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乙二醇维生素 E 琥珀酸酯（TPGS）是维生素 E 的水溶性衍生物，由维生素 E 琥珀酸酯（TAS）与聚乙二醇酯化而成，已载入《美国药典》[1].在国内外已广泛应用于制剂研究中，作为增溶剂、吸收促进剂、乳化剂、增塑剂以及脂溶性药物传递系统的载体[2-3].TPGS 的合成工艺分两步：维生素 E 与琥珀酸酐反应生成维生素 E 琥珀酸酯（TAS），再与聚乙二醇（PEG）反应生成 TPGS.TAS 通常在碱性催化剂作用下制备[4],酸性催化剂会使产物变黑。碱性催化剂有醋酸钠、碳酸钾、吡啶、叔胺类等[5],反应温度较高，100 ~180 ℃，反应时间 3 ~8 h,然而过高的反应温度也会使产品氧化而变黑，故有文献[6-7]报道在反应体系中加入金属 Zn,但其使反应体系复杂化，同时也增加生产成本。TAS 与 PEG 的酯化反应通常在酸性催化剂或缩合剂作用下进行反应[8],催化剂有H2SO4、三氟乙酸、对甲苯磺酸等，然而采用这样酸催化剂，不易回收使用，不符合绿色工艺要求。Collnot 等[9]报道了将 TAS 溶于二氯甲烷，等摩尔量 PEG,在 N,N-二环己基碳二亚胺（DCC）、二甲氨基吡啶（DMAP）作用下，制备 TPGS;同时，文中指出，PEG 相对分子质量不同，TPGS 活性有一定差异，其中，PEG1000 是最具活性的。DCC 反应后产物为二环己基脲（DCU），DCU 不溶于有机溶剂，可过滤除去；然而 DCC 不易除去，在产品中有残留，从而影响产品质量。因此，开发一条 TPGS 的绿色制备工艺具有现实意义。
离子液体是新型绿色溶剂，其独特的理化性质引起众多学者的关注，在酯化反应、烷基化反应、酰化反应、重排反应、氧化还原反应、缩合反应等有机合成反应中有着广泛的应用[10-12].我们在这方面也开展了研究工作[13-14].
本文旨在构建一种绿色、有效的催化反应体系，用于 TPGS 制备。首先，制备了离子液体 1-（N',N'-二甲胺乙基）-3-甲基咪唑四氟硼酸盐（IL1），并作为催化剂，催化维生素 E 和琥珀酸酐反应，制备 TAS;其次，以酸性离子液体 1-丙磺酸基-3-甲基咪唑硫酸氢盐（IL2）为催化剂，由 TAS 与 PEG1000 反应制备TPGS.探讨各反应温度、反应时间、催化剂种类及用量、溶剂等因素对反应的影响，并优化反应条件，反应式如 Scheme 1 所示。已有的研究认为，PEG 最佳相对分子质量为600 ~1500,故在本文中以 PEG 的相对分子质量 1000 作为探针化合物，研究 TPGS 的合成方法与最佳工艺条件。
1 实验部分
1. 1 仪器和试剂
Bruker Advance DRX 500 型核磁共振仪（500 MHz），以 CDCl3为溶剂，TMS 为内标。
所用试剂均为分析纯，溴丁烷、醋酸钠、丙磺酸内酯、N,N-二乙基乙醇胺、聚乙二醇 1000、琥珀酸酐、四氟硼酸钠为国药集团产品；N-甲基咪唑、维生素 E 为 TCI 试剂。
1. 2 实验方法
1. 2. 1 离子液体的制备 离子液体 1-（ N',N'-二甲胺乙基） -3-甲基咪唑四氟硼酸盐 反应式如 Scheme 2所示。
实验步骤：在冰水浴条件下，向 100 mL 三口烧瓶中加入氯化亚砜 14. 28 g（0. 12 mol），缓慢滴加N,N-二乙基乙醇胺 8. 9 g（0. 1 mol），滴加时间为 1 h;然后移去冰水浴后，继续反应 3 h.反应结束后，减压蒸馏除去过量的氯化亚砜；加入 10 mL 的甲醇，旋转蒸发得到灰白色的固体粉末。分别用 10 mL ×3甲苯、20 mL ×3 乙醚洗涤，得到白色的固体，二乙基氯乙胺盐酸盐，产率为 95%.
在 100 mL 圆底烧瓶中加入二乙基氯乙胺盐酸盐（0. 05 mol）和 N-甲基咪唑（0. 05 mol）、30 mL 乙醇，在 80 ℃下反应 3 ~4 h.反应结束后，旋转蒸发除去溶剂和未反应的原料，再用乙醚 10 mL ×3 洗涤，真空干燥得到白色固体粉末，为产物 1-（N',N'-二甲胺乙基）-3-甲基咪唑盐酸盐，产率为 84%.
将1-（N',N'-二甲胺乙基）-3-甲基咪唑盐酸盐0. 02 mol 溶解在10 mL 水中，加入等量的 NaOH,反应10 min;再加入20 mL CH2Cl2、0. 02 mol NaBF4,反应10 min,过滤除去固体，用20 mL ×3 CH2Cl2萃取，有机溶剂用无水硫酸钠干燥，除去溶剂得到目标离子液体 IL1.
1H NMR（500 MHz,CDCl3），δ：0. 91（6H,t,J = 6. 7 Hz,2CH3），2. 53（4H,q,J = 7 Hz,2CH2），2. 79 ~2. 81（2H,m,CH2），3. 94（3H,s,CH3），4. 20（2H,t,J = 5. 5 Hz,CH2），7. 33（1H,d,J = 1. 5 Hz,CH），7. 47（1H,d,J = 1. 5 Hz,CH），8. 75（1H,s）。
离子液体 1-丙磺酸基-3-甲基咪唑硫酸氢盐（IL2）、1-丙磺酸基-3-甲基咪唑磷酸二氢盐（IL3）和 1-丙磺酸基-3-甲基咪唑三氟乙酸盐（IL4）：反应式如 Scheme 3,实验方法参考文献[15-16].
1. 2. 2 TAS 的制备 将维生素 E 0. 43 g（1 mmol） 、琥珀酸酐 0. 12 g（1. 2 mmol） 、离子液体 IL1、溶剂（或无溶剂）加入 50 mL 圆底烧瓶，N2气保护，在一定温度下反应，TLC 跟踪反应。反应结束，加入环己烷萃取，分别用 10%盐酸溶液、去离子水，洗涤一次（20 mL），有机相用无水硫酸钠干燥，过滤、除去溶剂得到粗产品。若产品不纯，用正己烷重结晶一次，即可得到 TAS.
1. 2. 3 TPGS 的制备 将 TAS 0. 53 g（1 mmol） 、一定量 PEG1000、适量离子液体 IL2和甲苯（10 mL）加入 50 mL 圆底烧瓶，N2气保护，在一定温度下反应，TLC 跟踪反应。反应结束后，反应体系自然分层，通过简单的分离，回收离子液体；上层产物相用乙酸乙酯（20 mL）稀释，用饱和盐水洗涤（20 mL ×2），有机相用无水硫酸钠干燥，过滤、除去溶剂得到粗产品 TPGS.用柱层析分离提纯产物，以二氯甲烷/乙酸乙酯/甲醇流动相，得到 TPGS.
2 结果与讨论
2. 1 维生素 E 琥珀酸酯的工艺优化
2. 1. 1 催化反应体系选取 维生素 E 琥珀酸酯在酸碱条件下均可发生反应，但在酸性条件下，产物色泽较差，故本文构建了叔胺型离子液体催化体系。探讨了不同催化剂、无溶剂或加入助溶剂等因素对反应的影响，结果列于表 1.由表 1 可知，在无催化剂时，该反应较难进行；在相同条件下，叔胺离子液体IL1催化反应时间较短，产率较高，说明 IL1对该反应具有较高的催化性能，这可能因为离子液体具有较好溶解性能，加速反应传质过程发生，起到相转移催化剂作用。在无溶剂条件下，由于反应液较为粘稠，不易传质，影响反应的产率；加入助溶剂能较好改善这一问题，考察了 1,2-二氯乙烷、甲苯、正己烷等助溶剂，相比较而言，1,2-二氯乙烷为助溶剂反应效果较好。同时，加入助溶剂，在反应结束后，反应体系自然分两相，下层为 IL1,这有利于催化剂的循环回收使用。与三乙胺相比，IL1为催化剂，具有较短的反应时间和较高的反应产率，说明其具有较好的催化性能。
2. 1. 2 反应温度对 TAS 制备的影响 反应温度对维生素 E 琥珀酸酯的制备有着较为明显地影响。在相同反应条件下，分别考察了 25、50、80 和 100 ℃，由实验可知，随着反应温度的升高，反应时间缩短，产率提高；在 80 ℃时，反应 4 h,产率 90%,若再提高反应温度，或反应时间，产率变化不大，但反应产物色泽较差，故该反应温度选择为 80 ℃。
综上所述，制备维生素 E 琥珀酸酯的最佳工艺条件为：IL1为催化剂（0. 1 化学计量）、1,2-二氯乙烷为助溶剂，维生素 E:琥珀酸酐摩尔比为 1∶1. 2,反应温度为 80 ℃，反应时间为 4 h,收率为 90%.
2. 2 聚乙二醇 1000 维生素 E 琥珀酸酯的工艺优化。
2. 2. 1 催化反应体系选取 维生素 E 与 PEG1000 在酸性条件下进行反应，本文构建以酸性离子液体为催化剂的反应体系，并考察催化剂用量、种类等对反应的影响。由表 2 可知，该反应在无催化剂下，较难发生反应；在相同条件下，催化性能 IL2> IL4> IL3,随着催化剂 IL2用量增加，反应产率随之增加，当用量为 10%（摩尔分数）时，达到较佳催化效果；而以H2SO4为催化剂时，反应时间较长，且H2SO4不易循环回收使用。故选用 IL2为该反应的催化剂。
2. 2. 2 原料比对 TPGS 制备的影响 由于 PEG 两端均为羟基，与维生素 E 琥珀酸酐反应时，两端的羟基反应几率相等，故产物中含有 PEG 单酯、双酯，因此有效控制反应条件成为 TPGS 制备的关键因素。
为此，探讨了 TAS 与 PEG 摩尔比对反应的影响，考察了其摩尔比为 1∶1、1∶2、1∶3 三个梯度下的反应，实验结果表明，要想有效控制 TPGS 单酯的收率，其摩尔比为 1∶2 时，即可实现较好的控制单双酯的比例，经分析，其中 TPGS 单酯的含量在 90%以上。故 TAS 与 PEG 摩尔比为 1∶2.
综上所述，TPGS 的合成最佳工艺条件为：以 IL2为催化剂（10% （摩尔分数）），甲苯为助溶剂，TAS与 PEG1000 摩尔比为 1∶2,反应温度为 100 ℃，反应时间为 5 h,产率为 91%.
图 1 TAS 和 TPGS 的1H NMR 图谱Fig. 11H NMR spectra of TAS and TPGS2. 3 聚乙二醇 1000 维生素 E 琥珀酸酯分离方法与表征本文采用柱层析的方法对反应产物进行分离提纯，使用二氯甲烷/乙酸乙酯/甲醇的展开剂体系，有效地分离了 PEG、TPGS 单酯、TPGS 双酯。维生素 E 琥珀酸酯和 PEG1000 维生素 E 琥珀酸酯的1H NMR如图 1 所示，在 TPGS 图谱上特征峰δ3. 64 为 PEG 的 CH2,与文献[8]报道结果一致。
3 结 论
本文构建以离子液体为催化剂的反应体系，成功地合成 PEG1000 维生素 E 琥珀酸酯。在 1-（N',N'-二甲胺乙基） -3-甲基咪唑四氟硼酸盐 /1,2-二氯乙烷催化体系中，反应温度为 80 ℃ 、反应 4 h,TAS 的产率达到 90%.以 1-丙磺酸基-3-甲基咪唑硫酸氢盐/甲苯为催化体系，TAS 与 PEG1000 摩尔比为 1∶2,在100 ℃下反应5 h,TPGS 收率为91%.该合成工艺具有操作简单、产率高、催化剂易循环使用等优点，是一种绿色的合成方法。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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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Guo Y Y,Luo J,Tan S W,et al. The Applications of Vitamin E TPGS in Drug Delivery[J]. Eur J Pharm Sci,2013,49（2）：175-186.
[3]Zhao J,Feng S S. Effects of PEG Tethering Chain Length of Vitamin E TPGS with a Herceptin-Functionalized NanoparticleFormulation for Targeted Delivery of Anticancer Drugs[J]. Biomaterials,2014,35（10）：3340-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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