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引言
可持续发展是经济、社会、生态、资源的和谐稳定发展，可持续发展理论是人类对经济增长方式的全新认识，在管理领域的运用即为绿色管理[1].纵观全球，环境问题日 益突出，如外 部 严 峻 环 境 问 题 的 现 实 压 力、各 国“绿色壁垒”限制、国际环境保护协会及各国政府制度压力等，企业急需实施绿色管理来化解这些压力。另外，消费者绿色意识的增强，对绿色市场需求的逐渐扩大，各种绿色产品开 始 强 势 占 据 市 场，拉 动 企 业 绿 色 管 理（Corporate Green Management,CGM）成 为 管理的强劲趋势。而企业绿色管理需从企业的经营活动中找到突破口，改变传统的经营生产模式，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在这种趋势下，企业竞争优势所涵盖的内容正逐步扩大，形成机理也随之改变，演化成包括绿色管理在内的全面“绿色竞争”[2].
绿色管理如何形成竞争优势？其形成竞争优势的内在机制究竟怎样？如何保持竞争优势的持续性？这些深层次问题将会成为研究重点。基于此，本研究拟采用单案例研究方法，探讨企业绿色管理形成持续绿色竞争优势的内在机理。
1文献综述与研究框架
Hopfenbeck在其着作中正式使用“绿色管理”一词[3].而Carson和Moulden在合着的书中研究了北美知名企业通过降低污染推出绿色产品、创造绿色经营管理的典型案例。
1.1企业绿色管理内涵的理论述评
基于绿色行为特征视角，王起首次系统地介绍了西方企业绿色管理的5R原则，5R包括：Research,即把环境保护纳入战略决策，重视环境对策，体现了CGM的战略导向性；Re-duce,即创新产品和技术，体现了CGM的创新性特征；Recycle,即对废旧产品的循环利用，是CGM对资源保护循环性的体现；Rediscov-er,即变一般为绿色，获取专有绿色商标的专有性；Reserve,即参与整治、环保宣传、树立绿色形象，获得社会、消费者的认同感。这体现了企业绿色管理战略性、创新性、循环性、专有性和认同性[5].
Henriques等基于绿色行为反应视角，根据企业资源和能力及绿色管理对企业的重要性，将企业绿色管理战略分为反应型、防御型、适应型、主动型、能力构建型五种[6].刘思华认为企业绿色管理是生态和经济协调互促型的现代企业管理模式，即企业绿色管理具有前瞻性[7].刘永涛将绿色管理与可持续发展观融合，把企业绿色管理看作综合了现代管理理论和企业生态管理理论的、符合可持续原则的一种新型管理思想，强调企业绿色管理的可持续性[8].颜爱民基于绿色行为动机视角，提出企业绿色管理是为保证企业经济效益同时又满足利益相关者需求，主动承担社会责任并全过程绿色化创新，将环境问题纳入企业管理决策和生产过程中[9].李会太认为企业绿色管理是基于内外部压力，主动将环保理念纳入生产过程中，企业进行全面“绿色化”获得竞争优势[10].结合我国企业实践，本文将企业绿色管理的特征概括为自愿性、前瞻性、持续性、战略性和创新性。
1.2企业绿色管理形成竞争优势的原因分析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学者们突破Por-ter“黑箱”局限，从企业内在资源挖掘企业竞争优势，把企业竞争优势视为企业拥有的独特能力和特殊资源[11].Porter等提出“五力模型”竞争战略分析，把获取企业竞争优势的战略概括为成本领先战略和差异化战略[12].资源基础论、核心能力论将内部潜在的异质性资源和独特的核心能力作为企业可持续竞争优势的来源，认为企业能够创新、获取差异化优势及高的绩效回报都是源于企业的资源配置和保护资源的能力，而这些资源和能力要同时具备Barney的VRIN理论[13],即价值性（valuability）、稀缺性（rarity）、不可模仿性（inimitability）、不可替代性（nonsubstitutability），才能为企业带来可持续性的竞争优势。张海姣提出企业竞争优势是内部资源与外部环境互动整合的整体实力，是动态循环的系统概念[14].
Sharma和Vredenburg（1998年）研究了企业绿色管理对企业竞争优势的影响，通过案例分析了资源基础观对企业环境响应的行为，再通过数据分析发现企业绿色管理战略可以帮助企业构建竞争能力，从而促进竞争优势的形成[15].从动态能力理论的角度看，具有自愿性、前瞻性、持续性、战略性、创新性等特征的企业绿色管理对企业来说是一种稀缺的、有共享价值的动态核心能力，能够有效地整合企业内外部资源，创新价值链、技术、产品和文化等，并且其竞争对手难以模仿和替代，因此企业绿色管理可以成为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从而给企业带来竞争优势。
本文结合资源基础观的VRIN理论、核心能力理论和企业动态能力本身的特点，认为企业动态能力具有价值性（valuability）、稀缺性（rarity）、不可模仿性（inimitability）、不可流动性（immobility）、不可替代性（irreplaceability），即VR-3I框架，其中，具有价值性、稀缺性的战略资源和核心能力决定了竞争优势的形成，而不可模仿性、不可流动性和不可替代性的动态整合能力决定了竞争优势的持续。
1.3企业绿色管理形成竞争优势的机理分析
Hart提出污染预防、废物最少化和污染控制需要包括生产过程和产品开发等绿色管理创新[16].Porter和Kramer提出创造企业与社会共享价值的三条途径，即重新构想产品与市场、重新界定价值链的生产率和促进当地产业集群的发展[12].Lee从韩国中小企业案例出发，提出绿色管理形成途径有组织结构的变革、人力资源变革、创新能力、成本控制和竞争优势[17].武春友、吴荻对利益相关者的市场需求研究发现，竞争者环保压力和客户环保需求推动供应商环境友好性，促使企业提高创新能力和绿色成本，从而实现绿色生产[18].
普拉哈拉德和哈默尔认为企业的成功在于着力开拓动态能力，把独特的战略资源和核心能力之争视为企业间静态竞争的开端，而动态能力之争才是处于不断更新变化的环境下保持企业竞争优势的最终来源[19].
在文献回顾的基础上，本文借鉴Porter和Kramer共享价值三条途径的理论主张，运用普拉哈拉德和哈默尔的动态能力理论（见图1），建立了企业绿色管理形成竞争优势的理论框架（见图2）。
企业绿色管理形成竞争优势的理论框架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绿色商机捕捉的战略先发优势。企业绿色管理在捕捉绿色商机过程中的战略先发优势表现在成本领先和产品差异化优势上，这贯穿于整个管理活动中，帮助企业设立起绿色壁垒，能够促进企业建立具有先发优势的新型战略模式。
第二，绿色价值链创新的效率优势。将企业绿色管理引入价值链分析理论，将绿色技术创新引入价值链体系，纳入生产经营各环节，提高产品生产率，使竞争对手难以模仿，不断创新循环的过程构成了连续的竞争优势，从而持续地创造企业整体竞争优势。
第三，环境风险控制的免疫优势。企业绿色管理通过协调各利益相关者的利益均衡来管理社会风险、关注竞争对手以及提升企业形象来降低政治、经济和社会风险。企业先于法律法规开始有意识地遵守最严格的规则培育创新，有利于占据先发竞争优势，并积极与政府监管部门合作，主动参与制定更严格的行业标准，使得竞争对手不得不花费更高的成本达到新法规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