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新语法学派促进了普通语言学理论的有效发展, 虽然该学派也有一些不足之处, 不过, 在当时历史背景下, 其思想仍具有积极的进步价值。曾作为该学派成员的索绪尔对新语法学派理论的深刻理解, 使得他洞察到了其理论的不合理之处, 并得以对其进行完善。通过概述索绪尔的思想, 将其与新语法学派的理论进行对比, 归纳出索绪尔对新语法学派思想继承和发展的成果。
关键词： 新语法学派; 索绪尔; 历史比较语言学;
Abstract： The New Grammar School has promoted the effective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y of general linguistics, although it also has some shortcomings, but in 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that time, its thought still has the positive progressive value.Saussure, who was a member of this school, has a profound understanding of the new grammar theory, which makes him understand the irrationality of his theory and perfect it. By summarizing Saussure's thoughts and comparing them with the theories of the New Grammar School, Saussure concludes his achievements in inheriting and developing the New Grammar School.
Keyword： new grammar school; Saussure; Historical Comparative Linguistics;
一、索绪尔思想简述
1. 语言和言语
对于言语活动, 索绪尔进行了划分, 将其分为两部分, 即“语言” (langue) 和“言语” (parole) 。其中, 语言强调言语能力是一种社会心理现象, 它不受个人意志的支配。言语则强调个人运用自己的机能时的表现行为。
2. 语言的能指和所指
从本质上来看, 语言是一种符号系统, 语言符号是由“能指” (Signifier) 和“所指” (Signified) 构成的, 其中, 能指代表声音形象, 所指代表概念。
3. 语言的系统性
这种系统性是客观的, 在语言这个系统中, 每一个单位都成员, 其在系统中的价值, 也就是其地位以及与其他单位的关系, 决定了其本身是什么。 (马壮寰, 2006:18)
4. 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
“共时”和“历时”是索绪尔创造的术语, 这两个术语体现了两种相异的语言研究。所谓的共时, 是指语言学静态方面的内容;所谓的历时, 是指有关语言演化的方面的内容。 (舒春玲, 2004:114)
二、新语法学派思想概述
1. 音变无例外
根据新语法学派的理论, 语音环境的变化决定着语音的变化, 语音的变化也会影响语音环境的变化。只要某个语音发生变化, 处于该特定语音环境中的音, 也都会相应地发生变化, 而且这种变化是没有例外的。也就是说, 语音变化是客观的, 有其严格的规律。 (闫小斌, 2008:90)
2. 类推原则
类推是根据某一模式的结构, 将其用语法、语义功能一样的形式进行取代。如果是同语音变化, 则只是会涉及到语音环境不同, 但如果是类推, 则会涉及语法结构与音系结构的关系。 (闫小斌, 2008:91) 类推的思想最早出现在古希腊时期, 但直至新语法学派才给予类推现象足够重视。
类推原则对历史比较语言学理论的发展, 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其进一步补充解释了语言变化中一些仅靠音变规律不能说明的问题, 引导人们跳出历史比较语言学只揭示历史事实的圈宥, 开始从解释理论着手。
三、新语法学派对索绪尔思想的影响
索绪尔曾是新语法学派的成员, 师从奥斯脱霍夫和莱斯琴。在他看来, 所有用语言描写的历史, 经过整理后, 都可以概括出一般规律。从中看出看出, 其观点深烙着新语法学派的痕迹。 (闫小斌, 2008:90) 也正因为深刻地理解了新语法学派理论, 索绪尔也发现了该理论的不足, 从而创建了结构主义语言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索绪尔的语言理论也可视为新语法学派理论的反思和提升。索绪尔在谈及新语法学派时, 高度认可了这一学派的贡献, 但也认为其并未对全部问题都很清楚地进行了阐述, 还有很多普通语言学的问题需要进一步解决。 (索绪尔, 2002:100)
1. 共时研究的思想
新语法学派采用的是极端的历史主义的研究方法, 只采用历时研究而摒弃共时研究。这是因为在历史比较语言学发展前期, 对语言的研究只进行横向对比, 没有从纵向维度进行研究, 因而对于历史发展进程的趋势把控不到位。这种狭隘的历史主义观点, 在十九世纪末已经明显不适应语言学的发展。
基于此背景, 索绪尔提出了共时研究的思想。其是以横向的观点来研究语言, 采用的是静态分析方法, 来开展与语言相对静止状态的研究, 对于特定时期、阶段的语言状况进行描写。而谈到共时研究与历时研究的关系上, 索绪尔认为两者是绝对的和不容妥协的。
2. 系统的思想
受当时的实证主义影响, 新语法学派往往通过零散的材料, 孤立地研究语言现象。因此语言成分间的联系不容易被发现, 也更加无法建立起系统的理论体系。
20世纪初左右, 机械论的认识论开始崩溃, 与此同时, “原子主义”理论也面临极大的挑战, 基于相互作用关系的集合, 逐渐成为关注的焦点。 (闫小斌, 2008:90)
索绪尔由此提出语言系统论, 使语言研究开始走上系统研究的道路。根据其理论, 语言是一个系统, 包含了各种不同的要素, 而语言学研究的任务, 就是要分析各要素之间的关系, 而不仅仅是孤立研究某一个语言现象。
3. 社会心理主义的思想
在探索语言本质的过程中, 个人主义和心理主义成为新语法学派的出发点。其从个人心理角度, 来探寻语言变化的原因, 而并非是从人类社会发展维度。 (康德拉绍夫, 1985:90) 因为新语法学派研究的片面性, 使得其对语言本体的研究, 很难得到进一步的深入。在格式塔心理学及德克海姆 (2014) 思想的影响下, 索绪尔倡导从社会心理主义维度这个新视角, 来探索语言的本体。根据索绪尔的理论, 语言属于一种“社会事实”, 体现的是一种“集体心理现象”, 因为社会是由个体构成的集体, 是“观念的总体”, 映射着个体的心理。 (索绪尔, 2002:154)
四、结语
综上, 索绪尔的思想的确是建立在对新语法学派理论的继承和发展之上。着名语言学家罗宾斯在谈及新语法学派时, 认为在语言研究发展历史上, 青年语法学派的基本语言理论, 只是对原有的理论进行了修正, 并没有取代原有的理论。 (Robins, 2001:87) 新语法学派在历史比较语言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 虽然其理论存在一定的缺陷与不足, 而且, 从今天的视角来看, 其先进性也不够强, 但其在当时社会背景下, 其进步性却是显而易见的。正是在其理论基础上, 索绪尔才针对新语法学派思想上的缺陷提出了自己新的见解, 创立了结构主义语言学, 系统论的思想并区分了历时和共时研究。索绪尔的思想标志着现代语言学的开端, 索绪尔本人亦被后人称为“现代语言学之父”, 在语言学历史上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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