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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意象语言符号的生成基础

来源:学术堂 作者:韩老师
发布于:2015-01-17 共5968字
论文摘要

  诗歌意象是诗歌的主导构成成分,诗歌意象是以日常语言的词语为物质外壳和载体的,它自始至终不能摆脱、丢掉日常语言中的词语。因此,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源于日常语言符号,它以日常语言符号为基础,与日常语言符号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一、诗歌意象语言符号的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

  任何语言中的词形本身原来只是字母或笔画的缀合,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一旦我们将其作为表达思想的工具,这些笔画就成了符号,被我们赋予了意义。关于符号的能指和所指概念的区分,是现代语言学之父、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 Saussure) 对现代符号语言学所做的巨大贡献,他认为,凡是符号,都有能指和所指两种基本成分: “语言是一种表达意念的符号体系,……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我们建议保留用符号这个词表示整体,用 所 指 和 能 指 分 别 代 替 概 念 和 音 响 形象。”

  丹 麦 语 言 学 家 叶 尔 姆 斯 列 夫 ( LouisHjemslev) 把能指和所指这两个方面分别称为“表达平面”和“内容平面”; 而法国符号学家罗兰·巴特( Roland Barthes) 说: “表示成分和被表示成分,它们的联合构成了符号,这是最高的主张。”

  虽然这些语言学家对于语言符号两个基本成分的称谓有所不同,但他们对于这两方面基本内涵的界定是大体一致的,即符号的形式和内容。本文将选择使用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这一对术语。

  中西方诗论都把诗歌文本看作是一个多层级的审美结构系统,在文本内容和形式一体化意义上,由表及里地划分出文本的多个层次。在中国,文学理论家刘勰首先提出了诗歌语言的表层和深层结构。他在《文心雕龙·隐秀篇》中说: “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为秀”,这里的“秀”即是诗歌的表层意义结构,“隐”即为深层意义结构。巴特在其《符号学原理》一书中也说,“语言的科学用法是‘直接意指’,文学用法是‘含蓄意指’”。所谓“直接意指”是指用语言符号表示所指称的东西或表示的概念意义,即为刘勰所说的“秀”; 所谓“含蓄意指”是指语言符号所说之外的东西,即为刘勰所说的“隐”,也是中国古人所说的“言外之意、味外之旨”。“含蓄意指”是在诗歌语言这样一个多层次结构运动中产生的,当“直接意指”的概念意义被当作能指去理解时,“含蓄意指”便产生了,所以巴特说: “第一层次构成了直接意指平面,……( 第二层次) 构成了含蓄意指平面。”

  在他看来,诗歌语言属于第二意指层次,即含蓄意指层次,它建立在第一层次———日常语言层次即直接意指层次之上。巴特认为第一层次上的语符整体在第二层次上成为纯粹的语符形式。巴特还以一束玫瑰花为例,他说: “我们可以用它来表示激情。这样一束玫瑰花就是能指,激情就是所指。两者的关系( 联想式的整体) 产生第三个术语‘意含'( signification) ,这束玫瑰成了一个新的充实的符号。”

  我们现以英语诗歌意象语言符号 rose 为例,来说明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整体的构成。如图 1 所示:【1】

论文摘要

  
  英语 rose 作为日常语言符号,其语符形式是 4 个字母的缀合形式及其音响,而语符内容则是指“一种落叶灌木,枝上有刺,花香浓郁,有紫红色、白色等多种”。但在英语诗歌文本中,“rose”作为意象语言符号,经常被用来象征“爱情”,此时“rose”作为一种植物的意义依然存在,因此,我们可以说,意象语言符号“rose”在两个不同层次上产生了双重的意义作用。

  首先,在第一层次里,字母组合而成的“rose”通过语符的内容“一种植物’玫瑰‘”而产生意义作用,即产生“直接意指”; 而后,包含了植物“玫瑰”意义和词形的日常语言符号整体“rose”进入诗歌中,成为第二层次中新意象语言符号的纯粹的形式,并且又获得了“爱情”这一新的语符内容,从而在更高一级层次中产生意义作用,这时的意义即为“含蓄意指”。“直接意指”是第一性的,而“含蓄意指”是第二性的,“含蓄意指”必须以“直接意指”为前提,当“直接意指”的概念意义被当作语符形式去理解时,“含蓄意指”便产生了。因此,我们认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是以日常语言符号为基础的,并以其语符整体为表现形式。在第一层次系统中,含有“直接意指”———概念意义的日常语言符号整体作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这一新符号的形式,即以语言符号所表达的事物的表象及其属性为语符形式,并且在此基础上通过联想,进而获得其新的语符内容,即这一意象词语符号所要表达的情感和思想。

  中国诗歌文本中,以“黄昏”“夕阳”“落日”为意象语言符号来表达思念、伤感之情的诗句比比皆是。

  其源头为《诗经·君子于役》,诗人借用农家日常所见事物入诗,以乡村日暮黄昏那真实质朴的景象作铺陈,表现思妇睹物感伤,思念行役无期、不能归家的丈夫的情感。从此诗开始,便逐渐形成了“日夕闺思”的原型和母题。“夕阳”作为日常语言符号,其明确的语符内容即是其概念意义———“傍晚的太阳”,但在诗歌中,“夕阳”一旦成为意象语言符号,包含概念意义和词形的符号整体“夕阳”便成为新的意象语言符号的形式。首先出现在我们脑海的便是“傍晚的太阳”这一表象以及它的一些自然属性,那么“傍晚的太阳”这一表象及其属性即成为意象语言符号“夕阳”的形式,并且在此基础上,人们通过对“傍晚的太阳”外观形象及其属性的联想,进而生成“目睹夕阳西下而产生衰落凄凉的感觉”,或“见日落所引起的思人怀乡的惆怅之感”,或“对时光流逝永不复返的无奈伤感之情”等多重内容。如《黄鹤楼》中的诗句“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夕阳西下的景色为全诗的意境抹上了一层苍凉的色彩,也暗示了日暮已经降临,时光一去不返,使人充满哀伤和无奈。

  同样,英语中的日常语言符号“cricket”的语符内容是“一种昆虫,昆虫两翅摩擦能发声,常在秋季鸣叫”,但当它进入诗歌,作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成为诗人情感的载体时,符号整体“cricket”即成为新的意象语言符号“cricket”的形式。人们并在此基础上通过对其自然特点、生存环境等的联想进而产生意象语言符号“cricket”新的内容,即“安宁、恬静、快乐”的象征,能给人们带来宁静、舒适甚至幸福之感。英语中亦有短语“merry little cricket”( 快乐的小蟋蟀) ,“asmerry ad a cricket”( 像蟋蟀一样快活) 。如英国诗人济慈( John Keats) 的《蝈蝈和蟋蟀》( On the Grasshopperand Cricket):On a lone winter evening,when the frost,在寂静的冬夜,当冰霜冻结,Has wrought a silence,from the stovethere shrills, 四周静悄悄,炉 边 就 响起了,The cricket's song,in warmth increasingever, 蟋蟀的歌声,而室中的温度,And seems to one in drowsiness half lost,使人醺醺欲睡,我们会感觉,The Grasshopper 's among some grassyhills. 仿佛是蝈蝈在山坡上鸣叫。这首田园诗洋溢着明朗欢乐的情调。诗人运用对比的手法,使用意象语言符号“grasshopper”和“cricket”,抒写了夏日郊外的蝈蝈和冬夜炉边的蟋蟀交替歌唱的情景,揭示了一年四季大自然歌声不绝的规律,从而赞颂了大自然周而复始、生命不息的美。

  又如艾略特( T·S·Eliot) 《荒原》( The Wasteland):Son of man,you cannot say,or guess,for you know on-ly,a heap of broken images,where the sunbeats,And the dead tree gives no shelter,thecricket no relief,And the dry stone no sound of water。

  人子啊,你既说不出,也猜不到,因为你心中只有一堆破败的形象; 那就是赤日炎炎,树木枯焦无处遮阴,蟋蟀不再使人感到宽心,干涸的溪石上没有水流声。

  诗歌主要反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西方人普遍悲观失望的情绪和精神的贫困以及宗教信仰的淡薄。诗句“蟋蟀不再使人感到宽心”,从反面说明在通常情况下,意象语言符号“cricket”总带给人们欢乐和心灵的慰藉。以上诗句中,意象语言符号“cricket”是以日常语言符号“cricket”整体为其语符形式的,并在此基础上,通过联想而产生意象语言符号“cricket”的新的内容,即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意蕴。

  日常语言是表达概念的符号系统,而诗歌意象语言是一种传递审美信息和审美感受的艺术符号系统,但是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源自于日常语言符号,是以日常语言符号的语符形式和内容组合而成的语符整体为其语符形式,是以诗人所要表达的情感意蕴为其语符内容的。

  二、诗歌意象语言符号的生成基础

  日常语言符号的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亦即能指和所指的结构关系,在索绪尔看来是一种“任意的”关系,他说“能指和所指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既然我们所说的符号是通过能指和所指的联系所产生的整体,我们可以更简单地说: 语言符号是任意的”。

  这种任意性的关系是“不可论证的”,他把这任意的关系看成语言符号性质的“第一原则”。这一观点已被语言学界所普遍接受,成为重要的语言学理论。关于日常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在中国古代也早有论述。《荀子·正名篇》中说: “名实固宜,约之以命,约定俗成谓之宜,异于约则谓之不宜。名无固实,约之以命实,约定俗成谓之实名。”作为日常语言符号,其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的结合是任意性的,是某一民族集体的产物,既经产生,约定俗成,每个社会成员都必须强制性地习得和接受它,不能随意改变它,否则无法进行思想交流与沟通,这也体现了语言符号社会性的根本特质。因此,日常语言符号是以其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之间结合的任意性为生成基础的。

  而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是诗人在情感驱动下要求作为艺术表现的产物,如上所述,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是以日常语言符号的语符整体为其语符形式的,包含了日常语言符号的语符内容所指的概念意义,而意象语言符号的语符内容是这一艺术符号想要表达的思想和意蕴。我们认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的生成是以具象性语言符号所表示的具体客观事物及其某些属性与其所要表达的抽象思想情感之间的某种相似性联想为基础的。这种相似性联想是在民族传统和习惯的作用下而产生的,是受特定的民族历史、风俗、审美心理、思维模式等影响和制约的。大多联想是一个民族历史文化积淀的产物,是民族集体意识的结晶,因此,大多客观事物本身就成为某种特定情感的象征,或引发某种情绪的产生,而表示这些客观事物的具象性语言符号也因此获得了概念意义基础之上的某种引申意义或转义,“它们如同一面面镜子,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一个民族的文化理趣、审美文化心理、文化发展历程等方面的信息”。如意象语言符号“鸽子”象征和平; 意象语言符号“落花”激起惆怅、伤感的情绪等。通过民族文化语境下的联想,具象性意象语言符号所表示的客观事物与所要表达的抽象情感之间,即我们所说的意象语言这一新的艺术符号的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之间具有某种相似性,这便成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生成的基础。

  我们来看汉语“菊花”一词。作为日常语言符号,“菊花”的语符形式是该语符的音响或书写形式,而语符内容是该语符意义或概念上的对应物: “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卵形有柄,边缘有缺刻或锯齿。秋季开花,供观赏,有的品种可入药,有的也可以作为饮料。”但最初人们为这种植物命名为“菊花”的时候,是人为的、任意的,即“菊花”这一语符形式与该语符在现实中的对应物之间的联系是任意的,是约定俗成的,而后被全民所公认,从而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之间的联系便固化在了整个语言体系之中。但是“菊花”这一花卉与其他花相比,有着独特的属性: 它在百花枯萎的秋季开放,它的花瓣即使在枯萎后也不会落下。正因为“菊花”在经风历霜后仍有顽强的生命力这一独特的属性与中国人所崇尚的“君子品格”有相似之处,因此,中国人自古把它看作“君子品格”的象征,历代诗人也借用“菊花”作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

  “菊花”作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其语符形式包含着“一种秋天开花的植物及其属性”,而其语符内容则是象征“君子品格”。诗人正是以意象语言符号“菊花”的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之间的相似性为依据,借用“菊花”来表现“孤标劲节、超凡脱俗”的人格魅力。

  如宋朝郑思肖的《寒菊》: “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杀,何曾吹落北风中”; 宋朝范成大《重阳后菊花二首》中的“寂寞东篱湿露华,依前金靥照泥沙”; 明朝朱元璋《咏菊》中的“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该煞,要与西风斗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等。在这些诗句中,意象语言符号“菊花”都无疑成为“超凡脱俗、清高淡雅”人格品质的一种写照。

  再如,英语中“phoenix”( 凤凰) 一词。作为日常语言符号,“phoenix”是指“生长于阿拉伯沙漠中一种美丽而孤独的鸟”。《美国传统辞典》中解释为: 埃及神话中的一种鸟,相传这种鸟在沙漠中生活五百年后身焚,然后又从其焚灰中再生。根据传说,这种鸟每500 年自焚一次。每当知道自己要接近死亡的时候,它都会用芬芳的树枝来筑巢,然后在火焰中燃烧自己。当它快被燃尽之时,会有一只新生的“phoenix”从火焰中飞出。因此,“phoenix”在英语民族中也叫“长生鸟”“不死鸟”( the Arabian bird 或 the bird ofwonder) ,是“复活”“长生”“再生”的象征。英语中,亦有习惯用语“rise like a phoenix from its ashes”“riselike the phoenix”表达“复活”“新生”? 之义。作为诗歌意象语言符号,“phoenix”的语符形式包含着“生长于阿拉伯沙漠中一种能够再生的鸟”这一概念意义及其特性,而其语符内容则象征“长生”“永恒”“复活”,诗人以意象语言符号“phoenix”的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之间的相似性为依据,借用“phoenix”来表现“永恒、长存”。如英国诗人多恩( J. Donne) 的《封为圣徒》( The Canonization) 中的诗句:

  The Phoenix riddle hath more wit。

  对于我们,凤凰涅盘的比喻。

  By us; we two being one,are it。

  更为确当: 我俩合而为一,变为此物。

  So,to one neutral thing both sexes fit。

  于是阴阳两性合成一个中性之物。

  We die and rise the same,and prove,我们死后又重新飞起,Mysterious by this love。

  证明了这种爱的神秘。

  上面诗句中,诗人选用“phoenix”作为意象语言符号,表现人类那种声声不息、亘古不灭的情爱。诗人用辩证的观点说明了这种情爱虽然世俗,却是不可缺少的,是永久的,它代表了对立统一的宇宙和谐。

  我们认为,日常语言符号的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的结构关系是任意性的,因而日常语言符号的生成基础是任意的,是依约而定、依俗而成的; 而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是以其语符形式和语符内容之间的某种相似性为基础,通过在一定文化语境下的丰富联想而生成的。

  诗歌意象语言符号以日常语言符号为基础,没有日常语言符号,诗歌意象语言符号便成为无源之水。

  诗歌意象语言符号是以日常语言符号的语符形式和内容所组成的符号整体作为其语符形式,以诗人通过联想所要表达的思想情感作为其语符内容。诗歌意象语言符号又不同于日常语言符号,日常语言符号的生成基础是任意性的,而诗歌意象语言符号的生成是以其语符形式和内容之间的相似性为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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