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利用多波束测深系统在2015年2月1~7日期间测量长江河口南港河段的河槽地貌形态,获取高精度的床面微地貌资料,结合南港河槽底质资料和1992~2019年的海图水深数据分析近期南港河段的河槽演变特征,探讨人类活动对南港河槽演变的影响.结果显示:在流域大型工程尤其是三峡大坝的影响下,长江流域到达河口的来沙量锐减,导致南港河段由河槽淤积状态(1992~2002年)转变为河槽侵蚀状态(2002~2019年);近期南港河槽上存在着常见床面微地貌形态(平滑床底、沙波和冲沟)和人为强干扰下的床面形态(疏浚痕和凹坑),沙波的波长、波高和沙波指数的均值分别为21.5、0.91和0.06m,与沙波有关的河槽糙率(Ks)是0.65;近期南港河段河槽冲刷和底质类型以细砂为主的环境有利于沙波尺度的增大和沙波发育的空间范围向下游推进.
关键词: 长江河口; 南港; 冲淤变化; 微地貌; 沙波; 人类活动;
Abstract: The study investigated micromorphology of the South Channel of the Yangtze River Estuary using multi-beam bathymetric data measured during February 2015. Digitized bathymetric data during 1992 ~ 2019 were also used to access long-term morphological changes of the riverbed and how the changes were affected by human activities. Results show that the channel bed changed from aggradation during 1992 ~ 2002 to degradation during 2002 ~ 2019 due to significant decrease of sediment supply caused by the Three Gorge Dam. There are three common bedforms in natural rivers in the South Channel( i. e.,smooth surface,gully and dune). We found two micromorphology usually formed under human intervention which are hollow and dredging marks. The average length,height,and height to length ratio of the dunes are 21. 5,0. 91,and 0. 06 m,respectively. The bed roughness( Ks) associated with the dunes is 0. 65. Severe channel erosion and coarse sand supply may contribute to the growth of the dunes and the downstream movement of the dune zone.
Keyword: Yangtze River Estuary; South Channel; morphological change; micromorphology; dune; human activity;
近半个世纪以来,世界上大的河流和河口区域均受到了人类活动不同程度的干扰,其中,大坝拦沙引起的流域来沙量锐减显着影响了河口泥沙输运和沉积过程,已经成为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热点问题.泥沙的输运和沉积过程将导致河槽冲淤变化和床面微地貌形态的调整和适应[1,2].研究河槽冲淤变化和床面微地貌特征可以揭示河床的稳定性[3],也有利于理解和探讨流场水动力和泥沙输运条件的变化[4,5].
目前,长江河口口门区域已经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港口之一.南港是长江口北槽深水航道向上游延伸的必经河段,也是上海外高桥港口、宝山港口及长兴造船厂所在区段.由于南港河段的地理位置如此特殊,理解南港河段的冲淤变化和微地貌特征对于港区水深和深水航道的治理和维护显得尤为重要,因此,已有部分学者对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研究,如吴华林等利用1842~1997年之间的海图资料定量分析了南港河槽的冲淤变化[6];王艳娇和张鹰对南港-南槽河段在1973~2003年期间的河槽泥沙冲淤变化和横断面的形态变化进行了研究[7];杨世伦等分析了1997年在南港观测到的沙波群的形态特征[8];程和琴等研究发现1997年枯水期间南港沙波波长和波高均小于1998年洪水期间,且南港沙波形态受径流的季节性变化和落潮流的影响[9].然而,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峡工程运行之前,而聚焦在三峡工程实施之后南港河槽冲淤演变和微地貌特征的研究尚不多见,对河槽微地貌的研究也仅仅局限于沙波形态方面,缺少对其余河槽微地貌类型和形态的甄别,尤其缺乏探讨南港河槽冲淤演变与微地貌特征如何响应人类活动强烈干扰的研究.
近年来三峡大坝等流域大型工程显着改变了长江口的水沙态势,势必引起南港河段河槽冲淤变化和微地貌形态的适应调整,而南港河段的河槽床面形态特征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受到深水航道治理工程的影响.因此,本文旨在利用高分辨率的河槽地貌资料、海图水深数据和沉积物资料分析近期长江口南港河槽演变特征,探讨人类活动对南港河槽演变的影响,其研究结果将有利于南港的开发治理、航道维护和工程规划.
1、 研究区概况和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长江河口是一个典型的分汊型河口,自徐六泾以下呈现着三级分汊四口(南槽、北槽、北港和北支)入海的基本地貌格局(图1).南港是河口第二级分汊的南汊,呈现典型的复式河槽形态[10],瑞丰沙南侧为南港主槽,以落潮流为主,北侧为长兴岛涨潮沟,涨潮流占优势[11].南港潮汐为非正规半日潮,下游横沙站实测多年平均潮差和最大潮差分别为2.61m和4.64m[12].
图1 长江口形势及走航测线
Fig.1 Sketch map and bed configuration survey line in the Yangtze River Estuary
1.2 、现场测量和样品采集
利用美国RESON公司生产的型号为Sea Bat7125的多波束测深系统在2015年2月1~7日期间测量长江口南港河段的河槽地貌形态(图1),用抓泥斗采样器采集河槽表层沉积物样品.多波束测深系统的工作频率选为400k Hz,中央波束角和波束分别为0.5°和512个,该仪器的理论探测深度最大可达500m,最大测深分辨率可达0.006m,野外测量时将多波束测深系统的换能器固定于船体左侧,船速稳定在2.5m/s左右.
1.3 、室内数据分析
利用丹麦特丽丹公司生产的PDS2000软件进行多波束数据的采集和后处理工作.在沉积学实验室利用超声波和适量(Na PQ3)6充分分散河槽表层沉积物样品,然后用美国Coulter(LS-100Q)激光粒度仪测定样品的粒度.搜集了长江口南港河段1992年(1∶75 000)和2019年(1∶25 000)的海图资料以及2002年(1∶10 000)的实测水深数据,通过Arc GIS10.2软件创建的数字高程模型对海图资料和实测水深数据进行了处理和分析,结合Microsoft Excel软件计算了南港河槽的泥沙冲淤量,绘制了冲淤变化平面图和典型断面图.
1.4 河槽糙率的计算
河槽糙率(Ks)受到砂质床面上发育的沙波引起的阻力的影响[13],Ks的值可以用Van Rijn的方法[14]进行估算
式中:Ks是指与沙波尺度密切相关的河槽糙率;HD和LD分别指沙波的平均波高(m)和平均波长(m).
2 、冲淤变化分析
2.1 、冲淤量的变化
从图2可以看出,在三峡工程未运行之前(1992~2002年),南港河段河槽的不同区域冲淤情形各有不同,河槽整体呈现淤积态势,泥沙淤积体积达2.6×108m3,冲刷体积为2.28×108m3,净淤积体积为0.32×108m3,平均每年泥沙淤积体积达0.032×108m3,1992~2002年南港河槽泥沙淤积面积达0.94×108m2,泥沙冲刷面积为0.8×108m2,净淤积面积为0.14×108m2,南港中段泥沙淤积较为严重,其上段和下段则以河槽侵蚀为主.图3可见,在三峡工程运行之后(2002~2019年),南港河段河槽的大部分区域发生冲刷,仅部分区域出现淤积,河槽整体表现为冲刷态势,泥沙冲刷体积达2.48×108m3,泥沙淤积体积为1.39×108m3,泥沙净冲刷体积为1.09×108m3,平均每年冲刷泥沙体积达0.007×108m3,河槽冲刷面积为0.81×108m2,泥沙淤积面积为0.74×108m2,净冲刷面积为0.07×108m2.总的来说,在1992~2019年的27年间,南港河段以河槽侵蚀为主(图4),净冲刷的泥沙体积达0.68×108m3,平均每年泥沙冲刷体积为0.025×108m3.
图2 长江口1992~2002年南港河床冲淤厚度
Fig.2 Thickness of deposition/erosion on bed between 1992 to 2002
图3 长江口2002~2019年南港河床冲淤厚度
Fig.3 Thickness of deposition/erosion on bed between 2002 to 2019
图4 长江口1992~2019年南港河床冲淤厚度
Fig.4 Thickness of deposition/erosion on bed between 1992 to 2019
2.2、 横断面变化
分别在2019年的南港河段的上段、中段和下段做典型横断面(图1),SC1断面、SC2断面和SC3断面的经纬度分别为(31.42°N,121.63°E;31.37°N,121.59°E),(31.38°N,121.69°E;31.33°N,121.65°E)和(31.34°N,121.74°E;31.30°N,121.70°E),各横断面形态变化如图5所示.
图5 南港河段横断面形态变化(1992~2019)
Fig.5 Morphology changes of cross sections in the South Channel from 1992 to 2019
横断面SC1显示1992~2019年的27年间南港河段上段的冲淤变化较为复杂(图1和图5),上段北岸在1992~2002年和2002~2019年期间均出现河槽侵蚀,且侵蚀程度变化不大,最大侵蚀深度分别在3.5m和3m左右;上段中部区域由1992~2002年期间的河槽侵蚀(最大侵蚀深度3m左右)转变为2002~2019年期间的泥沙淤积(淤积水深最大可达2.5m左右)(图5);上段南岸河槽则由1992~2002年期间的泥沙淤积转变为2002~2019年期间的河槽侵蚀.横断面SC2显示1992~2019年期间南港河段的中段亦出现较为复杂的水深变化(图1和图5),中段北岸在1992~2002年和2002~2019年期间分别出现侵蚀深度可达3m和8.5m左右的河槽侵蚀(图5);中部河槽由1992~2002年期间的泥沙淤积(淤积水深最大可达5.5m左右)转变为2002~2019年期间的河槽侵蚀(侵蚀深度仅可达到1m左右);南岸河槽则由1992~2002年期间的河槽侵蚀(侵蚀深度最大可达8m左右)转变为2002~2019年期间的泥沙淤积(淤积深度仅可达到1m左右).横断面SC3显示南港河段下段在1992~2019年期间也发生了较为复杂的水深变化(图1和图5),下段北岸河槽由1992~2002年期间的泥沙淤积(淤积水深可达到4m左右)转变为2002~2019年期间的河槽侵蚀(侵蚀深度可达4.5m左右),下段中部区域在1992~2002年和2002~2019年期间分别发生侵蚀深度可达2m和3.5m左右的河槽侵蚀;下段南岸河槽在1992~2002年和2002~2019年期间均以泥沙淤积为主,且淤积水深均可达2m左右(图5).位于南港上段的横断面SC1的面积在1992~2002年期间增加了7.7%,在2002~2019年增加了9.7%;位于南港中段的横断面SC2的面积在1992~2002年期间减少了8.7%,在2002~2019年期间增加了7.2%;位于南港下段的横断面SC3的面积在1992~2002年期间增加了0.9%,在2002~2019年期间增加了11.5%(表1).
2.3 、纵断面的变化
河槽纵断面显示1992~2002年期间较为强烈的河槽侵蚀发生在南港上段,侵蚀深度最大可达8m左右,较严重的泥沙淤积出现在南港中段,淤积深度最大可达7m左右,一定程度的河槽侵蚀出现在南港下段,侵蚀深度最大可达3.5m左右(图6).在2002~2019年期间河槽淤积仅出现在南港上段小部分区域,淤积深度仅可达到1.5m左右,其余河段均发生河槽侵蚀(图6),侵蚀深度在局部区域可达到6m左右.
表1 南港河段横断面面积的变化
注:-表示增长,+表示减少.
图6 南港河槽纵断面的形态变化
Fig.6 Longitudinal changes of thalweg of the South Channel
3 、南港微地貌特征
3.1 、常见微地貌形态
(1)平滑床底.为长江口南港河段河槽床面上普遍发育的一种微地貌形态,是一种稳定的床面形态,以平坦光滑、无起伏或较小起伏的均匀图像呈现在多波束测深系统的记录上.
(2)沙波.南港河段观测到的沙波的波长和波高分别在3.03~116.82m之间和0.15~3.06m之间,波长、波高和沙波指数(波高/波长)的均值分别为21.5、0.91和0.06m;沙波的背流坡倾角和迎流坡倾角分别在2.1°~27.6°和1.5°~15.88°,与沙波有关的河槽糙率(Ks)的值是0.65;沙波主要以表面强反射而穿透深度浅的波状形态呈现在多波束测深系统上(图7(a)),其剖面形态如图7(b)所示.根据Ashley的分类标准[15],观测到的686个沙波可以分为4种类型:中型尺度的沙波(长度在5~10m之间)最多,占到55.7%;大型尺度的沙波(波长介于10~100m)次之,占到38%;小型尺度的沙波(波长介于0.6~5m)较少,占到5.7%;巨型尺度的沙波(波长在100m以上)最少,占到0.6%.
(3)冲沟.是一种以狭长弯曲的图像呈现在多波束测深系统上的侵蚀性床面微地貌形态(图8(a)),走向较为一致.冲沟在长江口南港河段分布较为广泛,长度在40~60m之间,下切深度在0.5~1.0m之间,宽度在2~3m之间.
图7 沙波在多波束测深系统上的记录
Fig.7 Dune on the acoustic multibeam bathymetric record
图8 南港河段冲沟(a)和凹坑(b)形态
Fig.8 Gully and hollow on the acoustic multi-beam bathymetric record
3.2、 人为微地貌形态
在多波束测深系统上呈现的凹坑(图8(b))和疏浚痕(图9)均是近期航道疏浚和挖槽作业影响下形成的河槽床面微地貌形态.长江河口南港观测到的凹坑形态主要呈现圆形或椭圆形,直径在小于10m或10~100m之间,下切深度通常小于1m.
图9 疏浚痕在多波束测深系统上的记录
Fig.9 Dredging on the acoustic multi-beam bathymetric record
4 、冲淤变化与微地貌分布的影响因素探讨
4.1、 底质类型和粒度
对近期在长江口南港河段采集的河槽表层沉积物进行分析,发现该河段河槽底质类型主要由细砂、粉砂质砂、砂质粉砂、粉砂和黏土质粉砂组成(图10).南港中上段河槽底质类型以细沙为主,中值粒径在0.130~0.178mm之间,细砂粒级占优势,含量达72%以上,粉砂粒级居中,含量介于4%~18%,黏土粒级较少,含量不足8%.南港下段河槽底质类型以粉砂质砂和砂质粉砂为主,前者中值粒径在0.094~0.123mm,细砂粒级占优势,含量可达60%~65%,粉砂粒级居中,含量在30%~35%,黏土含量不足6%;砂质粉砂的中值粒径在0.045~0.056mm,粉砂粒级占优势,含量可达52%~71%,细砂粒级居中,含量介于22%~40%,相比起来黏土粒级最少,含量约在8%.
图1 0 近期长江河口南港底床沉积物分布类型
Fig.10 Distribution of types of surface sedimentation in the South Channel of the Yangtze River Estuary
作为一种河口区域常见的床面微地貌形态,沙波一般形成于底质沉积物平均粒径大于0.125mm的河槽床面上[4,16].我们的研究表明近期长江口南港中上段河槽大部分区域的主要底质类型为细砂,为沙波的发育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这可能是这些区域发育大范围沙波微地貌的主要原因之一.
4.2、 河口工程的影响
依靠人工疏浚开挖而形成的南港航道是长江口深水航道治理工程的一部分,而航道疏浚也将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河床形态的调整[17].南港-北槽深水航道治理工程在2010年竣工以后,南港航道水深增加至12.5m,航道内的泥沙淤积量显着增加[18],导致航道水深减少,故需要通过挖槽疏浚来维持12.5m的通航水深,因此,大范围的凹坑和疏浚痕出现在南港下段床面上(图8(b)和图9).
4.3 、流域来水来沙变化
近年来大量水库的修建、水土保持措施的实施和河道无序采砂等诸多人类强干扰行为已经显着改变了长江流域及其河口区域的水沙态势,其中,三峡大坝等水库枢纽工程对河道拦沙发挥的重要作用已经受到人们的密切关注[19,20,21].在1968~2018年的50年期间,长江河口潮区界大通水文站径流量在多年平均值(8 894×108m3)上下波动,并未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变化趋势(图11),表明长江流域到达河口的径流量并未受到2003年开始蓄水的三峡工程的显着影响.图11可以看出,在1968~2018年的50年期间大通水文站输沙量在多年平均值(31 429×104t)上下波动,总体上呈现持续减小趋势;相比于1968~1992年期间大通水文站输沙量的平均值(42 770×104t),1992~2002年期间大通水文站输沙量的平均值(31 843×104t)减少了25.5%;2002~2018年大通水文站输沙量的平均值(14 222×104t)较1992~2002年期间减少了55.3%;这些表明2003年开始运行的三峡工程的拦沙作用非常显着,据大量实测资料的统计,长江上游来沙总量的将近70%均被三峡大坝所拦截,在2003年6月~2010年12月三峡大坝累计拦沙量达11.68×108t,年平均拦沙量达1.46×108t左右[22].三峡工程显着的拦沙作用导致流域输送到河口区域的沙量显着锐减,引起水流挟沙能力的增强,从而导致受径流作用控制的河口中上段河槽总体上处于冲刷环境,这可能是南港河段由1992~2002年的河槽淤积转变为2002~2019年河槽侵蚀的主要原因(图2和图3).同时,近期南港河段的河槽冲刷可能促进了侵蚀性床面微地貌(如冲沟)的广泛发育.
图1 1 长江河口大通水文站1968~2018年径流量与输沙量变化
Fig.11 Change of the annual flow volume and suspended sediment yield in recent years at the Datong station in the Yangtze River Estuary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长江干流上的三峡工程未实施之前(1992~2002年),南港河段的中段发生较为严重的河槽淤积,三峡工程的实施导致2002~2019年期间南港上段的大部分区域、中段和下段均受到冲刷,其冲刷下泻的泥沙可能会增加圆圆沙航槽的航道淤积[18].今后随着长江流域来沙量的持续锐减(图11),南港河段将持续受到冲刷,水深条件将得到更加明显的改善,将更有利于船舶的通航,且南港河段的冲刷环境会导致其河槽上分布范围更加广泛的侵蚀性床面微地貌.已有研究表明近期南北港分流口区域持续受到冲刷,大量粗颗粒泥沙下泄到南港河段[23],为沙波的发育提供了丰富的粗颗粒泥沙来源,而河槽侵蚀有助于增强底沙推移质运动,可能引起南港河段的沙波尺度的增加和沙波发育的空间范围向下游推进,本研究的结果表明2015年2月(长江河口枯水期)在该河段测量到的沙波尺度较大(如波长的均值为21.5m),相比之下,前人于2006年2月(枯水期)在该河段观测到的沙波尺度次之(如波长的均值为14.1m[24]),1997年12月(枯季)观测到的沙波尺度则较小(如平均波长为13.7m[4]),而左书华等于2013年6~7月期间(洪季)在圆圆沙航道观测到沙波[25],表明南港沙波发育的空间尺度正在向下游推进.南港河段的冲淤演变影响着圆圆沙航槽的航道淤积程度,同时,南港河段沙波微地貌的发育和演化直接影响着沙波分布区的工程和航运的安全性,非常值得相关科研部门、工程部门和政府部门的关注.
5、 结论
(1)在2003年开始运行的三峡大坝等流域大型工程的影响下,长江流域输送到河口的沙量持续减少,导致南港河段由河槽淤积状态(1992~2002年)转变为河槽侵蚀状态(2002~2019年).总体来说,在1992~2019年的27年间,南港河段以河槽侵蚀为主,净冲刷的泥沙体积达0.68×108m3,平均每年泥沙冲刷体积为0.025×108m3;
(2)近期南港河槽上存在着常见床面微地貌形态(平滑床底、沙波和冲沟)和人为强干扰下的床面形态(疏浚痕和凹坑).近期南港河段河槽冲刷和底质类型以细砂为主的环境有利于沙波尺度的增大和沙波发育的空间范围向下游推进.该河段沙波波长、波高和沙波指数(波高/波长)的均值分别为21.5、0.91和0.06m.按尺度划分,观测到的南港沙波主要为中型沙波,占到所有沙波的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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