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对“80 后”青春文学的讨论,大多着重于青春的“颓废”“感伤”一面;而“青春”的关键是成长,它除痛苦、迷茫、感伤之外还有更多值得挖掘的主题。徐璐的小说作品异于主流“80 后”青春文学的感伤风格,通过青春期少男少女们的成长故事,传递了坚韧、自信、向上的青春气质。本文从小说中人物的成长经历着手,通过对他们在不同情况下体现的青春个性特征的分析,归纳总结出徐璐小说独特的“青春美”.
[关键词 “]80 后”;青春文学;坚韧;成长。
一、80 后”与“青春文学”
“80 后”的概念首先该是指代出生于 20 世纪 80 年代的广大群体,是一个涵盖面广泛的群体代词。文学意义上的“80 后”是指 20 世纪 80 年代出生的,写作水平较突出的一批作者;或者说是在 1980 与 1990 年之间出生,并在 20 世纪 90 末或 21 世纪初创作出具有一定水准的文学作品的年轻写作者。它不是一个统一的文学流派,而是对这个写作群体的年龄切分。“80 后”这一概念由马策在 2001 年 5 月提出,借以区别“70 后”诗歌群,而“直到 2004 年底,占据文学市场半壁江山的”80 后“才正式被主流评论界接纳”,而有如此轰动的市场效应的“80后”写作的主要作品正是“青春文学”.
由于生活经历和生长环境等因素的限制“,80 后”写作以“青春”居多。其中有对传统世俗的反叛,对理想、爱情的执着追求,对未来的憧憬与美化……这些都成为他们“青春”写作的重要部分。不难看出,写作于他们而言更是一种主观情感的抒发,因此,“80 后”文学被称作“青春文学”亦不为怪。
二、青春文学”的整体风格
自 1999 年《萌芽》联合全国十余所高校举办“新概念”作文大赛以来“,80 后青春文学”开始受到各界关注。从韩寒的《三重门》郭敬明的《幻城》到李海洋的《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80 后”写作者们的写作主题无不显现“青春”的特质。这些作品的主人翁们大多处于十七八的青春年华,人物自身有才华,反感应试教育、现实的虚伪残酷。而他们人微言轻,自己本身也处在这些现实的污浊之中,无力变更却强烈反叛,如《三重门》中的“我”;或者消极抵抗,如《查必良伤人事件》中的查必良。因此这些人物都具备一种“颓废、感伤”的气质。从 2001 年《三重门》,2003 年《幻城》《梦里花落知多少》出版之后,这种青春的“颓废”与“感伤”被以后的“80 后”作者在其作品中反复渲染,使“80后”青春文学整体呈现出一些特点。
(一)对传统应试教育的反叛
自韩寒《三重门》以来“,80 后”写作越来越多地表达出对应试教育的不满甚至批判。韩寒《2003 年通稿》中对数学、语文、历史等等科目的看法,也正体现其对应试教育的不同理解。《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里两个男孩的不同命运也正是二人对学校教育的不同接受方式导致---努力的“情书圣手”“我”,成绩突出,同学关系也不错;不良少年查必良则早恋、打架、拉帮结派,最后进了监狱。
(二)伤感、忧郁情绪浓重
自《幻城》以来,青春文学的主题多了青少年在成长期的感伤情绪。作品中的人物多对自己生长的环境---家庭、学校、社会投以悲伤视角;作品基调抑郁,《梦里花落知多少》《夏至未至》里主人公的命运走向大都不是他们心之所向,而朋友间的分分合合也使故事人物心绪低沉。
(三)调侃的话语方式
“青春就像卫生纸,看着挺多的,用着用着就不够。”“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当代社会,QQ、MSN及各类 BBS泛滥,网络式的自我调侃、自我嘲解越来越多地进入“80 后”的作品中。首先,作为社会的年轻一代,在追寻新潮流方面总是十分迅速;其次,王朔等老一辈作家的文风也是“80 后”新话语方式形成的重要影响因素。
三、徐璐小说的“青春美”
“青春”是“80 后”写作者作品的重要主题,但青春是人一生中成长的黄金年华,因各人际遇的不同而多种多样,或许痛苦,或许欢笑,或许忧伤,最终的道路都是由青涩向成熟的蜕变,总体是昂扬的、向上的;人的思想观念是在不断变化的,不会停滞在某个时期,一直感伤或者喜悦下去。因而,青春有一种自信、向上的力量,而这正是青春的可贵之处,是“青春文学”理应具备的宝贵特质。
以下所述的徐璐小说传递的正是有别于前述“80后”青春文学的坚韧、向上、自信的青春气质,以及独特的“文学性的神气”.
(一)懵懂---迷失---克服---自信的成长轨迹徐璐的创作以青年学生的成长故事为主,而受挫和战胜挫折是每个人成长中必不可少的经历。这一点,在小说人物身上有着明显体现。
首先,他们在遭遇成长危机、挫折之前,大多对自己的未来懵懂或隐隐忧虑。他们不确定自己的生活方向,如《被海迷死的鱼》里严井到大四面对北京、上海,母亲、女友他不知道在两者中如何选择。很多时候,故事主人公对未来的忧虑甚至令他们感到“恐惧”.《我捡到了秘籍》里“我”“很恐惧,非常非常恐惧。”而且,“这种恐惧很复杂,我怕我找不到工作,又怕我找到了工作。”由此可见,未来的不确定性是故事人物隐忧的一大因素。
其次,他们在这种忧虑情绪中又经历了一些打击。而这些打击又是多方面的,有的“失恋”,如乒乓,在情场失意的刺激之下她身心俱疲,甚至想到自杀;有的发生家庭变故,离家出走,如霍一宁在得知父亲因为“同性恋事件”而闹得颜面尽失后内心无法接受,最后远走他乡;还有的要承受学业和感情的双重打击,比如陆希,一边在炼狱般的高三受书山题海的煎熬,一边面对失恋的痛苦。
在遭遇挫折的时候,多数人会从他人身上汲取积极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渡过难关。徐璐故事中的男男女女们在挫折之中常从亲人、朋友身上找到振作起来的力量。这些力量有来自亲人的自信,如《从此尽情飞翔》中“我”从表哥身上看到努力奋斗和飞扬自信的积极心态;有从朋友身上感受到的坚强,《乒乓的 38 度》中易馨给她讲述自己在失恋后自己如何让伤痛在时间里痊愈,使自己变得比以往更“强大”.通过朋友的遭遇,故事主人公开始反思自己的状态,正面审视自己的挫折经历,不再逃避、颓废---“我”把从表哥身上感受到的对事业的积极拓展,对过往情感的悔痛融进毕业小说创作中;乒乓自问,在“真正的大悲大恸”面前,自己的失恋“算什么”.
从外界汲取到力量之后,故事人物便开始以新的积极的姿态面对未来的工作、学业、感情。严井从萨仁塔娜的邮件中重拾失落的自信、担当,开始积极准备毕业设计,努力找工作;乒乓在长江大桥上竭力哭喊之后,真正告别了令她痛苦的感情;陆希也在“炼狱”般的双重痛苦之后,迎来了自己精彩的文学世界和感情的春天。
综上所述,徐璐小说人物的成长是受挫与克服挫折的过程。故事中的人物在经历打击之初大多会不安、逃避,但在与他人的接触中他们又反思自己,并吸取有益经验重拾失落的信念,最终以积极昂扬的新姿态面对未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