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乔吉散曲的悲剧意识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是生活和时代的悲剧,即穷困潦倒的生活悲剧和现实黑暗的时代悲剧。其次是人生和心灵的悲剧,这表现为三个方面: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隐逸与入世的挣扎之痛;直面人生的苦闷之悲。乔吉散曲悲剧意识的产生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第一,元代文人的社会地位与乔吉的民族意识;第二,乔吉自身价值取向与社会的背离;第三,元代进步的社会思想和时代潮流的影响。
关键词:悲剧意识 乔吉 散曲
On the tragic sense of Georgie Sanqu
Abstract: QIAO Ji Tragedy in the following two aspects, first of all life and times oftragedy, that tragedy and the lives of impoverished reality of the dark and tragic. Followed by thelife and soul of tragedy, which is reflected in three areas: gifted and frustrated feelings ofresentment; recluse struggling with the pain of WTO accession; face the sad life of depression.QIAO Ji Tragic produce three reasons: first, the social status of the Yuan Dynasty and Georgie inthe national consciousness; second, Georgie's own departure from the values and society; third,Yuan and progressive society ideas and trends of the times.
Key words: Tragedy; QIAO Ji;Sanqu
目 录
一、引言
二、乔吉散曲中悲剧意识的具体体现
(一)生活和时代的悲剧
1.穷困潦倒的生活悲剧
2.现实黑暗的时代悲剧
(二)人生和心灵的悲剧
1.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
2.隐逸与入世的挣扎之痛
3.直面人生的苦闷之悲
三、乔吉散曲悲剧意识产生的原因
(一)元代文人的社会地位与乔吉的民族意识
(二)乔吉自身的价值取向与社会现实的背离
(三)元代进步的社会思想和时代潮流的影响
四、结语
参考文献
一、引言
悲剧意识是人类存在的根本性意识。人类从诞生那一刻起就和悲剧意识紧紧缠绕在一起,在人类自我的繁衍生息中,始终要面对来自大自然的威胁,进入文明社会以后,又要面对不同阶级、不同文明的挑战。当人们面对生存的挑战、面对可怕的威胁时,以一种理性的精神去面对,就意味着悲剧意识的生成。悲剧意识与生命同在,是人与生俱来的对现实的正视和反省,悲剧意识根源于现实的缺陷和不完满。
中国文学历来就有悲剧意识,人们通常把人物所处的顺境和逆境和在这种情境中表现出来的悲情叫做悲剧意识。然而中国的悲剧意识成长在其特定的文化传统和历史背景之下,与西方的悲剧意识有着明显的不同。张法先生指出“西方的悲剧意识主要体现在悲剧上,从古希腊的命运悲剧,到莎士比亚的性格悲剧,到易卜生的社会悲剧,到奥尼尔的当代悲剧,基本上表现在西方文化悲剧意识的核心内容及其丰富的展开。”中国文化的悲剧意识体现在各类文艺体裁中,正如刘鹗所言:“《离骚》为屈大夫之哭泣,《庄子》为蒙叟之哭泣,《史记》为太史公之哭泣,《草堂诗集》为杜工部之哭泣,李后主以词哭,八大山人以画哭,王实甫寄哭泣于《西厢》,曹学芹寄哭泣于《红楼梦》。”
由此,中国文化下的悲剧意识是一种“柔”性的悲,它不同于西方那种热烈的、豪放的,把美好事物毁于一旦的震撼人心的大悲,中国的悲立足于儒家精神的“柔”上,具有一种宿命色彩。乐天知命、善恶有报似乎成了中国文人追逐的无上使命。
乔吉也不例外,作为元代 “沉屈下僚,志不得伸”的文人典型,乔吉的散曲中藏匿了太多的悲剧意识,它们隐含其中不轻易外露,只是在有心人细细品读之下方才有所感知。这与中国的文化传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当然也与当时社会的特殊形态密切相关,研究乔吉散曲中的悲剧意识是打开乔吉内心的金钥匙。因此本文就是要通过对乔吉散曲的品读来理解乔吉的心态和情感,品味其中深沉而又无处不在的悲剧意识。
二、 乔吉散曲中悲剧意识的具体体现
乔吉,名吉甫,字梦符,一作孟符,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原籍山西太原,流寓杭州。乔吉是元代后期着名的散曲家,与同他齐名的张可久一起被誉为“诗家之李杜”。
生活在元代后期的乔吉同时也是元代文人中 “沉屈下僚,志不得伸”的典型,他一生颠沛流离,未入仕途,其中相当多的时间是当度曲清客,陪酒侍宴。在传统理想和黑暗现实中挣扎的他只能把自己有志难酬的愤慨和放浪形骸的悲酸交织在他的散曲中。因此他的作品往往带有强烈的主观悲情色彩。乔吉作为元代后期散曲创作的代表作家,作品数量十分丰富,据之前相关研究资料的统计,乔吉着有小令 209 篇,套数 11 套。对于他的散曲,《太和正音谱》评价其为:“如神鳌鼓浪”,“如天吴跨神鳌,噀沫於大洋,波涛汹涌,截断众流之势。”可见乔吉散曲的内容之广泛,艺术之精辟。然而作为元代文人中少数终生未踏上仕途的乔吉,他的散曲中更多了一份悲情,多了一份对当时黑暗社会的控诉。生存于元代这样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社会也许是乔吉的不幸,然而留存在他作品中的悲剧意识则是体会乔吉人生的最好证据。
(一)生活和时代的悲剧
据钟嗣成在《录鬼簿》中的记述:“乔吉,太原人。号笙鹤翁,又号惺惺道人。美容仪,能词章。以威严自饬,人敬畏之。居杭州太乙宫前。有《题西湖??梧叶儿》百篇,名公为之序。江湖间四十年,欲刊所作,竟无成事者。至正五年二月,病卒于家。”可见乔吉命途多舛,一生颠沛流离,这样的现实导致了乔吉发自内心的悲愤。
1、穷困潦倒的生活悲剧
我们可以在乔吉的作品中隐约的看到他悲剧的一生。由于作家本人的历史资料过于稀少,所以对于乔吉家庭环境我们无从得知。但是乔吉曾经在他的[正宫?绿么遍]《自述》中这样说自己:不占龙头选,不入名贤传。时时酒圣,处处诗禅。烟霞状元,江湖醉仙,笑谈便是编修院。留连,批风抹月四十年。
从中可以看出乔吉的一生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批风抹月”之中度过的,曾经有学者做过这样的推测,他认为乔吉在浪迹江湖的四十年间流连风月场所,必然需要一大笔的花销,想必乔吉必然有一个富裕的家庭环境来做支撑。对于这个观点,我并不认同。若乔吉真的有这样一个家庭,这样一笔财富,又怎么会如钟嗣成所说的“江湖间四十年,欲刊所作,竟无成事者”,可见乔吉一生贫困潦倒,说的好听,不过是一个清客而已。
乔吉的生活悲剧不仅仅表现在经济上的贫穷困苦,还表现在乔吉自身对于生活的态度上。从他的散曲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孤独哀伤的背影,比如他的[越调?凭阑人]《金陵道中》:
瘦马驮诗天一涯,倦鸟呼愁村数家。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
他认定自己是一个漂泊的游子,浪迹天涯是他的宿命。“瘦马”是指消瘦的马匹,“瘦马”驮着诗人行走在“天一涯”,远大的空间里只有诗人和瘦弱的马匹在挣扎,让我们不禁想起马致远的《秋思》中的“古道西风瘦马”。天涯究竟有多远,什么时候才能到,没有人知道,这样一幅图景里,我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乔吉的悲凉和渺小。“倦鸟”是指倦于飞行的归鸟,陶渊明曾在《归去来兮辞》中的写道“鸟倦飞而知还”。“愁”字则点出了作者自身的愁苦和悲剧。“倦鸟呼愁”中乔吉把自己的愁苦转嫁给倦鸟,连倦鸟都知道要回家了,那么一生漂泊的人又如何面对呢?“扑头飞柳花,与人添鬓华”中的“柳花”是指时光变迁,原来时光已经在不经意间流逝,就在漂泊的生活中,人渐渐老去,只是回过头来发现,除却鬓上增添的白发,仍是一无所有。面对此情此景,面对乔吉自己选择的漂泊生活,他又怎能不悲哀,不难过。在经历了人间愁苦 ,阅尽了世间冷暖之后,乔吉终于接受属于自己的漂泊潦倒的命运,在作品中留下了无限的悲哀。
又如[中吕?山坡羊]《冬日写怀》:离家一月,闲居客舍,孟尝君不费黄齑社。世情别,故交绝,床头金尽谁行借。
今日又逢冬至节,酒,何处赊?梅,何处折?
这首散曲是乔吉在离乡背井的时候写的,同样塑造了一个潦倒漂泊的形象,只是在这首曲子中更加直白的表现了自己穷困凄凉的现状,一个“别”和一个“绝”形象的写出了自己的悲剧状况。往日的交情不在了,过去的朋友不见了,于是“金尽谁行借”没有人愿意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再伸出援手,面对此情此景,悲剧意识怎能不油然而生。佳节又至,对于潦倒贫穷的乔吉来说连一个赊酒的地方,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剧又如《雨窗即事》中的“诗悭锦囊空,催老诗翁”这些都将乔吉这个穷困潦倒的形象鲜明的刻画出来,可见乔吉的生活是多么的无奈和让人唏嘘,怪不得钟嗣成在给乔吉写悼词的时候,感伤的说他“平生湖海少知音”,在他一生的交游中没有真正的朋友和知己,反之,留下的只有一个人的孤独和悲哀。
2、现实黑暗的时代悲剧
乔吉作为汉人,身处在蒙古贵族执政的元代,必然受到歧视。当时社会的黑暗现实让乔吉不得不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将所有对现实的不满和无奈深深蕴藏于自己的散曲中。
元代文人的地位低下,乔吉作为其中的代表自然也不例外,黑暗现实加在他身上的枷锁让他喘不过气来,于是只好在作品里去寻求心理的平衡。乔吉的[双调?折桂令]《荆溪即事》中写道:
问荆溪溪上人家,为甚人家,不种梅花?老树支门,荒蒲绕岸,苦竹圈笆。寺无僧狐狸样漾瓦,官无事乌鼠当衙。白水黄沙,倚遍栏干,数尽啼鸦。
这首曲子里乔吉表现了自己对黑暗现实的不满情绪,“梅花”自古就给人一种清新雅致的感觉,自古荆溪的人们都有种植梅花的习惯,而作者到了那里却看不到一朵梅花,于是发出了“不种梅花?”的疑问,这一句运用了设问的手法,自问自答的写出了当地的荒凉和惨淡。到处都是破败不堪、荒凉贫穷的景象,人们的生活被眼前黑暗的现实压的死死的,又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种植梅花“老树支门,荒蒲绕岸,苦竹圈笆”坐落在溪上的住屋,年久失修,连大门都倒塌了,用老树的枝干勉强的撑着,沿岸是无人过问的野生水草,就连篱笆,也只用低矮的苦竹围上一圈。寥寥三句,就把溪上人家生活的悲剧写的入木三分,“老”“荒”“苦”三个形容词更是增加了心灵的沉重感。乔吉通过这样的描写来表达心中的强烈愤慨,“官无事乌鼠当衙”一句更是直接表现了对当政者黑暗统治的不满。
元代统治者轻视科举,于是对于像乔吉这样饱读诗书,渴望通过科举实现自我价值的文人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乔吉在这样的社会悲剧之下,觉得辛酸无出路,只能把自己的无奈与抵抗暗藏心中,化为一首首慨叹的曲子。我们可以看到乔吉的作品[双调?卖花声]《悟世》:肝肠百炼炉间铁,富贵三更枕上蝶,功名两字酒中蛇。尖风薄雪,残杯冷炙,掩青灯竹篱茅舍。
这首曲子反映了乔吉一种悲观的态度,充斥着一种悲剧情调。“肝肠百炼炉间铁”指出备受煎熬,意志变得如烘炉百练的纯铁那样坚强。“富贵三更枕上蝶”指出富贵如梦幻一般,是不可能实现的。“功名两字酒中蛇”亦是指出功名如虚幻,“酒中蛇”则是指典故“杯弓蛇影”。《晋书·乐广传》载:乐广有客久不来,广问其故,言上次赴宴见杯中有蛇,回家就病了。乐广告诉他,那是墙上的弓影,客沉顿愈。这三句运用了排比和比喻的手法写出了诗人的悲剧意识。在这样的社会现实下,政治上的失意绝望,用世无门的悲哀伤感,都让乔吉心灰意冷,于是表明自己要过“掩青灯竹篱茅舍”的艰难生活,以此来逃避、忘却黑暗的现实,同时也宣告自己彻底不与统治者合作的决心。同样的在他的[双调?折桂令]《丙子游越怀古》中写道:“东晋亡也再难寻个右军,西施去也绝不见甚佳人。海气长昏,啼鴂声干,天地无春。”乔吉从这首怀古曲中用两位历史人物的命运来表达自己在这个时代壮志难酬的悲愤,而在他的字里行间又可以看到他被命运捉弄又被时代抛弃的悲剧人生。
黑暗的现实是无情的,在这样的黑暗现实笼罩下,乔吉甚至连对生活的美好憧憬也毁于一旦。他在《富子明寿》中的“趁取鹏程,快意风云,唾手功名”表现的是何等的豪迈和充满希望,可是就是这样的希望也在现实中被一点点的磨去。《闲适》中的乔吉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说道;“英雄事业何时办,空熬煎两鬓斑”,可以看出乔吉的失望与遗憾,这份遗憾不仅仅是因为仕途的不顺意,更多的是这样黑暗的时代残酷到连他最后的那一点点美好憧憬都全部夺走了。面对这样的现实,他无奈,悲观,他的人生时时处处存在着悲剧,他的散曲里也自然饱含着悲剧意识,这样的悲剧意识不仅仅来自现实的压迫,更多的是来自于乔吉自身,来自他的精神世界。
(二)人生和心灵的悲剧
李泽厚说过“表面看来是如此颓废、悲观、消极的感叹中,深藏着的恰恰是它的反面,是对人生、生命、命运、生活的强烈的欲求和留恋。”乔吉的精神里多少存在着这样的积极成分,不过正是这样的欲求和留恋的无法满足,导致了乔吉精神上的强烈悲剧意识。在他的散曲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怀才不遇的愤懑、隐逸与入世的挣扎之痛和直面人生的苦闷之悲。
1、怀才不遇的愤懑之情
乔吉成长在一个畸形的社会里,他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也没有做过官,虽然他在散曲中称自己是“江湖状元”又是“烟霞状元”,虽然他可以洒脱的说“笑谈便是编修院”,但是对于满腹诗书、才高八斗的乔吉来说,怀才不遇的愤懑早已深深埋藏在他的心中,留连在他的笔端。我们可以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用历史人物和英雄豪杰的祸患来表现自身怀才不遇的不平与愤懑。如[双调?折桂令]《毗陵晩眺》:
江南倦客登临。多少豪杰,几许消沉。今日何堪,买田阳羡,挂剑长林。霞缕烂谁家昼锦,月钩横故国丹心。窗影灯深,磷火青青,山鬼喑喑。
乔吉为这首曲子奠定了一个沉重哀伤的基调,“江南倦客”是乔吉的自喻,指倦于游宦的人,他的漂泊命运,恐怕没有比“倦客”更适合的形容词了。“多少”“几许”写出了历史的沉重感,极言人数之多,似乎为我们展开了一幅英雄豪杰的悲剧画卷。“多少豪杰,几许消沉”,自古英雄豪杰就只有两种命运——“遇”与“不遇”。“遇”能够一展抱负,青史留名,“不遇”则只能沉屈下僚,志不得伸。于是“何堪”又写出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和难言之情,作为失意文人的乔吉自然眼里看到的,心里联想到的都是那些消沉失意的英雄豪杰:比如“买田阳羡”的苏东坡,又比如“挂剑长林”的许逊。在乔吉眼里,那些不遇的英雄和文人总是“窗影灯深”,而结局也不过是千里孤坟一座,磷火青烟几缕罢了。若不是乔吉心中如此的绝望和无奈,又怎会写出这般伤感而又充斥悲剧感的曲子。
历史人物的悲剧结局最能激起乔吉的共鸣,他的不遇是时代造成的,是客观的,乔吉无力回天,所以在书写历史人物的结局中也隐约带着自己的愤恨,如[双调?折桂令]《登姑苏台》中的“怅悬头上湿腥苔”,又如[双调?折桂令]《风雨登虎丘》中的“狼卷胥魂,山锁吴愁”这两首曲子里,乔吉揭示了伍子胥的悲惨命运,表面上看是对于历史人物的无限怀念,实则以伍子胥的悲剧命运来反衬自己,伍子胥的死固然是当时社会的一个悲剧,然而反观自己,即便是想到去成为这样一个刀下冤魂的机会也没有,这是多么无奈和愤慨的事情。能否施展才华是其次,但是连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都没有,这就是乔吉的怀才不遇的悲剧人生。又如[双调?折桂令]《张谦斋左辖席上索赋》“想献玉遭刑费本,算挥金买笑何村。俯仰乾坤,多少英雄,不到麒麟。”哲理借卞和献玉惨遭酷刑的事情,表现出自己的共鸣,“俯仰乾坤,多少英雄,不到麒麟”。乔吉不也正是这样壮志难酬的英雄么
在元代,那个民族歧视和重武轻文的社会里,要想获得统治者的任用,作为汉人的乔吉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于是在乔吉的散曲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借怀古来抒发自己用世情怀的作品。[双调?殿前欢]《登凤凰台》:
凤凰台,金龙玉虎帝王宅,猿鹤只欠山人债,千古兴怀。梧桐枯凤不来,风雷死龙何在?林泉老猿休怪。锁魂楚甸,洗恨秦淮。
前面的“金龙玉虎”、“猿鹤”指出了凤凰台的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曾经的辉煌,后面的“梧桐枯”、“风雷死”、“凤不来”、“龙何在”、“猿休怪”则显示出凤凰台一片破败的景象,不免让人想起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中的“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与李白一样,凤凰台的破败在他们心里都留下了凄凉的背影,然而不同于李白的“长安不见使人愁”中的希望,乔吉表现出的则是“锁魂楚甸,洗恨秦淮”的绝望,用世之心常有,而生不逢时的遭遇让乔吉彻底死了建功立业的心,只在创作中留下了一幅幅悲剧的画面。
2、隐逸与入世的挣扎之痛
“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元代社会打破了仕子们“学而优则仕”的理想,“严峻的现实逼迫他们对社会、历史、人生和生命进行认真的思考和抉择,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到传统的隐士文化中去寻求心灵的平衡和精神的慰安。”乔吉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在他追逐隐逸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内心的挣扎,若从未有入世之心,那又怎会如此挣扎痛苦呢?
我们在他的散曲作品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很多带有入世之心的作品,比如[双调?水仙子]《梦觉》中的“三十年几度花开谢,煎熬成头上雪,”这里表明了乔吉对自己数十年来的无所作为感到无奈和悲哀。[双调?水仙子]《寻梅》中的“酒醒寒惊梦,笛凄声断肠,淡月黄昏,”则表现了乔吉追求理想而不得的无奈。其实从以上的散曲中我们就可以理解乔吉的心态,想要走上仕途是他的最大愿望,然而当愿望被无情抹杀之后选择隐逸无非是退而求其次的最好选择。
正是由于存在这样的心态,所以乔吉的隐逸比其他文人多了些许挣扎,他的二十首《渔父词》便是最好的例证。“名休挂齿,身不属官”写出了自己的洒脱和自由;“不应举江湖状元,不思凡蓑笠神仙”表现出一种抛弃功名的快意,但是又隐约可以感受到其中的自嘲意味;我们不妨来看乔吉《渔父词》的第一首:
潇湘画中,雪翻秋浪,玉削晴峰。莼鲈高兴西风动,挂起风篷。梦不到青云九重,禄不求皇阁千钟。浮蛆瓮,活鱼自烹,浊酒旋笏红。
在这首词里表现出了乔吉追求隐逸生活的情感,眼前是一幅美景,“潇湘画中,雪翻秋浪,玉削晴峰”作者陶醉于这样的景色中,闲然自乐。然而心中依旧有放不下的东西,“梦不到青云九重,禄不求皇阁千钟。”功名富贵与己无缘的悲哀时时在乔吉心中,像是一根针,随时刺扎了他敏感的心。所以他的散曲中表现出来的情感不像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般自然和洒脱,乔吉多的是一种逃避和退缩,是一种得不到又放不下的挣扎。
再如乔吉的作品[南吕?玉交枝]《失题》:
溪山一派,接松径寒云绿苔。萧萧五柳疏篱寨,撒金钱菊正开,先生拂袖归去来。
将军战马今何在? 急跳出风波大海,作个烟霞逸客,翠竹斋、薛荔阶,强似五侯宅。
这一条青穗条,傲煞你黄金带。再不着父母忧,再不还儿孙债。 险也啊,拜将台
这首曲子用“松柏、柳树、疏篱、菊花”这些常用于形容清高之人的意象开篇,表现了乔吉崇尚的清幽隐逸,而后的“先生拂袖归来”中的“先生”是指写有《五柳先生传》的陶渊明,“拂袖归来”则代表了陶渊明依然离开官场,归隐田园的决心,也是乔吉所佩服和欣赏的地方。“急跳出风波大海”中的“急”是指赶快的意思,这个字很鲜明的写出了自己想要赶快跳出官海绝不回头的决心。这一句写出了作者希望早些急流勇退,离开那纷扰的官场,只盼望做一个“烟霞散客”就可以了。做一个“烟霞散客”可以不用父母忧心,不用儿孙担心,那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接下来作者运用了两组对比句,“翠竹”是指斋屋,“薛荔”是指木莲,这里运用比喻兼象征的手法突出表现了这朴素而高雅的隐士住所。“这一条青穗条,傲煞你黄金带”正是这样的住所可以强过王侯将相们的豪宅,“傲”字表现出了诗人傲视官宦们的心态。“险也啊,拜将台”自古有抱负之人都要在实现抱负的过程中承担风险,历史上悲剧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读罢,让人不禁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悲凉,入世既然那么的“危险”,为什么有会吸引一批又一批的文人仕子前仆后继,如果真的可以入世,乔吉又会做怎样的选择呢?答案是肯定的,因为在他恐惧官场的黑暗的背后藏匿的是一颗不平与挣扎的心。
3、直面人生的苦闷之悲
宗白华先生将悲美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由于“天然的势力”引起的,如火山爆发、地震、风雷震荡;一种则是由“命运”引起的。乔吉散曲的悲剧意识与他自身的命运分不开,然而在面对这样的命运时,乔吉选择了直面人生。当乔吉内心的悲伤达到极点的时候,必然会走向此情绪的对立面。于是对于乔吉而言,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他的散曲中出现了遗世独立、清净无为的道家思想。有学者说过这样的话:“他再现自我,获得自我,寄怀诗酒”也许他也就是借此来面对人生的苦闷罢了。比如在他的作品[南吕?玉交织]《闲适二曲》:
山间林下,有草舍蓬窗幽雅。苍松翠竹堪图画,近烟村三四家。飘飘好梦随落花,纷纷世味如嚼蜡。一任他苍头皓发,莫徒劳心猿意马。自种瓜,自采茶,炉内链丹砂。
看一卷道德经,讲一会渔樵话,闭上槿树篱,醉卧在葫芦架,尽清闲自在煞。无灾无难,受用会桑榆日晚。英雄事业何时办,空熬煎两鬓斑。陈抟睡足西华山,文王不到磻溪岸。不是我心灰意懒,怎陪伴愚眉肉眼,雪满山,水绕滩,静爱野鸥闲。使见识偃月堂,受惊怕连云栈,想起来满面看,通身汗,惨煞人也蜀道难。
这两首散曲中无处不体现乔吉再经历人生之后的通达。“山间林下,有草舍蓬窗幽雅。苍松翠竹堪图画,近烟村三四家”描绘了一幅清新雅致的图画,让人从中多少咀嚼出超世之情。“飘飘好梦随落花,纷纷世味如嚼蜡。一任他苍头皓发,莫徒劳心猿意马。”这句则直接表明了自己对于世俗的逃离和不屑,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早就报警风霜,再也没有什么暴风雨能够击垮他,年月的流逝给他带来的是平静与洒脱。于是,他“自种瓜,自采茶,炉内链丹砂。看一卷道德经,讲一会渔樵话,闭上槿树篱,醉卧在葫芦架,尽清闲自在煞。”这样无忧的生活才是乔吉最终的心灵归宿。只是,这无灾无难的悠闲日子对于乔吉而言却如鲠在喉,他的心里始终记挂着“英雄事业何时办,空熬煎两鬓斑。”于是“陈抟睡足西华山,文王不到磻溪岸。”的虚无判断和“不是我心灰意懒,怎陪伴愚眉肉眼,雪满山,水绕滩,静爱野鸥闲。使见识偃月堂,受惊怕连云栈,想起来满面看,通身汗,惨煞人也蜀道难。”的险恶世道都成为了乔吉通达的前提,道家思想在乔吉这里也有一种别样的阐释,那便是冷漠。既然不能逃避离开就只有以冷漠的方式去应对,冷漠可以使人对眼前的现实产生麻木的感觉,从而导向对世事精神上的“超脱”和“解放”。
乔吉直面人生的苦闷还表现在他的散曲[双调?水仙子]《寻梅》中:
冬前冬后几村庄,溪北溪南两履霜。树头树低孤山上。冷风来何处香?忽相逢缟袂绡裳。酒醒寒惊梦,笛凄春断肠。淡月昏黄。
前三句是典型的“寻梅”,“冬前冬后”可以看出时间之长,“溪北溪南”可以看出行踪的广远,“树头树低”可以看出寻觅的细致。“几村庄”、“ 两履霜”更是可以看出寻梅的辛劳。而寻求的结果是寻到了“孤山上”,一个“孤”字与前面的“几”、“两”对应,从中可以看出乔吉寻梅的锲而不舍的精神。“冷风”二句是绝妙的过度,从之前的“寻梅”到“得梅”,表现了梅花的洁身自豪和不轻易以花容示人的品质。“忽相逢”的“忽”字则表现了乔吉发现梅花的极度惊喜之情。于是到此为止,乔吉的寻梅过程结束了,后三句写的是伴梅的情景,作者从渲染与梅花相关的环境入手,“酒醒寒惊梦”用的是赵世雄罗浮故事。“笛凄春断肠”缘于李白的“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而“淡月黄昏”则是用了林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名句。从中表现乔吉虽得梅但还在孜孜不倦的寻求探索的情态,期待有那么一天可以找到人与梅交合的永恒境界。
看到这里,我们可以深刻的体会出乔吉的心态,面对让他苦闷的人生,他选择做这样一个寻梅者,在“寻梅”的过程中,从寻觅,找到再到失落的过程更是构成了他一个完整的人生悲剧过程。我们不妨将“寻觅”看作是他追求理想的执着之情,自然“找到”则表现了乔吉对生命的患得患失的思索和迷惘。只不过,就如乔吉的人生一般,最终的境界是“失落”,这是那个时代的他面对两难之后的一种心灵折磨,一种悲剧意识。于是“寻梅”过程苦苦寻觅而不得,是他人生追求的一个悲剧。怪不得乔吉在他的作品中仰天长呼道:“苍天负我,我负苍天”。这样的苦闷心情,不论是在道家思想的自欺欺人下,还是在寻梅过程的清晰认识下,都免不了大大的书写一个“悲”字!
三、 乔吉散曲悲剧意识产生的原因
乔吉的悲剧意识体现在他作品的任何一处地方,真可谓是“满纸荒唐言,一把心酸泪”。 乔吉就是作为这样一个普通的个体却折射出了一个时代的悲剧,一个特殊文化背景的时代下的文人悲剧。究其原因,可以简单归结为元代文人地位的低下和乔吉民族意识的高涨、乔吉自身价值取向与社会的背离以及元代进步的社会思想和时代潮流的影响。
(一)元代文人的社会地位与乔吉的民族意识
众所周知,元代是一个比较可怕的时代,历史记载蒙古贵族重武而轻文,废止科举长达 78 年之久。于是元代的知识分子也从“四民”一下子滑到了所谓的“九儒十丐”,他们的理想和对现实美好的期许在一次又一次的现实面前撞了粉碎,社会地位的极度低下让元代的知识分子心理一次次的失衡,只是他们毕竟只是个弱小的集体,无法与根基稳固的封建制度相比拟。
封建等级制度强调等级之分,已经成为“九儒十丐”的乔吉自然是这个等级金字塔的最后一层,面对重重“巨石”的压迫,没有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反抗的可能;而封建的纲常制度更是强调三纲五常,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中始终将君臣关系定的死死的。在那个时代,文人的使命只是限于效命君王、忠于社会,这就不免让人悲从中来。再说到封建的科举制度,这就更加加深了元代文人的悲剧意识。这个无情的时代就连文人最后的希望都无情的破灭,致使他们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乔吉就曾经在[双调?卖花声]《悟世》中写道“尖风薄雪,残杯冷炙,掩青灯竹篱茅舍” 从中可以看到他怀才不遇和无可奈何的自我写照。马致远也曾经忍不住写出“断肠人在天涯”的句子,其中透露了在这个时代士大夫的悲剧意识和情绪,同时我们也不妨将这句作为元代文人们的悲剧形象的真实写照,元代悲剧情绪的典型反映。
其次说到这个时代的特殊历史背景,在元代,蒙古贵族成为中原大地的统治者,他们重武而轻文,与汉人文士和汉人文化有着无法消除的心理隔阂和障碍。“文人与国家的关系不再像汉文化背景下那样休戚相关,以农耕为本位的社会制度及它带来的稳定性和相对安全感遭到了破坏”汉人士子在经历了家国破败之痛,饱尝了兵火流离之苦后,对蒙古贵族和文化产生了强大的抵触情绪。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是与蒙古人决绝的对立和对蒙古统治强烈的不满。乔吉在[双调?水仙子]《游越王府》中写道:“铺锦池埋荒,流杯亭堆破瓦,何处也繁华?”从越王府的兴衰哀叹入手,表现了他对于故国的无限怀念和对于元代统治的强烈不满,更从侧面指出了元代社会政治的黑暗。而马致远在《汉宫秋》中就塑造了一个“朝纲尽废,坏了国家,落得国土难保全”的汉元帝形象,其实明眼人都可以从中看出马致远所暗指的元代统治者的昏庸无道和野蛮乖张。乔吉作为汉人,当然也只能默默承受这这个时代赋予他的悲剧,他能够做的也许只是像马致远一样,在自己的作品中寻找一丝慰藉和正义。
总而言之,元代的文人生活陷入了绝境中,地位比较低下,科举无门,面对统治者奉行的民族歧视政策和重武轻文举措,元代以乔吉为代表的汉族文人很难得到公平的机会,他们的共同选择只是将自己的情绪藏于自己的作品中,等待后人去品味和解读。
(二)乔吉自身的价值取向与社会现实的背离
不可否认,在元代社会中占支配地位的仍旧是封建社会的正统儒学思想,只是在这个儒学思想忽视人的自身价值和独立人格,转而更加倾向于强调它的集体性,元代强调儒家文化,起用儒士为官,但是在具体举措上却往往不能言行一致。在蒙古贵族统治的时代,各民族之间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平等,历代王朝都在不同程度上存在着民族歧视、压迫政策,元代也不例外。统治者不需要一个突出的典型或者是足以功高盖主的“偶像”人物。在这样的社会里生存,最好的方式就是低下那高贵的头,默默的苟且生活着。
但是乔吉却完全不是这样的人,这也就是他不被这个社会所接受的另一方面原因,乔吉崇尚个人价值,强调个人能力,想要凭借自身的才华闯出一番天地,他曾在《富子明寿》中写道“趁取鹏程,快意风云,唾手功名”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入世之心。这就如同唐朝的李白一样,他们都是才高自负,敏感任性的典型,他不愿去顺应时代,不会去向任何人妥协。李白曾被“应进士举”,可是他因不愿谨小慎微的拘守礼法,而遭权贵侧目,因而仕途受挫。而乔吉就更加悲剧了,才高八斗的他却深受时代的迫害,“儒家的‘立德’、‘立功’的不朽境界与他无缘,于是退而求其次‘立言’”于是在作品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辛酸和悲剧。
儒人终究是这个社会的底层,统治者关闭了科举之门,禁锢了士人的思想,让他们变成了一个个冷冰冰的典型,终日在风月中放浪形骸。而士人自己也充分的认识到自身的处境,在这个被社会推入最窘迫、最低贱的地位时,他们是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前途的。于是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样的文字:“我本待学儒人倒不如人”,这样的“不如人”的感受可以理解为元代文士对自身遭遇的一种最强烈最直观的体会和感受。乔吉亦是如此,当自身的价值取向与社会部相融,甚至背道而驰时,这怎么能不生出一个个的悲剧来呢
(三)元代进步的社会思想和时代潮流的影响
元代社会所推崇的社会思想,就是在坚持清贫、忘却艰辛的情况下,泣血创作,努力奋斗,将自己的思想寄予作品中。作为元代后期代表作家的乔吉也受到了这种精神的影响,在身心遭受强烈的打击的情况下,仍然坚持自己的创作,在创作中希望能够留下一些能够为后人所体会和感知的东西。正是由于这样的思想,我们在如今翻阅起乔吉的作品时,总能够感觉悲剧意识久久弥漫在字里行间。从乔吉的身上,我们能够看到元代众多散曲家的身影,他们有相同的命运,走过相同的道路,最终将他们的思想流于作品,也算是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成就了自己,为后世留下一些值得思考的东西。比如元代散曲家张养浩就曾在他的作品《山坡羊·潼关怀古》中写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这里他表达了自己对于统治者的强烈不满情绪,“亡,百姓苦”很好理解,王朝灭亡之际战乱频发,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然而即便是王朝兴盛,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究其原因,我们可以清楚的知道是因为当政者的昏庸无道和骄奢淫逸。又如写:“利名竭,是非绝 ”的马致远,我们在读到他的作品时,也能够清晰的看到他内心的不满与悲伤。相信这些例子并不是偶然,在当时这样的社会思想下,乔吉多少受到了影响,于是顺应社会,将不可言的悲剧意识写入作品中。
元代黑暗腐朽的社会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则是暗涌不断,在元代,民族复仇情绪此起彼伏,形成了当时的时代潮流。关汉卿在 《窦娥冤》用“六月飞雪”来表现窦娥的冤屈,用托梦的方式来完成窦娥的复仇,其实,这并不仅仅是窦娥与张驴儿父子之间的仇恨,更多的是表现汉人对于元代统治者的仇恨,是当时的一股时代潮流。
再比如马致远的 《汉宫秋》别出心裁的把汉元帝作为主角,并把发生这场爱情悲剧的根源归结到他身上,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作者的用心,也可以看到金元之际民族斗争的历史性变化。同样 从纪君祥的《赵氏孤儿》中我们可以看到民族复仇情绪的高涨,程婴的复仇不仅大快人心,还蕴含着极为深刻的社会含义。乔吉深受当时时代潮流的影响,想必这也是他作品蕴含悲剧意识的一个重要原因。
四、结语
综上所述,乔吉的散曲包含着现实和精神两个方面的悲剧意识,通过了解这些能够更好的去把握乔吉的为人和他的作品的主旨,并且总结造成他作品产生悲剧意识的原因,更好的认识元代社会的发展和作为汉人文士在这个朝代生活的艰辛。
同时,这个课题的研究也给我们带来了现实意义,我们如今生活的时代,开放、现代而有活力,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能够获得公正、公平的对待,只要付出努力,一定会有所收获。乔吉的遭遇和人生态度告诉我们要懂得抓住机遇,做好准备去迎接时代的挑战,接受时代的检验。
希望通过对乔吉悲剧意识的研究这样一个小小的角度去发觉出更多的值得深思和探究的问题。另外,由于写作过程中资料查找有所疏失以及本人的知识水平有限,故在对乔吉散曲的悲剧意识这个课题的分析上还存在着多处不足,希望各位老师帮助指正!谢谢!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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