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教版小学五年级语文下册《水》的文本解读(2)
来源:学术堂 作者:朱老师
发布于:2016-10-14 共4624字
2.观照写作心境后得到的客观信息
施莱尔马赫认为,理解和解释文本时要设身处地地体验作者在文本创作时的心境、情绪,将文本视作作者意识、生活的再现,努力去认识和构造作者的思想,避免误解。因此,要合理解读教材文本,教师还需观照文本写作背景,走进作者的创作心境。
1967 年,《水》的作者马朝虎出生在浙江常山天马镇。有些教师武断地认为浙江水资源丰富,作者文章里的描述不真实,因为找不到能体现天马镇缺水严重的图片和文字,有些教师为了让学生能有形象的感知,就找了我国别的干旱缺水地区的资料代替。这种做法说明教师在解读教材文本时只关注了有限的文字,而没有去观照作者写作时的心境,从而把体会“缺水之苦”当成了教学重点。文本描写了三个场景---“远道挑水”“雨水洗澡”“勺水冲凉”,这三个场景中直接体现缺水之苦的“远道挑水”花的笔墨是最少的,后面两个场景则是越来越具体。除了运用“以乐衬苦”这一写作手法外,作者在三个场景中扮演的角色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作者当时还是个孩子,“远道挑水”更多是大人的事,因此,他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用短短数语勾画了这一镜头。“雨水洗澡”时,作者也是狂欢队伍中的一员,体会真切,印象深刻。“勺水冲凉”时,作者成了主角,感受自然,而且更为丰富。作者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写的内容却是记忆中的童年生活,经过那么多年还能留存于记忆中的镜头经过一遍一遍的温习,特征会越来越放大、鲜明,苦的愈苦、乐的愈乐,正因如此,作者描写“勺水冲凉”时的文字也格外细腻、夸张。综上所述,将品味作者基于独特感受的独特语言文字作为本文的教学重点才更适宜。
观照作者写作时的心境,教材文本解读才能更为客观,教学重点的确立也才能更准确。
三、对话自己,获得超越文本的独特解读
1.理性对待前见,实现两种视域的融合
“前见”也叫“前理解”,海德格尔认为一切理解都是在一种先入为主的“前理解”基础上而存在的[4].他同时提出:“解释者的前见只具有消极的价值,它们作为成见和主观性只能阻碍正确的解释。 ”这样的论断未免失之偏颇,与之相比,伽达默尔的说法则更为理性:前见并不都是错误的,我们要做的是两种视域的融合。的确,既然“前见”不可避免,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让“前见”为正确进行文本解读助力。
如在读《水》这一文本之前,每一个阅读者由于自己身处的生活环境,对“严重缺水”这一概念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如果读者与作者有着相同的生活经历、生活体验,在读“远道挑水”这一场景时会联想到更为具体的细节,读到“雨水洗澡”“勺水冲凉”这两个场景时,更会引起共鸣,丰富其阅读感受。这样的“前见”,可以使读者走进作者写作心境,从而正确、到位地理解文本。如果读者从来没有过缺水的体验,形成理解上的障碍,那么就要想办法在这两种不同的体验中搭建桥梁,比如说通过图文了解“严重缺水”地区的生活状态,甚至可以利用两种不同体验的巨大反差,去观照作者心境,正确解读文本。所以,教师在解读教材文本时要理性对待“前见”,努力将自己置身于作者所生存的环境中,走进作者内心,实现读者视阈和作者视阈的融合。
2.包容多元解读,尊重超越文本的体验
在解释学领域具有重要地位的奥古斯丁认为,我们的语言并不是我们内在思想的精确复制,它们所表达的只是一个人要说的某一方面,而不是内容的全部。这提醒我们,不要将语言符号看成是最终的符号,它所展示的总是一个不完全的解释,它总期待更多要说的东西[2].
文本解读不是单向还原作者写作意图的过程,而是读者和作者一起去生发文本意义的过程。文本的意义不单是由作者赋予的,而要有赖于读者的二次建构,理解的过程就是一种创造性的重新表述和重构过程[5].
《水》这一文本中,有几处对母亲形象的刻画:“母亲轻轻一笑,从腰带上取下钥匙,打开了水窖。 ”“母 亲 锁 上 水 窖,笑 着 对 我 们 说:‘你 们 真 的 饿 坏了。 ’”有的教师把母亲看成了中国千千万万劳动妇女的代表,从母亲的两次“笑”中解读到了她面对艰苦环境淡定、乐观的生活态度。正因为有着这样的母亲,所以“严重缺水”的日子给作者留下的仍是快乐的记忆多。这样的解读就很有道理,我们应该尊重读者基于文本又超越文本的阅读体验。
需要指出的是,在文本解读的过程中,我们要辩证地看待作者和读者的关系,读者要入乎其内,努力倾听作者的真意,同时也要出乎其外,有一个再创造的过程[5].但必须把握好其中的度,切不可为了追求所谓的个性化解读、创造性解读而对文本进行过度解读,最终扭曲甚至违背了作者的本意。
教材文本解读是一个多向对话的过程,教师在和文本、作者、自己对话的过程中,细腻触摸语言文字,用 心 走 近 作 者 心 境,就 能 更 好 地 探 寻 到 文 本的 真 意。
参考文献
[1] 李润洲。教育解释学[EB/ OL].
[2] 让·格朗丹。哲学解释学导论[M].何卫平,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
[3] H.- G. Gadamer,“Von der Wahrheit des Wortes”,载Jahresgabe der Martin- Heidegger- Gesellschaft(1988),p.17.
[4] 鲁苓。 解释学的路径---从海德格尔到德里达[J].外语学刊,2009(3) :27- 300.
[5] 单新涛。对语文教材文本解读取向的反思:基于解释学的视角[J].教学研究,20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