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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字》与《德伯维尔家的苔丝》中的女主人公比较

来源:名作欣赏 作者:马欣钰
发布于:2021-08-24 共7010字

  摘    要: 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红字》与英国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哈代的《德伯维尔家的苔丝》是属于不同民族和国别的两部作品,在表现女性悲剧命运方面存在许多相同之处。通过对比可以发现,作家霍桑与哈代具有相似的经历和思想观念,作品《红字》与《德伯维尔家的苔丝》在社会状况、故事情节和女性人物性格方面存在惊人的相似。同时,通过对比可以看出两部作品在表现女主人公反抗方式和命运结局方面各有侧重。

  关键词 :     海斯特,苔丝:女姓悲剧,

  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作家纳撒尼尔·霍桑所作的《红字》与英国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哈代所作的《德伯维尔家的苔丝》是英美文学历史上的两部不朽之作,两部作品的国别不同、背景迥异,但两部作品在表现女性反抗历程和悲剧命运上存在诸多共同之处。本文拟运用对比的方法,从社会环境的相似性、人物命运、性格缺陷、反抗方式及结果等几个方面,对两部作品中的女主人公海斯特与苔丝进行对比解读,以期揭示人性的共同之处和情感体验的相似性。

  一、社会环境的相似性

  生存环境对人的成长经历和命运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海斯特与苔丝两位女主人公所处的社会历史时期都处在一种动荡与变革之中,社会中根深蒂固的门第观念和封建社会的道德规范对其人生选择和命运走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社会的动荡与不安

  海斯特与苔丝都身处在社会变革动荡之中。《红字》的叙事以17世纪的北美殖民时期为背景,清教徒企图以上帝选民的身份在美洲殖民地建立新的社会结构和秩序,以清教教义为核心的价值观冲击着北美殖民地早期新英格兰地区,原本荒蛮的生活方式遭到破坏。殖民地人民始终生活在清苦严苛的清教秩序下,行为举止时刻受到教义的束缚,因此人们只有两种选择:压抑人欲恪守清苦生活或追求自由而招致罪行惩罚。《德伯维尔家的苔丝》的时代背景是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这一时期机械化操作的工业文明开始兴起,迅猛发展的资本主义势力对农村传统的生产和经营方式产生了巨大冲击,农村原本自给自足的生产经营方式被中断,农民被迫破产转变为受剥削的雇佣劳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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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动荡变革的社会中,没有经济收入能力的女性更难以自由生存和抉择,承受着社会政治、经济、道德和男权势力的多重压迫。这一时期的女性同样面临着两种选择:顺从或反抗。而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女性一旦选择反抗,极易走向受压抑、被排挤的悲剧结局。

  (二)门第观念对女性人生选择的限制

  海斯特与苔丝都有着清苦贫寒的家庭背景,身为女性只能隐忍不幸的出身,对人生选择做出妥协和退让,地位低下的出身背景成为她们走向苦难的助推器。

  海斯特出生在老英格兰的贵族家庭,因家业的衰败而艰难维持生计。生存的压力和少女的单纯无知,限制了海斯特对人生和爱情婚姻的选择,嫁给了有财产和学识却年老的齐林沃斯,“她的‘含苞的青春’与齐林沃斯的‘衰朽’结成了一种错误而不自然的关系”,苦闷的生活拉开了少女的悲剧序幕。

  苔丝·德贝菲尔一家的祖先是声名显赫的德伯维尔爵士家,随着名门世家的衰落,到苔丝的父亲这一代已经沦落为普通的个体农民,只能艰难地维持生计。苔丝的父母懒惰怠慢、安于现状,并对远亲德伯维尔庄园地主家抱有攀龙附凤的欲望和幻想,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长女苔丝身上。如苔丝的母亲所说:“你为什么总想着自己,就不想想为家里人做点好事?”苔丝虽清高自重、顾及颜面,但她的生存现状和家庭责任感迫使她只能按父母的期望到德伯维尔家做工,她的悲剧命运从此拉开帷幕。

  (三)社会道德规范对女性行为的束缚

  海斯特与苔丝两位女性都触及了作为女性在当时社会生存的底线——失去贞洁。所以在严酷的宗教观念和封建传统观念的约束下,偷食禁果的行为必然会遭到周围人的谴责和排挤,从此她们始终处于被看和被议论的处境中,不能为社会所容。

  《红字》以1642年—1649年北美殖民地新英格兰地区严酷的教权统治为背景,揭示了清教规定对人性的束缚和迫害。霍桑围绕海斯特胸前的“红字”意象讨论了贞洁和道德对女性的重大意义。最初海斯特因犯下通奸罪而在绞刑台上示众时,绣在胸前的猩红色的“A”代表了“Adultery(通奸)”,象征违背社会道德规范的罪孽和耻辱。在示众的场景中,首先出现的是对其恶意最大的女性群体,她们挤到最靠近绞刑架的位置围观海斯特,称其为“坏女人”“厚颜无耻的荡妇”,声称要在海斯特的额头上烫个烙印,将其处以死刑。周围人甚至赋予红字离奇的恐怖色彩:“那个象征标记被地狱的火焰烤得通红,不管海斯特在夜间走到哪里,都可以见到它闪闪发光。”1人言可畏,为了求得众人宽恕,海斯特只得带着女儿远离人群,通过清苦的辛勤劳作和美好的善行来赎罪,胸前的红字“A”才最终从层层罪行中剥离出来,从“Adultery(通奸)”演变成了“Able(能干)”“Angle(天使)”。而这个艰难痛苦的过程耗尽了她毕生的时光。

  《德伯家的苔丝》以19世纪后期资本主义工业革命和城市文明侵入古老乡村地带为背景,描绘了农民阶级处于为资产阶级宗教、法律、道德服务的被动地位,而最终走向贫困和破产的悲惨图景。女性无不受制于资产阶级强调贞洁、禁锢思想和压抑女性地位的虚伪道德中。被亚力克诱奸后的苔丝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为上帝的荣耀而干活”的工匠,墙上粉刷着《圣经》教义的文字,且同样是醒目的红色大字:“你不要犯通奸罪。”“你的灭亡也必速速来到。”2每个字的后面都要写上一个逗号,提醒着苔丝失去贞洁的罪行。失身的苔丝生下一名婴儿,在家中躲藏了几个月后终于鼓起勇气走向农田进行劳动。相比于海斯特,苔丝周围的人虽然对她的遭遇议论纷纷,但抱有更多好奇和怜悯可惜的态度:“这种事总是让最俊俏的人遇上!”“唉,她那是自寻烦恼。”苔丝对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尤为在意,因而时刻背负着耻辱的精神枷锁,难以回到正常生活。

  变革动荡中的社会政治、经济、传统道德规范对女性的生存产生了多重压迫。政治教义的统治、清贫门第的限制以及“贞洁至上”的道德观将女性置于压抑、严苛的生存环境中。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海斯特与苔丝在行动上勇于反抗社会现实,因此被视作异端,处于被社会排挤的悲剧之中。

  二、命运的相似性

  海斯特和苔丝这两位女主人公在爱情经历和生命历程中有许多相似之处。年轻、天真烂漫的少女分别与狡黠、懦弱的男性发生了错误的两性关系,美好的青春被葬送,一生遭遇男权暴力的摧残和凌辱。

  (一)女主人公青春被葬送的悲剧

  海斯特因贫穷嫁给丑陋年老的丈夫,苔丝因年幼无知被冒牌的贵族远亲亚力克诱奸,肉体和精神上的情感伤害是她们悲剧人生的开端。

  其次是失去贞洁、婚外产子后被社会排挤、被迫劳动的悲剧:海斯特在丈夫杳无音讯后与牧师丁梅斯戴尔结合生下一女,被判通奸罪入狱,出狱后被信奉教义的人唾弃和排挤;被诱奸的苔丝回家后怀孕并痛失爱子,遭到周围人的疏远和排挤。

  第三是被爱人背叛和幸福破灭的悲剧:海斯特的爱人丁梅斯戴尔不敢承认通奸共犯的身份,最终因痛苦和罪恶感而赎罪后死去,导致海斯特永失爱人;苔丝开始新生活后与克莱尔相恋,在新婚之夜克莱尔因苔丝失去贞洁的事实而将其抛弃,苔丝痛失爱情,在精神上受到了致命打击。

  最后,是丧失余生幸福的悲剧:海斯特完成赎罪后放弃自由生活,回到教区后依然佩戴着红字“A”继续从前的生活,直至去世与丁梅斯戴尔合葬;苔丝举起利刃向造成其悲剧人生的始作俑者亚力克复仇,最终被处以绞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二)男权暴力对女性的摧残与凌辱

  海斯特与苔丝一生中都经历了与两个男人的爱恨纠葛,她们对第一个男人恨之入骨,对第二个男人又有义无反顾的深情和庇护。两位女性始终处在被男权压迫的时代中,她们经历的两类男人无非是真小人与伪君子之别,他们身上表现出了共同的特征——阴险与懦弱。作为男权社会的主角,他们是将女性推向悲剧命运的关键因素。

  1. 阴险狡诈的反面男性凌辱

  海斯特的丈夫齐林沃斯和诱奸苔丝的富家纨绔子弟亚力克,他们是男权社会中的肆意妄为者、阴险的残害者,是迫使女主人公走向不幸的始作俑者。

  齐林沃斯年老色衰、外貌畸形,他与海斯特的婚姻成为海斯特青春的枷锁。如劳伦斯所说:“如果精神与肉体不能和谐,如果他们没有自然的平衡和自然的相互尊敬,那么生命是难堪的。”3在他远行后杳无音讯、生死未卜之时,海斯特于寂寞苦闷中寻找爱情,与牧师相爱并孕育一女。在齐林沃斯远行归来看到绞刑台上示众的海斯特,得知妻子犯下通奸罪后,决定用让对方陷入煎熬的方法进行复仇。面对狱中的海斯特,他的态度是:“有什么比给你药吃、保住性命,让奇耻大辱的标记在你胸前永远闪光更好的呢?”同时他以阴险狡诈的复仇者身份对海斯特进行报复,以非凡的洞察力和心理剖析能力,对海斯特的爱人丁梅斯戴尔进行长期的精神迫害,使海斯特痛失爱人。而迫害苔丝的亚力克是新兴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他纨绔轻浮、厚颜无耻,利用苔丝的年幼无知,用卑鄙的手段将其诱奸,对苔丝造成了终身的伤害。苔丝因失身经历被爱人克莱尔抛弃,走投无路之时,亚力克又打着关心的幌子迫使苔丝投入其怀抱,在克莱尔悔过归来时,被肆意蹂躏的苔丝由此向亚力克展开复仇计划,最终走向绞刑架。

  2. 懦弱虚伪的男性情人摧残

  披着清高外衣的伪君子丁梅斯戴尔和克莱尔,他们作为女主人公的爱人,以温文尔雅、博学多闻的谦谦君子形象为女主人公所倾慕与迷恋。而他们的思想性格极具两面性,以其虚伪与懦弱把女性推向了悲剧结局的深渊。

  海斯特的情人丁梅斯戴尔是清教的卫道者,他担任着牧师和情人的双重身份,是自然与宗教、人性与社会的冲突角色。他一面向往自由美好的爱情,一面又虔诚地笃信上帝,无法摆脱清教的道德戒律。作为审问罪行的牧师,面对绞刑台上示众的海斯特与女儿,尽管内心痛苦与煎熬,却没有公开承认情人身份的勇气,始终躲在海斯特的包容和庇佑之下,使海斯特独自承受惩罚。苔丝的丈夫克莱尔出生于牧师家庭,却违背父亲的意愿拒绝继承牧师的职业,以清高而远大的理想一心“为人类服务”,因厌恶城市生活而到农村学习农业技术,与劳动人民打成一片。实际上他并未彻底摆脱资产阶级的传统观念和世俗偏见,因苔丝有着动人的美貌和勤劳的品质才再三向苔丝求婚,指望苔丝带给他“方便”和“幸福”。当苔丝向他坦白失身经历时,尽管他自身也有着不清白的过往,却依然紧守旧传统观念,从资产阶级庸人的思想出发,将苔丝视为不洁的女人,残忍地遗弃了苔丝。就苔丝的悲剧而言,克莱尔的罪责并不输于亚力克,亚力克对苔丝带来的是肉体的残害,克莱尔则造成了苔丝的精神崩溃和最终毁灭。尽管他醒悟后给苔丝带来了几天的幸福,却自私懦弱地旁观苔丝走向绞刑台,使得苔丝的爱情悲壮又悲凉。

  在两位女性悲剧的一生中,她们始终处于被选择、被动的不平等地位。但她们的可贵之处在于勇于觉醒和大胆反抗,不去逃离自我,而是发现自我。她们为了追求美好的爱情和幸福的婚姻而飞蛾扑火、奋不顾身,凭借高尚的人格和勇敢的反叛精神成为英美文学女性人物画廊中的典型。

  三、性格缺陷造成自我悲剧的相似性

  个人主观意识对于人生的选择和命运的走向会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尽管海斯特与苔丝在不利的社会环境中具有勇敢的反叛意识和觉醒意识,但其自身仍存留着原本的性格缺陷。

  (一)自我意识的缺乏

  海斯特与苔丝在爱情面前缺乏自我意识,她们以博大的胸襟表现出对爱人软弱行为的极度维护和纵容,时刻考虑对方的切身利益而忽视对方应对自己履行的责任,把自己置于付出与回报不平等的爱情地位中。

  在绞刑台上示众的海斯特面对牧师丁梅斯戴尔对自己的询问和关于罪恶的演讲,没有拆穿对方是通奸罪另一主犯的真实身份,而是以强硬的态度誓不说出真相,牺牲自我以维护对方作为牧师的清廉形象和职业前途。在得知前夫齐林沃斯围绕在丁梅斯戴尔身边进行试探和报复后,海斯特主动会见齐林沃斯,痛斥其阴险恶毒的行为对爱人造成的精神迫害,把爱人挡在身后。苔丝对爱人克莱尔表现出绝对的忠贞,纵容男方有着不光彩的过去,依然将其视为纯洁的理想主义者。在克莱尔抛弃自己前往异国他乡后,苔丝有意将自己打扮得简陋,告诉自己依然只爱克莱尔一人而憎恨其他男人,宁愿接受其他男人的白眼。在克莱尔从巴西悔过归来后,苔丝不但没有埋怨对方抛弃自己,还满怀激情和欣喜地接纳他,把报复的矛头指向使自己失掉挚爱之人的亚力克。她们强大的信念和包容的心灵使人心生敬佩,却在这种偏执的方式中失掉了自我意识,自主地陷入男权暴力的泥沼中。

  (二)反抗的不彻底性和妥协性

  海斯特与苔丝都表现出对压迫势力反抗的不彻底性和对命运的妥协性。

  海斯特和苔丝是特定时代背景下充满矛盾的女性形象,一方面她们勇于反抗腐朽的传统道德观念、虚伪的宗教戒律和不公正的法律,一方面又无法摆脱社会限制和其自身根深蒂固的保守观念的羁绊,所以她们的反抗具有不彻底性,对命运做出无奈的妥协和牺牲。

  处于北美清教殖民统治环境中的海斯特,思想和行为处在严苛的清教戒律的控制下,尽管她具有强烈的反叛精神,其思想深处还是不自觉地向清教道德规范妥协让步,并未反抗到底。尽管她保持自身认定的道德观和爱情观,但承认自己有罪,主动在胸前绣上具有羞辱意义的红字“A”并当街接受质询。在其出狱后,以公益善行帮助教区群众,并对群众的白眼和嘲讽保持克制隐忍,以求得教义和人民的宽恕。在牧师丁梅斯戴尔公开认罪、付出生命的代价,且周围人对海斯特产生敬畏和爱戴之心后,她仍选择在曾经度过苦难生活的地方安享晚年,并重新佩戴上红字,聆听那些误入歧途、被罪孽的情欲折磨的女人们的控诉,并安慰和劝导她们,成为传达神谕的使徒、世俗观念和宗教教义的帮佣。

  作为成长于没落贵族世家的农民家庭的乡村女孩苔丝,其身上难免残存着根深蒂固的旧道德观念和宿命论。书中多次出现“这是命中注定”的唯心主义观念,苔丝主动把自身置于卑微的地位,既认为自己是无辜失身的受害者,又觉得自己充满罪恶。她质疑宗教,却亲自为死去的婴孩洗礼布道;质疑男权,却在爱情面前把一切归罪于自己,如同俯首帖耳的奴隶一般甘愿接受惩罚和抛弃;质疑道德伦理,却始终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质疑不合理的法律,却放弃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她的痛苦多半来自于她身上的世俗观念,而不是来自她那天生固有的感觉。”由于她无法认清自身苦难的根源是来自于社会政治制度和道德规范对女性的迫害,所以将一切归咎于命运作祟,即使反抗也无法逃脱命运的惩戒,最终杀死仇敌亚力克后放弃逃跑等待束手就擒,无怨无悔地走上绞刑台。

  个人的性格缺陷是造成悲剧命运的因素之一。海斯特与苔丝执拗的性格使其在爱情面前盲目、偏执,缺乏自我意识。同时,面对各方社会势力的压迫,她们又无法看清造成自身苦难的根源,从而无法彻底作为异端站在社会正统的对立面,因而表现出了反抗的不彻底性和妥协性。

  四、不同的反抗方式与结局

  尽管海斯特与苔丝在社会环境状况、人生经历和性格方面存在相似性,但她们最终选择了不同的反抗方式,从而走向了不同的命运结局。

  (一)不同的反抗方式

  面对世俗社会的压迫和男权的蹂躏,赫斯特与苔丝两位女性选择了不同的反抗方式。她们的刚强性情有着内隐和外显之分,海斯特自始至终以缄默隐忍的态度对抗世俗,而苔丝则在忍耐后爆发,亲手举起利器与敌人正面对抗。

  霍桑将海斯特塑造成一个富有极强洞察力的聪颖的女性,有评论家提出:“女主人公只是装扮出俯首帖耳、勇于认错的样子,实际上,作品中最虚伪的人莫过于海斯特·白兰了。”她能够看清清教思想控制下男性权利高于女性的社会不公平性,也深刻知晓世俗观念对道德异端的排斥,所以不得不向清教徒妥协,停止对世俗观念进行正面抗争,搬到偏远的郊区半岛独立生活,在忍受苦难中接受相应的惩罚。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选择默默隐忍的初衷是为了给自己和女儿创造生存的余地,保全爱人高尚清廉的形象和前途,坚守内在更高层次的法律准则和道德标准。

  哈代将苔丝塑造成一位天真、单纯无知的纯朴少女,具有极高的清高自立的自尊心。与海斯特相比,苔丝在行为上更加冲动和极端,宁愿以肉体毁灭的悲剧换取精神胜利的结局。她痛恨男权暴力对自己身体和心灵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创伤,憎恶不合理的法律对自由爱情婚姻的束缚。她为了坚守自己的道德标准和爱情信仰,最终选择了与仇人同归于尽的方式,拿起利刃刺死无耻之徒亚力克。

  (二)不同的命运结局

  赫斯特与苔丝两位悲剧女性选择了对世俗的不同反抗方式,因此二人分别走上了生存与灭亡的不同道路,最终走向救赎与毁灭的不同结局。在反抗的过程中,海斯特以其美德和善行消除了与周围人的隔阂,从绞刑台上走下来,最终完成了世人眼中的自我救赎,安度晚年。而苔丝以最决绝的方式突破法律的底线,彻底变成不被社会所容的异端,最终走上了绞刑台,壮烈地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五、结语

  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运用对比的方法,探究了《红字》与《德伯维尔家的苔丝》中的女主人公海斯特与苔丝形象的相似之处和不同之处。两位作家塑造的这两个女性人物在受压迫的环境中都经历了不平凡的一生。她们虽存在弱点,但勇于争取,具有自我觉醒的意识和大胆反抗的精神,其表现出的高尚人格始终闪耀着人性的光辉,体现了人性的共同之处和情感体验的相似性,在文学画廊中永垂不朽。

  注释

  1纳撒尼尔·霍桑:《红字》,吴笛译,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15年版,第32页。(本文有关该书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2托马斯·哈代:《德伯维尔家的苔丝》,孙致礼译,现代出版社2017年版,第75页。(本文有关该书引文均出自此版本,不再另注)

  3劳伦斯:《查特莱夫人的情人》,刘明译,外文出版社2000年版,第15页。


作者单位:浙江海洋大学
原文出处:马欣钰.苔丝与海斯特形象的对比解读[J].名作欣赏,2021(24):147-149+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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