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融危机对DB养老金的影响概述
2008年的金融危机,对全球的养老金市场有严重的影响。根据OECD的统计,2008年年底,全球养老金缩水近20%,虽然从2009年起,养老金市场逐步恢复,但是仍然有部分国家养老金的筹资水平低。金融危机对养老金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方面:养老金资产,筹资及给付方面。
(一)金融危机对养老金资产的影响
金融危机对养老金资产的影响主要表现为养老金资产严重贬值和养老金资产配比发生变化。以美国为例,大量持有股票的资产配置使得美国近59%的养老金资产在金融危机中发生贬值。与此同时,养老金的资产配置呈现出多元化特征,在保持较高的权益类资产外,各国养老金都增加国外投资品种,并不约而同地强调了另类投资的重要性。
(二)金融危机对DB型养老金的筹资的影响
金融危机使得不少计划参与者失业,收入下降,进而导致DB计划缴费的锐减,甚至有些DB计划被迫终止。
(三)金融危机对DB计划发起者的偿付及破产规则的影响。
金融危机使得DB计划发起人的财务情况恶化。2009年,德国的PSVaG记录的无力偿付养老金债务的数目上升了80%.
二、DB型个人养老金的最新发展
(一)DB型个人养老金仍然是重要的补充养老金虽然遭受了重创,但大多数的OECD国家公共养老金保障水平低,这凸显了私人养老金的重要性,因此近年来DB型私人养老金规模持续增长。
(二)DB型个人养老金与金融市场互动关系由“顺周期”转变为“逆周期”
1、顺周期(pro-cyclical)顺周期是指要求计划参与者在经济萧条期增加缴费,在经济繁荣期少缴费,使得DB计划的筹资与经济周期同步。顺周期有一定的优势,它能够在经济萧条时保证一定的积累,又能够在经济繁荣期保证参与者的资金有多种使用途径,获得最大的收益。
2、所谓逆周期(counter-cyclical)逆周期是指在经济繁荣时期多缴费,多积累,减少赤字,为经济衰退时少缴费奠定一定的积累。
DB型养老金的逆周期可以体现在筹资规则和偿付规则中。其中筹资规则的逆周期即指在金融危机条件下减少缴费,在经济繁荣期提高缴费;偿付规则的逆周期性体现为,在繁荣时期提高融资水平。
总之,逆周期的目的就是避免在经济衰退期带给DB计划参与者及发起人(sponsor)更多的缴费及给付压力。当然,在经济衰退期少缴费,必然意味着要在经济转好时提高缴费,否则DB计划仍然呈现缴费不足的情况。
(三)监管和管辖的扩大
1、信息的披露没有充分的信息,DB计划的参与者和发起人都无法正确了解基金积累的真实情况。
2008金融危机后,各国的监管都有所加强,采取一些措施增进信息的交流,德国的监管机构BaFin要求德国最大的保险和养老基金每周汇报其流动性,偿付准备金(solven-cy margin)等关键的风险信息。一些国家对有毒资产,离岸投资等特别关注。立陶宛政府还建立新的IT系统用于信息收集。IOPS(国际保险监督官协会)规则要求养老金公开准确的信息,比如基金的财务状况及主要的发展。同时,各个国家致力于加强监管者与养老金行业参与者的协作和交流。
2、养老基金的风险管理(risk-based)系统2003年OECD出台了养老基金治理准则,对养老保险基金的治理主体、治理机制,治理的核心原则,监管机制外部环境等提出了核心原则及技术指南,对积极推进养老保险基金管理的进程发挥了重要作用。2008年金融危机后,养老金市场更多的提出以风险管理为核心的监管(risk-based)来替代传统的监管,相比于设置数量,规则限制,以风险为基础的监管能够更好地体现谨慎人的特征.
3、公司治理养老基金作为机构投资者,参与目标公司治理,也成为养老金的新趋势。诚然,养老金参与公司治理是否能带来正面的影响,促进绩效增加还有待讨论,但养老金对所有涉及的利益者的管理和监管是逐步加强的。
4、弹性、适度监管在强调监管的同时,欧美等OECD国家更加强调稳定的制度环境和适度,弹性的监管。这不仅要求监管在保障利益方面应该是强有力的,更要弹性的对待偿付期(payout phase)和购买年金的时间等问题。避免过度监管,保证稳定的制度环境才能够保证养老金的稳定性。
三、反思及展望
在经济危机期间,针对DB型个人养老金各国都采取了一些临时性的保护措施,比如允许弹性的融资,延长恢复期长度和放宽资金要求等。虽然弹性的规则可以缓解暂时的缴费压力,但是从长期上损害了规则的稳定性,特别是价值标准和融资规则。相较于DC型个人养老金,DB型个人养老金管理起来更加复杂,管理成本更大,精算因素更加复杂,因此政策制定者更应该避免经常性的改变和过于复杂的规则;并且扩宽个人养老的来源,摆脱对于缴费为基础的养老金或保险产品的依赖。
只有区分好对发起人和参与人现金流的短期影响和DB计划的长期的结构性的调整,才能平衡好规则弹性和稳定性之间的关系,使DB计划养老金计划更加经济可行、稳定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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