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克在《虚拟化身: 网络世代的身分认同》中讲: “进入虚拟世界的新作为,引起有关社会与我们本身的若干基本问题,科技改变我们的自我意识和社会关系,因为它们触及我们最复杂而且最难解的社会问题的核心: 认同、治理、平等与暴力等问题”.我们在充分享受网络发展的成果的同时,网络语言暴力等负面信息也逐渐的显现出来,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这不但要引起我们的注视,更需要深度的了解其成因,以便客观的看待和处理。
一、网络语言暴力的内涵
从孟子《辟杨墨》中的“杨氏为我,是无君也; 墨式廉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到诸葛亮三气周瑜,让其暴毙而亡。我们既看到了语言暴力的表现形式,更看到了它的“辉煌战果”.在网络之中,这种语言暴力行为比比皆是如“中国猪( 足) 球”、“ZF 式腐败”、“虐猫”等。网络,事件、事件当事人及其周围人,不文明语言,网络水军等构成了网络语言暴力中不可或缺的因素。我们对其分析和总结后,可以理解为网络语言暴力即在网络人际关系或公开的网络平台中,就某一事件或事件当事人,一方运用带有攻击性或侮辱性的语言、音频、视频、表情、图片、符号等信息伤害另一方身心、名誉的行为。
二、网络语言暴力成因影响因素分析
网络语言暴力是网络空间众多问题中比较突出的一个,其产生是由各种因素综合而成。本文拟从安全发泄渠道缺失、网络的自身特点、主亚文化冲突及自我在“场效应”中沦失四个角度来分析。
( 一) 情绪安全发泄渠道缺失
社会转型期在价值观多元化的背景下,人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也是多元化。人作为社会群体的一部分,在被群体中无法引起同龄群体或周围人的重视时,总会有一种失落感。特别是以年轻人为主的“键盘族”,在交流的过程中缺乏换位思考,极易引发网络暴力语言。在互联网空间,一些不理性的观点和力量极易聚集在一起,产生共鸣,经过发酵继而演变成一波又一波的网络语言暴力。此外,在社会矛盾敏感的环境里,由于人们日常生活、工作中的不顺等问题,使的人们的心理变得比较脆弱,易引发“仇富”、“仇官”“仇上司”等心态。再加上沟通不畅,使得在生活及工作上遇到的问题,在现实社会中无法找到安全渲泄的出口,因此网络就成为各种不满、偏见最便捷和隐私的发泄渠道。在这种带有言论宣泄式的网络空间聚散地,通过厌世情绪的谩骂和行为来获得自身的满足和快感,以此来发泄自身的不满和压抑,找到自我存在感。
( 二) 网络的隐匿性
在虚拟的社会网络中,人们的行为、思维方式甚至社会结构都已发生变化。在网络社会人际互动中,信息传播与人际互动完全是开放和发散的,人们超越现实生活中身份、地位、阶层的等级差别,它掩盖了网民真实的社会标签,使其放下了思想的包袱和法律的束缚,可以毫无顾忌地从事在现实社会中不可行的行为,而平等的获得信息或交往,由此产生新型的有高应变能力的次网络组织。这种虚拟性网络组织为暴力语言行为提供了可能,从而使网络暴力语言等行为更难控制和预防,意味着在网络空间,群体的暴力语言等行为是不可预测的,极大地增加了网络越轨行为发生的可能性。网络的这种特性塑造了形形色色的虚拟网络语言暴力行为如网游中各种带有攻击性和暴力色彩的语言。在论坛、BBS、MSN、IRC、NEWSGROUP 等网络平台无所顾忌的发表自己的观点,在受到煽动性语言的刺激和鼓动下,产生与现实社会角色不相符的言行暴力。
( 三) 主、亚文化冲突
文化是人们世代相传的社会生活的结晶,它是由主文化与亚文化构成。主文化在社会上占据主导地位,亚文化则相反,为社会部分人所接受的或为某一社会群体特有的文化。不同文化类别的价值观念必然存在差异或冲突。美国社会学家帕森斯认为,文化价值观与社会成员的行为有着密切的关系,价值观念决定行动者的态度和行动,在社会化的过程中,价值观一旦形成,个人会按照即成价值观来进行社会行为。网络暴力语言作为亚文化的表现形式之一,其结构过程所凸现的是网络视角下的社会分化与整合模式,人们行为、认识及价值观念等形成了一种新的社会距离。网络亚文化群体所凸现的是一种新的空间支配模式正在塑造。网络暴力语言的使用者多是青年群体,他们个性呈现多元化,看待问题的角度多是以自我为中心,在缺乏监督的网络环境里,其缺乏冷静、自私的一面就凸显出来,以谩骂、嘲讽、讥笑为表现形式的网络暴力语言就成为了价值观念冲突的导火索。他们的这种行为规范偏离了主流文化所规定的行为规范,被主流文化引导下的社会大众难以接受和理解,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有可能被主流文化视为越轨行为,但是他们的行为在网络语言暴力的亚文化及其群体中却是被肯定的,是一种“勇敢”的行为。
( 四) 自我在“场效应”中沦陷
弗洛伊德认为“自我”代表理性和机制,并指导人们的行为。场效应意指在人群聚集的公开场合,个人言行往往会表现出与日常生活大相径庭甚至完全相反。在网络世界中,博客、论坛、游戏平台等就成为网民交流的“场”,在场里人与人之间消除了社会标签差异的特性,个人的暴虐和放纵等语言暴力不良行为在“场”流动性群体中逃避了责任,场效应为个人的语言暴力提供了隐身衣。弗洛姆认为如果这种暴虐得以假正义之名,则群体的放纵更会受到崇高感的鼓励而愈发膨胀,并最终导致群体暴力。在此基础上形成骂人、毒咒、各种粗俗语言等粗暴特性的场域式生活语言。这样,在虚拟和开放的网络空间中,放浪形骸已占据了理性的高地,借助于网络渠道,脏话等带有煽动性的网络暴力语言,可以迅速的制造出“场效应”,营造极具感染力的环境,让参与者针对攻击对象可以忘我的发表自己的情绪。
此外,媒体的错误引导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在重视商业利益而忽视社会责任的错误动机驱使下,众多媒体为了吸引受众,而往往忽略了事件的真相,以讹传讹的发展,为网络语言暴力形成创造了条件。
三、预防网络语言暴力的路径选择
“良言一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网络语言暴力严重的影响了网络安全。因此,净化网络环境,解决网络语言暴力现象需要多方着手。
( 一) 建立网络“安全阀”机制
社会安全阀用以表示社会冲突积极作用,作为解决社会冲突的手段,为社会或群体成员积蓄的不满 、敌对情绪提供正当宣泄渠道,从而在维护社会和群体关系中,发挥“安全阀”一样的功能。代表不同文化价值观的语言暴力冲突达到一定程度必然会释放出来,实行实名制的网络安全阀就像高压锅中的排气阀,集聚的不满、矛盾不是到达社会无法承受之后再释放,而是在其引导下有序地释放出来,让其不至于危害网络的发展。
( 二) 以法治为基础 促进网络监管
完善法律机制是进行网络安全监管、行业自律的基础和保障。行业自律随是广大互联网用户为维护互联网正常秩序而形成的共识和自我约束规范 .近年来,国家先后出台《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互联网电子公告服务管理规定》等法规,也实行“实名制”、年龄限定等办法。但是就网络语言暴力问题而言,还没有专门的法律法规,随着该问题的日益突显,相关的法律制定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此外,从技术角度讲,可以在网络中设置暴力语言过滤软件,把网络上出现频率高的暴力语言收入软件。如果登陆者在网络使用了暴力语言,该软件就会反映出来,并给予登陆者提示,当提示达到或超过一定次数( 如 3 次) 时,既可限制该用户使用网络。由于网络与大众生活密切联系,相信大家在使用网络时会考虑语言的措辞及表达方式。
四、总结
网络语言暴力已成为网络负功能之一,该问题的出现有网络自身的因素,外在因素的影响。要解决网络语言暴力问题我们必须对症下药,既要以法治为基础,又要从网络自身和疏导的角度出发,营建健康的网络舆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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