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电影叙事学的角度来分析微电影广告《跟踪》的叙事策略

微电影毕业论文参考阅读10篇之第十篇：基于电影叙事学的角度来分析微电影广告《跟踪》的叙事策略

　　摘要：《跟踪》是王家卫为宝马汽车执导的一部微电影广告。在叙事结构上以线性叙事为主轴，按照因果逻辑推进叙事发展，展现了人物之间复杂的结构关系。在叙事情感上，用独白的方式展现了主人公对跟踪的理解认知和独特体验，通过广告产品如影随形的陪伴，传达了宝马汽车的品牌价值与品牌理念。在叙事语言上，通过别具一格的镜头表现语言、与众不同的视角选择、卓越的色彩和音乐把控，营造了广阔的想象空间、传达了丰富的话语意义。《跟踪》正是通过这种独特的叙事策略，让企业的品牌理念在受众的情感共鸣中得到了认同和强化。

　　关键词：微电影广告； 《跟踪》； 叙事结构； 叙事情感； 叙事语言；

　　随着媒介技术的发展和广告形态的变革，微电影广告作为一种新兴的广告形式已经被企业和受众日益认可和广泛接受。汽车业是较早利用微电影广告来进行产品形象建构与市场营销的行业。2010年，由凯迪拉克出品，吴彦祖主演的90秒微电影广告《一触即发》被视为第一部微电影广告。其后，由雪佛兰科鲁兹冠名，筷子兄弟主演的《老男孩》、一汽马自达冠名的《在线爱》等微电影广告相继问世，产生了良好的营销效果，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得到了学界和业界的广泛关注。历史地看，早在2001年由宝马汽车北美公司出品，王家卫导演的《跟踪》其实是更早的一部微电影广告，后来的众多汽车微电影广告都或多或少受其影响，并能看到它的影子。本文主要从电影叙事学的角度来分析微电影广告《跟踪》的叙事策略，以期为汽车微电影广告的创新发展提供一些借鉴和参考。

　　一、叙事结构：平中见奇

　　微电影的叙事结构是指微电影中人物、事件和情节之间的一种结构方式或结构状态。克里斯蒂安·麦茨（Christian Metz）在《电影：语言还是言语》中曾倡导用结构主义语言学，"一种脱离说话主体，抛弃语言情境，对研究对象作抽象的、静止的结构分析与形式分析的学术研究模式"来分析电影的叙事结构。1他认为应该将镜头组合关系看作研究电影叙事结构的关键问题。用镜头的组合来表示连续、进展、因果性、对立关系、空间的远近，等等2.微电影较一般的电影而言体现为微时放映、微周期制作和微规模投资等特征，主要在新媒体平台上投放，适合观众在移动状态下观看。这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时长上的"微",一般在10分钟内。如此短小的篇幅，要在叙事上推陈出新，犹如"螺丝壳里做道场",谈何容易？然而，王家卫的汽车微电影广告《跟踪》在8分钟的时长里却别出心裁，在叙事结构上平中见奇。

　　《跟踪》的叙事从男主人公在车上远远地看着一个背对着他，面朝大海的女子开始。紧接着是驾着宝马汽车的男主人公对同样驾着宝马汽车的女子的跟踪，然后就是一段男主人公的内心独白："你改变你的距离；呆在车后方，车右方；一直不被她落下，这全靠耐心、机率和时间选择".这两个情境以悬疑的方式拉开了故事的序幕。"这个男子为什么要跟踪这个女人？"叙事的开头瞬间吊起了观众的胃口，让观众带着疑问去观影，极大地提高了观众的参与性和介入感。其后，《跟踪》采用插叙的方式，插叙电影明星拜托经纪人找男主人公跟踪其妻子的镜头。这又会引起观众的疑问："为什么电影明星要找人跟踪自己的妻子呢？"

　　微电影从插叙的历史时空中转出，再次回到现实时空，呈现为为男主人公开着宝马车继续跟踪女子的画面。男主人公再次以心理独白的形式叙述自己跟踪的感受："如果跟得太贴，就要驶到一个他们看不到的盲点位置；如果失去了目标，就继续行驶；往好处想。"接下来就是一系列晃动的主观镜头以及男主人公炫酷的驾车动作。其后，女子停车来到银行取钱，这时观众又会带着一个问题："这女子来银行取这儿多钱干什么？"画面转到黑夜，男主人公和女子在黑夜中前后各自孤独地开着车，男子依然紧随其后。第三段独白"在外面，距离只是个主观想法；你可以让目标走得离你更远；只要你知道他们开车的习惯"顺势切入，男主人公始终与女子保持着合适距离让人感到莫名的伤感和孤独。

　　镜头再次切出，转到男主人公与电影明星米奇见面的场景，交代了男主人公跟踪女子的原因是电影明星怀疑妻子出轨。观众前面的疑问迎刃而解，而且观众的情感心理都倾向电影明星。米奇因为妻子出轨得到观众的同情。同时，观众对于米奇妻子的出轨对象也充满了好奇。正如观众所期待的那样，男主人公来到女子的住处继续跟踪。期间，描述男主人对跟踪这种独特的工作体验的独白又一次出现："等待的过程最难熬，你的思绪乱走，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观察自己的生活。"

　　最后镜头转到女子来到机场的画面。这时男主人公与女子有了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通过女子与售票员的对话了解女子是要坐飞机去里约热内卢。观众自然也会产生新的疑问："女子去里约热内卢是找出轨对象吗？"飞机误机了，女子只能在机场等待。听到女子打电话的对象是女子的妈妈时，男主人公对米奇产生了质疑。女子在等待飞机时睡着了。男主人公慢慢地向女子靠近，看见了女子眼睛上的淤青。此后，他若有所悟，并决定放弃跟踪女子的工作。尽管在男主人公和米奇及其经纪人的交谈中，透露出了米奇极强的控制欲，但是观众往往很难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镜头转到男主人公辞去跟踪女子的工作，并驾车离去。男主人的内心独白"路的尽头总有东西等着你，如果你不想看是什么，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走上那条路"不仅概括了整个微电影的内容，还引发了观众对生活的深入思考。《跟踪》这个微电影广告结构紧凑，在叙事中"有一种明确的因果逻辑关系，一个事件引发另一事件，而这一事件又导致下一个事件。"3在《跟踪》中，王家卫在8分钟的容量里将一个悬疑故事讲得精致、细腻、清晰、从容，故事起承转合、平中见奇，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微电影广告《跟踪》"按照时间的顺序展现事件的进程，为观众营造封闭的叙事链条，追求事件之间的无缝连接"4,彰显了王家卫对电影叙事中的线性原则和因果逻辑的精准把握。

　　二、叙事情感：冷静理性

　　法国理论家罗兰·巴特曾经提出"零度写作"的概念，即在写作或者叙事时，作家或者导演是将情感悬置起来的，不持特定的主观情感立场。但事实是，"只要是作家写作就不可能是零度的、不含思想感情的写作，任何文学作品都包含有作家主观的观念意图和感情色彩"5,微电影亦如此。在王家卫的微电影广告《跟踪》中，观众能够强烈地感受到叙事情感对我们的召唤，期待我们去理解这种情感、认同这种情感。尤为重要的是期望带领我们走进男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感受他们的真实存在，进而引起我们情感上的共鸣，同时达到认同宝马汽车的品牌理念和品牌价值。尽管《跟踪》这部微电影广告有着强烈的叙事情感表达的期待，但整个叙事情感的表达是客观、冷静、理性和有序的。正是在这个维度上，《跟踪》区别于其他的微电影广告。它不是在欲望层面上满足受众的情感认同，而是在精神层面满足大家的情感需要。

　　首先，是男主人公对跟踪这份工作描述中的叙事情感。对于跟踪工作是通过男主人公的内心独白来叙事和表达的。男主人公经经纪人介绍受雇于电影明星米奇去跟踪他的妻子。在《跟踪》这个8分钟的微电影广告中，有七段内心独白是男主人讲述自己对跟踪工作的认识和体验的，诸如跟踪的技巧，如何跟踪对象又不会被跟踪对象发现，如何保持跟踪距离又不至于跟丢，跟踪过程中的心理体验和工作状态，以及如何跟跟踪对象近距离接触等等。男主人公犹如一位通过案例教学的教师向观众介绍跟踪的技巧和技能。对于跟踪工作的叙述男主人公平静、冷峻，且不带任何价值立场。在他的视野中，跟踪工作跟所有其它工作一样，不带有任何道德和情感色彩。直到他逼近跟踪的女子，发现女子眼角的淤青时，男主人公对于这一项跟踪工作才产生一种道德情感评价。正如他通过内心独白的方式表达出来的："路的尽头总有东西等着你，如果你不想看是什么，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走上那条路。"基于此，他放弃了这项报酬丰厚的跟踪工作。在他内心深处，道德情感战胜了金钱欲望。

　　其次，是微电影对现代人生命状态描述中的叙事情感。《跟踪》中被跟踪的女子在微电影中尽管是电影明星米奇的妻子，但在微电影的叙事中她形单影只，是孤独的。她一个人驾着宝马敞篷车，游弋在现代繁忙的都市中。她尽管接触了很多人，诸如银行、机场里的工作人员，但这些人均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她犹如浮萍，在现代都市中飘荡。她的丈夫--电影明星米奇同样也是孤独的。米奇对妻子的不信任、猜疑源于自身的孤独。因为他不曾真正走入他人的内心世界，包括他的妻子。他们或许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但他的生命中其实没有为她留下位置。正是由于内在心灵世界的孤独，才体现出一种极强的控制欲。作为一个时刻出现在聚光灯下的光彩夺目的电影明星，繁华过后，内在心灵世界依然是孤单、孤独和无助的。《跟踪》中男主人公独来独往、沉默寡言，从始至终也没有跟其他人交流，这些都是现实生活的写照，也是导演想要传递给观众的东西。《跟踪》无疑揭示了现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这种异化的情感状态和孤独体验。在现代都市中，人们生活在同一片天空、呼吸同样的空气，却因为缺乏沟通与交流，变得越来越疏远，越来越孤独。《跟踪》冷峻地表达出现代人生存的孤独感和无助感。

　　再次，是宝马汽车对现代人进行陪伴的叙事情感。微电影中的情感，是关键的主导性因素，观众因为微电影的情感而被触动，进而记住微电影广告中的产品，温暖而细微的情感最容易感动人。微电影《跟踪》中，宝马汽车一直陪伴在男主人公的身边，无论是跟踪女子的路上，还是在女子屋外的等待；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无论是作品的开头，还是结尾。导演都安排宝马汽车陪伴在男主人公的身边。像跟踪这种工作一般都是无聊、孤独的，正如独白所说的那样："这全靠耐心、机率和时间选择","等待的过程最难熬，你的思绪乱走，就好像从很远的地方，观察自己的生活",更加说明宝马汽车陪伴的重要性。作品以隐喻的方式表达了生活在现代都市中的人缺少陪伴。在这个日益疏远的现代都市生活里，生活节奏越来越快，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少，人也就变得越来越孤独。如果能够找到陪伴自己的人或物，这无疑是一件幸福的事。微电影广告《跟踪》中男女主人公一直驾驶着宝马汽车，这就含蓄地表达出了宝马汽车这个物质给予人的陪伴，巧妙地把宝马公司的价值理念植入到观众的心中。

　　三、叙事语言：视听互文

　　"画面"和"声音"是影视作品的基本叙事语言，在明确了叙事结构和叙事情感以后，叙事语言研究不可或缺。法国电影理论家让·米特里通过把作为抽象符号象征体系的文字语言，和呈现出明显具象性特征的视听语言作比照，从而得出这样一个界定："一部影片完全不同于一套符号和象征体系。至少，它不仅仅是如此。一部影片首先是影像，是某物的影像。这是一套旨在描述、展现和讲述一个事件或一系列事件的影像体系。电影首先是一种语言，电影成为语言是有转化过程的，因为他首先是再现形式，并且要借助这个再现形式；可以说，这是二元次的语言。"6《跟踪》的叙事语言除了画面和声音之外，更深层次的是，它形成了一种视听互文思维，作为一种叙事策略去暗示和表现其内容。

　　首先，是其别具一格的镜头表现语言。微电影《跟踪》在景别的运用上，使用了很多特写镜头。影片是以特写镜头开始的，男主人公坐在车上望着前方，这就给观众制造了悬念："男主人公在看什么？"瞬间将观众带入影片之中。随后就是富有诗意的镜头组接，在满足观众视觉效果前提下，解答了观众的疑虑。开车跟踪女子的路上，本来路很长，如果使用长时间的镜头来表达的话，就不符合微电影的微时的特点，因此采用了反光镜的特写镜头来缩短时间，使剧情发展得更紧凑。片中人物的对话，也是特写镜头，通过对话人物的表情和动作强调经纪人为什么找男主人公跟踪女子。以及片中男主人公在跟踪女子的过程中，对女子取钱时钱的特写，这就激发了观众的联想。片尾部分，片子用了一段长时间的近景，观众清晰地看到男主人公在观察女子眼睛后陷入沉思。长时间的镜头，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和分析男主人公到底看到了什么。就在观众以为下个镜头就是展现男主人公看到的画面时，出现的却是月亮的镜头。这在渲染电影的氛围的同时，充分吊起了观众的好奇心。接下来才是观众想要看的画面，也就是女子眼部的特写镜头。特写镜头承载了观众情感转移的作用，长镜头的运用增加了影片的叙事张力。

　　其次，是其与众不同的语言视角选择。安燕在《影视语言》中认为："视点，即作者描述时间、人物时所采取的立场、方法以及叙事文本提供给读者或观众的接受模式。"7微电影叙事与文学叙事相似，首当其冲就是要确定使用什么视角、人称和顺序来叙述，这决定着不同的叙事元素之间的整合与关系，同时也影响着作品的风格。历史地看，王家卫电影"叙事结构通常是断裂式的，因此影片中的独白和旁白则成为王家卫修补叙事链条的重要'利器',它在需要起承转合的重要关头出现，达到了穿针引线的效果，从而使叙事显得更加流畅。"8微电影广告《跟踪》充分继承了这一点，独白不仅补充了因"碎片化"叙事而产生的空白段落，还起到了引导故事情节发展、揭示微电影主题的作用。微电影广告《跟踪》正是利用独白这种独特的表达策略来表现主人公在跟踪或者等待以及发现真相时的心理、感情和思想。《跟踪》在视觉语言上没有花哨的特效镜头和后期的电脑制作，也没有宏大的场面，唯一算大场面的就是男主人在公路上驾车跟踪女子的镜头了。其他的场景，无论是女子对着大海发呆、到银行取钱和去机场前往里约热内卢，还是男主人公在车上或者是在房间里与明星米奇和经纪人的谈话，都是生活中比较常见的场景。正因为是生活中常见的场景，才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试想如果影片给观众呈现的是在现实生活中不常见的，甚至是见不到的场景，就只能引起观众的感叹，而谈不上思考了。

　　再次，是卓越的色彩和音乐把控能力。著名的意大利电影摄影师维托里奥·斯托拉罗曾说过："色彩是电影语言的一部分，就像运用光与影来比喻生与死的冲突一样，我们使用不同的色彩来表达不同感受和情感。因为不同色彩的意味是不同的，而且人们处在不同的文化背景对色彩也有不同的理解".9色彩作为电影语言的一部分，王家卫自然不会错过，相反王家卫在电影上色彩的运用让人拍手称赞。在微电影《跟踪》中，使用了大量的黑色，黑色代表深沉、悲伤和距离感，这就使整个片子的风格偏向于沉重，给人一种悲伤的感觉。而片中的女子一直带着黑色的墨镜，这也暗示着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想跟其他人交流。而音乐则能够影响画面的节奏，能够丰富电影的内涵，增强电影的艺术效果，在观众心中产生相应的审美效果。音乐甚至可以说是另一种潜台词，有时可以起到超越画面的作用，可以用音乐来传递内心情感和生存体验。美国电影理论家李·R·波布克在《电影的元素》中将音乐在电影中的功能细化为"造就一种地点感"、"确定、维持和改变情调"、"预告后事"、"加强戏剧性效果"、"表明人物的身份"、"制造或衬托速度的运动"等。10作为一名极具艺术风格的导演，王家卫在《跟踪》中对音乐的选择也是有其独到的见解，片中略带伤感的音乐，把本来就沉重的气氛提升了一个档次，而且音乐还是层层递进的，更大程度地增强了电影的艺术效果。《跟踪》中视觉语言与听觉语言形成一种强烈互文性，相符补充、相互阐发，给受众提供了一个具有无限想象空间和无限阐释空间的微电影广告文本。

　　四、结语

　　微电影广告《跟踪》跟传统的叙事不同，并不是遵守一般叙事的结构，而是以线性叙述为主轴，按照因果逻辑，自始至终用自言自语式的独白来表达男主人公的内心情感世界和生存体验。《跟踪》从题材的选择、叙述的视角和镜头的运用都带有王家卫的风格，清晰传递了导演对现代都市生活的感受、理解和认知。整个微电影没有高潮部分，通过第一人称独白的形式来弥补故事情节的断链。《跟踪》通过艺术化的镜头组接和"捕风捉影"式的晃动镜头表达以及拉丁系迷醉的音乐，引起观众的情感共鸣，从而引发观众对现实生活的思考。此外，整部《跟踪》除了少数几个logo的特写镜头之外，没有在语言上提及广告产品宝马汽车，而是通过汽车如影随形的陪伴来深化和彰显宝马汽车的品牌理念。微电影广告《跟踪》给人的启示是：微电影广告应加强商业性和艺术性的融合，观众在观看微电影时，不仅能够享受商业大片的视觉冲击，还能感受到艺术作品带来的深刻内涵，让企业的品牌理念在受众的情感共鸣中得到认同和强化。

　　注释　　1刘晗。从语言到话语--20世纪西方话语理论研究[M].成都：西南交通大学出版社，2017:7.
　　2申丹，王丽亚。西方叙事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248.
　　3[英]威廉·米勒。影视叙事结构[J].邹韶军，译。电影文学，2000（02）：25.
　　4刘凡。电影叙事结构探析：线与非线[J].电影文学，2011（15）：18.
　　5项晓敏。对巴尔特零度写作理论的再读解[J].复旦学报，2004（04）：133.
　　6[法]让·特里。电影美学与心理学[J].世界电影，1989（01）：17.
　　7安燕。影视语言[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229.
　　8王楠楠。王家卫电影叙事风格研究[D].重庆：重庆工商大学，2014:29.
　　9张会军。影像造型的视觉构成[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2:236.
　　10[美]李·R·波布克。电影的元素[M].伍菡卿，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6:103-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