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引言
赛博空间指由因特网、电信网、传感器、武器平台、计算机系统及嵌入式处理器和控制器等各种信息基础设施构成的全球域，具有时域、空域、频域和能域特征，目前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从抽象到具体、从单纯虚拟空间到物理、信息、认识和社会等多维空间的泛在系统，成为承载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和军事的全新空间，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经济发展、文化传播和国家安全的重要平台，成为继陆、海、空和天之后的第5维战场[1].为应对赛博空间带来的潜在变革和巨大挑战，建设支撑、主导赛博空间的指挥信息系统是当前新军事变革及军事信息系统建设发展面临的重要使命及艰巨任务。因此，认识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建设、运用及发展已成为军队信息化建设需思考的问题。
1赛博空间作战
1.1本质及特点
赛博空间作战本质是通过控制网络和电磁频谱，综合利用一体化监视、侦察、态势感知和战场管理等能力，实现相互协调配合的进攻和防御作战行动[1],赛博空间作战具有以下基本特征：
1）作战范围透明化和全球化。各种侦察卫星、飞机、侦察船以及各式各样电子传感器跟踪和监视收集的信息，使战场信息越来越透明。目前，世界范围的赛博空间已成为一个相对透明的全球化信息空间，赛博空间对抗成为全球性、高速性和大范围的综合对抗。
2）作战时空动态化和高效化。赛博空间互连互通，有多路由和多节点，无明确前后方概念，也无确切战争与和平。战争中需要的信息攻防和心理对抗随时进行，作战行动能在多个地点同步发生，其持续时间和作战强度可按程序精确控制，因此大大提高了作战效率。
3）作战手段技术化和虚拟化。赛博空间作战以网络为中心，以信息为主导，在世界各国军事设施内，运行着大量不同的计算机网络和通信设施，以及无数作战和支援程序，因而潜在技术漏洞很多。赛博空间作战主要围绕这些虚拟 空 间 的 技 术 漏 洞展开。
1.2作战方式
1）利用赛博空间实现全球警戒能力。全球警戒是在整个网络和电磁频谱范围的感知能力和控制能力，利用电磁频谱和各种网络平台在全球范围内采集、处理和传输信息，实现赛博空间的全球警戒。对己方和敌方行动进行完全态势感知，发现、锁定、瞄准和压制各种威胁，提高警戒和防御能力，并及时有效与敌对力量进行对抗，夺取赛博空间的主动权，获取较大的军事优势。
2）控制赛博空间，提升全球到达能力。全球到达要求具有广域的链接与传输能力，能充分利用接近光速的高质量信息移动手段，产生倍增的作战效率。通过对赛博空间的有效控制，确保己方行动主动权，并协调相关军事力量的全球到达，确保整个作战领域内进攻行动协调同步。同时，通过信息控制手段实现对敌指挥控制链和联合作战系统的控制，在全球范围内高效率限制、阻止、削弱、破坏、摧毁或欺骗敌方，并实施电子系统攻击，阻断和攻击敌方电磁网络系统以及基础设施，攻击敌方的地面、机载和空间网络及其相关设备和设施，达到作战效果。
3）拓展赛博空间，增强全球作战能力。全球作战能力指在作战体系内可威慑或打击任何电磁能量目标，实现与陆、海、空和天作战行动的同步，增强跨领域作战能力。因此，需不断拓展和完善全球范围内的赛博空间基础设施及其技术手段，开展全球赛博空间远征行动，确保作战过程中赛博空间行动指挥的顺畅和灵活，从而实现全球范围内的跨司令部、军种及部门的协调工作，使用电磁能量打击所有领域的目标，有效增强全球军事打击能力。
1.3技术手段
1）赛博空间态势感知。在实施作战行动中，赛博空间行动的首要任务是为最高指挥官的决策提供全方位的情报信息支持，确保指挥控制体系中各战区指挥官和作战中心间信息交流顺畅，并为作战人员提供己方和敌方赛博空间作战的完全态势感知。主要包括声、光、电磁侦听和监视，以及能开展网络信息收集和分析的网络嗅探器和网络飞行器等技术手段。
2）赛博空间防御。赛博空间防御指反抗敌方的控制和进攻，利用防御性技术措施摧毁进攻之敌或降低其作战效能，保护己方部队的关键利益，掌握敌方攻击行为特征，检测己方的薄弱环节并做出正确响应，以提高己方受攻击时的生存能力。主要包括电磁屏蔽、扩频跳频、网络编码、网络病毒检测、网络快速恢复和影子网络等技术手段。
3）赛博空间进攻。赛博空间进攻指针对敌方的地面、机载和天基通信基础设施，或部队、装备和保障等体系，利用高功率定向能武器等高新技术装备，使敌方传感器破坏、数据篡改以及精确保障能力降低、指挥控制中断以及武器系统效能下降，从而提高在传统领域内陆、海、空和天作战优势，主要包括高能激光、高能电磁脉冲、高能粒子、无线侵入、计算机病毒、纳米机器人和微波炸弹等技术手段。
2指挥信息系统建设
美国组建了战略层面的赛博空间作战部队和司令部，公布了赛博空间战略构想[2-5],将网络能力纳入作战战略，形成了核、太空和赛博空间三位一体的国家安全战略，建设了国家网络靶场，策划了“网络风暴”系列演习。法国发布了有关信息系统防御与安全的国家战略，努力成为在赛博空间防御领域技术领先国家；德国颁布了国家网络安全战略，以确保国家网络安全运行。综上，制定国家赛博空间战略以及赛博空间战构想是进行赛博空间作战的第一步。党的十八大报告明确指出：着眼全面履行新世纪新阶段军队历史使命，贯彻新时期积极防御军事战略方针，与时俱进加强军事战略指导，高度关注海洋、太空和网络空间安全，……可见，赛博空间战略已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的一部分，成为指导未来发展的重要指南。尽管如此，赛博空间作战构想及军事理论指导思想仍成为制约我军赛博空间作战发展的重要瓶颈。
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建设需遵循军事理论指导、作战体系执行和系统体系支撑的原则，即以何种军事思想指导整个赛博空间背景下作战体系建设以及作战组织实施，以何种作战体系来执行和实施赛博空间作战，需要何种系统体系支撑赛博空间战实施。具体建设目标如下：
1）赛博空间背景下基于指挥信息系统的体系作战理论。为应对信息化条件下新军事变革挑战，胡锦涛同志曾提出了基于信息系统体系作战的军事思想，为指导我军信息化装备建设以及作战训练提供了重要指导。同时，一些相关军事学术机构也对基于信息系统体系作战思想[5]进行了研究，逐步形成了可操作性强且指导性明确的军事理论指导思想。随着时代进步，自赛博空间作战提出后，基于信息系统体系作战思想还需进一步丰富和完善，特别是补充赛博空间背景基于指挥信息系统体系作战的指导思想与基本原则，完善基于信息系统赛博空间作战攻防理论，为赛博空间背景基于信息系统体系作战的组织实施提供基本的思想、理论和方法指导。
2）以赛博空间战思想为指导，构建基于指挥信息系统的作战体系。遂行赛博空间作战需通过作战体系执行和实施。在指挥信息系统建设初期，赛博空间背景基于指挥信息系统的作战体系需描述其形态、运行机理以及满足赛博空间特定作战需求的方式等问题。同时，作战体系运转需系统体系支撑，作战体系还需描述其对系统体系需求。如不能清楚描述上述问题，则构建的作战概念体系（军事理论）、作战执行体系（作战体系）以及作战支撑体系（系统体系）三者之间很难一致，导致三者之间呈割裂状，使得作战无法运用系统，系统无法满足作战需求。
3）以赛博空间背景下作战体系为牵引，构建满足作战需求的指挥信息系统体系。以赛博空间背景下作战体系顺利运转为建设目标和建设需求，着眼赛博空间攻防一体作战，采用新技术和新思想构建完善、一致且合理的一体化联合作战指挥信息系统体系，从而实现战略、战役以及战术一致、软硬武器打击一致、以及虚拟与现实一致的总体建设目标，形成灵活机动、自主可控且智能高效的一体化作战支撑体系，为全面支撑赛博空间作战提供手段支撑。
4）注重大系统体系建设方法的形成与运用。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建设属大系统体系建设范畴，需有成熟且可靠的方法论指导。实践证明，由于缺乏有效的方法论指导，我军指挥信息系统建设走了较大弯路。目前，大系统体系建设方法的形成与运用在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建设方法论尚不成熟。虽然提出了诸如体系结构技术、军事需求和复杂理论等大系统建设方法理论，但是应用于赛博空间指挥信息系统建设成功案例几乎没有，指挥信息系统建设方法科学性和正确性在实际运用中仍嫌不足。因此，建立正确、合理且有效的赛博空间背景下大系统体系建设方法论，并正确运用于指挥信息系统建设，是当前工程技术领域亟待解决的重大难题。
3指挥信息系统运用
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运用超越了传统指挥信息系统运用范畴。显然，传统指挥信息系统运用分为战略、战役和战术3个层面，每个层面自身从情报保障、指挥控制、火力打击以及保障信息（航海、水文气象和军事地理等）4个方面进行指挥信息系统运用。相比之下，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指导思想和运用方式等发生较大改变。
1）指导思想
赛博空间作战不同于传统意义上的火力杀伤作战，应对赛博空间作战威胁应从战略层面树立积极防御的作战指导思想---网络积极防御[6].该作战指导基本内涵为：强调战略上防御和战术上进攻，在网络总体防御态势下，寓攻于防，攻防结合，以积极的攻势作战达到防御目的，使网络作战开局上虽为防御，但在具体网络作战过程中则超出防御范畴。
2）运用方式
（1）全域部署，整体对抗。全域部署指充分发挥信息网络系统监控、监测和监视功能，在所有作战领域空间全面部署，并对配置在各领域赛博空间作战力量实施有效协调和控制。整体对抗则将赛博空间作战纳入战略、战役和战斗整体作战计划，围绕战略、战役和战斗总体目标，统一计划和协调各种作战活动，综合各种力量构成整体合力，从而形成赛博空间系统对抗。同时，各级指挥员及指挥机关，需从作战全局上统一筹划赛博空间作战行动，将各种赛博空间作战要素和力量有机组合以形成合力，各种赛博空间作战战法和手段有机组合以互相作用，不同领域赛博空间作战行动有机组合，以使之互相协调，最终形成对敌赛博空间作战的整体合力，夺取和保持赛博空间作战的主动权。
（2）软硬一体，技战并重。将软杀伤手段与硬毁伤手段综合并协调运用，从根本上削弱以至摧毁敌网络综合作战能力。在赛博空间作战中，将技术转变成战法，以技术推动战术。注重技术同时，也不能忽视战术，巧妙战术不仅可以弥补技术差距，还能降低敌方技术优势。所以，指挥员在指挥赛博空间作战对抗时，需两者并举，即在强调技术同时要充分发挥战术的作用。
（3）攻防结合，以防为主。赛博空间作战进攻和防御是基于信息系统赛博空间作战行动中不可分割的两部分，单纯的进攻或防御均不能达到赛博空间作战目的。有效进攻可从根本上削弱甚至摧毁敌方赛博空间作战能力，进而制止敌方赛博空间作战技术手段、装备和系统效能发挥，以增强我方赛博空间作战信息系统防护能力。
（4）分散部署，协调使用。网络把分散在世界各地、部署于陆、海、空和天的所有武器系统和指挥体系都连接在一起，具备了所有分系统综合集成的能力。针对坦克、飞机、舰艇和卫星等武器平台分散部署，均可实施精确打击。因此，在赛博空间作战条件下，各种力量，如计算机网络系统节点，同样可以分散部署。另外，协调使用提高了单兵对战场全方位实时情报资源和火力资源的占有和利用程度，使单兵战场控制能力大幅度增强。
（5）军民结合，平战一致。在组织信息网络作战时，需充分发挥人民战争优势，以国家信息基础设施为依托，充分利用和协调一切可利用的网络作战资源，将军用和民用网络系统有机融合，高度集成，运用多种手段，力争夺取和保持网络作战主动权。
4指挥信息系统发展
赛博空间背景下指挥信息系统发展应着眼于以下3点：
1）依托海外基地和太空卫星等，构建全球组网和远程操控的赛博空间作战体系。赛博空间已成为世界各国用以控制国家稳定发展的重要信息载体，成为国家安全和军队信息化建设的重要构成，成为信息时代国家安全关键环节。尤其重视建于外国的国家基础设施的赛博空间安全，并广泛开展国际合作，从而全面提升赛博空间发展及信息安全防护水平。
2）加强虚拟与现实技术发展，实现赛博空间的虚拟化展现和现实作战的指挥。赛博空间涉及范围广，内容多，因此需通过各种有效且可视的虚拟化技术，全面实现战场可视化、易理解和可操作化，并通过虚拟化展现，实现对赛博空间的作战指挥。
3）加强赛博空间体系结构与现实装备结合。赛博空间作战更为复杂，需能清晰且有效构建赛博空间体系结构，实现作战体系、系统体系及作战思想高度融合，确保三者的一致性和合理性，并通过赛博空间体系结构直接实现武器装备的互连、互通和互操作，全面提升赛博空间作战信息化水平和基于信息系统体系作战能力。
5结束语
赛博空间作战是人类战争发展的必然，也是当前我军面临的重大军事变革和挑战。着眼未来，应从国家层面制定赛博空间发展战略，从军队层面制定赛博空间作战构想及军事指导思想，规划军队赛博空间作战体系，制定赛博空间作战系统发展规划，形成赛博空间大系统体系构建方法理论。本文从发展战略、军事思想、作战体系、系统体系以及方法论5个视角形成赛博空间背景指挥信息系统建设、运用和发展的整体思路，为我国赛博空间战发展提供支撑。
参考文献（References）：
[1]吕信明。关于网络电磁空间战的思考[J].国防科技，2012,33（4）：4-7.LüXinming.Perspectives of war in network and elec-tromagnetism[J].National Defen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2012,33（4）：4-7.（in Chinese）
[2]Citro C F,Martin M E,Straf M L.Technology,poli-cy,law,and ethics regarding U.S.acquisition and useof Cyberattack capabilities[M].[S.l.]: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2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