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人口老龄化是一把双刃剑, 随着人口年龄结构的老化必然对社会经济发展带来一定的冲击, 但也会对经济发展提供新动力和新机遇。本文主要从劳动供给、技术进步以及消费需求视角阐述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 并在此基础上, 提出了在老龄化时期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几点建议。
关键词： 人口老龄化; 产业结构升级; 积极效应;
Abstract： The aging of the population is a double-edged sword. With the changes in the age structure of the population, it will inevitably have a certain impact on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will also provide new impetus and opportunities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 This paper mainly expounds the positive effect of population aging on industrial structure upgrading from the aspects of labor supply, technological progress and consumption demand. On this basis, the countermeasures to promote the industrial structural upgrading are proposed.
Keyword： population aging; industrial structural upgrade; positive effect;
一、引言
人口老龄化是一把双刃剑, 随着人口年龄结构的老化必然对社会经济发展带来一定的冲击, 但也会对经济发展提供新动力和新机遇。当前研究更多的关注其对经济发展带来的冲击, 只有少量研究认为人口老龄化会促进经济发展。例如, 马瀛通教授 (1987) 指出人口老龄化是人口发展的必经之路, 因此只有通过计划生育政策加速人口老龄化才能促进经济社会的发展。当然, 也有部分研究结论认为, 人口老龄化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是不确定的, 尤其是对产业结构升级的影响尚不明确。人口老龄化会通过不同路径影响经济的发展, 其中最为直接的影响途径便是劳动供给。因此, 有些研究从劳动供给及劳动能力等方面研究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 得出的结论是人口老龄化将增加第一产业的就业人口, 相对减少第二、三产业就业人口, 这是不利于产业结构升级的 (Ewa [2]) 。Jeffery (2007) 利用OECD国家和美国5个州的1960-2005年间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 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在不同的区域具有不同的效应。Bor[4]则利用包括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在内的51个国家1970-2004年经验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 老龄化对不同产业就业结构产生不同的影响, 人口老龄化对农业具有显着负效应, 而对于服务业尤其是金融业具有显着正效应。国内关于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研究主要从需求和供给两个角度进行的。鲁志国 (2001) 认为, 人口老龄化从劳动供给、需求、资金供给以及技术供给四个方面制约产业结构调整。杨光辉 (2006) 分别从老年消费市场以及劳动供给角度分析了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乜堪雄和何小洲 (2007) 提出根据老年消费市场, 开发老年产品及服务, 促进人口老龄化与经济协调发展的观点。[5]通过建立一个包含人口老龄化因素的产业结构演进模型, 分析了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的影响。他们认为, 人口老龄化可能提高农业部门的就业比重, 工业和服务业的就业比重变化方向受到人口老龄化的需求效应和供给效应的相对影响。
本文主要从劳动供给、技术进步以及养老需求视角阐述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促进作用。
二、我国人口老龄化及产业结构现状
(一) 我国人口老龄化现状
人口老龄化是生育率和死亡率下降的共同作用导致的。一方面由于计划生育政策的执行和生育观念的转变, 我国的人口出生率逐年下降, 另一方面由于医疗水平的不断提高, 我国人口死亡率逐年下降, 人均预期寿命不断延长, 从而我国人口年龄结构在快速老龄化。1982-2016年间, 我国人口总抚养比从62.6%下降到37.9%, 其中少儿抚养比由54.6%锐减到22.9%, 而老年抚养比从8.0%增加到15.0%。从1978-2016年, 我国人口出生率和自然增长率均呈现大幅下跌的趋势。1978年, 我国人口出生率为18.25%, 自然增长率为12.00%, 到2016年, 我国人口出生率下降到12.95%, 相较1978年下降了近三成;人口的自然增长率也下降到5.86%, 较1978年减少近一半。人口自然增长率逐年下降表明人口增长速度持续放缓, 同时人均寿命的延长和老年人口死亡率的降低使得整个老年人口规模进一步扩大。第五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 2000年我国65岁以上老年人口规模达到8821万人, 占总人口的7.0%;2016年我国65岁以上老年人口规模达到了15003万人, 占总人口的10.8%。短短的16年间增长了近一倍。可见, 我国人口年龄结构正在快速老龄化。
(二) 我国产业结构现状
1. 三产业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
改革开放以后, 第一产业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开始下降, 第二、三产业逐渐成为我国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 但第三产业发展仍相对滞后。近年来, 我国第三产业得到了快速发展, 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也显着提高。1999-2016年间, 第三产业对国内生产总值的贡献率从1999年的37.4%提高到2016年的58.2%;第二产业的贡献率则从1999年的56.9%下降到2016年的37.4%;第一产业的贡献率持续处于较低水平。这也说明了我国产业结构不断升级优化, 经济增长更多的依赖第二、三产业的拉动。
2. 三产业就业构成
就业构成是当年该产业的就业人口占总就业人口的比重。从三产业的就业结构来看, 长期以来第一产业是吸收大量劳动力的主要载体, 但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 第二、三产业的就业贡献也逐渐显着。1999-2016年间, 第一产业的就业构成从1999年的50.1%大幅下降到2016年的27.7%, 下降幅度近一半;第二产业则呈现稳定增长的迹象, 由1999年的23.0%增加到2016年的28.8%。第三产业的就业构成呈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 由1999年的26.9%上升为2016年的43.5% (如图1所示) 。
虽然, 我国三产业结构已有了较大提升, 但是第二产业内部结构中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占比仍然比较高。
图1 1999-2016年中国三产业就业构成发展趋势
数据来源:根据2017年《中国统计年鉴》数据整理得出.
三、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积极效应
人口老龄化对产业结构升级的积极效应可以通过以下三条路径影响:首先, 人口老龄化导致劳动供给减少, 影响就业结构, 从而促进产业结构中劳动密集型产业占比下降, 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其次, 老龄化导致资本和劳动力的相对价格变化, 刺激资本积累和技术进步, 从而有利于投资驱动型和创新驱动型产业结构升级;最后, 人口老龄化促进“银发产业”发展, 从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
(一) 劳动供给减少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为劳动力在三产业之间的转移过程。反过来, 劳动力在三产业之间的分布将决定其产业结构。当人口老龄化, 劳动年龄人口数量下降, 劳动力成为相对昂贵的稀缺要素, 那么劳动密集型产业将面临淘汰和转型压力, 这有利于我国产业结构升级。从图3可以看出, 1999-2016年间, 我国三产业就业结构发生了显着变化, 第二、三产业就业占比大幅度上升, 第一产业就业占比显着下降。在未来, 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的加速, 我国劳动力供给下降, 必然对劳动密集型产业带来巨大的成本压力, 从而促使其转型升级。
(二) 技术进步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人口老龄化导致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 劳动力成本的上升将一方面打破原有的劳动密集型生产要素结构, 引发节约劳动的技术创新。另一方面, 劳动力成本上升促使追求利润最大化的企业在生产过程中更多的用资本和技术替代劳动力, 从而提高劳动和资本的最优边际技术替代率。
专利受理数和授权数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我国产业技术的发展与革新。1998年我国专利授权数仅为5.5万件, 经过科学技术的发展, 专利授权数量大大增加, 到了2016年我国专利授权数达到了162.9万件, 是1998年的29.62倍, 尤其在2009年, 专利授权增长率达到47.60%, 呈现出“井喷式”发展趋势 (如表1所示) 。
表1 1 9 9 8-2016年全国专利授权情况
数据来源:根据《中国统计年鉴》 (2017) 数据整理得出.
另外, 技术进步的“创造性破坏”效应促使产业结构升级。技术进步能够促进劳动生产率的提高, 能够催生新兴产业, 将原来产业结构中的落后产业淘汰, 从而促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从不同部门而言, 技术进步可以促进某些部门的劳动生产率 (例如农业部门) 提高, 释放剩余劳动力, 而这些劳动力流入其他部门 (非农业部门) , 缓解由于人口老龄化引起的劳动力短缺现象。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还可以降低产品的生产成本, 促进该部门或产业快速发展。从产业格局而言, 技术进步会催生新兴产业 (例如高新技术产业) , 淘汰某些低端产业 (例如高耗能、高污染的制造产业) , 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三) 消费需求多元化促进产业结构升级
由于不同年龄段消费者的收入水平、消费观念不同, 其消费需求或偏好也会大相径庭。人口老龄化使得大量的老年人口出现相同或相似的需求或偏好, 必然会导致整个社会的需求结构发生改变, 从而使整个社会的消费结构有所偏移。人口老龄化必然催生老龄产业、促进老年人消费市场的开发利用。为了满足老年人口多元化的消费需求, 老龄产业将进一步发展, 使得整个养老服务业以及医疗保健行业等“银发产业”得到快速发展, 促使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为经济发展增添新的动力。
四、人口老龄化背景下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几点建议
人口老龄化引发的劳动供给减少, 劳动成本上升, 使得我国即将结束劳动力追逐资本的时代, 进入资本和技术追逐劳动力的时期。理性的企业必将选择相对成本较低的资本和技术来替代日渐稀缺的劳动力资源, 从而推进生产要素结构的升级。这种结构性倒逼机制促使我国产业结构, 乃至经济结构升级, 有利于经济的持续增长。另一方面, 大量的老年消费群体引导“银发产业”的蓬勃发展, 为我国产业结构调整带来了契机。
总之, 在人口老龄化过程中, 由于内在因素和外在因素的共同作用下, 产业结构必然面临转型和升级。因此, 应当把握时机, 制定合理的政策, 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具体而言:
(一) 鼓励科技创新, 提高技术水平
人口老龄化的加深倒逼科学技术的发展, 科学技术的创新与提高, 让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渐转变升级为资本密集型、知识密集型、技术密集型产业, 促进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政府应继续鼓励科技创新, 通过培养和引进优秀人才, 树立创新意识, 增加竞争机制, 出台科技优惠政策、完善知识产权等相关法律法规等方法促使科学技术大力发展, 以促进产业结构的升级优化。
(二) 开发老龄市场, 发展老龄产业
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 老年产业的开拓与发展势在必行。结合政府的宏观调控、利用市场机制、吸引民间资本投资, 为老年产业的开发与发展创造良好的投资环境以吸引老年产业的投资。第一, 要鼓励养老市场的开发。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科学技术发展和养老观念的转变, 社区养老、机构养老等新型养老方式逐渐兴起, 养老市场需求巨大。第二, 要大力开发和拓展老年产品市场。吃饱穿暖、住得好不再是衡量养老的唯一标准, 还应注意老年人口的身体健康和心理诉求, 在满足老年人口生活需求的同时, 还应在医疗护理、心理照顾等方面加强投入。第三, 要加强对老年市场的监督管理。在加快加强老年市场大力发展的同时, 应通过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保障老年市场的发展有法可依, 保证老年产业的持续发展。
(三) 重视老年人力资源的开发
由于老年劳动者的身体机能的下降和传统观念的限制影响, 导致其对于新知识和新技术的接受和适应程度较差, 也缺乏拼搏和创新意愿, 对新行业、新岗位和新产品的适应能力较低。除了引进新人才, 还应对现有老年劳动者进行针对性的新型岗位培训, 扭转其传统观念, 促进老年劳动者对新知识、新技术的接受能力和适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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