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据利益返还请求权的特性与构成要件(2)

　　第二个问题：是否要求票据上的权利有效存在过？
　　
　　有的学者认为，既然利益返还请求权是基于票据权利而产生的，那么，票据权利必须曾经有效存在，无票据权利则无利益返还请求权[8].否定者认为，在我国的票据实务中，因为不了解票据严格的形式要件，而使用和流转缺乏法定记载事项的票据，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此时，持票人支付了相应的对价，但基于票据法的规定却没有相应的票据权利，这与票据法鼓励票据流通和平衡双方利益的初衷是相违背的。因此，不必要求票据上的权利有效存在过，利益返还请求权才能更好地保护持票人的权利，平衡双方的利益关系[9].笔者认为，应该对“时效期满”和“欠缺记载事项”进行区别对待。票据时效期届满时，票据本身不存在无效问题，只是因为时效期已过而不能行使票据权利。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利益返还请求权，应要求票据上的权利有效存在过。在欠缺记载事项下产生的利益返还请求权，则不要求票据权利曾经有效存在过。在欠缺记载事项下产生的利益返还请求权，则不要求存在过票据权利；非出票人欠缺的，票据权利不受影响。时效期满后产生的利益返还请求权，要求曾经存在过票据权利，符合法理及逻辑。欠缺必要记载事项产生的利益返还请求权，主要是因为与现实的妥协。利益返还请求权是一种救济权利，而非保障性权利。
　　
　　有的学者认为，利益返还请求权在定位上太草率，并且与票据法不兼容。比如，它在实质上否定了票据时效制度，是对票据追索权制度的僭越，间接否定了对物抗辩[6].票据法是法律移植的产物之一，移植时必须考虑国情。票据法实施之初，票据在社会经济生活中的流通，因为社会认知等原因而困难重重。对于票据短时效制及其权利保全的制度设计，人们不适应，这就为利益返还请求权作为一种救济性权利的存在提供了现实基础。虽然时效制度等已经被人们所普遍接受，但以适当牺牲票据法逻辑结构和制度理念为代价，来对票据权利人进行适当的保护，这也是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三、结语
　　
　　我国的《票据法》是1995年制定的，2004年修改过一次，现在又过去十多年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利益返还请求权制度也有必要进行重构。重新审视对利益返还请求权的民事权利定位，笔者认为，应该将票据利益返还请求权明确为票据法上的特别请求权，将“欠缺记载事项”明确规定为“欠缺法定必要记载事项”.在欠缺必要记载事项情形下，利益返还请求权是一种救济性权利，不必要求票据权利有效存在过；而在时效期满票据权利消灭的情况下，应以票据权利有效存在过为基础。
　　
　　注释：
　　① 德国《票据法》第 89 条规定：如出票人或承兑人的票据债务由于时效而消灭，或因持票人怠于进行为维护票据权利所必不可少的处理而免除，则只要其有可能从持票人的损失中获得利益，仍然对票据的持票人负有义务。索回不当得利的请求权，在票据债务消灭的 3年后失效。此项请求权不适用于已免除票据债务的背书人。德国《支票法》第 58 条规定：如出票人的赔偿责任，由于支票未及时提示或超过法定有效期而被免除时，则只要出票人有可能从持票人的损失中获得利益，仍然对支票的持票人负有义务。此项请求权在支票开立后 1年内有效。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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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高文艺。论票据法上的利益返还请求权[J].法学，19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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