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为解决我国城市化进程中的生态问题，本文针对城市森林在可持续发展中的作用进行研究，提出建设城市森林是解决城市生态问题的良策。先综述国内外学者对“城市森林”概念的定义与阐释，揭示城市森林理论的演变历程和内在含义，进而从生态、经济、文化方面，结合苏南地区相关实例，讨论城市森林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作用，为城市规划和生态建设提供参考性建议。
关键词 : 城市森林;可持续发展;生态效益;经济价值;文化地位;
当前我国农村、乡镇、小型城市为进一步提高经济活力和社会生活水平，都以加速推进城市化进程、加快城区面积扩张为其发展目标。但经济社会发展的同时，也难免导致社会发展与生态环境的矛盾日益尖锐，如存在不断采伐原生迹地，压缩农田用地，破坏生态湿地等现象。大城市中也常见空气质量差、“热岛”效应严重等问题。过快的城市化进程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2]，降低居民的生活舒适度、城市宜居程度。在城市生态脆弱、城市土地资源紧张的大趋势大背景下，吴泽民等学者做出了“发展城市林业是现实的态度”的深刻论断[3]———即要构建“城市森林”，让现代化的城市生活与诗意宜居的森林环境相互适应、长期共存。唯有构建“城市森林”才有稳定舒适的居民生活，这也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
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过快的城市化进程都出现过明显的环境问题，最终导致人与自然争地的恶果[4]。建设城市森林的目的，在于利用林业手段调节环境矛盾，将现代化的城市与宜居的自然环境形成一个综合体，保障城市发展的可持续性，拓展城市在生态、经济、文化领域的潜在价值，而不是传统的“竭泽而渔”的发展模式[5]。因此，研究城市森林的理论沿革和实践意义，对于我国城市化进程以及各城市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1、 什么是“城市森林”
“城市森林”概念首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是20世纪中后期美国和加拿大学者率先提出的“Urban Forestry”这一说法[6]。美国学者Grey等在其着作The Urban Forestry中认为，城市中所有植被的总和都可归入城市森林的范围[4];20世纪70年代，约根森教授最早创立了有关城市森林的课程，从此“Urban Forestry”的说法才被公众所熟悉[6]。Miller在Urban Forestry中援引了Flack等欧洲学者的观点，将城市森林的概念扩大到城郊和城市内部大片保存完好的原始林地[4]；而多伦多大学教授Eric指出，城市森林仅包括城市居民活动区域内的植物[4,7]；我国部分台湾学者将城市绿化、园林植被、绿地规划、含蓄水源等建设项目称为“都市森林”，在名称和实际含义上，均与“城市森林”有所出入[8]。
1994年，中国林学会专门对“城市林业”“都市林业”“城市森林”“城乡绿化”“城郊型森林”“城市国土绿化”等含义相近却模棱两可的名词进行了规范，统一称为“城市森林”[9]。城市中的小片绿地、零星植被是否可以构成“森林”，也是各学派争论的焦点。对此，美国学者Rowan Rowantre认为，大部分城市的绿地、植被从疏密度和生物量指标来看，均足以对局部生境和环境产生显着影响，符合“森林”的标准[3,9]。
笔者赞同将“城市林业”“都市林业”等相关概念统一称为“城市森林”。本文以下如需用到“城市森林”概念，采用1994年中国林学会的提法，并且认可Rowan Rowantre学者对于“森林”标准的定义，即将城市中的小片绿地、植被也纳入“城市森林”的讨论范围。
2、 城市森林对可持续发展的意义
2.1、 生态效益
2.1.1、 促进城市大气循环
城市森林最显着的生态效益就是通过植被的光合作用，固定城市中的CO2，将其转变为O2，改善城区空气质量，缓解温室效应[10]。植被的根系可以吸收地表和地下水，维持土壤具有恰当的含水量，避免地表水分淤积，保证地下稳定的理化环境。蒸腾作用会加速水蒸气上升，促进城市和郊区的水汽循环，调节降水，缓解城市里越发严重的“热岛效应”。
2.1.2、 维持水环境稳定
水生植物产生的O2可以部分溶解于水体，供给水生动物呼吸生存，同时被O2饱和的水体具有较强的自净能力，一些有机或无机污染物可以被O2分解，或好氧菌的生化作用降解。如工厂排出的SO2、亚硝酸盐、芳胺等还原性废物。水生维管束植物对水体污染物具备很强的吸收、附着、积累，和降解作用[11]。资料表明，眼子菜对水中DDT（双对氯苯基三氯乙烷）农药残留可以高效富集（见表1）。
表1 眼子菜对DDT的富集情况[11]
灯心草类植物也具有很强的水体净化能力，100 g植物在100 h内对酚类化合物具有高吸附量（见表2）。
表2 灯心草类植物对酚的吸附情况[11]
2.1.3、 涵养水源，保持水土
根系发达的植物对土壤起到牵制固定作用，防止土壤和土中的有机质被雨水冲刷淋溶；同时植被蓄积降水，可以维持气候的湿度。较高的植被密度有利于固土保肥，是当地农业和生态的保障。
苏南地区是典型案例。黄河水携带大量泥沙、有机质、金属离子，经过苏南时流速减缓，水质酸碱度、含盐量等性质发生改变后使泥沙聚沉，形成肥沃的平原。同时，苏南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雨热同期有利于形成茂密的植被，可以涵养水源，保持土壤的肥力，造就苏南普遍较高的土地墒情，成为富庶繁华的地带。
2.2、 经济价值
城市森林的光合作用将CO2转化为O2，本身就携带巨大的经济效益。从化学热力学理论计算，用人工方法将CO2转变为O2很难自发进行，即使可以自发进行也需克服很高的势能垒，消耗大量功和热[12]。而光合作用利用太阳能提供反应所需的焓、自由能，大大节省了能源消耗。工业制氧成本大约在400元/t，按照我国植被面积和市场行情估算，近数十年来植物光合作用的制氧量，相当于创造了几万亿元的价值。
城市森林还可以刺激当地的旅游产业链，带动相关行业发展转型。如城市的宜居环境能吸引外地人口迁入，充实当地劳动力市场，汇聚人才。苏州工业园区一跃成为全市乃至全省的金融、科技、文化重地，与高端人才的汇聚、劳动力的集中密不可分。
碳汇产业是近年生态意识得到重视后兴起的一片蓝海。通过碳交易构成新的价值链，引导有活力的投资方向，刺激经济增长点。不断扩大城市森林面积、提高城市森林质量，有利于提升生态系统碳汇增量，是我国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又一推动力[13]。碳汇交易的一种经典模式是：城市中的企业如果排放超过限度的污染物，根据相关法规责令其种植相应数量的树木，以达到“碳平衡”。发展城市森林的碳汇产业，推进了生态建设，又带动物流、资金流、价值链，取得生态和经济的双赢。
2.3、 文化地位
史上常以“人杰地灵”形容有文化积淀的城市。通过城市森林建设，拉动生态文明，重启文脉之思，也是当代林业所要注目的问题。江苏省的文创产业，就曾以生态为主题，举办过“霭霭停云”“风从海上来”等相关座谈活动，让听众在书卷气、笔墨香里看“重湖叠巘清嘉”，从文化的高度“听箫鼓，赏烟霞”。一座城市持续发展的底气，根本上是居民对城市文化的自信。唯有叠山理水，依山就势的生命体验[14]，方能托举“谈笑有鸿儒”的文化气度。
3 、结语
城市森林不是单一的城市绿化建设，而是要形成郊区、城区、水域、农田的生态综合体，要从城市大生态、大循环的视域去看城市森林事业。城市森林是城市的一种生活姿态，是文明底色的综合反映，是可持续发展的基本态度。张文莉等提出，要在遵循生态发展规律的前提下，尽可能开放包容[15]，引导绿色生活风尚和多元产业结构的高度融合。
现代都市与森林形成不可分割的依存关系，与其他社会问题存在错综复杂的联系和交集，如果仅止于一维的眼光看待生态治理，就折损了现代化都市理念的气度[16]。
笔者认为，当代语境下谈论城市森林，要具有世界眼光、百年胸怀[1]。首先是要从战略高度布局规划，将城市森林作为城市的一种可持续发展模式，要形成以生态带经济，以经济促文化，以文化增格局的时代眼光，看到城市森林事业的价值之磅礴，蓝图之远阔。即吴泽民先生所说，是有着“现实的态度的”[3]。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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