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通过查阅前人的研究文献、走访老中医、了解民间药用植物传统利用方法、调查传统集市等方法，对丽江地区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进行了调查研究。记录了丽江地区纳西族常用304味植物类药材的植物基源，经过考证隶属于112科256属383种植物，涵盖了丽江地区分布植物的各类科属，均为野生，具有食用方法和用途多样化，经济价值高等特点，一些植物可作为某些药材的替代药材，缓解药材资源的匮乏，但也存在用药安全、不明确，传统医药挖掘与整理不足，植物资源保护与利用矛盾，药用植物生境改变等问题。因此，开展进一步系统研究，保护生境、开展野生药用植物人工驯化栽培是实现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可持续利用的关键。
关键词：云南丽江； 纳西族； 民族药用植物； 调查；
Abstract:
The traditional medicinal plants of the Naxi people in Lijiang area were investigated by consulting the research literature of the predecessors, visiting old Chinese medicine practitioners, understanding the traditional methods of using traditional medicinal plants, and investigating traditional markets.The 304 genus of common medicinal herbs of the Naxi traditional medicinal plants in Lijiang area was recorded. It was verified that it belongs to 112 families and 256 genera 383 plants, covering almost all the families of plants distributed in Lijiang area. These are mainly wild plants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high substitution and high economic value. There are also problems such as drug safety, lack of excavation and sorting, contradiction between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and habitat change.Systematic research, protecting habitats, and artificial domestication and cultivation are the key to the sustainable use of traditional Naxi traditional medicinal plants.
Keyword:
Yunnan Lijiang; Naxi people; ethnic medicinal plant; survey;
1 前 言
1.1 纳西族民族药用植物
在人类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我国各族人民创造了自己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民族文化。各少数民族都有着自己防病治病的经验乃至医药理论[1].中国的民族医药学和中医药学、民间草医草药三部分组成了传统医药，民族医药学在各自的文化背景中独立创造，自成体系，别具特色[2].地域的不同和各民族的风俗习惯等差异造就了各自颇具特色而丰富的医药知识文化，生活在金沙江流域纳西族医药便是众多民族中颇有研究价值的民族医药之一，其祖先创造了灿烂的东巴文化，积累了丰富的医药知识，它不仅包括了纳西族居住地区的民间医药，还包括了在东巴经中记载的医药知识[3]. 相传清朝光绪十年（公元1830年），由纳西族和氏家族的和介山写成[4].纳西族药用植物代表专著《玉龙本草》就记录了328种药用植物，为后人了解和研究纳西族药用植物提供了依据。民族民间药用植物是人类利用植物资源的一个重要方面，不同民族的传统医药知识是中华民族传统医药文化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在这些传统医药知识中有许多至今尚未被学术界所了解的精华，随着传统生活方式的消失，许多传统医药知识也面临着丧失的危险。如何对这些传统医药知识进行有效保护，是民族植物学家面临的重要研究课题之一[5].近年来，随着民族医药的不断被重视，研究纳西族的学者不断增多，如徐玲玲，年华，郑汉臣[6]、龙鳞、张美丁[7]等对丽江纳西族传统医药进行了论述，对相关文献进行了考究；云南省卫生厅药品检验所、和德绍等同志分别于1959年、2018年重版了《玉龙本草》；曾育麟教授编写的《玉龙本草标本图影》和 1999 年曾教授发表的玉龙本草标本图影的植物拉丁学名[4],为后人研究纳西族药用植物提供了参考。前人研究大都从中草药的角度进行，侧重点在药材临床应用等方面，但据笔者了解，一种药材有数种不同药用植物入药，对药用植物描述不全面、不详细、不严谨。在药用植物研究中，杨根林，杨文忠[8]等在研究玉龙雪山经济植物资源中有所涉及，但就药用植物未做系统描述；侯志江、王碧波、康平德等[9]在开展"全国第四次中药资源普查"过程中对丽江市古城区药用植物资源进行过调查并作出评价。但未结合丽江世居民族纳西族开展民族药用植物的探讨。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研究民族医药及传统的民族药用植物，对于不断完善我国的中医中药、认识新的药用植物，以及进一步了解已知药用植物的不同功效，开发新药都有积极作用。
1.2 研究区域自然概况
云南丽江纳西族聚居的区域主要为玉龙雪山、老君山、住古雪山及金沙江流域，位于横断山腹地，该区气候、土壤垂直分布规律明显，由低海拔至高海拔呈规律性分布。由于区内高差悬殊，土壤、气候及植被呈高山垂直分布。处于我国乃至亚洲大陆植物种类最丰富、最集中的横断山区[10],是滇西北地区生物多样性的重要分布区域，同时也是联系滇西北地区与滇中地区植被分布的重要过渡地区之一[12]. 目前相关专家根据文献及资料分析，丽江植物大致在7 000种左右。据文献显示[13,14],就玉龙雪山地区共有超过2 815种的种子植物，分属于149科781属。其中蕴含丰富药用植物资源，有些种类已被开发利用，如金铁锁（Psammosilene iunicoides）、雪兔子（Saussurea gossypiphora）、鹿蹄草（Pyrola calliantha H. Andres）和许多龙胆科植物（Gentianaceae），是当地纳西族人长期使用的中草药。对这些野生药用植物资源的调查研究将有益于进一步系统开发利用这些植物，也为今后挖掘野生植物资源潜力、更科学规范地进行野生植物资源的可持续开发利用提供基础资料[8].玉龙山周边世居民族有纳西、彝、傈僳、苗、藏、普米、汉等，各民族文化及习俗相互交融，形成了文化多元化，在认识植物、利用植物等方面有共性也有不同点，纳西族在利用传统药用动、植物方面形成了兼容汉及其他周边少数民族、又有自己独特性的纳西民族医药。通过在丽江开展纳西族民族药用植物调查，整理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和周边民族药用植物，为今后保护和可持续利用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提供科学依据，并对丽江地区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的保护、传承和发展提出科学建议。对纳西族民族传统药用植物保护、驯化栽培以及对药用植物的开发、保护，实现可持续利用都具有深远意义。
2 研究方法
2.1 文献查阅方法
通过查阅前人的研究文献，特别是丽江资源植物方面及纳西族传统医药方面的研究及论述。
2.2 药用民族植物学方法
民族植物学（Ethnobotany）是研究人与植物之间相互作用的跨学科的科学，它既研究人类如何认知植物，也研究人类如何利用植物，以及人类认知和利用植物的历史、现状和未来的动态演变过程，并将研究的结果应用于植物资源的可持续利用和植物多样性保护的实践 [13]. 通过民族植物学的方法了解玉龙山周边世居的纳西族对药用植物的开发利用情况。
2.2.1 走访老草医
在纳西族民间，和我国其他少数民族聚居区一样，一部分人会用植物、动物、矿物等大自然产物进行疑难杂症的治疗。这类人群中，少部分是智者"东巴",大部分则是靠"祖传秘方"的普通人，所谓"祖传秘方"也就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传统医术，这部分"草医"在我国医药尚未普及的年代，为丽江地区群众的健康做出了积极地贡献。通过走访玉龙山周边白沙、鸣音、龙蟠、大具、大东等乡镇的民间"草医",了解用于治疗人类疾病的药用植物。
2.2.2 了解民间药用植物传统利用方法
随机走访玉龙山及金沙江周边群众家里，了解普通群众对植物的利用情况，包括野菜、药材、药膳等以及牲畜用药等。
2.2.3 调查传统集市、整理分析
丽江传统集市中，草药较多的是农历正月十五的"棒棒会"以及端午节，通过多年在丽江传统集市及农贸市场调查，除了端午节最常见的菖蒲（Acorus calamus L.）及艾（Artemisia argyi L.）以外，常见的还有雪兔子（Saussurea spp）、珠子参（Panax japonicus var. major C.）、小白及（Pleione bulbocodioides R）、重楼（Paris L. spp）、川芎（Ligusticum 'Chuanxiong'）、当归、天麻等。
对所有获得的信息进行整理分析， 包括文献、走访草医及群众，进行相关集市调查获得的信息，并查阅中国植物志电子版、CFH自然标本馆、PPBC等植物网站，对常用药用植物进行考证，核对确切种。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丽江地区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种类
通过调查，丽江地区纳西族传统的常用植物类药材304味，经过考证隶属于112科256属383种植物。 按照中国珍稀濒危植物名录，包括"国家重点保护植物第一批、第二批（讨论稿）""国际保护公约规定的保护物种""狭域分布的物种""孑遗种类""极小种群"等分类，一共有6科14属15种，一级保护植物3种，二级保护植物12种。
调查考证结果表明，丽江纳西族常用的药用植物种类较多，但单科的植物种类数量却不多，一科一属一种的有68个，占总科数的60.71%;有2个种的科有7个，占总科数的6.25%;种类最多的为菊科30属51种，占总种数的13.32%;种类在2种以上的有百合科（9属15种）、葡萄科（3属5种）、桔梗科（4属7种）、玄参科（4属4种）、五加科（5属8种）、伞形科（8属13种）、蔷薇科（12属16种）、兰科（10属11种）、唇形科（12属21种）、廖科（5属12种）、虎耳草科（3属4种）、小檗科（2属6种）、茜草科（3属4种）、紫葳科（2属4种）、毛茛科（6属18种）、牻牛儿苗科（2属4种）、豆科（7属8种）、茄科（4属6种）、龙胆科（3属6种）、忍冬科（3属5种）、大戟科（3属7种）、石竹科（4种7属）、萝藦科（4属4种）、川续断科（4属4种）、堇菜科（1属8种）、远志科（1属5种）、荨麻科（3属3种）、卫矛科1属7种、桑寄生科4属5种、五味子科1属4种、海桐花科（1属3种）、鹿蹄草科（1属4种）、天南星科（4属4种）、锦葵科3属3种。通过调查考证可知，丽江地区纳西族常用传统药用植物涉及的科属较广，涵盖了丽江地区分布植物的所有科属，与丽江地区丰富的植物资源及生物多样性一致，说明丽江地区纳西族在认识、利用药用植物方面有一定的系统性、全面性。
3.2 丽江地区纳西族使用药用植物的特点
3.2.1 食用方法多样化
通过调查了解，纳西族在使用药用植物时普遍采用与肉类炖煮、蒸、捣碎温水冲服、煎服、外敷、搽等方法。纳西族非常注重日常调理，喜欢用药膳的形式预防疾病、强身健体，如众多家庭都在炖"火腿"及腊肉时会加车前草（Plantago asiatica L.），认为不会"上火";普遍在炖新鲜排骨、鸡时加当归（Angelica sinensis （Oliv.） Diels）、天麻（Gastrodia elata B.）等药材的习惯；在吃牛、羊、肉时经常加当归、川芎、蕨叶藁本（L.pteridophyllum Franch.）等，这样就可以在去腥味的同时，兼有活血祛风之功效，这些药膳都融入了日常纳西族饮食中。在治疗部分疾病时也会采用与鸡、新鲜猪肉一起炖的方式进行食用，称肉为"药引子",如妇女小腹疼痛、痛经时习惯用青洋参（Cynanchum.otophyllum Schneid.）炖鸡或者新鲜猪肉食用治疗；用珠子参（Panax bipinnatifidus Seem.）炖鸡或者新鲜猪肉来治疗"腰扭伤".在治疗眼疾时则习惯用合欢花（Albizia julibrissin）和鸡蛋蒸熟后先用蒸汽熏眼睛再食用。食用方法大部分采用煮水煎服的方法；部分则采用打碎后用温水浸泡服用，像小儿惊风习惯用小果荨麻（Urtica atrichocaulis）或者积雪草（Centella asiatica）捣碎温水浸之服用，此外还有众多外用药。
3.2.2 药用植物用途多样化
在使用药用植物方面，一种多用的特点非常普遍，如合欢皮与别的植物配伍用作安神之效，而合欢花则治疗眼疾；远志根主要用于治疗小儿惊风，茎叶则主要治疗感冒咳嗽；华山松的松花粉用于治疗咳嗽及小孩生疮，其松脂治疗伤口愈合，同样有着剧毒的乌头属（Aconitum）植物短柄乌头（A.brachypodum.）、滇西乌头（A.bulleyanum.）、短距乌头（A. brevicalcaratum.）、粗花乌头（A.crassiflorum.）、丽江乌头（A. forrestii.）泡酒后外用用于治疗血瘀、风湿，而经过炮制后炖肉食用则治疗胃寒（炮制及炖煮方法很重要，否则会中毒）。有些单独使用，如赤胫散（Polygonum runcinatum）、隔山消（Geranium delavayi）单独用于治疗痢疾拉肚，马蹄香（Valeriana jatamansi）单独用于治疗偏头痛；有些则配伍使用，如隔山消、金荞麦（Fagopyrum dibotrys）配伍用于治疗胃痛。
3.2.3 疾病治疗方案多样化
在疾病治疗方面，几乎涵盖了常见的疾病，包括骨折、狂犬病、疟疾等难以治愈的疾病，也存在一种病多种治疗方案的现象，像普通感冒就可以单用牛至（Origanum vulgare L.）或者用远志属（Polygala）的瓜子金（P.japonica）、丽江远志（P.lijiangensis）、西伯利亚远志（P.sibirica.）用水煎服即可治愈；同样的痢疾，可单用滇北球花报春（Primula denticulata subsp. sinodenticulata）或者用隔山消、金荞麦、石榴皮（Punica granatum L.）、乌梅（Armeniaca mume）、花椒皮（Zanthoxylum bungeanum）等配伍治疗。
3.3 纳西族药用植物资源现状
3.3.1 药用植物资源来源类型
在调查中发现，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大部分都是野生的，一部分是经人工栽培的传统药材，少部分来源于周围种植的果树及其他植物。周围种植的取材方便，不会破坏野生资源，而且兼有其他经济价值，是比较理想的，但只占少部分。另外像重楼、黄精（Polygonatum spp.）、白及（Bletilla striata.）等经济价值高、野生资源枯竭的已经开展人工栽培，实现可持续利用。但大部分药材以采挖野生资源为主，对生物多样性保护造成了一定的压力，特别是在滇西北旅游市场号称"可以滋阴壮阳的雪莲花",风毛菊属（Saussurea）的雪兔子、粗裂风毛菊（S.grosseserrata.）绵头雪兔子（S.laniceps.）羽裂雪兔子（S.leucoma），破坏非常严重，加之生长在海拔4000 m左右的高山流石滩，一旦破坏很难恢复，其实在纳西族传统药用习惯中也只有治疗眼疾及妇科，没有"滋阴壮阳"的一说。近年来热销的药材如重楼、黄精、草血竭（Polygonum paleaceum）、岩陀（Rodgersia sambucifolia）等，笔者儿时都能在周围经常看见，现在已经难觅踪迹。部分药用植物还涉及国家保护植物，像兰科小白及、西藏杓兰（Cypripedium tibeticum）、盘龙参（Spiranthes sinensis）、云南独蒜兰（Pleione.yunnanensis.）、金荞麦（Fagopyrum dibotrys）、金铁锁（Psammosilene tunicoides）、云南红豆杉（Taxus yunnanensis）等，采挖这些植物，不仅会对资源造成极大破坏而且是违法行为。
3.3.2 药用植物资源特点
纳西族聚居的区域为生物多样性明显，植物种类丰富的滇西北地区，再加上历史上纳西族与中原汉族及周边藏、白、彝、普米、苗、傈僳等民族文化的不断交融，在药用植物利用方面也存在多样化的特点。存在区内传统药用植物品种多，但个体资源量小的特点，很多植物生长在自然保护区，部分植物还是国家保护植物；可替代作用强，几种药用植物均可作为同一问药材使用，如鹿蹄草属（Pyrola）的紫背鹿蹄草（P.atropurpurea）、普通鹿蹄草（P. decorata）、大理鹿蹄草（P.forrestiana）、珍珠鹿蹄草（P.sororia.）可以通用，相互补充；经济价值高，很多植物既是传统药用植物，又是观赏价值高的高山花卉，如紫葳科（Bignoniaceae）的两头毛（Incarvillea arguta）、单叶波罗花（I.forrestii Fletcher.）、鸡肉参（I.mairei （Levl.） Grierson var. mairei.）及报春花科的灰岩皱叶报春（Primula forrestii）、毛茛科（Ranunculaceae）的野牡丹（Paeonia. delavayi.）、罂粟科（Papaveraceae）的总状绿绒蒿（M.racemosa Maxim.）等。
4 讨 论
4.1 用药安全问题
纳西族在使用药用植物方面，具有丰富的经验，很多经验值得考证、论证后用于临床。但也存在一定的风险，通过调查发现在药用植物中存在众多有毒的植物，像乌头属、山慈菇（Iphigenia indica Kunth.）、狭叶藜芦（Veratrum stenophyllum）、八角枫（Alangium chinense）等，而民间在使用这些有毒植物时，大部分居民掌握了合理的炮制及使用方法。但也常有误服外用的草乌泡酒而中毒现象的发生，个别草医在给病人用药时也存在"道听途说"或者"试药"的现象。通过多方调研了解，纳西族民间发现有能够治疗痛风、大面积烧伤、肾结石及"尿诊"的民间高手；但也存在值得注意的问题，个别是通过查看医书或者道听途说后，经常给患者试药的；也有部分年轻人，将药粉冠以"化石""痛风""开胃"等名字，通过微商进行销售，可能一部分药确实来自部分草医的祖传秘方，但这种无处方、无毒理试验进行销售的粉末状药品，疗效不确定，副作用更不得而知。虽然相关部门三令五申，无资质的给患者治病是非法行医，但仍然存在个别给患者治病售药的现象，这反映了丽江地区民间在利用药用植物方面存在的安全隐患。
4.2 挖掘整理工作需要加强
纳西族传统医学是传统中医的一种，和其他民族医药一样，一部分有相关文献可循，但大多是以口口相传的形式散落民间，而且按照传统的习俗，这类方子"传男不传女",更不用说传给其他外人。笔者祖先就有一剂祖传的"伤寒肋痛"方，患者主要症状是浑身无力、严重咳嗽、吐血，肋骨处疼痛，经考证应该是现代西医里的重症肺炎，据说古时候没有抗生素时，救过很多人的命，是常见的13种药用植物配伍而成，笔者还可以凭着爱好、对植物的痴迷，还能记住这些药的配伍，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一类凭着口传遗留下来的处方将会遗失。随着西医的普及，年轻人对纳西传统医药不感兴趣，加速了传统医药的消亡过程，所以开展系统地整理、挖掘纳西族传统医药资源刻不容缓。
4.3 保护与利用矛盾
纳西族祖先重视人与自然和谐发展，认为人与自然是兄弟，传统的采药人非常重视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一般采大不采小，而且大部分在种子成熟时采集，并把种子撒在周边，以期能够自然更新。但随着使用量的增加，传统名贵药材收购价的飙升，旅游土特产品等兴起，采药人不再遵循祖先的遗训，像名贵药材重楼、白及，连一棵小苗都不会放过；再加上外来挖药人的增多，传统药材资源量迅速减少，所以一方面在加强对乱挖滥采行为的惩治，另一方面开展大宗名贵药材的人工驯化栽培，以缓解当前药用植物资源迅速减少。
4.4 生境的改变
随着人类活动的频繁，如过度放牧、基础设施建设、旅游及农业生产等活动对药用植物的生境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特别是前几年丽江大力发展玛卡（Lepidium meyenii Walp.）产业，众多高山草甸被开垦成山地，而高山草甸也是丽江药用植物的重要生存环境之一。干热河谷部分地区外来植物紫茎泽兰（Eupatorium adenophora Spreng.）、肿柄菊（Tithonia diversifolia A. Gray.）的蔓延也影响了药用植物的生存环境，目前，通过相关部门的努力，毁林开荒现象已经得到遏制，林地的征占使用也在严格规范下进行，但影响药用植物生境的现象仍将存在。
5 建 议
5.1 进一步加强整理考证、保护管理
加强对纳西族传统药用植物的考证整理，取其精华；呼吁相关部门开展联合研究，对确实有价值的进一步进行药效、毒理及临床方面的研究；对于社会上一些没有实际临床价值的所谓的"伪民族医药",应该加强法制宣传，使其停止对社会的危害。
加强法制管理，打击违法破坏林地、高山草甸、湿地等药用植物生存环境的行为；对保护区及保护植物加强管理，禁止乱采滥挖；通过人为干预，防止外来植物的大规模蔓延。
5.2 进行科普宣传、开展人工驯化栽培
对于像雪兔子、绿绒蒿、西藏杓兰等药用价值不高、资源稀少的保护植物，应加强科普宣传，避免一些珍稀濒危植物的灭绝。对于需求量大，经济价值高的药用植物，开展人工栽培的研究与推广，让广大挖药人变成种药人，在实现药用植物可持续利用的同时，实现山区群众的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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