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节龙·跳鼓舞”是具有鲜明的地方特色的龙舞之一,仅仅流传于湖北省云梦县以东十五华里的伍洛寺镇一带,因由龙头、龙身、龙尾三节组成,并与几十名击鼓者同舞而得名。“三节龙·跳鼓舞”以它奇异浪漫的扎制造型、新颖活泼的表演形式、粗犷豪迈的舞蹈动作,展现出一幅气势磅礴、火爆热烈的民间风俗画面,每逢新年伊始,伍洛寺鼓声隆隆如雷,人声滚滚如潮,龙飞人舞,热闹非凡。
2010年5月,该舞蹈被列入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本人参与了《三节龙·跳鼓舞》的挖掘、搜集、整理与编写,下面对该舞的起源、表演、传承、发展等问题作进一步的探讨。
一、“三节龙·跳鼓舞”的产生
地处古云梦泽东北部冲积平原的伍洛寺人,为何世世代代如此热爱“三节龙·跳鼓舞”呢?笔者认为这与中华民族古老的图腾崇拜、当地的自然环境以及民间习俗、民间传说有关。中华民族自称龙的传人。“龙”在人民的心中表示着吉祥、威严和无穷的力量。龙舞是在图腾崇拜思想意识支配下产生的,属图腾舞蹈。
伍洛寺的“三节龙·跳鼓舞”就是龙舞的一种,它既保留了我国众多龙舞的共性,又具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其鹅颈头、燕子尾、龙脊及龙鼓同舞的形式都具有独特的表演风格和鲜明的地方色彩。相传一千多年以前,伍洛寺一带原来叫“龙须湖”,只是一条不上三十栋房子的小街,街道沿着县河蜿蜒伸展,街头至街尾不过二十丈长,位处平原,地势低凹。《云梦地名志》记载:过去该地是“三天无雨到处干,一场大雨遍地淹”.清《云梦县志略》记载:“伍子胥庙,龙须湖西,其地曾有龙起,雨雷奋迅,毁村民庐舍及庙宇”.这两个史料说明,伍洛寺常受干旱、水涝、龙卷风等灾害的困扰,人们不得不经常离乡背井,逃荒他乡,渴望能过上稳定的生活,于是便祈求“龙”的照应,通过舞龙以祈求愿望的实现。丰收之时,人们欢腾起舞,受灾之时,人们以为是神龙不悦,便装饰庙宇,举行更为虔诚隆重的祭祀仪式,龙舞得更下劲,跳鼓打得1力的崇拜对象,而“三节龙·跳鼓舞”[1]表演则成为一种习俗年复一年,一代一代地流传至今。
“鼓舞”是我国最早形成的舞蹈之一,远在周代就已经有“六鼓四金”的记载,《诗经·小雅·甫田》中提到“农夫之庆”,“以我齐明,与我牺羊,以社以方。我田既藏,农夫之庆。琴瑟击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以介我稷黍,以穀我士女”.由于“鼓”与人的动作密切关联,以及“鼓乐”的鲜明节奏感,鼓声咚咚的同时必然是人体的挥舞震颤,“鼓舞”的场面便随之而生。[1]
但是有关“跳鼓”,史料上并没有具体记载,据一些零散的资料来看,伍落寺人舞三节龙打跳鼓的由来,与当地的习俗和巫觋娱神的祭祀活动中对神灵的虔诚有关。过去,当地人把“三节龙·跳鼓舞”又叫作玩“太平灯”.
在170多年前,这一带舞三节龙、打跳鼓仍然十分流行,逐渐发展成一家有几个儿子便有几面跳鼓,以显示本姓本族人丁兴旺。直至上世纪80年代初,几乎每家还保留着很早以前的跳鼓,我们在收集、整理“三节龙·跳鼓舞”组织现场时,到各家收鼓,发现有的鼓上面写着“民国二年”、“民国十五年”以及更陈旧更早的跳鼓,人们认为鼓的震动可以驱赶瘟疫、恶魔,以鼓声象征雷声,鼓越多,雷声越大,以惊天动地的雷声,祈求神龙到伍洛寺来显灵,因此,家家备鼓,操鼓以表诚意。除此之外,由于封建宗法思想和家族意识的影响,跳鼓也成了凝聚宗族意志,鼓舞族人士气的工具。这一带人们性格勇猛好斗,建国前经常发生宗族械斗。而械斗通常是因为舞龙踩他人“神地”、“龙脉”等为导火线引起的。因此,每逢舞龙时,除了家家户户出人打跳鼓外,还要出人举“排灯”.“排灯”名曰灯,实际上是械斗的长矛,矛部用灯笼装饰着和跳鼓并行,显示着本族的气派和威武,一旦与他人发生纠纷,便抛掉灯笼,以长矛出击,跳鼓击鼓助威。
这充分显示了原始社会氏族部落之间争斗的遗存。
“三节龙·跳鼓舞”最早是三条龙一起同舞,一条“老龙”长十二节,两条三节龙。据说很早以前,伍洛寺“女儿港”有一深潭,潭里有一条长有白胡须的大红鲤鱼,一条黑胡须的小乌鱼和一条长有红胡须的小黄鳝鱼。它们修炼成精后便兴风作怪,此地年年非旱即涝。有一年又发大水,水越涨越高。眼看整个伍洛寺就要被洪水吞没时,人们在绝望中突然看到一大二小长有白、黑、红胡须的三条龙出没于滔滔浊浪之中,于是人们纷纷在潭的两岸设下香案,口里反复念着:“大人莫见小人怪,菩萨善过”.顿时只听得轰隆隆响声,雷鸣电闪,三条龙腾跃向前,洪水一下子随龙流走了,伍洛寺的人们绝处逢生,从此,视三条龙为神灵。每年春节前后,人们就扎起三条龙灯,一条红色挂白须的十二节龙称之为老龙,举着沿街串村收香火,两条披着鳞甲绣花衣的小龙叫三节龙(黄色的挂红须、乌色的挂黑须),同跳鼓一起舞蹈,以此祈求三条龙赐恩于伍洛寺的百姓。
除此之外,三节龙的结构非常奇特,其头为鹅颈头,头上扎蟾蜍,龙嘴含珠,挂须,一条“龙脊”贯穿龙身,披绣花衣,尾扎成燕子尾,整个造型充满着神秘色彩而奇异夺目,且又无一不和当地习俗传说有关联。“三节龙”龙头顶上有蟾蜍,因为当地传说龙怕蟾蜍,所以人们在龙头上扎蟾蜍,以镇龙头。龙嘴含球,传说此珠起分水作用。另外龙珠吐出来可给人们赐福。龙嘴挂须和龙脊,则是根据当地传说中三条鱼变成龙而来的。令人惊奇的是,笔者发现,“三节龙”的扎制竞与《山海经》中的神话传说极为相似。“三节龙”身披的鳞甲绣花衣,与《山海经》中的神话传说三皇五帝之一的舜帝之妻,湘夫人的“龙工衣”如出一辙,“三节龙”龙嘴含珠,龙尾扎成燕尾且要求舞成龙嘴自咬其尾的动作与传说中“龙喜食烧燕肉”极为相似。《太平御览·梁四公记略》云:“震泽中,东海龙王女掌龙珠藏。龙嗜烧燕。(梁武)帝以烧燕献龙女,龙女食之大喜,以大珠三,小珠七,杂珠一石以报帝。”为此,人们仿效这一传说,把“三节龙”的尾部扎成燕子尾,龙嘴含珠,并创造了龙嘴自咬其尾的舞蹈动作,以示喂龙食燕肉,满足其嗜好,希望龙因此而高兴,吐出许多龙珠,赐福大地。另外,据“三节龙·跳鼓舞”的排练阵式及其中的舞蹈寓意来看,表演的过程和情节又与《山海经》中的“黄帝与蚩尤之战”的故事有关。
远古时期,黄帝和炎帝展开过一场恶战,黄帝令“应龙”(有蓄水行雨的本领)和自己的女儿“魃”(即旱神,体内储着极大的热量,只要稍稍地向天地间施放,就胜过炎热的太阳),以及弦女用夔牛皮做的八十面鼓一起出战,战胜了蚩尤,立了大功。“应龙”和“魃”因神力用尽,不能上天,而黄帝却把他们忘到九霄云外。于是“应龙”一气之下跑到南方的一个山泽地住下来,“魃”却在下界,每到一处,总是赤地千里,颗粒无收。“魃”成了人们诅咒驱逐的对象。为了驱赶旱神,人们集合起来,扮做“应龙”的模样舞蹈,祈求“龙”出来降雨。[2]
由此推测,三节龙与跳鼓舞同舞有可能是远古以黄帝为首的氏族部落人民为了歌颂“应龙”的功绩而产生的图腾舞蹈。综上所述,“三节龙·跳鼓舞”尚带有原始文化遗存的古拙民风,是一个比较古老原始的民间舞蹈。它来源于原始文化遗存和民间传说,起源于原始的操练舞和巫觋娱神的祭祀活动,逐渐发展成为群众自娱自乐的广场舞蹈。
二、“三节龙·跳鼓舞”的表演形式及特色
“三节龙·跳鼓舞”属民间广场艺术。“三节龙”周围配以百面跳鼓一起同舞的表演形式为该舞突出特点之一。表演形式比较自由,动作在打击乐的烘托下进行,律动、节奏、力度变化无穷,任意反复。“三节龙”分龙头、龙身、龙尾三节,由三人表演。其动作与一般龙舞截然不同,龙头、龙尾与龙身相对站立在一条横线上,龙身居中,腿脚A字交叉相靠,大腿紧贴,相互支撑,三人站位始终不变。在运动中,舞者上身的韵律讲究圆,双手握把贴身上下呈弧线反复绕“∞”字形,使之圆转不断地翻滚盘旋于地面和空中。“龙咬尾”和“龙绞柱”
是“三节龙”独特的表演技巧。“龙咬尾”即是舞者在舞龙中,当龙头舞至右后下方时,龙尾稳着,龙头快速上撩,龙口对准龙尾做咬尾状,此时龙身随之举起,整条龙呈圆形状。“龙绞柱”,是在舞龙中经“龙咬尾”姿势,龙身即向左拧身“倒把”、“左握杆”,龙头朝右上方,龙身划至右下方,龙尾划至左下方,使龙体紧裹三人成龙盘柱状。[3]
“三节龙”在舞动过程中,就地取材时而滚于地面,时而跃上条凳,技艺高超的艺人还站在稻场中石磙上表演,被当地称之绝活。“三节龙”在条凳与石磙上的表演难度大,要求演员动作娴熟,配合默契。“跳鼓”是一种男子群舞,舞者人数不限,在当地只要是男人就都会打跳鼓,往往是一家操鼓百家响应。舞者一手持鼓,一手拿嵌有铜钱的鼓槌,动作以跳起击鼓为主,配合“三节龙”举臂跃足,且鼓且舞。表演时讲究跳得高,打得响,更要吼得欢,节奏铿锵有力。跳鼓的队形通常为二列对跳(三节龙居中),游行时击单音,一步一击,在表演高潮或打场子吸引观众时,做“拧身跳击鼓”,口里同时发出“啊吙吙”的吼叫声。动作还有“跳步击鼓”、“飞舞击鼓”等。原地击鼓时则分四方站立,“三节龙”居中间,各方轮流击鼓起跳,谁跳得高则为跳鼓打得好。舞姿矫健奋发。
三、“三节龙·跳鼓舞”的传承与发展
民间舞蹈不论在内容与形式,还是在活动时间、活动场地上,都与人民生活密切相联。它的传承不是依靠语言文字,而是在村民间以人体动作保存与表现为主要特征。[4]
“三节龙·跳鼓舞”是伍洛寺仍在流传的民间舞蹈。当地老一辈民间艺人在传承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了便于向后人传授“三节龙·跳鼓舞”,历代艺人们在舞龙过程中互相学习、交流、切磋、总结出不少艺诀,如艺人熊志发(1921年生,已故)在传艺时常说:“玩龙没得巧,只要胯子(腿子)卡得好”.在做“龙咬尾”动作时,艺人们又总结出“要龙玩得快,全靠龙头带,中间撑,尾巴喂,龙头龙尾紧相对”等。这些艺诀准确揭示了舞好“三节龙”动作的方法和技巧,使舞龙动作更加规范统一,在传授中可使继承者一学就会,且不失风格。
节日,是一年当中种种传承路线形成的固定的,不完全固定的活动时间,是开展有特定主题的约定俗成的社会活动的日子(《中国民俗学》)。当地一直流传着正月元宵闹花灯、三月清明放风筝、五月端阳赛龙舟等民俗活动。“三节龙·跳鼓舞”正是在这种民俗活动和节日的环境中年复一年、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每年的正月十二日之前,除了精心扎龙外,各家各户的男子汉自觉在稻场操鼓练习,迎接正月十二舞龙日的到来。这一天伍洛寺本姓家族男女老少结集于本姓祠堂,参加“开光”、“请龙”仪式,由一名德高望重、儿孙满堂的长者,杀一只雄鸡,用绑有五色彩布条的针蘸鸡血点龙的眼睛、耳朵,以示龙“有灵”了。人们对龙烧香跪拜,然后开始走村串街舞龙表演。一直到正月十五,便停舞息鼓,举行送龙仪式(即将龙焚化)。
在整个“请龙、舞龙、送龙”的活动中,村民们既是参与者也是表演者。人们通过舞“三节龙·跳鼓舞”感受到传统与民族心理,当技艺高超的艺人在稻场石磙上激情舞龙时,艺人精湛的技艺,使观众受到强烈的震撼和感染,现场的鼓声、吼声、观众掌声、叫好声交织在一起,所有在场的人们都沸腾起来,台上台下,圈内圈外的感情交流达到最佳效果。
“三节龙·跳鼓舞”以历史悠久,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珍贵的艺术价值而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根据国家有关促进公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的精神,人人都是文化遗产的主人,都有保护的义务。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地方的文化根脉,但它不具有实物形态,较之有形的文物在识别方面有一定的难度,同时又由于其活性传承的特性,在历史变革与时代冲击中容易消逝。笔者早在1983年参与文化部、国家民委、中国舞协组织的《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的挖掘、整理和编写出版工作。这是抢救中华民族民间艺术遗产,开发民间传统艺术的一项系统工程。在挖掘过程中,笔者惊奇发现了“三节龙·跳鼓舞”这一全国少见的民间龙舞,当时很多扎龙、舞龙和打跳鼓的艺人都还健在,他们热心地为我们讲述师承关系,传授舞龙技巧。通过挖掘、整理、编写,该舞作为湖北独特的龙舞编录于《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国家卷》和《中国民间舞蹈集成·湖北孝感卷》。此后,伍洛寺镇每年农闲、春节一直都延续着舞“三节龙·跳鼓舞”的习俗。
在过去的30多年中,笔者一直不懈地在做“三节龙·跳鼓舞”的继承创新与发展工作。1988年以“三节龙·跳鼓舞”为素材编排的“云梦龙鼓”在湖北省文化厅、电视厅举办的民间舞蹈、器乐、民歌比赛中获三等奖,“三节龙·跳鼓舞”首次进入到大众的视野。
1992年10月,第二届全国农民运动会在孝感举行。开幕式上,由湖北工程学院(原孝感师专)千名大学生表演的《龙凤呈祥》气势宏大,“三节龙”热烈粗犷的舞姿和矫健奋发的跳鼓震撼了全场国内外来宾,这是“三节龙·跳鼓舞”首次在全国性的舞台上展示。为了向现代青年传授民间舞,笔者结合现代舞蹈艺术和广场艺术的文化特点,推陈出新,将“三节龙·跳鼓舞”提炼加工,创编成艺术作品由云梦县楚剧团学员表演。在2013年11月湖北省第三届舞蹈“金凤奖”大赛评比中脱颖而出,获作品一等奖。
2014年6月,“三节龙·跳鼓舞”参加全国龙舞大赛决赛暨第十二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的评奖活动,荣获银奖。然而伍洛寺“三节龙·跳鼓舞”的传承现状却令人十分担忧。随着社会的迅猛发展,社会生活的巨大变化,民间舞蹈受到强烈的冲击。民间舞蹈的非物质特性决定了其生存能力的脆弱。它是在一定时间和场地上群众直接进行传承,又在群众的互相竞争中发展,许多精湛的技艺都保留在民间艺术家身上,一旦失去了这种继承与竞争的条件,如老艺人的离世,民间舞蹈就会受到直接的影响。随着现代文化生活的发展,人们已不满足于原有的民间舞蹈形式,如“打跳鼓”过去是家家有鼓,一家操鼓百家响应,而现在的青年们却不感兴趣,觉得形式陈旧,动作简单,而随着过去能站在石磙上舞“三节龙”的熊福禄、赖运清、郭兴旺等老艺人相继去世,这种玩法现在已看不到了。郭顺国老人是扎龙世家的第五代传人,今年已有86岁,以前是兄弟两人在制作,三年前弟弟去世后,只剩下他一人会这门手艺。由此可见,培养“非遗”传承人迫在眉睫。为了更好地传承、发展这一独特的民间舞蹈,建议从三方面努力。
一是采取有效措施,依据科学的方法寻找规律,并提供延伸和发展空间,更好地保护现有资源,积极培养非遗的传承人。
二是当地政府和文化部门应根据中央有关精神,紧密结合新形势、新要求突出地方特色,抓住民俗活动和节假日的时机,组织各类民间艺术展演、比赛活动,使之进社区、进学校,成为促进公众参与保护,推动文化遗产事业融入社会的重要平台,让更多的群众受到民俗气氛的熏陶,留住传统文化的记忆。
三是专业文艺工作者,应该担起传承、传播、研究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重任,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不断紧跟时代赋予新的内容,在传承中求变求进,使传统的民间舞蹈形式与现代人的思想感情,审美情趣融为一体,在形式、内容、动作、造型、音乐等各方面适应时代的要求,体现时代的美,使民间舞蹈冲出乡村、稻场,走向社会大舞台,在普及的基础上进一步升华,让更多的群众在观赏中寻找远去的背影,打捞失落的记忆。
为此,我们应该制定切实保护民间舞蹈文化遗产的计划,在不断向前的变化进程中求发展,应该从传统文化中发掘当今民间舞蹈文化的基因与动力,在民间舞蹈文化中探寻与现代发展一致的结合点,从而创造出适应时代发展要求,符合人民需要,具有中国新时代特色的民间舞蹈文化。
参考文献:
[1]冯双白,茅慧.中国舞蹈史及作品鉴赏[M].北京: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20-21.
[2]袁珂.山海经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361-362.
[3]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编辑部.中国民族民间舞蹈集成·湖北卷[M].北京:中国ISBN中心,1995:173-177.
[4]罗雄岩.中国民间舞蹈文化教程[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