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要素短缺是我国农业的重要特征，它决定了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的过程中，必须实现对资源要素的有效利用。2007 年，农业部指出，秸秆是重要的农业生物质资源，对其进行综合利用是国家可再生资源综合利用战略的延伸。据调查统计，2012 年我国秸秆理论资源量为8． 63 亿 t，可收集资源量约为 7 亿 t，占理论资源量的83. 3% 。露天焚烧秸秆是农户曾经处置秸秆的方式。
近年来随着农村商品能源的普及以及农村新型能源的推广，秸秆的传统利用途径———生活燃料用量逐年减少，大量秸秆被废弃焚烧，不仅对水体、大气、农田生态环境造成了严重破坏，而且容易引发火灾危及农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在国家大力倡导发展现代农业，而秸秆综合利用具有现实可能的背景下，农户焚烧秸秆的现象引起了广泛关注。关于农户焚烧秸秆的动机，李振宇、黄少安认为执法的局限性以及农民抵制的动机加大了政府执法难度，导致惩罚措施形同虚设，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农户焚烧秸秆的成本收益比。邬莉认为农户对秸秆焚烧的危害不明、对秸秆利用的优势不清，以及客观上劳动力缺乏是其选择焚烧秸秆的原因。梅付春等认为劳动力成本高涨及运输距离远导致农户处置秸秆的成本居高不下，不得已继续焚烧秸秆。除上述定性分析外，部分学者运用计量模型分析农户作出秸秆处置决策的原因。朱启荣以济南市郊区609 户种粮农户的调查数据通过 logistic 模型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文化程度、家庭收入结构、种植规模、饲养牲畜数量、对焚烧秸秆的危害认知程度、对参与“禁烧”秸秆活动的预期收益以及政府宣传“禁烧”政策和查处焚烧秸秆的力度、当地的机械化作业水平、秸秆加工业发展程度和同伴行为等多重因素共同决定农户焚烧秸秆的决策。
王晓凌基于 logit 模型以河南省 150 份有效调查样本为数据进行了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农户秸秆利用决策的主要影响因素包括户主是否是村干部、政府是否在当地推广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烧煤量、当地有无秸秆加工企业等。赵永清、唐步龙以苏皖两省农户的调查资料为依据，通过logit 模型研究表明，农户处置秸秆决策主要受户主个人特征、家庭特征和生产经营特征等因素影响。崔红梅利用对南通如东地区 207 份有效调查样本数据，采用 logit 模型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农户处置秸秆决策主要受到农民的文化程度、综合利用秸秆的成本、以及政府支持三方面因素影响，农民的小规模经营、较高的交易成本以及资金限制是农民焚烧秸秆的根本原因。综上所述，现有文献多是定性或用计量方法分析农户选择焚烧秸秆的原因，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为禁烧秸秆的政策制定提供依据。本文要指出的是，预期成本收益是农户作出决策的前提。那么，除焚烧秸秆外，农户还有哪些处置方式? 各种方式的成本收益如何? 受到哪些因素影响? 上述研究并未对这些问题作出解答。为此，本文拟从问题的根本出发，基于实地调查，比较农户各种秸秆处置方式的成本收益，探寻阻碍农户利用秸秆的现实原因，为推进秸秆综合利用的政策制定提供依据。
1 数据来源和样本概况
1． 1 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主要目标是考察农户各种秸秆处置行为的成本收益，为推进秸秆综合利用的政策提供依据。因此，调查样本选择的基本标准是:首先，当地具有秸秆综合利用的政策背景;其次，农户家庭种植小麦和水稻，有稻麦秸秆处置的需求。江苏省耕地面积 7 032 万亩，占全国的3． 85%，近年来江苏省秸秆年产量稳定在 4 000 万 t 以上，资源量位居全国第 4，并以水稻和小麦秸秆为主。2010 年江苏省秸秆利用量 3 211 万 t，综合利用率约 65%，仍有1 729万 t 尚未合理利用。据报道，2011 年夏收季节，南京六合区、仪征市、盐城、镇江、连云港等多地烟雾弥漫，不少村民夜间大面积焚烧秸秆，空气重度污染。可见，江苏省秸秆综合利用取得一定成就的同时，秸秆焚烧的现象依然较为严重，以江苏省为研究对象具有较强的代表性。
本研究采用随机抽样，选择位于苏南、苏中、苏北的南京、泰州、宿迁三地种植水稻和小麦的农户进行秸秆处置情况的实地调研，利用微观数据比较农户各种秸秆处置方式的成本与收益，探讨农户行为决策的原因。南京市以小麦、水稻、油菜秸秆为主，三种秸秆年产量约为 150 万 t 左右。秸秆年消耗量约 100 万 t，综合利用率约 67%。其中，秸秆机械化还田所占比重最大。泰州市以水稻、小麦秸秆为主，秸秆年产量约333 万 t。2008 年，秸秆年利用量约为185 万 t，利用率约 54% 。宿迁市秸秆年产量约 375 万 t，对秸秆的综合利用途径主要包括建设秸秆发电厂以及配套的秸秆初加工企业，年利用量约 16 万 t。
调查共完成 658 份问卷，剔除中途中断回答、漏答关键问题的问卷，最终获得 624 份有效问卷，其中南京地区216 份、泰州地区 202 份、宿迁地区 206 份。
1． 2 样本概况
南京、泰州、宿迁三地的农户访谈内容主要包括农户的个人及家庭特征、农户处置秸秆的行为选择、农户处置秸秆的成本收益情况。简要描述如下:
在 624 户受访农户中，户主年龄平均为 52 周岁，超过60 周岁的占 24% 。户主文化程度为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及以上的农户分别占 53． 7%、35． 6%、10． 7%，可见户主文化程度总体偏低。家庭农业劳动力个数介于 1 －6 个之间，平均为 3 个。家庭耕地面积平均 5． 8 亩，其中 3 －6 亩之间的农户比重最大。家庭人均总收入均值为 59 617． 6元，种植业毛收入均值为11 648． 3 元。对农户处置秸秆行为选择的调查结果显示:将秸秆用作生活燃料的有 473户，占 75． 80%;秸秆还田的有 221 户，占35． 42%;出售秸秆的有 168 户，占 26． 92%;秸秆用作饲料及沼气的有 34户，占 5． 45%;露天焚烧秸秆的有 184 户，占 29． 49% (农户各种秸秆处置方式的比例加总大于 1，是因为农户对秸秆的处置方式并不唯一)。
2 秸秆处置方式的成本收益分析
2． 1 农户秸秆处置成本收益的理论分析
从农户角度分类，秸秆处置方式包括焚烧和综合利用，秸秆的综合利用包括生活燃料及饲料、沼气、直接还田、出售。概括而言，农户对秸秆的处置方式可分为焚烧、自用、出售。不同的秸秆处置方式具有不同的成本和收益，农户对各种处置方式下成本收益的比较是其行为决策的依据。秸秆处置方式的相关成本与收益见表 1。【表1】
2． 2 江苏省农户秸秆处置的相关成本
2． 2． 1 劳动力机会成本
劳动力成本是农户各种秸秆利用方式下所涉及的主要成本。农户利用秸秆与从事其他农业生产及经营之间存在替代关系，与外出务工从事非农劳动也存在替代关系，因而本研究以扣除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的农民人均现金总收入来度量农户各种利用秸秆方式的劳动力机会成本，即以农民人均工资性总收入和人均家庭经营总收入之和来度量劳动力机会成本。江苏省统计局数据显示，2011 年江苏省农民人均工资性总收入及家庭经营总收入分别为 5 747 元、6 107． 4 元，即劳动力机会总成本为11 854． 4元。按照全年 365 天，扣除每月 4 个休息日及 8天春节假期计算，江苏省农户劳动力机会成本约为 40元/天。据调查，人工收集打捆一亩地的稻麦秸秆约需半个工作日;自行运输秸秆至收购点出售，运输及出售约需半个工作日，则江苏省农户将每亩稻麦秸秆用作生活燃料、饲料、沼气的劳动力机会成本约为 20 元;每亩稻麦秸秆自行运输出售的劳动力机会成本为 40 元。
2． 2． 2 秸秆还田的机械成本
机械成本是指稻麦秸秆机械还田的成本。据调查，2011 年江苏省带切碎装置的收割机价格约为 70 － 75 元 /亩，较普通收割机贵 15 － 20 元/亩;耕种时须使用大马力拖拉机将秸秆深耕入土壤，否则会产生病虫害，价格约为50 元 /亩，较小马力拖拉机贵约 20 元 /亩。因此，如果政府对农户的补贴水平为 0，农户秸秆还田需多支付约 35 －40元/亩的费用，考虑复种，则为 70 －80 元/年亩。
2． 2． 3 秸秆出售的运输成本
农户出售秸秆包括自行运输秸秆出售以及中间人上门收购两种方式。如有中间人上门收购，则农户出售秸秆不产生运输成本。调查发现，自行运输出售的农户多采用拖拉机运输，自有拖拉机运费约0． 3 元/t·km，雇佣拖拉机运费则需30 元/t·km。秸秆体积蓬松，1 拖拉机只可装运约 1 亩地的稻草或麦秆。调查中，自然村距最近的秸秆加工企业距离平均约为 15 km。因此，自有拖拉机运输 1亩地的秸秆费用约为 5 元/亩，而雇佣拖拉机运输费用高达 450 元/亩。
2． 2． 4 秸秆制沼气的成本
秸秆制沼气的利用成本主要包括初期建设成本及日常使用中的投料成本。据调查，以 6 m3池溶的沼气池为例，其一次性投入的建设成本约需 2 000 元，包括水泥、沙子、碎石、钢筋、红砖，如预计沼气池使用寿命为 8 年，净残值 100 元，按照年限平均法计提折旧，年折旧额约为 238元。此外，在日常使用中，1 m3约需0． 05 t 秸秆，一次投料约可使用 2 个月，可估算全年约需 1 t 秸秆。综上，第一年使用秸秆沼气的成本包括折旧费 238 元，以及收集 2 亩地秸秆的劳动力成本。
2． 3 江苏省农户秸秆处置的相关收益
江苏省农户以小规模养殖鸡、鸭、猪等家禽家畜居多并不需要秸秆作饲料，而规模养殖户普遍不从事农业生产，不存在秸秆利用问题，因此本文不讨论秸秆作为饲料的收益。
2． 3． 1 秸秆燃料的收益
秸秆作为生活燃料的收益主要为节约的液化气或蜂窝煤的购置费用。江苏省农户较少使用蜂窝煤，以液化气为主。经对调查数据的统计，江苏省农户每年平均消耗秸秆燃料 2t，相当于 4 亩地的谷物秸秆，可节约 1/3 的液化气使用量。2011 年江苏省 14． 5 千克瓶装液化气价格约为100 元每瓶，三口之家全年平均约需 6 瓶液化气，则秸秆作为生活燃料可节约液化气 200 元/年。
2． 3． 2 秸秆还田的收益
秸秆还田的收益主要包括节约的化肥购置费用，以及还田带来的作物增产收益。我国每年生产秸秆 8 亿 t 以上，这些秸秆中含氮460 多万 t，含磷125 多万 t，含钾1 100多万 t，则每亩谷物秸秆(约计为 0． 5 t )含氮约2． 9 kg，含磷约 0． 8 kg，含钾约 6． 9 kg，大约相当于 12． 5 kg 的复合肥。据中国化肥网数据显示，2011 年中国复合肥价格约为 2 400 元/t。因此每亩谷物秸秆直接还田可节约复合肥约 30 元，考虑复种，可节约 60 元/亩年。江苏省统计局数据显示，江苏省水稻平均亩产约0． 54 t/亩，小麦平均亩产0． 32 t /亩。在现有农业生产条件下，每公顷耕地还田秸秆3 － 4． 5 t，平均可实现粮食增产 15%，那么，江苏省秸秆还田增产 43 kg/亩。2011 年江苏省稻谷价格 2． 6 元/kg，小麦价格 2 元/kg，按照加权平均价格计算，秸秆直接还田带来的作物增产年收益为 98 元/亩。因此，秸秆还田的总收益为 158 元/亩年。
2． 3． 3 秸秆沼气的收益
秸秆沼气的收益主要包括节约的液化气与化肥的购置费用，以及使用沼渣带来的作物增产的收益。南京市浦口区候冲村为全国新农村示范村，当地建有沼气集中供气站。据调查，秸秆沼气为 0． 35 元/ m3，三口之家正常花费30 元 /月，而液化气则需 50 元 /月，以此计算，秸秆沼气可节约 240 元/年。秸秆入池后的沼渣还田，是很好的有机肥料，可节约复合肥 60 元/亩年;同时还能使作物增产5% － 10%，取 中 间 值 7． 5% 计 算，可 使 水 稻 增 产40. 5kg /亩，小麦增产 24kg /亩，作物增产带来的额外收益共计 77 元。因此，秸秆沼气的总收益为 377 元/亩年。
2． 3． 4 秸秆出售的收益
秸秆出售价格随秸秆出售方式及秸秆水分含量的不同而有所变化。农户自行运输秸秆出售可获得相对较高的收益;秸秆水分含量高，则出售价格略微下降出售。据调查，农户自行运输秸秆，水稻秸秆的出售价格约为 200元/t，小麦秸秆约为 160 元/t。按水稻亩产 0． 5t，水稻秸秆系数为1∶ 1;小麦亩产0． 45 t，小麦秸秆系数1∶ 1． 3，折算成亩均收入，相当于水稻 100 元/亩，小麦 93 元/亩。由中间人上门收购，农户出售秸秆的收益约为 30 元/亩。
2． 3． 5 秸秆焚烧的收益
秸秆焚烧产生的高温具备一定程度的杀虫杀菌作用，调查中农户表示焚烧秸秆后农药使用费用大约节省 15元;秸秆焚烧后形成草木灰，可部分替代化肥，每亩秸秆约相当于 12． 5 kg 的复合肥，按 40% 的替代比例计算，焚烧秸秆每亩可节约肥料约 12 元。因此，秸秆焚烧的总收益为 37 元/亩。
2． 4 江苏省农户秸秆处置的成本收益对比
根据上述分析，得到江苏省农户各种秸秆处置方式的成本收益，分别见表 2 和表 3。【表2-3】
由此可见，雇佣拖拉机至 15 km 处的秸秆收购点出售秸秆，农户将得不偿失;其他各种处置方式下，农户均能获得一定净收益。按照净收益由高到低的顺序依次排列为秸秆燃料、秸秆还田、秸秆沼气、以自有拖拉机出售秸秆、露天焚烧、直接出售秸秆(他人上门收购)。
3 农户秸秆处置行为的经济学分析
理性小农理论认为，农户行为完全是有理性的。舒尔茨在《改造传统农业》中提出“传统农业贫穷而有效率”的假设，而农民作为农业技术的接受主体，他们的行为选择取决于接受新技术前后的成本收益比较。这表明农民的技术选择行为具有强烈的目的性，农户作为理性经济人，基本的行为准则是预期收益大于预期成本，在给定的约束条件下，必然最大限度地趋利避害。上文对江苏省农户秸秆处置行为的成本收益分析便是很好的验证。
首先分析农户对秸秆加以利用的几种情形。成本收益分析表明，农户将秸秆用作生活燃料的净收益最高，并且面临的约束条件相对最少，农户仅需花较少的时间便可获得相对高的收益，这显然是理性经济人的最优选择。与分析结果一致，调查中农户将秸秆用作生活燃料的比例最高。秸秆还田的净收益在各种处置方式中位居第二(考虑劳动力成本)，但目前还田机具不足，且留茬高度过高、机械翻耕不深，对作物下季生长带来不利影响，客观上制约了农户秸秆还田的选择。秸秆制沼气虽然也能获得较高收益，但农户面临较强的技术约束。秸秆制沼气对于投料比例、温度控制等具有较高要求，秸秆沼渣的清掏也较难操作;加之沼气池建设初期需投入建筑材料费、人工费等，总计约 2 000 元，后期使用和维护也较为繁琐。因此，在政府财政补贴以及专业技术支持引导不足的情况下，农户秸秆制沼气难以推行。事实上，调查地区使用秸秆制沼气的农户不足 5%。农户出售秸秆的形式可概况为三种:一是有中间人上门收购秸秆，二是以自有拖拉机运输出售秸秆，三是雇佣拖拉机出售秸秆。第三种情形下，农户出售秸秆将得不偿失;第二种情形下，上文计算的净收益假定农户地块距秸秆出售点 15 km，如果距离更远，净收益将更低。可见，农户出售秸秆面临着极强的市场约束。
其次分析农户露天焚烧秸秆的行为决策。相较之下，农户露天焚烧秸秆可获得的 37 元/亩的净收益实则偏低，但受访农户中仍有 29% 的农户选择焚烧秸秆，这并非是农户非理性地放弃了利润最大化的行为准则，因为农户的理性决策具有给定的约束条件，结合上文对农户利用秸秆的决策分析就不难理解。尽管秸秆还田、秸秆沼气、出售秸秆能为农户带来一定收益，但机械、资金、技术、市场等约束条件制约了农户利用秸秆;露天焚烧秸秆的净收益虽然不高，但对农户而言省时省力，其面临的唯一约束条件仅仅是可能遭受的经济处罚。秸秆禁烧的工作中，政府识别焚烧户和明确责任人存在困难，监管成本高，从而导致严格的处罚措施难以实行;此外，调查中发现，农户普遍具有“烧了也逮不着”及“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甚至部分农民反应“宁愿集体罚款也要集体焚烧”。换言之，对焚烧秸秆的处罚政策难以构成农户的约束条件，农户露天焚烧秸秆无需付出成本就能获得收益。显然，从农户角度看，在给定的约束条件下，焚烧秸秆是农户比较秸秆处置成本与收益后的理性选择结果。然而环境资源是共有的，具有公共物品的属性，农户焚烧秸秆造成环境污染，他人承担了恶果，自己却无需付出代价，顺利将治理污染的成本外部化。因此，从社会角度看，农户作为社会人，露天焚烧秸秆又是非理性的。
4 研究结论及政策建议
4． 1 结论
通过对江苏省农。户秸秆处置方式的成本收益分析，可得出如下基本结论:
(1)目前将秸秆作为生活燃料以及秸秆还田是江苏省农户处置秸秆的两大主要方式，而秸秆露天焚烧的现象仍然较为普遍。
(2)劳动力机会成本、相关机械成本、运输成本是农户利用秸秆的主要成本;因使用秸秆而节约的其他能源的购置费用，以及因使用秸秆而带来的作物、牲畜增产收益为农户利用秸秆的主要收益。江苏省农户各种秸秆处置方式下的净收益按照由高到低的顺序依次排列为:秸秆燃料、秸秆还田、秸秆沼气、以自有拖拉机出售秸秆、露天焚烧、直接出售秸秆(他人上门收购)、雇佣拖拉机出售。
(3)农户秸秆还田面临机械水平的约束，秸秆制沼气面临资金和技术的约束，出售秸秆面临较强的市场约束;从个人角度而言，露天焚烧秸秆是农户在给定的约束条件下，比较秸秆处置成本与收益后的理性选择结果，但从社会角度而言，农户露天焚烧秸秆是非理性的。
4． 2 政策建议
(1)以专业合作社为依托，建立健全秸秆收集贮运体系。劳动力成本及运输成本是农户出售秸秆的主要处置成本，在目前农村劳动力机会成本高、秸秆原料工厂较少、距农户田地较远的现实情况下，建立高效的秸秆收贮运输体系对于实现秸秆资源化、商品化是至关重要的。政府应当协调农民经纪人或农业能手，或建立农业服务部门领办型的专业合作经济组织，负责统一收集运输秸秆;为农户解决秸秆销路问题，建议采取与秸秆利用的龙头企业联合的模式建立专业的秸秆收集运输体系。
(2)加快秸秆综合利用技术的创新和推广。成本收益分析表明，农户利用秸秆沼气除了受到初始投资成本高的制约外，相关技术难题直接抑制了农户利用秸秆的积极性，因此，政府应当加大科技投入，攻克秸秆综合利用的技术难题，并通过开展技术培训，向农户推广普及秸秆综合利用技术，将秸秆综合利用与农民增收切实结合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