益数额的多少及其水平的高低。反映公司盈利能力的指标很多，通常使用的主要有销售净利率、销售毛利率、资产净利率、净资产收益率。在分析万福生科 2008—2012 年盈利能力时本文选取资产净利率及销售净利率作为代表，具体数据如表 4-11 所示：
①资产净利率
资产净利润率又叫资产报酬率、投资报酬率或资产收益率，是企业在一定时期内的净利润和资产平均总额的比率，资产净利润率主要用来衡量企业利用资产获取利润的能力，反映了企业总资产的利用效率，表示企业每单位资产能获得净利润的数量。
表 4-11 中可以看出，万福生科在 2008 年-2010 年期间，资产净利率一直在上升，在2010 年上升到 10.34%，在 2011 年突然下滑至 7.73%。说明企业盈利能力变弱。
②销售净利率
该指标反映每 1 元销售收入带来的净利润是多少，表示销售收入的收益水平。从销售净利率的指标关系看，净利润与销售净利率成正比关系，而销售收入额与销售净利率成反比关系。通过分析销售净利率的升降变动，可以促使公司在扩大销售业务的同时，注意改进经营管理，提高盈利水平。
该指标越大,企业的盈利能力越强。万福生科在 2008 年-2010 年期间销售净利率也一直在上升，2011 年上市后这一指标突然由 12.87%下降到 2011 年底的 10.89%。下降幅度 15.4%，下降幅度较明显。
（2）营运能力分析
主要指企业营运资产的效率与效益。企业营运资产的效率主要指资产的周转率或周转速度。企业营运资产的效益通常是指企业的产出额与资产占用额之间的比率。评价企业营运能力常用指标有:存货周转率、应收账款周转率以及总资产周转率等。下面主要分析万福生科公司的存货周转率与应收账款周转率。
①存货周转率
存货周转率是指企业在一定时期内存货占用资金可周转的次数，或存货每周转一次所需要的天数（本文选取周转次数来衡量这一指标）。一般来讲,存货周转速度越快,存货的占用水平越低,流动性越强,存货转换为现金或应收账款的速度越快。
表 4-12 中显示万福生科的存货流动性不是很强,存货周转速度不高。由万福生科利润表可以看出，万福生科的主营业务收入由从2008年的22,824.42万元增加到2011年的 55,324.00 万元,绝对值翻了一倍多,增长幅度高达 142%,平均每年增幅高达47.33%,2012 年上半年营业收入就达到 26,990.52 万元。其主营业务收一直在急速增加的同时,存货的周转速度和流动性却增幅缓慢,甚至在 2009 年出现下降，由 1.56 下降到 1.46。那么主营业务收入的增加到底从何而来。如果真是卖出产品,存货的周转率应该是升高而不是下降,显然,万福生科的报表数据有矛盾,要么就是虚增收入,要么就是虚增存货,要么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存在,或者还可能存在其他情况。
②应收账款周转率
应收账款周转率是销售收入与平均应收账款余额的比值。应收账款周转率可以用来估计应收账款变现的速度和管理的效率。回收迅速既可以节约资金，也说明企业信用状况好．不易发生坏账损失；一般认为周转率愈高愈好。否则,企业的营运资金会过多地停留在应收账款上,影响正常的资金周转。
表 4-13 中显示，万福生科应收账款周转率在 2008-2010 年间远远超出行业其它公司，显示尤其高的营运能力。但问题是，既然万福生科的存货流动性不强，周转速度慢,存货难以销售出去,那么怎么会有如此高应收转款率呢,两者显然不匹配。应收账款周转率在 2011 年开始出现大幅度下滑，2011 年下滑幅度 61%，2012 年下滑幅度达到 87%，在销售收入大幅上涨同时，应收账款周转率却在大幅下滑，矛盾显露。
（3）偿债能力分析
企业偿债能力是反映企业财务状况和经营能力的重要标志。偿债能力是企业偿还到期债务的承受能力或保证程度，包括偿还短期债务和长期债务的能力。
①资产负债率
资产负债率是指总债务和总资产的百分比。资产负债率反映总资产中有多大比例是通过负债取得的,该指标可以衡量企业清算时对债权人利益的保护程度。资产负债率越低,企业偿还债务越有保障,贷款越安全。公司在2008年资产负债率达到77.53%,过高，说明企业负债较多。
②速动比率
速动比率表示每 1 元流动负债有多少速动资产作为偿还的保证，进一步反映流动负债的保障程度。通常比率应该为 1。从计算结果可以看出万福生科在 2011 年前年 1元的流动负债只仅有 0.3 左右元的速冻资产作保障,说明企业短期偿债能力不足。在2011 年上市后，货币资金等速动资产剧增，2011 年速动比率到达 1.64。
4.5.3 自由现金流量分析
自由现金流量(Free Cash Flow)经历 20 多年的发展，现已成为企业价值评估领域使用最广泛，理论最健全的指标，是公司价值评估体系中最为重要的环节之一，在衡量公司经营业绩及投资价值等方面被认为优于净利润、市盈率、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等指标，美国证监会更是要求公司年报中必须披露这一指标。它是指企业产生的、在满足了再投资需要之后剩余的现金流量，这部分现金流量是在不影响公司持续发展的前提下可供分配给企业资本供应者的最大现金额。简单地说，自由现金流量（FCF）是指企业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扣除资本性支出(Capital Expenditures，CE）的差额。即：FCF=CFFO-CE。自由现金流是一种财务方法，用来衡量企业实际持有的能够回报股东的现金。指在不危及公司生存与发展的前提下可供分配给股东（和债权人）的最大现金额。一般来说，一个企业的自由现金流量越大，表明其内部产生现金的能力越大，其可自由使用的内源资金也越多，企业对外融资的要求也越低，企业的财务状况越健康。自由现金流量才是企业用来扩大投资、支付利息、回报投资者的源泉。
为客观和全面的评价衡量作用。自由现金流量指标，由于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扣除了资本支出和营运资本增加，它一般与净利润的增长趋势一致。反观万福生科的净利润和自由现金流增长趋势出现了严重背离趋势。该公司财报显示，2009 至 2011 年，公司净利润分别为 3956 万元、5555 万元、6026 万元，逐年递增，而自由现金流量值分别为 332 万元、-3997 万元、-10276 万元，连年大幅下滑因此，这样，也可以基本判断出该公司销售造假、利润虚增。
4.6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动因分析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和公司管理层有着直接关系，但是之所以能蒙混过关，在几年时间里都没有被发现，和中介机构和监管部门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在动因分析问题上，本文从企业自身和企业外部这两个大的角度入手来分析万福生科财务造假事件发生的原因。
4.6.1 内部动因
（1）利益驱动
万福生科成立以来一直把“做承担责任的诚信企业，让社会放心”作为企业使命，但面对较大的利益诱惑，公司高层管理者早已忘记所谓的诚信，道德。万福生科此次财务造假开始于上市前的 2008 年，2011 年上市后公司继续提供虚假的财务报告。公司所处状况不同造假动因自然有所不同。上市是大多数企业梦寐以求的事情，万福生科也不例外。公司一旦成功上市，不仅可以圈的大量资金，而且企业声誉扩大、价值几十倍上升。而现阶段在我国创业板上市条件为：“最近两年连续盈利，最近两年净利润累计不少于一千万元，且持续增长，或者最近一年盈利，且净利润不少于五百万元，最近一年营业收入不少于五千万元”。2011 年万福生科实际利润仅有 114 万元，根本达不到 500 万元业绩的要求。但是受上市利益的诱惑及利益相关方的压力，万福生科不得不选择进行“财务美化”来达到创业板业绩要求从而实现成功上市的目的。
成功上市后，更多新的压力摆在了公司面前。业绩一旦下滑，随之而来的是监管、股价、投资者各方面的舆论和压力。不久，公司又迎来上市后首次大小非的解禁、减持，背后的利益方又急着套现。公司不得不通过财务造假来为限售流通股解禁铺路。
（2）内部控制环境差
①“一股独大”的公司治理结构
由表 4-15 可以看出，公司自成立起至公司上市前，龚永福和其妻子杨荣华分别拥有万福生科 40.19%的股份，共计 80.38%的股权。2011 年上市后两人占有的股份减少，但两人还是持有公司近 60%股权。形成了家族式的“一股独大”的场面。可以说，万福生科完全在两人的掌控之中，权利丝毫没有得到分散和制衡。
②内控薄弱，形同虚设
在万福生科，董事长龚永福不仅手持大量股权，还担任公司的总经理一职，可以说龚永福一人拥有整个公司的控制权、执行权以及监督权。这种管理形态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公司的治理制度形同虚设。万福生科虽然拥有 9 人组成的董事会、3 人组成的监事会、有着丰富管理经验的 8 人组成的高级管理团队，但在日常的经营管理过程中，这些部门和人员几乎丧失了应尽的职能。在万福生科，内控起不到防患未然的功效，当违法违规行为发生时，内控也没有起到抑制、阻止的作用。2011 年公司年报显示，本年度公司共召开了 6 次董事会议，作为专业知识和管理经验都过硬的三名独立董事每次都到场，但却从未在董事会上提出过一次反对票或弃权票。万福生科公司尽管上市，仍旧采取了家族式的管理方式，内部管理极其松懈。在购销各个环节都缺乏有效地监督和检查，程序也十分随意、不规范。在这样薄弱的内控环境下，最终导致财务造假产生。
4.6.2 外部原因
（1）由企业和中介机构之间的某种不正当联系造成
当前社会上一直存在着这样一个怪圈：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都会有一股力量严重干扰着会计师事务所的正常工作，导致正常的设计和调查都无法正常运行。虽然对于上市公司来说，接受注册会计师的审查有助对企业自身进行核查和监督，但当前社会真实的形势是，不断兴起的会计师事务所为抢夺生意，全然不顾会计师职业操守，为企业一路绿灯，给某些企业（上市企业尤甚）造成可乘之机。这不是单纯的“中国国情”，即使国外那些已趋成熟的金融市场，这种现象依然很普遍。我们分析的安然公司的财务造假个案中，涉及到的安达信就是最好的例证。安达信为了能够与安然长期合作下去，不断泯灭良心，不顾职业道德，处处以公司利益为先，欺瞒财务状况，并为企业出示假证明，用来达到欺瞒投资者及监管部门的目的。安达信的劣行令人发指，终于难逃与上市企业破产陪葬的命运。
我们所熟知的胜景山河案例、万福生科案例，平安证券保荐项目屡屡出事，都无一不表明单纯为了提高项目的数目和企业运转的效益是不可取的，势必存在严重的弊端。以万福生科为例，之所以会出现财务弊端，主要原因就是对利益的盲目追求，从另一个侧面也显示出会计从业者的自身素质和职业道德亟待提升。在上面这个案例中，从公司所拥有的公开年报数据中，按照行业的标准衡量，很容易看出其中的端倪，并找出其中的逻辑错误问题。在该案例中，存在着很多矛盾的逻辑错误，例如在“在建工程”中，年投入资金与工程进度前后就存在着一定的逻辑错误，从而就可以得出其造假的结论。
平安证券作为万福生科当时上市时候的保荐机构在这次造假案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由于平安证券的不尽职，导致没有看出其中的端倪所在，没有严格认真进行前期调查，没有核查万福生科招股说明书和其他有关宣传材料的真实性、准确性、完整性，致使万福生科使用虚假或者模糊语言成功获得了平安证券的保荐。在本案的证据中显示出，在四年中，在万福生科涉及的不法勾当里，平安证券都有迹象主动参与其中。
在该造假案中，中磊会计师事务所作为万福生科的年审和 IPO 审计的中间部门，也难逃罪责。从本案例中我们可以得知，从 2008 年到 2011 年 3 年间，该上市公司一直存在着十分严重的虚假记录，但是，中磊会计师事务所身为一个审计部门，却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在这三年间一直在审计报告中全部显示无保留意见。也许有人认为审计只是单纯的保证财务报告真实可靠，不过出现如此大的漏洞，审计部门都没有发觉，这就难辞其咎了。不仅仅是工作出现漏洞，还有存心包庇的嫌疑，这从另一个角度也显示出一些审计部门缺乏诚信和责任心。
（2）处罚力度不够
仔细分析我国当前的证券市场，IPO 不断出现虚假行为，难以抑制并逐渐蔓延成整个行业行为的原因，主要还是对违法行为的处罚太轻，以及违法成本太低。我国现行的法律法规中，对资本市场的规范性不强，对于违反法规的行为处罚成本不高，这就造成了行业间存在很强的侥幸心理，由于处罚力度不够，也让财务虚假、内幕交易等不法行为很难得到遏制。我国的《刑法》中明确规定，对于个人诈骗行为，凡涉及财务达到 20 万以上的，都被认定为数额十分巨大，不仅要没收非法财产并处罚金，还要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但事实上，却并没有如此的力度。对于 IPO造假来说，处罚的还是不够。由于多种原因，导致只有不到一半的造假案能被发现，而对于发现的公司也就只能处罚 500 万元以下，那么按照概率学来说，即使弄虚作假，成本也不过 250 万，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才导致很多部门和公司禁不住诱惑，为了利益不惜铤而走险。
我们再来回顾万福生科的案例，最终的判决仅仅是判处 30 万罚金。可是对于其案例本身来说，募资已经达到了 30 万元的 1416 倍！这不得不让投资者寒心。而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证监会最终并没有宣布其终止上市，让万福生科逃过一劫。可这一处罚力度如此之轻，真的能够杀一儆百，产生一定的威慑力吗？
无独有偶，在 2011 年也出现了一个相似的案例。绿大地公司为了上市不惜使用欺诈手段，收入虚报高至 2.96 亿元，得出 3.5 亿元的 IPO 筹资金额。但是，案例最终的判决却让人大失所望。何学葵（原董事长）作为主犯，却并没有被处罚金，甚至公司的高管也都逐一幸免于难。这个案例只处罚了公司的法人，最终判处的罚金还没有当时银行的利率高。虽然在本案中，涉案人员都被判刑，但却均为缓刑。与之相关的中介机构如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等都没有受到处罚。通过这个案例我们可以看出，与最终涉案的代价相比，投资者受到的损失实在是高得太多。
在美国，情况就完全不同。美国颁布了《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案》，其中明文规定公司的主要高管人员必须出具真实的财务报告并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出现虚假行为，一经查处，个人和公司就构成证券欺诈罪，最高可判处 25 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高达 500 万和 2500 万美元，涉案注册会计师也要判处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处罚罚金。可相对于我国来说，欺诈发行仅仅能判处 5 年有期徒刑和整个募资百分之一到五的罚金。在美国的安然事件中，该公司最终破产，以欺诈、内部交易等罪名，前首席执行官获罪并被判 24 年零 4 个月有期徒刑；同样在美国，世界通信的财务虚假案件里，该公司也最终破产，以欺诈、伪造等罪名，首席执行官 Ebbers 得到了 25 年的牢狱之灾，而公司的其他相关人员也未能幸免于难，均获得罪名。
（3）缺少完善健全的制度来对证券市场进行规范
万福生科是一家湖南企业，且在湖南省粮食企业中，它名气并不出众，可它却克服重重困难于 2011 年 7 月 19 日经证监会审核通过。万福生科在当时也遭到了各种各样的疑问，但它依然顺利发行 1700 万股股票，筹募资金 4.25 亿元，还在 2011 年 9月 27 日深圳交易所创业板成功上市。万福生科的成功上市展现出的是证劵制度内的腐败和其体制的不规范。
一是发行股票时如何定价。发行新的股票会遭到很多限制，这时企业一般会提升股票发行时的价格来提升自身的资金拥有量。上市之前的利润会影响上市企业发行股票的价格。在我们国家，由于有很多制度的限制，企业一般都会用非整体的方式上市，企业制定价格时，通常会制定一个虚拟的主体，然后对该主体模拟，经过对分理处会计主体的利润进行计算定价。这样的定价模式不符合相关规定，也违背了会计主体与会计期间的一般假设，很多公司因为这个原因在上市之前拥有了投机的方式，对财务包装找到了机会。
二是配股制度。我国的配股制度在近几年来不断地变化，净资产利润率依旧是长时间以来配股制度所看重的对象。上市企业要有适合一定资格的业绩，这是获得配股资格的一个重要条件。以我国的配股政策来说，其就是通过证券的监督机构来确定实施的，这种政府代言人的特殊身份导致其缺少一定的独立能力。对于政府来说，不仅能够对上市公司所拥有的配股资格进行审核批准，还能够对股市进行监督，这使得监督职能并不可以独立存在。对于净资产收益率来说，这其中还拥有非常高的操作范围，也有着很高的主观意志在内。
小结
通过对稻米深加工行业的现状分析可以看出万福生科作为一家有着十多年历史的企业，不仅有丰富的生产经验，而且有着先进的生产技术，是一家潜力巨大的公司。
但由于急于上市，所以带来一系列造假行为。通过以上的会计分析，我们发现万福生科在应收账款，预付账款，营业收入，在建工程等方面存在比较明显的问题。有虚增收入，虚增在建工程等资产之嫌。通过调查发现万福生科所采取的造假手段也存在这些方面。万福生科的造假行为之所以在长时间之内没被发现和外部中介机构和外部监管部门有着较大关联。所以，除了企业自身要进行改过以外，中介机构以及外部监管部门都要进行认真的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