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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贵真思想的内涵与影响

来源:学术堂 作者:姚老师
发布于:2015-07-29 共4193字
摘要

  在庄子的哲学思想体系中,“真”是一个占有极为重要地位的概念。“法天贵真”思想既是庄子哲学体系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是庄子在中国古代文论史上的重要贡献。庄子之前及与庄子同时代的典籍之中,极少讨论“真”字;直到《庄子》一书中,“真”字才开始大量出现。而通观《庄子》全书,讨论“真”字最为集中的,莫过于《渔父》篇中所论述的“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一段话了。在这段话中,庄子提出了“法天贵真”的思想,其中“贵真”

  是与庄子自然天真、自由率性的生命理想紧密相连,并且对中国古代文艺思想产生深远影响。

  一、“贵真”之渊源

  “真”字一词虽然在庄书之前极少出现,但也并非庄子首创;在《墨子》和《老子》两书中,“真”字分别出现了一次和三次。而庄子“贵真”中所蕴含的自然天真之旨显然是承自老子而来。《老子》一书虽未直接论及“贵真”思想,但与之比较接近且对之有直接影响就是老子对“婴儿”的赞美。

  《老子》中提到“婴儿”的地方有五处:“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第十章)“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第二十章)“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

  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第二十八章)“圣人在天下,翕翕焉,为天下浑其心,百姓皆注其耳目,圣人皆孩之。”(第四十九章)“含德之厚,比于赤子。蜂虿虺蛇不螫,攫鸟猛兽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睃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嘎,和之至也。”(第五十五章)婴儿的心灵率真任性、纯真柔和、天真自然,不囿于世道礼俗,因此老子要求“复归于婴儿”,即回归到人所本有的自然真性上来。

  而庄书中所极力推崇的“真人”,其特点之一便是保持了一颗童真之心。《庚桑楚》篇就借老子言论来论述“真人”之“童心”:“能儿子乎?儿子终日嗥而嗌不嗄,和之至也;终日握而手不掜,共其德也;终日视而目不瞚,偏不在外也。行不知所之,居不知所为,与物委蛇,而同其波。”

  婴儿自由自在,无挂无碍,顺物自然,随波逐流;其行为处处无目的,又处处合目的,既不矫情也不伪饰,因而体现了一种自然天真之旨。显然,庄子对“儿子”的论说是对老子对“婴儿”的赞美的一种承继,二者都是自由真性旨趣的体现。所以,老子的“婴儿”说便成为庄子“贵真”思想的哲学源头。

  二、“贵真”之内涵

  《庄子》一书论及“真”字的地方有多处,除了对以上“真人”的论述,还有“真知”、“真君”、“真宰”等。而通观《庄子》全书,讨论“真”字最为集中的、且对中国古代文论思想影响最为深远的,莫过于《渔父》篇中假托孔子之问“何谓真”的回答:“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故强哭者虽悲不哀,强怒者虽严不威,强亲者虽笑不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其用于人理也,事亲则慈孝,事君则忠贞,饮酒则欢乐,处丧则悲哀。忠贞以功为主,饮酒以乐为主,处丧以哀为主,事亲以适为主。功成之美,无一其迹矣。事亲以适,不论所以矣;饮酒以乐,不选其具矣;处丧以哀,无问其礼矣。礼者,世俗之所为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愚者反此。不能法天而恤于人,不知贵真,禄禄而受变于俗,故不足。”
  
  “精诚之至”即为“真”,唯有真诚方能动人,这是庄子对“真”的理解的集中体现。庄子连用“强哭”、“强怒”、“强亲”与“真悲”、“真怒”、“真亲”三个对比及其各自所产生的结果,来说明存于内心真性的重要性。以此为中心,再结合《庄子》一书中有关“真”字的其他论述,可以看出庄子“贵真”思想有如下内涵:

  1.“真”中蕴含着真情实感

  “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真”中包含有真情实感,是天然性情、真心实意的自然流露。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等人类主观情感的流露都应当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这样的“真”才符合人的自然天性,从而产生触动人之真心、真情的效果。

  “强哭”、“强怒”、“强亲”之所以“不哀”、“不威”、“不和”,是因为它们都是矫情伪饰、虚情假意,是做给别人看的外在形式。而“真悲无声而哀,真怒未发而威,真亲未笑而和”,内心有所感触,神色表现于外,内外和谐一致,才能产生“哀”、“威”、“和”的情感共鸣度和艺术感召力。

  2.“真”与“伪”相对

  “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真”也含有“自然”之意,其禀受于天,不可以改变。庄子有感于眼前事物的“不真”,因此提出了“真”这一概念,而“不真”即是“伪”.何谓“伪”?《秋水》篇利用河北与北海若的对话对“真”“伪”之别作了形象化的阐释:“河伯曰:‘何谓天?何谓人?'北海若曰:’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故曰: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名。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该寓言中的“天”即“真”、“人”即“伪”.生来有四脚的牛马是天然的,而用辔头络在马头上,用缰绳穿过牛鼻上的行为就是人为的。由此可见,庄子所谓的“伪”也就是“人为”.庄子既然提倡“自然”之“真”,那么与“自然”相对的对事物人为地加以改变的行为做法就是“人为”之“伪”.“礼者,世俗之所为也”,显然,儒家所倡导的仁义礼乐也被包含在“伪”的范围之内。庄子认为,人为地加以干涉、操纵和改变,都有损于事物的自然真性,因而是多余且有害的。

  在《天运》篇中,庄子还讲述了一个“丑人效颦”的寓言:“西施病心而颦其里,其里之丑人见之而美之,归亦捧心而颦其里。其里之富人见之,坚闭门而不出;贫人见之,挈妻子而去之走。彼知颦美而不知颦之所以美。”

  西施之美是“真”,其因心病而皱眉也是“真”;因是自然而然,所以不失其美。丑人之“丑”是其自然天性,本无可厚非;但她却忸怩作态想模仿西施捧心皱眉,这就失去了自己的自然本真,结果只能吓跑众人、招人厌恶。所以,这里的丑人之所以“丑”,不在于其自身之“丑”,而是其“伪”而失真所致。

  一切的人为、做作和虚假都是“丑”,也都是“伪”,它们都是与“真”背道而驰。这种“贵真”思想的提出,体现了庄子对人为性的否定与排斥,以及对自然真性的回归和尊崇。

  3.“真”是对儒家礼乐文化的反驳

  儒家文论也强调情感的真实性,《易·乾·文言》中就提出了“修辞立其诚”的说法。但是,庄子之“真”与儒家之“诚”却是不同的。儒家虽然倡导抒发真情实感,但是却不主张随随便便就把真情流露出来,并且这种真情还要受到儒家仁义礼乐等道德伦理标准的制约,如要求“发乎情,止乎礼”“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等等。《礼记·乐记》一方面强调“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但却更强调“反情和志”、“以道制欲”,也就是用道德礼义来引导、规范、管制人的自然情感。

  从“礼者,世俗之所为也”就可以看出,庄子是反对儒家这种礼乐文化的。一方面,儒家礼乐文化不是出自人的本真,而是一种外在人为的强制力量,破坏了人的自然真性,因而与“真”大相径庭。另一方面,由于受到仁义礼乐等各种道德伦理标准的制约,儒家之“诚”有时就近乎虚假做作、矫情伪饰,产生庄子所说的“强哭”、“强怒”、“强亲”的现象。

  庄子在《外物》篇中还讲述了一个“演门人死亲”的寓言:“演门有亲死者,以善毁爵为官师,其党人毁而死者半。”

  死了双亲,哭得哀伤毁容,因此被看做是儒俗孝行的典型而被封了官;乡里人于是都效法这种行为,凡是有死了父母的都拼命地哭,乃至因哀毁而死的过半:装哭作孝,谋取官禄,这也算得上“强哭”的极致了。庄子用这个看似荒唐的寓言,向人们展示儒家的仁义礼乐其实已经变成了谋取私利的工具和幌子,从而揭露了儒家礼乐文化的虚伪性。

  所以,庄子的“贵真”思想也是对已经异化了的虚假做作、矫情伪饰的儒家礼乐文化的一种反驳与批判,他所呼唤的是对率真自由、真情真性的追求。

  三、“贵真”之影响

  庄子“法天贵真,不拘于俗”的思想体现了一种自然天真、自由率性、真情真性的生命理想,这种“贵真”思想为后世的文学家所普遍接受,进而演变成追求作品的真情实感的艺术原则,并且在中国古代文论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中国文学史的发展历程来看,具有久远艺术魅力的往往是抒发了真情实感的艺术作品;相反,那些矫揉造作、无病呻吟甚至言不由衷的作品,则常常当场即朽。由此可见作品中真情实感的重要性,“真”因此成为了衡量一部作品好坏的基本尺度。

  后世文人继承了庄子的“贵真”思想,从而提出了一系列有关艺术真实的文论思想。如刘勰主张“为情而造文”,反对“为文而造情”(刘勰《文心雕龙·情采》);徐渭强调“诗本乎情”,不可“设情以为之”(徐渭《肖甫诗序》);叶燮主张“诗是心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叶燮《原诗》);袁枚也说“若夫诗者,心之声也,性情所流露者也”(袁枚 《答何水部》);……这些论说与庄子“贵真”思想都是一脉相承的。而其中与庄子“贵真”思想联系最为密切,在中国古代文论史上又占有重要地位的,当属晚明思想家李贽的“童心说”.

  在《童心说》一文中,李贽提出“夫童心者,真心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李贽所说的“童心”,即老子所说的“婴儿”之心,亦即庄子所说的“儿子”之心。“童心”“真心”“本心”“初心”,都是指人的自然真性;“童心”说的提出,表现出对人性回归本然的追求,这与庄子“贵真”思想是紧密切合的。

  李贽在《童心说》中还详细分析了“童心”之所以“胡然而遽失”,乃在于人们从小受到外界“闻见道理”、虚伪道学的浸染,结果“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对美丑善恶是非曲直的判断均无个人主见,人云亦云,因而真声消失殆尽。李贽的这种论说和《庄子·应帝王》中浑沌之死的寓言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本无七窍的“自然”之浑沌亦可看做人的本初之“童心”,强凿之以七窍而浑沌死与强加之以“闻见道理”而“童心”失都是自然真我状态的湮灭,其于人性与文学而言,不可谓不悲。由此可见,李贽对“闻见道理”、虚伪道学的批判与庄子对异化了的虚假做作、矫情伪饰的儒家仁义礼乐的反驳和批判都是相一致的。

  除此之外,庄子“贵真”思想对后世书论、画论、曲论、小说论等也都带来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并通过这些思想规范了中国各型艺术的整体风貌,形成了极具民族特色的文艺传统。

  综上所述,庄子“贵真”思想,本质上一种率真任性、天真自然、真情真性的个体生命理想体现。

  这一思想反对矫揉伪饰,追求真情实感;反对人为干预,追求自然而然;反对虚假造作,追求率真自由。这种“贵真”思想为后世的文学家普遍接受,在中国古代文论史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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