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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传统小说和修辞与新小说的关系分析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4-08-20 共5155字
论文摘要

  “水泥森林”指城市的高楼大厦群,大型的住宅区。随着城市的发展,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如森林般矗立。“水泥森林”常含贬义,但是本文中所说的“水泥森林”不带有感情色彩。本文旨在用“水泥森林”来比喻新小说。本体和喻体的关系在文中自见分晓。下面笔者试从文学、传统小说和修辞与新小说的关系来阐释新小说这片“水泥森林”。

  一、新小说这片“水泥森林”以独特的方式矗立在文学之城

  (一)新小说与文学

  文学是指以语言文字为工具形象化地反映客观现实的艺术,包括戏剧、诗歌、小说、散文等,是文化的重要表现形式,以不同的形式表现人物内心情感和再现一定时期和一定地域的社会生活。

  所以文学最终是和人、人的社会分不开的。文学即“人学”,它抒发人的情感,展现社会的现实。不管是浪漫主义,还是现实主义,文学都应该是肩负一种历史使命的东西。但是新小说派却与之背道而驰,力求在小说创造中进行“非人化”处理,既“物本主义”。新小说派反对传统小说以人物为核心,以写“人物在其间活动并生存的故事”为主要的任务;把人作为世界的中心,一切从人物出发,使事物从属于人,由人赋予事物意义,从而使客观世界的一切都带上了人的主观感情的色彩,结果混淆了物与人的界限,抹煞了物的地位,忽视了物的作用和影响。

  在新小说作品中,传统意义上的人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没有确定性格、没有明确动机的符号化的暂定角色。作者就像一台摄像机一样,在场景转换中慢慢移动,毫无感情地“拍摄”下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于是客观物质世界就以中性的性质呈现出来。在这里“物再也不是对应的焦点、感觉和象征的震颤;它仅仅是一种视觉的阻力。”例如,罗伯-格里耶在其作品《窥视者》的第一部第一章中有如下一段描述:马弟雅思看了看手表。渡海时间恰好三小时。电铃又响了;过了几秒钟,又响了一次。一只灰色的海鸥,和第一只一模一样,向着同一方向,以同样缓慢的速度,沿着同样的一条横弹道线飞翔;它的头有点侧,它的喙倾斜着、指向地面,眼睛凝视不动。轮船似乎不再向任何方向前进。可是船尾传来水流被螺旋桨猛烈搅动的声音。

  离船已经很近的防波堤,比甲板高出几公尺;现在一定是退潮的时候。轮船即将停泊的那个码头露出了下半截,这部分的桥面比较平滑,被水浸成褐色,一半布满绿色的藓苔。只要注意观察,就能看出这个石块砌成的坡岸正在不知不觉地靠近轮船。这个石块砌成的坡岸是一个倾斜的梯形物,由两个垂直的平面交切成锐角:一个平面是防波堤的笔直的堤壁,提壁的末端和码头接连;另一个平面是通到防波堤上的斜桥桥面。斜桥在防波堤上由一条横线接连起来,直通码头……因此新小说再也不是社会、心理或记忆的某种深度的经验,而只是对世界表层的现象学描绘,并且拒绝提供任何道德教诲。

  罗伯-格里耶作为新小说的领军人物,其反传统文学的一个重要观点就是他的非人化的“纯真实论”。在他的作品中经常会看到大篇幅的对事物的描写,仿佛人物可以退出主角位置。罗伯-格里耶在新小说理论宣言《自然·人道主义·悲剧》中阐述道:当代的小说创作应该与巴尔扎克式的小说创作告别,以达到更加纯粹、更加客观、更加真实的真实。正是在这种理论的指导下,他的作品形成了一种似乎是传统的写实,实际上却与传统的写实大不相同的新面貌,即非人化的写实。

  罗伯-格里耶认为,巴尔扎克之所以对物进行人化的描写,是因为他奉行建立在人类中心概念基础之上的传统的人道主义。传统人道主义的根源是对人的本性的信仰。罗伯-格里耶认为这是一种悲剧,他想把人和文学从这种病态中解救出来。他认为“世界既不是有意义的,也不是荒诞的。它存在着,如此而已”,“事物就是事物,人只不过是人”。因此,创造新的文学,就是要反对那种在传统小说中统治一切的人本主义。

  由此可以看出,新小说虽然被认为是 20 世纪 50 至60 年代兴起于法国的一个新的文学流派,但是从严格的文学定义的角度来讲,它却多有不符之处。在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先锋文学兴起的当时,也许文学的定义也应该放宽限度。因为在两次世界大战以后,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使得作家们不得不内省,不得不去质疑那个长期以来都是“人的世界”的世界。人的存在,物的存在,人的力量……都成了文学要思考的问题,而不仅仅是为人和人的社会服务这个问题。

  (二)新小说和传统小说

  小说是文学作品的一大样式。通过描写完整的故事情节和具体的环境,塑造多种多样的人物形象,广泛地、多方面地反映社会生活。传统小说有三个要素: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环境(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小说的价值本质是以时间为序列、以某一人物为主线的,非常详细地、全面地反映社会生活中各种角色的价值关系(政治关系、经济关系和文化关系)的产生、发展与消亡过程,非常细致地、综合地展示各种价值关系的相互作用。

  与其他文学样式相比,小说的容量较大,它可以细致地展现人物性格和人物命运,可以表现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同时还可以描述人物所处的社会生活环境。小说的优势是可以提供整体的、广阔的社会生活。例如,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巴尔扎克的作品《高老头》就是以 1819年底和 1820 年初的巴黎为社会背景,通过面条商高老头和他的两个女儿的故事以及青年大学生拉斯蒂涅的“奋斗史”,描述了巴黎社会光怪陆离的众生相。巴尔扎克笔下的人物都是时代的典型,巴尔扎克自己也写道:“这(指《高老头》)是一部杰作!我描绘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感情,什么也不能使这种感情有所减少。”毫无疑问,从社会角度来看,《高老头》这部作品不仅包含着作者强烈的思想感情,而且更具深刻而广泛的社会意义。

  而新小说也被称为“反传统小说”,是 20 世纪 50 至60 年代盛行于法国文学界的一种小说创作手法。“新小说派”的基本观点认为,20 世纪以来小说艺术已处于严重的停滞状态,其根源在于传统小说观念的束缚,墨守过时的创作方法。因此,他们主张摒弃以巴尔扎克为代表的现实主义小说的写作方法,从情节、人物、主题、时间顺序等方面进行改革。

  在这一派看来,现实主义作家往往通过人物的塑造、情节的安排、内心分析、情景描述、带有感情色彩的语言等手段,诱导读者进入作者事先安排的虚构境界,结果人们只能通过作者或作者塑造的人物的眼睛去看外在的事物,这样实际上是使读者进入一个“谎言的世界”,忘记了自己所面临的现实。

  而新小说作家则意识到了世界的荒诞,他们认为应该把小说从人物中解放出来,把小说变成记录纯客观世界的一种工具。于是,新小说不再以人物为中心来展开情节、叙述故事,而且远离社会问题,不再像萨特存在主义文学那样介入现实。以往小说中不可或缺的中心人物不见了,小说的情节降到了极其次要的地位。而且作者故意打乱时空顺序,使故事情节愈发变得模糊不清。新小说的艺术手法大都采用颠倒时空、内心与外界重叠、现实与回忆交叉、对细节的烦琐描绘和大量的内心独白。通常认为新小说是反现实主义的。新小说主张只要把世界的本来面目呈现出来就够了,既不刻画情节,也不刻画人物,既不要结构,也不要细节,而是沉迷于一种气氛之中。在这种气氛中,文字都变成了雾状颗粒,使得文章雾气弥漫。

  罗伯-格里耶的有些作品中甚至略去了主人公的姓名,例如《在迷宫里》一个从莱曾费尔兹战役归来的士兵,一连数日在白雪皑皑、恍若迷宫般的城市来回游荡。他随身带着一个褐色的纸盒,似乎是在完成朋友的嘱托,将纸盒交给一个不明姓名、身份和面貌的人。街道寂无人声,士兵也像一个梦游者,最后在街口的墙角处被一串莫明其妙的子弹射中,死于非命。士兵的行为没有目的又毫无结果,这个人物在小说中显得无足轻重,整个故事的描述除了给人以荒诞感之外,别无意义。

  由此可见,新小说确实是小说领域里一个反叛的角色。小说作为一种文学体裁,从“下里巴人”变成通俗易懂的大众文学,历程漫长艰难。大众读者已经习惯了小说以故事的方式,用一条或几条线索串联起来,牢牢地把读者的思维系在作者的安排之下,使读者有身临其境、感同身受的感觉。作者和读者在人作为主宰的世界里,可以天马行空,也可以一板一眼,最终都要回归到小说的主旨———塑造人物形象,反映社会生活。然而新小说不同,其秉承着“零度写作”,不添加任何主观的色彩,仿佛在白描一幅山水画,任凭读者去着色。至于作者和作品的责任,则不是新小说要考虑的事情。

  (三)新小说和修辞

  修辞本义就是修饰言论,也就是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利用多种语言手段以收到尽可能好的表达效果的一种语言活动。所谓好的表达,包括它的准确性、可理解性和感染力,并且是符合表达目的的,适合对象和场合的得体的、适度的表达。常见的修辞方法有比喻、比拟、借代、夸张、对偶、排比、设问、反问、反复、衬托、用典、化用、互文等。修辞赋予语言生命,运用这些修辞方法,能够使语言的表达充满生机和活力,显得饱满圆润。

  例如,拟人这一修辞手法。“小河欢快地唱着歌,奔跑着扑向大海的怀抱。”这句话是描述小河流淌,最终百川入海,汇入了大海的境况。拟人的写法让人感到小河仿佛有了生命,那么活泼可爱,人也因此充满活力起来。

  而新小说却恰恰反对作者的主观因素介入创作,作品从头至尾都是对景物的冷静、细致、反复以至烦琐的描写。作者通过笔下人物冷静客观地观察,不加任何评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地将这些感受传达给读者。作品所使用的语言,尽量保持一种冷漠的笔调,正如他所声称的那样,摒弃任何“人格化”的描写,特别着意“清除”、“以人为中心的比喻”。例如,罗伯-格里耶在《窥视者》第一部第二章中有如下一段文字:三秒钟以后,他又看见了那个位置,可是他不能肯定他正在望着的就是那个标记:石头上还有别的凹凸的地方,样子看来完全像———也并不更像———他记忆中的那两个连在一起的小圆圈。什么东西跌了下来浮在水面上,是从防波堤上扔下来的———是一个纸团,颜色和普通香烟壳子的颜色相同。在斜桥的凹角里,水涌了上来,恰好撞着从斜桥上冲下来的一个较猛的回头浪。这个定期的冲击恰好发生在漂浮着蓝色纸团的地方,纸团在冲击声中被水淹没了;几滴水花溅射到陡削的堤壁上,同时一个猛烈的激浪再一次淹没了那簇海藻,还继续冲上去,一直淹没了石块间的缝隙。浪头马上退走;柔软的海藻平摊在被水打湿的石头上,一簇簇地朝着斜坡的方向并排躺着。在那个明亮的三角形里,小潭的水反映着天空……一只冷酷的灰色海鸥从后面飞来,用同样缓慢的速度,又一次沿着横弹道线飞翔;两只翅膀动也不动,向两边展开,构成两个弧形,两个翅尖稍微下垂,头向右边倾倒,用一只浑圆的眼睛观察着水面———不是水面就是那条轮船,或者什么都不是。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新小说和修辞是近乎绝缘的。新小说蜡烛般没有味道的语言,让读者反复地嚼来嚼去,仔细去品味。作者作为向导已经退场,修辞作为色彩已经被抹掉,这对长期以来形成思维定式的读者来说无疑是要花费很多精力去添加味道,让情节联系起来,使故事饱满起来,而这也正是新小说的标新立异之所在。

  二、综述

  新小说中作者退场,空前地抬高了读者的地位。读者参与创作,这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读者的阅读兴趣。作者成了叙述者,严格地按照客观存在叙述,不能表露自己的观点和意图,这将导致的一个事实就是文化价值的虚空。没有人再对知识分子的价值体系与没有商业实利作用的话语方式感兴趣。

  如今新小说作为一种文学流派,作为一种小说的创作方式,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文学的历史长河里慢慢隐去,但是它作为一种创作手法,无疑给文学的机体带来了新鲜的血液。存在就有它的道理,在那个从战火纷飞中走出来的年代里,原来在文艺复兴中解放出来的能主宰世界的人不得不对自身产生怀疑,进而把这种情绪带到文学作品中来,因为他们发现人其实没有现实主义作品中的人那样时刻充满力量。

  新小说在自己筑造的水泥森林里描绘着这个世界如此客观的一切,它的成果也如水泥森林般没有颜色,没有味道,去除了人的主观色彩,去除了语言的润色功能,将最本原的世界反复描写呈现给读者。在除却人作为主体的世界里,也许人们只有在这片水泥建筑群面前才能够做最客观、最冷静的思考。正如罗伯-格里耶所说的“:世界既不是有意义的,也不是荒诞的。它存在着,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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