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雕技艺的新载体

　　
　　2.1牙雕的概念界定
　　
　　牙雕是指在象牙上进行的一系列的雕刻，是一门古老的传统艺术。象牙雕刻艺术品，以坚实细密，色泽柔润光滑的质地，精美的雕刻艺术，倍受收藏家珍爱，成为古玩中独具特色的品种之一。目前牙雕制作为北京、广州、上海、南京四个主要地区。
　　
　　牙为大象身上最坚固的部分，其光洁如玉、耐用、珍贵勘与宝玉石媲美，因此象牙又有有机宝石之美誉。
　　
　　象牙与一般的牙齿不同。其表面没有珐琅质覆盖。非常怕酸。强酸可以将它腐蚀，弱酸亦可使其软化。如将象牙放在醋酸中浸泡，就可使之变软，再用刀或其它工具，旋以雕刻加工，往往就事半功倍了。
　　
　　2.2牙雕技艺的表现手法
　　
　　象牙雕刻之所以能精美绝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牙雕技法的多样，创作者能把圆雕、浮雕、镂雕、编织、微雕等各种雕刻技法熟练地运用。由于篇幅所限，本节只展开论述圆雕和浮雕技法。
　　
　　圆雕属于立体雕刻。圆雕的作品是不附在任何背景上，可以从四周观赏的、完全立体的一种艺术品，这就要求雕刻者有娴熟的技艺和丰富的想象及创造能力。在传统的雕刻工艺中，人物和一些动植物的艺术形象，往往都采取这种表现手法。例如李春珂大师创作的仕女《麻姑献寿》，在原料上选择了一段较长的段料，整体造型优美，人体比例准确，衣纹褶皱简洁洗练，飘洒自如，手持物品细腻逼真，做工玲珑（如图1）。图2是由杨士惠大师创作的《四季争艳》，作品选用了“春、夏、秋、冬”北京四季的花卉，通过组建以及拼镶技法完成，增加了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整体的花卉造型生动感人，雕工精细，刀法流畅。作者别出心裁地将每种花卉的花蕊做成了一个盆景的盖子，其中精雕了不同昆虫山石，妙笔生花，使作品更加生动。
　　
　　浮雕指在平面上雕出凸起的形象，是在平板材料上，表现立体层次的一种雕刻技法。浮雕技法在造型上有明显的前后层次关系和半立体效果，因此，浮雕形象往往还表现出背景环境，但只能正面观赏，像立体图画。浮雕的题材构思一般取于画稿的形式，有些高浮雕甚至在事先采用泥塑的形式，来体现构思效果。所以，我们在欣赏一件浮雕作品时，重点要看它凸起的形象有没有艺术效果，线条是否流畅。例如图3的笔筒，整体用料厚实，运用了高浮雕的表现手法，人物部分的雕刻极为精细，特别是人物的开脸都非常和善，是件难得的清代中期文房器物。图4中的臂搁采用整件浅浮雕与浅刻的技法并用，起线深峻流畅。画面中寿星端坐石台，慈眉善目，童子仰首捧册而拜，人物生动显神。
　　
　　2.3牙雕行业的发展状况
　　
　　1989年《濒临绝种野生动植物国际贸易公约》对国际象牙贸易下达禁令，中国是这条禁令175个签署国之一。致使牙雕行业陷入了严重的困境，随着国际象牙贸易禁运的不断深化，牙雕行业日渐萎缩。国务院于2016年12月30日发出《关于有序停止商业性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的通知》，要求分批停止商业性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通知规定“2017年3月31日前先行停止一批象牙定点加工单位和定点销售场所的加工销售象牙及制品活动，2017年12月31日前全面停止。”这也就意味着现有的象牙原材料将来只能作为传承牙雕技艺使用，不能做商业活动。为了能够让这个技艺传承下去，笔者考虑使用替代材料。
　　
　　2.4象牙与可替代性材料的对比分析
　　
　　本节从前文论述的圆雕、浮雕技法为出发点，旨在寻找既能能承载牙雕技法又与象牙材质接近的替代材料。
　　
　　（一）象牙与猛犸牙的对比现在猛犸牙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但是由于是史前动物留下的骸骨，有诸多好处，也有诸多无奈。即使天然库存丰富，数量毕竟是有限的，世界上每发掘出一个就少一个，属于不可再生资源。就好的方面来说，猛犸牙本身十分接近象牙，二者的构造基本分为两部分：牙皮和象牙质。图5中的象牙原料，牙质部分呈比奶白色略黄的颜色，俗称象牙色。图6中的猛犸牙牙质比象牙质略显灰色。猛犸牙因在泥土中埋藏数万年，皮色明显的要比象牙皮深，这也造就了猛犸牙独有的一些特色，例如皮色、多变的材质以及沧桑感。
　　
　　猛犸牙与象牙最大的区别是在牙纹变化上。从内皮的横向牙纹可以看出（如图7），猛犸牙史垂格线「2」的角度一般小于90度，象牙的史垂格线一般钝角大于115度。总体来说猛犸象牙最后雕刻呈现出来的效果与象牙区别不大。图8拍摄的两只佛脚，其中左边的是象牙，右边的是猛犸牙，二者在颜色、润度上面并无太大差别。
　　
　　（二）象牙与牛骨的对比骨雕是以骨骼为载体的雕刻艺术，历史悠久，主要是以牛骨为原料进行雕刻和磨制，雕刻手法与牙雕十分接近。从牛骨的材料表现方面来看， 过漂白加工处理过的牛骨（如图9），可以看出处理后的牛骨与象牙的色泽十分接近。区别是象牙要比牛骨大很多，并且牛骨空心、骨质较松；而象牙虽有空心部分，但是实心的地方也不少。因此就创作角度来讲，可以用牛骨做小的摆件、挂件等，但是几乎只能做浮雕。硬度方面，象牙的硬度为2.45「3」。笔者通过对象牙和牛骨进行开料实践（如图10），发现牛骨的材质相对较硬并且更脆一些，但是总体来说并无太大差别。
　　
　　如果做大型的雕刻作品，想要使用牛骨材料就要用大量的骨块镶嵌。图11是由张民辉大师创作的骨雕作品《福如东海》，细小的牛骨竟能镶嵌出如此恢弘的艺术作品，而且几乎看不出拼接的痕迹，这就要对创作者的镶嵌技艺提出更高的要求。就价值方面来说，牛骨材料要比象牙便宜很多，牙雕作品通常是骨雕的几十倍。“骨雕因材质粗糙、价值低微，多制成梳具，折扇，别针等实用小器件。牙雕则具材质细密的优点，品味高雅，久居雕刻之堂。其实就材质而言，牛骨与象牙相似之处很多，发展骨雕有着独特的优势。象牙质韧、有光泽，实用面积大，嵌接方便，但质贵价高，资源越来越匮乏。而牛骨较脆，容易霉变，可用骨体积小而空心，镶嵌工艺复杂得多「4」”.但是笔者认为，价格低有两点好处：一是用牛骨作为训练材料，可以传承牙雕这项技艺；二是由于成本较低，通过雕刻牛骨可以把牙雕的艺术效果带进千家万户。
　　
　　2.5小结
　　
　　本章系统分析了牙雕技艺的表现手法，总结出浮雕与圆雕技艺的基本特点，给牙雕技艺的创新和传承提供了理论依据。并通过对比分析象牙与猛犸牙、牛骨的材料特性、雕刻手法等，得出牛骨和猛犸牙可以作为牙雕的替代材料的结论，找到了牙雕技艺传承的新载体。笔者也会在后面的作品部分对牛骨这个替代材料进行设计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