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1879 年,冯特在德国莱比锡大学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这标志着科学心理学的诞生.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心理学在许多的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果.但是心理学的发展却慢慢出现了内忧外患的情况---思想的分裂,研究方法的失衡.当今的心理学究竟遇到了哪些问题,以及这些问题如何解决?这是我们应该反复思考的问题.作者将站在理论心理学的角度上阐述心理学危机产生的原因并提出建议.
2 理论心理学概念
理论心理学包含两个大的方面:一是元理论,二是实体理论.其中,元理论是学科的基本基础,它是心理学学科性质的高度概括,是心理学实体理论和研究方法的高度概括;而实体理论不同于元理论在于它的研究对象不是心理学学科的整体,而是具体的心理现象.理论心理学作为基础心理学的基础,因而理论心理学应该探讨心理学的哲学基础,心理学研究的指导思想,心理学研究的方法论问题,以及对具体的和特殊的心理现象的数学演绎和逻辑推理研究.
3 心理学危机表现和原因
美国心理学家库克(Koch,S.)称心理学不应被称为"心理科学",而只能称之为"心理研究",因为心理学只是由不同的理论观点和思想方法集合起来的松散家族,并没有一个统一的体系和基础.不能称其为"科学".库克的观点说明了心理学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而这些问题正是心理学陷入困境的原因.
3.1 实证研究和理论研究的分化严重
当今心理学研究表现出的重实证轻理论已是一个定式,就像科学研究如果没有数据、公式,那么这项研究就不能称作科学研究.诚然,科学需要严谨、直观的数据资料、数学公式,这有利于我们理解和探索自然.但是作为科学研究的一方面,理论研究可以为实证研究提供理论支撑和理论指引.众所周知,心理学源起于哲学和生理学.一开始,心理学就是依靠两条腿在走路,冯特在创立科学心理学的时候也并未排斥对理论研究的探讨,但是经过一百年的发展之后,心理学的一条腿变得粗壮,另一条腿变得萎靡不堪.但是,"两条腿走路,终究比独脚跳来得安全和有效一些."科学哲学家波普对实证研究就提出过批判,他认为理论思辨先于经验观察,并指导经验观察,因为科学具有目的性和选择性.但是心理学为什么会这么重实证研究而轻理论思辨研究呢?笔者认为有两点原因,首先,心理学的发展起步较晚,在科学王国中发展较为成熟的物理、化学、生物等等给心理学的发展带来巨大压力.实证主义研究的原则深深影响了心理学的发展,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经验实证原则.即,一切概念和理论都必须以可观察的经验事实为基础.二、客观主义原则.即,在认识的过程中,主体和客体必须分离.实证主义这两条原则对于纯自然科学来说是带来极大好处的,但是却给心理学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这就使得许多心理学研究为避免被指责为"哲学思辨研究"和"形而上学研究"而努力向实证研究发展,从而忽视了理论思辨的发展.其次,心理学的发展过程中并不是没有理论思辨的发展.许多的心理学研究在早期对理论思辨做了大量的工作,之后便丧失了对理论思辨的重视,转到对心理学研究方法、实证研究的探索上去了.理论思辨变成了阻碍其科学性的"绊脚石".
3.2 理论多样化和学派林立
当今的心理学发展仍然是门派林立,理论多元.各种理论层出不穷.回顾心理学的发展,我们可以发现比较有影响的主义有:构造主义、机能主义、精神分析、行为主义、认知主义、人本主义.它们有的在历史的长河中被淘汰了,有的至今仍在发展但是也面临着不同的困境.这就说明心理学还没有自己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其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原因在于,把心理过程看作一个黑箱子,不同的心理学家对心理过程的研究有着不同的解释,即,可以使用自己的理论来解释.例如,对于梦的解释,精神分析学派对其解释为压抑的冲动在梦里的反映.而认知学派对其解释为各种符号在睡眠的过程中对其进行加工重组.我们可以发现各个学派各自为战,理论个体化严重.其次,心理学孕育于哲学与生理学,哲学对心理学的出现和发展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哲学自身的发展就是门派林立,因此对心理学的影响在于其世界观和方法论,例如,精神分析的哲学基础建立在性恶论之上,而人本主义的哲学基础建立在性善论之上.这就直接导致了心理学家们在探讨心理过程中从什么角度出发.不同的角度对心理过程会有不同的推论,因而出现了不同的心理理论.各异的心理理论对心理现象做出不同解释,这种分化和各占山头的表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缺乏对理论心理学的思考和研究.尽管各个心理学学派提出了不同的心理理论,也提供了大量的实验经验,但是我们不能依靠这些零碎的经验和多样的理论来解释心理现象,我们应当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制作和改造,舍去次要的、偶然的、错误的因素,发现心理生活的本质特点.当今的心理学正处在这样一个阶段,即缺乏理论思维的高度概括,无法使心理学达到从"多"到"一"的整合状态.
4 心理学的出路
心理学的发展正处于一个曲折的道路上.我们应该思考如何打破这个牢笼,使心理学走上正确的道路.对此,笔者提出以下几点建议:
4.1 坚持两条腿走路
心理学一开始就带有哲学与生理学的烙印,心理学必须坚持两条腿走路,这样才能更稳健.很多人认为,心理学谈论太多哲学问题就带有太重的哲学色彩,这是难以被科学接受的.其实,心理学,特别是理论心理学,它探讨科学哲学问题和研究方法论原则以及讨论心身关系、决定论与意志自由等理论概念,但它与哲学却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它们的范围不同,纯哲学研究不仅仅是对身心关心的讨论.柏拉图认为,哲学是对真理的洞见.这个洞见是对整个世界,整个宇宙的洞见,而人的意识和身心关系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理论心理学不是对整个世界和宇宙的讨论,它仅仅讨论和探索身心关系,意识问题,这个范围相较于纯哲学问题来说,是比较窄的.其次,他们的出发点不同.我们说哲学是科学的科学,哲学的目的是探索和发现整个世界的规律,从而了解自然.但是理论心理学只是吸收和接纳哲学已有的方法论,以此找到一条适合心理学发展的道路和方法.任何科学的发展和哲学都是息息相关的,所以心理学的发展不能排斥哲学的作用,否则只会带来挫折.
4.2 寻找一条整合心理学和沟通各个理论之间的道路
当今心理学的发展理论多元化、多样化,门派林立,门派隔阂加深,这进一步加重了心理学的危机.树立整合观和系统观已是迫在眉睫.例如,精神分析的进一步发展出现了自我心理学,其发展的趋势不断壮大,大有和人本主义相抗衡的状态.整合心理学发展的建议:首先,要找到一种适合心理学发展的哲学.我们可以在历史发展中寻找到答案.行为主义模仿自然科学采取了实证主义的研究方法,在取得了丰硕的实验成果下,却忽视了意识的探讨,结果因为无法探讨意识问题而出现危机.因此在寻找这种哲学指导思想时,我们不能仅仅停留于某一具体的研究方法上,而应该是一种包含更加广阔的指导思想和指导原则.笔者认为,我们可以站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之上来讨论和探寻心理学整合的道路.除此之外,我们还应当对已有的心理学理论加以整合.心理现象的复杂性和模糊性决定了不同的心理理论从不同的角度来解释心理现象的发生发展.但是,他们的解释往往是较为片面的.心理现象是一个整体,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对心理现象的解释一定有内在的联系.现在西方流行的心理咨询手段---认知行为疗法,就是运用不同理论相互联系的成功尝试.也许仅仅依靠他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个危机,但是也许可以解决局部的一些问题.倘若能把各种取向结合起来加以整合,就会找到好的出路来解决这个危机.在实现心理学的整合和相互联系的过程中,我们应当加强对理论心理学的重视,特别是元理论的探讨.元理论作为学科基础,它是对心理学的一种高度概括,是对心理学框架的一种设想.尽管元理论的研究多倾向于哲学思辨,也许会遭到非议,但是元理论包含了整合心理学和沟通各个理论之间的基本原则.
笔者认为,当下心理学的主要任务是明确自身的学科性质,做好心理学研究的定位.在坚持理论心理学的指导下,做好实证研究与理论研究,大可不必因为心理学现阶段的困境而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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