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童谣是儿童文学的一部分,也是儿童最早接触的文学样式,在儿童的成长过程中起着关键性作用。流传于云南鹤庆地区的童谣受到茶马古道民间文化的影响,具有教育、传承白族文化,传授生产生活知识和游戏、趣化生活的功能。笔者对鹤庆童谣进行了分类分析,总结出鹤庆童谣传承及变迁的特点。
关键词: 鹤庆童谣; 分类; 传承; 变迁;
Abstract: Children's rhyme is a part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and the first literary form that children know,so it plays an key role in the growth and maturity of children. Influenced by the folk culture of the Tea-Horse Trade Road,the children's rhymes circulating in Heqing,Yunnan Province have the functions of educating,inheriting the Bai culture,imparting life knowledge,gaming and amusing. The author first analyzes and classifies the children's rhymes of Heqing before summing up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ir inheritance and evolution.
Keyword: children's rhyme of Heqing; Classification; inheritance; evolution;
童谣是儿童文学的组成部分,也是儿童最早开始接触的文学形式,童谣的内容和形式多种多样。最早的童谣出现在尧舜禹时期,这在《诗经》中有明确记载。在童谣的发展历程中,其经历了“儿谣”“孺子歌”“儿歌”“童子歌”“小儿谣”“小儿歌”等不同的叫法。童谣是指根据一定的地域文化进行创编的,广泛流传于儿童之间而无特定旋律、趣味性较强、内容浅显易懂且极具地方特色的口头短语。[1](P10)童谣伴随着儿童的成长,在儿童的生活间隙、游戏嬉戏中,让儿童体验了语言与活动相契的美好,又实现了当地文化的传承。
童谣按其功能大致可以分为:时政类、教育类、游戏类、生产生活知识类、民俗文化类。时政类、教育类童谣与当时社会的阶级发展、阶层文化密切相关,受统治阶级的道德理念、价值观念的约束与制约;而游戏类、民俗文化类、生产生活知识类的童谣则贴近儿童生活,主要是让儿童了解自然、认识社会,在传唱过程中让儿童获得精神上的愉悦。
云南大理鹤庆县地处云南省西北部、金沙江中游,位于大理、丽江两大历史文化名城之间,是茶马古道上的文化重镇,属白、汉、藏、纳西文化的交汇地,素有“泉潭之乡”“民间艺术之乡”和“名兰之乡”的美誉。鹤庆童谣作为民间文化的一部分,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它也是遵循着社会的进步、思想的开放、个性的解放的发展轨迹不断向前发展。
一、鹤庆童谣的功能
(一)教育功能
教育类童谣主要一方面帮助儿童认识周围的人、事、物,增长儿童的知识;另一方面还起着道德教化,教孩子一些为人处事道理和传承本民族文化的作用。童谣是本民族文化传承的载体,对本民族幼儿的成长具有重要的价值。
如传播于鹤庆西山区的《四季歌》:
春风吹,杨柳青,
小草发绿嫩生生;
天天赶羊去吃草,
羊儿长得胖墩墩。
六月麦子一片黄,
爹妈田中收割忙;
一粒麦子一滴汗,
我去田中拣撒粮。
秋风起,树叶落,
落叶满地又满坡;
大伙齐把落叶扫,
运回一箩又一箩。
冬季里,大雪飘,
花花草草穿棉袍;
今年好好睡个觉,
来年满山穿彩袍。[2](P10)
《四季歌》这首歌谣就体现了在不同的季节中鹤庆劳动人民所从事的不同生产劳动,儿童在这个过程中参与父母的劳作,体会了劳动的快乐和四季更替中自然界的不同景物:春天赶羊吃草,夏天收麦子,秋天扫落叶,冬天过冬,歌谣内容简单明了并贴近儿童的生活。
(二)传承本民族文化的功能
童谣多在本地本乡之间传播,在传播中带有本民族的文化特点和民俗特征。鹤庆是白族集聚区,在鹤庆对父亲、母亲的称呼,他们有自己的民族语言特点,一般叫阿爸阿妈。同时在生产生活中,他们也很重视经验的积累,这些在当地童谣里都有体现。
如流传于鹤庆金墩乡的《青菜花》:
青菜花,
白菜花,
七岁姑娘嫁人家。
小小丈夫揪头发,
把我头发揪完了。
公也打来婆也骂,
眼泪汪汪回娘家。
爸爸见我回到家,
打开大门迎进来;
妈妈见我回家来,
打开箱子摆花鞋;
哥哥见我回家来,
打开窗子望出来;
嫂嫂见我回家来,
拉长瘦脸坐起来。
哥哥说是热点饭,
妈妈说是多吃碗,
嫂嫂就在刮甑板。[2](P10)
这是一首反映旧社会女孩作为童养媳出嫁后的悲惨生活的童谣,回娘家爸爸妈妈很心疼,可是嫂子却已经把小姑子当作了外人,不乐意她再回家来。这类童谣在各民族的童谣中都较为多见,因为它的产生具有深刻的历史和文化背景,历来的重男轻女思想和一夫多妻制使得女孩在家庭中的地位很低,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孩儿终归是人家的人”;同时,受以小农经济为基础的私有制思想的影响,在处理人际关系时人们大多具有强烈的自私性和排他性,在以家庭为单位的社会组织中,不仅排斥他人的家庭,而且对待家庭中的“他人”也是这样的,所以,在这种大家庭中,姑嫂、妯娌之间的矛盾非常突出。这首童谣就很好地反映了旧家庭的尖锐矛盾。
(三)传授生产生活知识的功能
在各民族的发展历史中,劳动人民的子弟无法享受教育,鹤庆的劳动人民世代相续,在生产中积累了丰富的生产生活知识和劳动经验,通过对社会中人情、风物的洞察,再以口头文学的形式延续和传递。
如流传于鹤庆城郊园的《求雨歌》:
求雨歌(一)
小童子,拜上苍,
仰望上苍泪不干。
禾苗枯,地开裂,
河里没有水,
锅里没有饭。
但愿老天大下雨,
保佑苍生过难关。
求雨歌(二)
天无边,地无角,
儿童求雨连街过。
引动苍龙出海角;
云暗暗,雨滂沱,
万民同唱太平歌。[2](P2)
这首童谣描写了过去在干旱的节气中,由于没有很好的水利设施和人工降雨的办法,劳动人民只能采用求雨的方式来解决干旱问题,他们认为求雨后就有龙会从海里出来,风调雨顺从而获得丰收,天下太平。
(四)游戏、趣化生活的功能
童谣是服务于儿童的,某些童谣天真活泼、趣味性极强,没有大量的说教、说理的内容,而是幽默、诙谐甚至是有趣的。这让儿童的天性得到了极大的解放,也让儿童在背诵或阅读的过程中体会到童谣的美感。
如流传于鹤庆金墩的《相反歌》:
三十晚上大月亮,
贼偷老和尚,
撬开碗口大的壁洞,
偷去一张八仙桌。
瞎子看见了,
哑巴大声喊,
聋子也听见,
跛子去追赶,
一跤跌在干沟头,
把水跌得四处溅。[2](P223)
这首童谣是典型的颠倒歌,其特点就是故意说反话或者颠倒事物的特征,把现实中不会产生的情形呈现出来,使人感到好笑。如歌谣中碗口大的壁洞是放不下一张八仙桌的,瞎子看不见,哑巴听不见,跛子也不能追赶,而歌谣中却故意将其呈现出来,让人觉得滑稽可笑。
二、鹤庆童谣的分类
按照童谣的功能,并结合鹤庆的民族文化特点,我们将童谣分为时政类、教育类、游戏类、生产生活知识类、民俗文化类。现将对每一类进行介绍:
(一)时政类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鹤庆作为以白族为主体的多民族地区,相继被各领主制、土司制施行民族压迫政策。在发展历史中,鹤庆经历了封建小农经济、土地改革等过程,在童谣中有一部分就是反映当时封建地主阶级压迫广大劳动人民的情形。
如流传于鹤庆城郊的《一锅烟,冒上天》:
一锅烟,冒上天,
红罗伞,紫罗边;
借我牛,做枕头,
借我马,下云州。
云州路上有朵花,
摇摇摆摆到石家。
石家有个独生女,
叫她嫁给我,
她不嫁,
要给隔壁胖老倌。
胖老倌,
脚又瘸,嘴又歪,
一歪歪到十字街,
讨得一个小奶奶,
叫她切棵菜,
爬墙望老公;
叫她洗棵葱,
爬墙望老公;
叫她扯个洋茄子,
爬到树上揪蜂子。[2](P239)
这首童谣表现了封建社会女性的婚姻不能自主,只能接受所谓“命运”的安排。这样一些童谣由此被创作和流传,进而更好地表达了劳动人民的悲苦。
(二)教育类
在鹤庆,境内的汉族及少数民族都普遍会讲汉语,而汉语由于受到汉族原住地方方言、古汉语、兄弟民族语言等影响,有部分词汇形成了鹤庆特有的方言。随着教育的普及,部分方言已濒临消失,部分仍然留在人们日常语言交流中,如在人物称呼中,父亲叫阿爸,母亲叫阿嫫,祖父叫阿老,祖母叫阿奶。在鹤庆的童谣中,也有一些内容是教育儿童要勤读书、勤学习,要学习生产生活的各种经验,长大后才能有所作为。
如流传在鹤庆金墩的《小玩虫》:
嘟咚嘟咚嘟嘟咚,
我们是对小玩虫;
光吃东西不做工,
捉了蝴蝶又抓虫。
二天大了没本事,
眼睛要哭肿。[2](P120)
这首童谣教育幼儿不能贪玩,要学习文化知识和生产生活经验,否则长大成人后没有本事,眼睛哭肿了也没有用。
(三)游戏类
童谣的游戏性和娱乐性使得幼儿在念诵童谣时感到愉悦。可以让儿童了解周围事物的名称及基本词汇,在抑扬顿挫的声调变化中,感受语言的流动性;在念诵的趣味中,培养儿童的好奇心与幽默感;同时,儿童会对喜欢的童谣反复念诵,逐步体会音韵相协的趣味以及童谣的节奏感。
如流传于鹤庆坝区的《拍花掌歌》:
一二一,一二一,
早早起来去钓鱼。
钓得大鱼送爷爷,
钓得小鱼喂猫咪。
四五六,四五六,
早早起来去放牛。
边放牛来边割草,
牛吃夜草膘也厚。
七八九,七八九,
又栽花来又插柳。
什么活计我都干,
我有一双勤快手。[2](P120)
这首童谣类似绕口令,通过一二一、四五六、七八九,结合着场景的转换,让儿童体验到反复诵念的乐趣。
(四)生产生活知识类
通过童谣来传递和传承生产、生活的知识,并且以口传的方式让儿童接受一定的生产、生活经验,这类童谣在鹤庆童谣中占有一定的比重。
如流传于鹤庆金墩的《牛老伯》:
牛老伯,
吆吆雀,
雀来啰,
莫睡着。[2](P103)
这首童谣就是典型的让儿童学习放牛的技巧,在放牛过程中要吆雀,不能睡觉,只有这样才能很好地完成放牛的任务。
(五)民俗文化类
在鹤庆县,白、彝、傈僳、苗、纳西、壮、回、藏、汉9个民族是境内的世居者,其他如傣、哈尼、佤族等13个民族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以来,因迁徙、工作、联姻等关系入籍的。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鹤庆各族人民都创作了大量的童谣,其中关于民俗文化的就占有很大的比例。
三、鹤庆童谣的传承和变迁
(一)鹤庆童谣的传承
童谣的语言朴实无华、浅显易懂,具有很强的地方色彩;童谣往往与游戏相结台,取材于儿童的生活,富含童趣、自由自在而不受更多拘束,体现真善美的主题和精神追求。童谣是一种口耳相传的语言艺术,一般都是在田间地头、在父母教养孩子的过程中传承的。
1. 以家庭为主要场所的传承
在鹤庆,白族青年的婚姻较少由父母包办,恋爱比较自由,青年男女通过赶集、庙会、拼伙会、朝山会等活动相互认识,增进了解的机会。白族家庭一般是由一对夫妇及父母、子女组成一户。凡有弟兄者,弟弟完婚有子女后才开始分家,父母由在家的儿子或女婿负责赡养,或父亲分与长子、母亲分与次子生活。少部分家庭分家后父母仍同吃一锅,但开支用的钱、粮由长子、次子等共同分担,只是讲明父母一方如果病故由谁承担后事。在家庭中,丈夫为一家之长,经济的支配和应付社交皆由丈夫把握。妻子主要协助丈夫进行生产劳作,操持日常生活。鹤庆白族的妇女大多勤劳善良,教养孩子的职责也主要由家庭中的母亲承担,在童谣的传承中,由母亲在劳作或者哄孩子的过程中念给孩子听,孩子在听的同时,不仅传承了本民族的文化,也在这种不断的念诵中学习了童谣,增进了和母亲之间的感情。有些白族家庭,丈夫出门经商、做手艺,妇女成为支撑家庭的顶梁柱,负责赡养老人、田间劳作,喂养鸡猪、抚育儿女。有些白族家庭由老人当家,计划日常开支或安排农事活动,在这样的家庭中,老人也就承担起教养儿童的责任。老人利用自己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童谣储备,在带养孩子的过程中,一边传承生产生活的相关知识,一边利用童谣的丰富性和趣味性增添养育孩子的乐趣。
如流传于鹤庆城郊乡的《小花狗》:
小花狗,小花狗,
人前不敢走,
专跟人后头。
主子在吃肉,
给它啃骨头。[2](P83)
这首童谣就具有较强的童趣性。在鹤庆的彝族中,夫妻恩爱、离异现象极少;鹤庆傈僳族也流行父母与未婚子女结为一体的小家庭,凡多子女者,子女成婚后即与父母、兄弟分居,父母多与幼子生活。故在鹤庆地区的童谣传承中,主要以家庭为传承的主要场所,以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方式来教育孩子。
2. 以生活化、游戏化的方式传承
在鹤庆童谣的传承中,还有以生活化、游戏化的方式来传承。鹤庆的白族是鹤庆分布最广、人口最多的民族。在历史发展中,鹤庆在农业、工业、商业等行业均有发展,在鹤庆白族的总产值中,20世纪50年代初,农业产值所占比重较大;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农、林、牧、副、渔均有较大幅度的增长,单一的农业经济有了变化,如其新华白族村的制银工艺,还有其他手工业者的制铜业均有较大发展,也带来了较大的经济收益。在童谣的传承中,其育儿方式是一边生产劳作,一边教养儿童,童谣的教授和学习也就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即儿童的学习与生活融合在一起。
如流传在鹤庆金墩的《我家添个丑娃娃》:
哎呀呀,
不好啦,
我家添个丑娃娃;
塌鼻梁,
黄头发;
黑耳朵,
巴掌大;
细眯眼,
不认妈;
小窄脸,
糊泥巴;
小嘴长得像喇叭。
哎呀呀,
不好啦,我家添个丑娃娃。[2](P37)
这首童谣具有幽默诙谐的特点,可在劳作间隙和孩子嬉戏时教孩子念诵。一方面可以缓解劳动的中的辛劳;另一方面也可以活跃氛围,让劳动中的愉悦感和快乐感增强,让儿童体验到与父母一起劳作的快乐。
(二)鹤庆童谣的变迁
1. 社会变迁中民俗场消逝,童谣的语言环境被冲击
随着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在破坏自然经济的前提下,市场化、城市化对整个人类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产生了巨大的冲击。鹤庆童谣是建立在自然经济基础之上的乡村社会的产物,它是乡村社会中自发的自为的具有传承性质的文化,普通的民众大多没有太高的文化修养,这种文化都是民众为了自我娱乐和自我实现而产生的。
童谣的语言大多朴实无华,带有较强的地方和民族色彩,体现了童谣产生地旺盛的生命力和文化特性。但是由于现在儿童生活情境的改变,很多鹤庆当地的孩子们已经不会念诵本地的童谣了。在访谈中,一部分正在上初中和小学的学生也反映了这个问题。在调研的村落里,一些儿童在嬉戏玩闹,但是他们做的游戏、念的儿歌,都是动画片里的或者在幼儿园、学校中老师教授的,而那些一直流传的童谣却这样慢慢地失落了。
2. 童谣的地域界限被打破
在传统社会,因为时间和空间的紧密联系,使得文化的传承性和延续性能很好地进行和开展。而在现代社会中,由于发达的大众传媒的介入和传播,使得文化的抽离不断地被强化。鹤庆地区位于云南省西北部,东濒金沙江与永胜县相望,南倚鸡足山与大理市、宾川县交界,西连马耳山与剑川县、洱源县接壤,北望玉龙雪峰与丽江古城区毗连。由于与丽江较近,且距离机场也很近,鹤庆龙潭、草海、新华银村都成为游客重要的旅游景点,鹤庆的铜器、米糕和各类乳制品也受到大家的赞誉。在这样的背景下,鹤庆地区原有的地域文化的局限性被破除,文化也在日益不断的平均化和同质化。童谣是一种独特的文化形态,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产物,但是也正是由于这种独特性和狭窄的地域性,给民间文化带来了弱势化和稀缺性。
由于其他文化的冲击,童谣在传承中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地域的界限,如流传在鹤庆城郊乡的《张打铁,李打铁》,在云南的其他地方也流行。
再如流传于鹤庆城郊乡的《打片片》:
打片片,
豆腐黄黄煎。
师傅不来吃,
徒弟就来搛;
一筷头打到灶门前,
揩揩眼泪又来搛。
馋徒弟,懒徒弟,
打开大门滚出去。[2](P162)
这首童谣反映了旧社会小徒弟的悲惨生活,在笔者从小长大的家乡云南楚雄,小时候也听过这首童谣,而且印象还特别深刻,以至于现在都还记得并能完整念诵。
3. 童年生活场景变化,童谣在儿童生活中逐渐隐退
在现代科学技术的推动下,大众文化的传播逐渐由文字走向视听和网络化。视听和文字相比较,具有文字符号不能比拟的优点。因为文字作为一种语言符号,需要大脑的第二信号系统进行识别,必须经过接受者大脑的“翻译”,必须由接受者的大脑进行重新编码才能获得其传递的信息;而音效、画面等信息,不需要接受者的大脑重新编码就可以很好地将信息传递出去,所以视听和网络文化能让大众更好、更便利地接收到相应的信息。鹤庆地区的儿童在学校和家庭中都在接受着大众文化的熏陶,以前家庭中手机和电视、电脑等都是稀缺品,儿童的娱乐是和小伙伴、父母嬉戏,在念诵童谣中感受快乐。而现在每家每户都有电视、手机,孩子们的娱乐方式、休闲方式也变得更加多元化,加之很多家长忙于劳作,认为让孩子看电视、玩手机自己可以放心做事,所以很多儿童喜欢看电视,听播放器里的童谣、儿歌,家长们也认为这样省时省力,还可以让儿童有更多接受教育的机会。如小熊优比的早教机,里面的存储卡有大量的儿歌和童谣。这种早教机充电和携带方便,已成为儿童们的玩伴。另外,广播电视每天下午时段都会播放动画片,如儿童喜欢的《熊出没》《喜羊羊和灰太狼》《小狗汪汪队》《巴拉巴拉小魔仙》……在这种视听文化的强势冲击下,童谣的地位已经被视听和网络文化取代,儿童不再像过去缠着父辈、祖辈们念诵童谣、讲故事,而是选择和电视、手机展开互动;儿童们在一起的乐趣也不再是一起念诵,而是一起看电视,扮演动画片中的人物,相互交换自己购买的玩具,分享食物,娱乐和游戏方式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在时代发展的洪流中,任何一种文化都不可能孤立存在,都是在不断吸附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发展和充实本民族文化的过程中不断向前发展的。鹤庆民间文化是发展鹤庆先进文化传统的根源,需要我们不断地加以保护和传承,在当前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就更应该强调民族民间文化的继承与创新。
曾有人说:“童谣是有韵的乳母。”童谣以短小整齐的形式,明白浅显、朗朗上口,让一代又一代的儿童在童谣文化中得以茁壮成长。鹤庆童谣带有自己独特的文化和民族特色,但由于生活场景的改变,现在的儿童已不能理解很多童谣的内容,在传承和发展中,需要采用多种方式进行,如家庭传承、学校教育传承、旅游式传承、网络保护式传承等。从当前的众多传承方式来看,学校教育传承是其主要的传承方式,因此,探索合理和有效的传承方式与方法,充分利用学校传承的优势和特点,让鹤庆童谣传承下去,让鹤庆的文化在时代的发展中显示出强大的魅力与活力。
参考文献
[1]王芳娟.地域文化传承视域下的幼儿园童谣阅读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9.
[2]张东向主编.白族民间童谣[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19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