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美的界定有着很多种可能,不同的审美给予了人类能动创造这个世界的动力,也造就了姿态万千的艺术品。审美是人类复杂的情感活动,一朵花、一件雕塑、一处风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悟,我们试图以一种社会标准来给美定义,当然美不是绝对的,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符号。了解美与世界的关系能有助于我们更好地欣赏美,体会姿态万千的世界带给我们美的感受。狄德罗对美有着独到的见解,他提出的“美在关系”从一定程度上给美赋予了系统性的解释。
一、美在关系的延伸
狄德罗在《美之根源及性质的哲学研究》中阐述了美的定义只能用“关系”来涵盖的说法,这种独到的关于美的分析深化了美学研究的内涵。狄德罗在戏剧与绘画方面也提出了与“美在关系”构成一个体系的学说,两者是美在关系的具体化,即戏剧的“情景说”和绘画的“整体论”.狄德罗是在论述市民剧的过程中,在谈他的剧本时和戏剧专论之中提出情境说的。首先,情境说是以表现真实的关系为基础的。其次,情境说把情境作为戏剧的主要表现对象和内容。
再次,情境说把人物性格与情境之间的对比突出出来,包含了戏剧冲突论的合理因素。最后,情境说也决定了他关于演员表演的理想范本论。狄德罗在《论戏剧体诗》第十三节中说:情境要有力地激动人心,并使之与人物的性格发生冲突,同时使人物的利害互相冲突,真正的对比是人物性格和情境之间的对比,是不同的利害之间的对比。人置身于社会,这种反映社会现实的市民剧,就是以环境为主题来展开小人物的悲喜故事,人物性格与环境的冲突尤为重要,这在许多经典戏剧中都有所呈现。人与社会环境之间相互影响,重要人物改变环境,环境给予人物故事情节。人物在与命运抗争的同时,其实是在与环境接触、与环境融合。戏剧不同于纯文学与绘画,它是一种人来表现人的艺术,这给它的艺术性增添了许多丰富的可能。所以这种情景关系论对我们解析戏剧就尤为重要。
绘画方面的“整体论”是狄德罗对于美学的另一学说。
他的造型艺术美学观点仍是以美在关系为核心的,不过这里的整体论是这种观点的具体化。整体论是以内在的因果关系为根据的有机统一体。
狄德罗强调,绘画应遵循自然的因果关系,整体内的各部分任何一个部分的改变都将对整体产生巨大的影响。大自然的产物没有一样是不得当的。任何形式,不管是美的还是丑的,都有它形成的原因,而且在所有存在着的物体中。
个个都是该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的。遵从自然的整体原则,而不是遵从固定的比例法则,这一新颖的观点冲击了当时的古典主义绘画。整体论还要求从整体着眼,把整体和细节结合起来,来突出特性。整体是相似而模糊的概念,人都有五官,树叶也长得大体相似,正是因为细微处的变化才造就了不同的美学事物,因而细节的作用尤为突出,它要配合整体而存在又要彰显出个性的要素。多样性的统一与简朴美要求绘画者能根据所画整体的理念来配合各个细节的色彩与特色。它们必须是和谐统一的,符合绘画的主题。这种主旨明确的绘画理念是十分有意义的。
二、美在关系的历史与现实意义
“美在关系”学说对现当代文学与西方文学有着极大的影响。关系理念的引进,让我们开始思考构成整体部分之间的内在联系对现实所起到的影响。在解析文本的时候,人们能将各个部分连结成一个整体来看,它们的多样性、和谐性也开始作为审美的标准来评断一部文学作品的意义。如何展开故事情节,主人公的关系,主人公生活的背景,不得不说“美在关系”对文学的创作有着极大的指引作用。“关系”是运动变化发展的,这给予了人类极大的想象空间与能动力,我们可以通过认识关系,改变关系来能动地作用于整体,以达到符合我们审美趣味的艺术样式。不管狄德罗美学观在今天看来有多么的不完整和存在缺憾,我们必须把它放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中才能公正地加以评论。狄德罗抨击唯心主义理论,赞扬唯物主义理论,在《关于美的根源及其本质的哲学探讨》中,我们可以看到从柏拉图到胡其生,从圣·奥古斯丁到安德烈神甫体系美学的批判中得出的“美在关系”的理论,既顾及了美的“理性”方面,又有美的事物本身的研究。狄德罗的理论主要意义在于他在唯物论的经验美学之后从本体论方面再次树立了唯物主义美学的权威,并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经验论美学的形式主义。
“美”是人类亘古不变的话题,狄德罗所开创的美在关系学说对后世对美的赏析起了极为重要的奠定作用。因为关系是运动变化发展的,我们不可能全方位地理解各个事物之间的关系,因而这样才使审美丰富多彩,关于美的学说也因此绵延不尽。这种理论合理性在于不是把美的事物孤立起来考察,而是放到各种关系中去考察,尤其是要放置到各种社会关系中去考察,这样不但提示了美的相对性质,而且提示了美的社会性质。狄德罗考察美的这种角度,直到今天仍然是真理性的成分,仍然值得我们认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